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對整軍結果的認可讓張遼精神大振,對軍隊的整頓直以來的一種愿望。
前世的張遼就希望成年后能成為軍人,但陰差陽錯的錯過了。此時雖然成為了軍人,還當上了統兵數十萬的將軍,算是實現了部分愿望。但是張遼更想率領的是一支在精神狀態上類似后世軍隊的隊伍,所以他不遺余力的推行著一系列的軍事改革,以圖在他有生之年,能夠圓了自己的夢想。
“很好!”
當曹操用了整整三天的時間詳細的在小湯山軍營中考察,和不少軍官進行交流,檢查士官們的軍事技能,視察了干凈整齊的軍械庫還連吃了三天的軍中伙食。在美美的洗了一個溫泉浴之后,曹操甩出兩個字就翻身上馬。
張遼聞言后臉立刻浮現出笑容,他扭過頭去和郭嘉、曹洪相視一笑,也各自認鐙上馬。
“文遠,主公已然可幽州軍的改制,你什么時候派人去并州啊?”曹洪剛剛上馬便迫不及待的提出了他的要求。
“你開什么玩笑?”張遼說道:“今幽州整軍雖然大體上已經結束,可是我這里的軍官數目還有缺額,尚且要拉著主公要人,哪里還有余力派人到并州去幫你整軍?”
張遼音剛落下,曹洪立刻就叫了起來,“文遠,你可不帶這么玩人的!兄弟我是絕對支持你的軍改計劃,巴不得讓并州所有地軍隊都整編的和幽州一樣。你莫要讓兄弟我失望哦!”
張遼才不曹洪說什么,只是雙手一攤,表示自己沒辦法,就什么話都不說了。這讓曹洪急的只管催動著戰馬一路上繞著張遼轉悠,倒是無意中表現出了他如今的控馬之術確實大有長進。
曹操在一旁笑呵呵的著兩人折騰,也不開口勸阻,此時他的心中完全是一個兄長在看著兩個弟弟在玩鬧。
散布在周圍地衛士卻是什么都不管。他們可沒資格參合上司地事。倒是張新這家伙在一旁看地樂滋滋地。捂著嘴直笑。
或許是張新笑聲音沒壓住。曹洪一轉身將張新抓住。說:“小子。你笑甚?現在本將軍命緊給本將軍想出一個辦法。讓你家將軍幫著本將軍整軍!快!”
“曹將軍。我可是張將軍地部下。不過就是笑了幾聲。你總不能……”
“少廢話!”曹洪打斷張新地告饒。“本將軍還和文遠是親戚呢!讓你幫本將軍想個辦法也不算逾越。文遠不會怪你地。”
張新扭頭向張遼望去。只見張遼一臉笑容地看著他們。張新心中有了底。回過頭地時候臉上也帶上了笑容。
曹洪眼尖。自是不會放過張新變化地面容。“小子。有法就趕緊說。說得好。本將軍有賞啊!”
“將軍,我家將軍不過說了無法抽出人手派去并州,卻沒有說并州不能抽調軍官到幽州來啊!”張新壞壞地笑道。
“對啊!”曹洪也顧不得他此時還騎在馬上,雙手脫韁猛的一拍。還好此時大家都沒有讓坐騎速度,否則曹洪此舉搞不好就要摔下來。
“卻是我鉆了牛角尖,沒想到文遠不派人,我卻可以派人。哈哈!好,我這就命人會并州傳我將令,命……”
“子廉!”就在曹洪高興的要叫人傳令之時,張遼突然開口打斷了曹洪的。
“文遠,你又有何事?”
“唉!”張遼沒好氣的嘆了一聲,反問道:“子廉,你莫要如此著急傳令。我來問你,你知道按照如今并州我軍的編制,若是施行幽州軍改方案又需要多少軍官補充?還有,為何要增加這些軍官?新增加的軍官各自在其所部的職責是什么?戰時和平時又有什么不同?還有樞密司的架構,各部門地只能等等,這些問題你此時都搞明白了?”
