代的戰爭因為生產力低下和交通條件惡劣,一場戰;續很長時間。(歷史上曹操徹底攻陷城可是建安九年,平定河北則時間更長。為了抽調兵力南下,曹操甚至只是擊敗了塌頓率領的三郡烏桓,而放過了鮮卑人和遼東公孫。
曹操能夠在牧野大戰后很快就進攻袁紹完全取決于兗州、徐州為他提供了充足的糧草。因為張遼而提前出現的曹軍屯田讓曹軍不虞軍糧,張遼建議展水產捕撈更是為曹操提供了大力吸納流民以擴充實力的條件,也沒有了曹操因為糧食缺乏而不得不屠城或以人肉充作軍糧的事件生。
但是北伐胡人卻并非諸侯戰爭可比,曹軍的行軍路徑會加長,路況也不似國內好走,敵人更是不會死守一地。即便曹軍有幽州六郡作為前進基地,但是善于用兵的曹操還是決定穩妥為上。因為他此時完全不擔心南方的諸侯會聯合起來,反而覺得應該給他們更多的安全感,以便于他們之間打得再激烈一些。同時張遼向他提出的一個一攬子解決北疆三十年問題的計劃也讓曹操怦然心動,這使得他必須謹慎,再謹慎!
張遼建議曹操暫緩大軍北上,繼續抓緊領地內的經濟建設以積蓄力量。而他則在幽州先零敲碎打的削弱鮮卑和烏桓的力量,待時機成熟,由曹操全軍北上,一舉將漢人北方的兩個心腹大患解決掉。然后掉頭東進,將遼東、玄、樂浪三郡重新納入幽州。如有可能,更可以將三韓也一并解決,將這個由箕子建立地國家也重新納入漢族的懷抱。
曹操接到張遼的書信,在召集了心腹謀士郭嘉、荀攸、賈詡、董昭、許攸等人數次商議,有親自回到陽,征詢程昱、荀這些老臣。最終曹操采納了張遼的建議,暫緩出兵。
其實曹操暫緩出兵也并非完全是張遼建議之功,在打下了大漢原有州郡的三分之二之后,曹操的心態變化也絕非常人能夠想象。他此時已經不滿足一個司空兼領車騎將軍的官職了,因為這個官職雖然讓他順利地掌握了朝政和軍權,可是卻隨時會因為天子任命一個司徒和一個太尉或是大將軍而失去他的權力。而且此時陽的那些個保皇派成員正因為曹操久居城而活躍起來,即便不用自己的探子打聽他們在串聯什么,曹操也能想到他們的意圖。
最讓曹操傷神地其實還算是荀的問題。
在曹操攻克城之后,曹操就已經能夠感覺到荀對他的心態生了變化。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曹操獨自面對著郭嘉,神情沮喪的低聲說道。
若是還有別人在,他們絕對不會相信此時郭嘉面前那個髻散亂,神情頹廢的人會是他們那位英明神武、意氣風的主公。
“主公。此事絕非是文若主使!對此嘉可以性命擔保啊!”
“唉!呵呵……奉孝啊。你也休要安慰操。操豈會不知文若絕不會參與此事。否則還不如在大戰時斷了我軍地糧草來地痛快。”曹操苦笑著。“可是文若身在陽。若說此事他一無所知。操也絕對不信。只是操不知文若為何要如此啊?”
郭嘉對曹操心中地苦惱一清二楚。荀身處陽。掌管著除了兵權之外地陽大權。又怎會對保皇派地舉動一無所知。多半還是故意視而不見。而且在張遼多次向其提及曹操權勢日重后朝中可能產生地變局。郭嘉甚至懷疑荀有刻意縱容保皇派之嫌。要知道。郭嘉可是心智過人。每每用計便是直接針對對手地心理。又和荀交情頗厚。對荀地心思也能夠算計一二。然而正是兩人之間地交情。讓郭嘉也不能在曹操面前太過多嘴。否則……
雖然此時地荀沒有歷史上在張邈、陳宮內亂。以兗州叛迎呂布時臨危不懼為曹操保全了半個兗州;也沒有用什么諫議書打消了曹操在和袁紹大戰時撤兵地念頭。但是曹操一直對荀是禮敬有加。不但對他言聽計從。更是在自己率軍出征之后將自己地根據地都毫不猶豫地交給荀全權掌管。
也是說。他將自己地大后方地治理調度完全交給了荀。而荀也為遠征在外地曹操免除了一切后顧之憂。在這個位置上。他地治國之才得到了充分地揮。雖然遠離戰場烽火。但這并不妨礙他為曹操出謀劃策。每當曹操有疑難是必寫信向荀求教。荀也通過書信為曹操輸送一道道良謀。“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不僅是張良地風格。也是荀地特色。“蕭何再世。子房重生”。以漢初三杰中地兩人來比擬荀。曹操地對荀地重視不言而喻。也正是這樣。曹操對荀地舉動才感到傷心。
而且在曹操剛剛攻下城之后。擊敗了生平大敵地曹操正當志得意