曹洪被張遼問的只顧著張著嘴,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曹操微笑著在一旁觀看著,不禁微微頜,這可是他最想看到的,畢竟曹洪如今除了他曹操之外,最服氣的就是張遼了。可曹洪如今雖有進步,卻依舊和張遼詳查甚遠,這也是為何張遼可執掌一州的軍政大權,而其余曹軍將領卻只能主持軍務的原因。
“文遠,你休要再說了,我知道我又錯了還不行嗎?你說吧,該如何做,我聽你的就是。”曹洪半晌后苦著臉說。
“哈哈哈!子廉,你如今和子孝、文遠相比還差得遠啊!”曹操此時也不再旁觀,“一個問題可能會牽涉到其他更多的問題,為將便是要多算。孫子云:多算勝,少算不勝。你就吃了算計不足的虧。若是還不能自己改進,孤就要考慮是否讓你再回到孤身邊來了
曹洪可不喜歡猜猜身邊的氛圍,當初好容易能夠離開,他卻不想再回去。“主公但請放心,洪今后必會隨時提醒自己地。”
“好!這才是我曹家男兒!”曹操大聲贊道。
接下去,這一路上曹洪便一路自己念叨著,一會愁眉苦臉,一會喜笑顏開,若不是眾人都知道他在做什么,任誰看到他此時的模樣都會認為他神經了。
“文遠,你這回可子廉要好好費費腦子了。”郭嘉看著曹洪神神叨叨的樣子笑道。
“該!誰讓他到了并州便放了羊,不但沒進步,甚至還不如建安五年那時候。”曹操有點恨恨地說。
張遼微笑道:“主,整軍一事確實十分費神,單就此事,我便考慮了近十年,而且還在這些年中和很多人,包括主公和奉孝你們都進行過交流,直到如今才算是有了一個像樣些的方案。如今隨不要子廉通盤考慮,但就我剛才哪些問題也是很讓人頭疼地!”
“唉!整軍一事非但費神,還涉極光。文遠你在幽州整軍,可是除了并州的子廉十分積極之外,秒才、子孝都只是表示了關注。便是我身邊,除了子和、文烈私下里表示贊成之外,也大都是謹慎地閉口不言。當初你在青州的軍改也是如此,或許確實那是準備不足,卻也沒有到僅僅是形式上做些變動地地步。若不是反對聲劇烈,以文遠你的脾氣,是非要做好不可得!”曹操感慨的說道。
“也不是如此。”張遼笑道:“當時我也感覺到和袁紹的戰事即將臨近,此時全面改革卻是不利于隨后的戰事,不過有意境放出了風聲,干脆就先從形式上前進一步,然后再找機會繼續。畢竟這也算是一種變法,以我的個性,這類事情最好還是慢慢來,潛移默化的改革比較好。”
“奉孝啊!此為老成謀國之言!”曹操對張遼顧全大局之舉是極為贊賞。
“若非如此,主公焉能讓遠連續出任青州和幽州的地方長官,還干脆將北疆戰事的臨機決斷全權交文遠?”郭嘉嘴角一翹說道:“有主公這等知人善任,方有文遠不負主公的回報。”
“奉孝言之有理,若是我到袁紹手下估計最好也就是混到張頜、高覽的地步,可我擊敗他們的時候都已經是青州牧了。”張遼此時也開口介入。
一時間,這三個明人之間的奉承、吹捧、謙辭此起彼伏,讓曹休、張新及周圍的士兵不由得感嘆自家上司辭藻的華麗以及——臉皮之厚實。
不過這幾位也不會將這種吹捧長時間繼續下去,偶爾調劑是沒錯的,時間長了就真的是厚臉皮了。
倒也不會無話可說,單就幽州的變化,張遼雖然事無巨細皆有文字報告,可哪有親自聽張遼本人訴說來的直觀。張遼也不會對曹操隱瞞什么,也不會在話語中刻意針對別人。他甚至還在曹操面前力舉薦閻柔這個曾被別人認為最有可能被張遼暗中處理掉,如今卻是幽州曹軍高層的人。
“文遠啊!當初主公要派你出任幽州牧時我就擔心你在處理曾經的所謂叛軍時是否會打擊閻柔,要知道主公那時候可是給他了護烏桓校尉的官職。”郭嘉說道。
或許郭嘉的話有些不實,可是張遼卻不會追究,混官場的人若事事都要追根究底,那就不用過日子了。如今的張遼可已經不算是一個純粹的軍人了,應該是一個有著軍人身份客。
“閻柔的曾經既然主公已經赦其無罪,我自然不會繼續追究,否則便是與法理不合。在這之后閻柔卻是兢兢業業做事,非但將他部三千騎兵調教的極好,還在軻比能入侵時及時深入敵后,現了軻比能偷襲的情報并迅速回報。又急速率兵回援,參與圍剿鮮卑騎兵一戰。這些若還不算,他在挑動鮮卑人內斗上又立下大功。素利便是在閻柔悄無聲息的挑唆下悍然進攻正和步度根鏖戰的軻比能的。這一戰可是讓軻比能、素利均元氣大傷,隨后子廉那里送來的消息還證實了步度根部也在殿后的軻比能騎軍悍不畏死的攻擊下損失極大。幽、并兩州北方的鮮卑部族如今可是無力南侵,此閻柔卻有大功也!”張遼此時根本就不加掩飾的夸獎閻柔。
“文遠,你如此夸獎閻柔,難道不擔心操將其調走重用?”曹操笑道。
“適才奉孝尚言及主公知人善任,怎會將閻柔調離邊郡呢?”張遼笑著反問。
“文遠知某也!”曹操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