,為了更好的穩定河北之地,曹操自領冀州牧。這地部下中有人為了拍曹操的馬屁,建議恢復古九州的疆域劃分,實際上是要讓曹操的轄地擴大。因為根據《尚書禹貢的記載,上古九州之一的冀州,不但包括了漢代的冀州全境,而且還要加上現在的并州、幽州和司隸校尉部等屬地。但荀卻在在信中言道:“若是,則……人人自恐不保,……愿公速先定河北,然后修復舊京,南臨荊州,責貢之不入,則天下咸知公意。人人自安。天下大定,乃議古制,此社稷長久之利也。”此言雖然委婉,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勸阻曹操,而曹操也從善如流的擱置了爭議。不管荀那時是何想法,此時在曹操心中也統統要變味了。
“奉孝,將此事告知文遠。操欲求文遠之意見。”
沉思了良久的曹操突然開口,語氣也不再糾結,讓郭嘉頓覺輕松。他最擔心的就是曹操的情緒會受到影響,但既然曹操本人已經恢復,還能得到張遼的勸諫,郭嘉心中也就算放下了大石。
“諾!嘉這就去寫信。”
曹操能夠在此時詢問張遼的意見郭嘉絲毫不奇怪,在曹操的屬下官員中,唯一能在功勞上和荀相提并論唯有張遼。荀推薦人才,張遼也同樣為曹軍推薦掘了不少人才。荀為曹操穩定后方,張遼卻為曹操征戰沙場。荀為曹操出謀劃策,張遼也同樣有不少絕妙的主意。而且張遼此時在幽州改革軍職,將幽州軍訓練成了曹軍中的第一精銳,而且還是直接歸屬于曹操的精銳,這讓曹操更加的看重張遼。要知道,曹操便是靠著兵權起家,他也最擔心自己的兵權旁落,然而張遼的整軍卻讓軍權更好的集中到曹操這位最高統帥的手中,不虞有將領擁兵自重之危。不滾張遼究竟出于何種目的,但實實在在的好處卻是曹操的,曹操如何能感謝張遼?
可是郭嘉卻不知道,此時的張遼也在為事情煩惱,而且他的煩惱絲毫不遜于曹操。
不因為別的,就是家中多了一個了不得的女子。
張遼倒是在回到家之后已經私下里明確和妻子曹清交流過了,曹清也意識到那時候她的魯莽。可是蔡這樣一個大活人成天和張遼生活在一起,雖不見得終日見面,但一月內照面二十余次卻是一點不少。
雖然在幾人主觀的克制之下,他們再也沒有就“張遼迎娶蔡琰”一事有過任何表示,但終究見面時候會有些尷尬,尤其是張遼和蔡琰。
同時,蔡琰這位才華出眾、自幼就博覽群書的才女也和曹操、管寧這樣的大學問家一樣,被張遼那源于后世的稀奇古怪的言論吸引,加之張遼在曹昂大婚時拿出的那些書籍不但吸引了曹操、郭嘉、管寧等人,也同樣吸引了蔡。近水樓臺的蔡這會兒也不再顧忌男女間的尷尬,也和曹操剛看到這些書時一樣,只想著和張遼好好交流一番。
張遼對這個從清雅才女轉化為好奇寶寶的蔡琰實在是頭疼不已,這時候他一門心思的再整軍事務上,哪有心思回答蔡琰的問題。結果就成了張遼東躲西藏,蔡琰到處找人。而曹清卻也在一旁煽風點火,似乎能以看到自己一貫風度翩翩,不急不躁的丈夫狼狽不堪為樂,讓幽州牧府上演了無數出喜劇。
“文遠,你又過來啦?”
管寧看著匆匆向他走來的張遼,溫和的笑道。
張遼不住的搖頭,無奈的說:“沒辦法,如今除了軍營,便是你這里還算安全。那田公也真是的,年紀一大把了,還幫著個姑娘出主意算計我,這是……唉!不知說他什么好!”
“呵呵呵!田元皓始終看你不順眼,幫著蔡家小姐算計你實屬正常。也就是沮授厚道,否則你練留到我這里的機會都沒有。”管寧笑道。
“那是。這兩位可都是算計人的高手,論出謀劃策,他們毫不遜于文若、公達、奉孝等人。如今隱居此地教書為樂……可惜了!”張遼說道。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管寧撂下一句話,轉身向自己屋里的靜室走去。
“拽文!”張遼嘴角一翹,隨后追了上去。
管寧的靜室內空無一物,地上沒有書籍、竹簡,墻上也沒有條幅字畫。屋子當中除了一張正方形的矮幾,便是矮幾上的一張棋盤和兩盒棋子和一套茶具。矮幾的旁邊有一個藤編的小筐,里面厚厚的鋪墊著獸皮和棉花,上面還蓋著厚厚的棉墊,那里面卻是一壺開水。
管寧取出茶葉,提壺倒水,給自己和張遼一人一杯香茗。然后說道:“有話就說吧,此處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