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咿呀,咿呀!”福宜使勁的揮舞著小手,努力的對著年遐齡表達著自己的不滿。他才不喜歡被一個臭老頭抱在懷里呢,他只喜歡媽媽香香的懷抱。不過,相連姐姐的懷抱也可以湊合。
“這個小家伙好像很開心啊!”年遐齡先是抬頭看了看小蝶,然后繼續低著頭逗弄著福宜,非常開心的說道。
“乖外孫,你是不是已經認出外了公啊?竟然會笑的這么開心!來給外公親一下吧,外公可是給你準備了好多的禮物哦!”年遐齡一邊說著,一邊把自己滿是髭須的嘴巴湊到了福宜細嫩的臉蛋上,“吧嗒”一聲,狠狠的親了一口。
“哇……哇……哇……”福宜氣的嗷嗷大哭,一邊使勁的哭一邊用力的揮舞著自己的小手和小腳抗議。他才不要禮物呢,他也不喜歡被糟老頭子親親,而且這個糟老頭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一點也不熟。
“爹,你的胡子扎到福宜了。”小蝶有些無奈的說道。
誰知,小蝶的話音剛落,年遐齡竟然猛的抬頭,一臉震驚的看著小蝶,仿佛看到了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一般。
許久,他才輕輕的咳嗽了兩聲,掩飾了自己的失態。然后努力維持著一臉的平靜,穩穩的把福宜還給了守候在旁邊的金項鏈。只是他的眼里時不時隱約冒出的冷光,讓小蝶感覺到了一絲不妥。
“說起來,從你出嫁到現在,為父都已經有五年沒有見過你了。也不知道這些年來你過的怎么樣,待人處事有沒有變的穩重一點,性子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嬌蠻和調皮。”年遐齡就像一個普通的老人,不住的關心著自己已經出嫁的女兒。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小蝶總覺得現在的年老爺子和她剛剛見到的時候有些不太一樣了。那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好像原本真誠的年老爺子忽然變的虛偽了起來。
難道,難道就這么一小會兒的時間,年老爺子已經發現了自己的不同?可是,在這么短的時間內,自己怎么可能露出什么馬腳呢?這也太扯淡了吧!小蝶覺得這一定是自己多想了,也許老爺子的改變是因為是覺得自己把福宜弄哭了,所以面子上下不來臺吧。
“父親,您這是說的什么話?女兒哪里嬌蠻了,哪里調皮了?若是不信,您可以問四爺!您自己教育出來的女兒,自己怎么會不了解呢。女兒當然是最最溫柔賢淑,端莊大方的啦!”
小蝶盡量模擬著原裝年小蝶的性格,努力的讓自己的語氣與原本的小蝶一般無二。還好原來的年小蝶性格和她竟然有幾分的相似,所以她撒嬌起來還是很得心應手的。
也許依舊是小蝶的錯覺,小蝶總覺得年遐齡的態度又逐漸的緩和了下來,就因為自己剛剛的那句撒嬌,年老爺子慈愛的神色又緩緩的浮上了他的雙眸。
“你當然是最溫柔賢淑的,這一點為父可以為你作證!”年遐齡斬釘截鐵的說道,一臉的堅定。不過,年小蝶是他親自教育培養出來的寶貝女兒。自己女兒是什么樣子的性格他自然是知道的很清楚的,和溫柔賢淑絕對是半點也不沾邊的。
“你當然是最最溫柔賢淑的,爺也可以為你作證!”禛沖著小蝶點了點頭,非常認真的說道。那種堅定的語氣和神態,讓小蝶都恍惚的覺得自己真的是一個非常溫柔賢淑的女人了。
其實,禛能夠抽出空來,親自陪小蝶回娘家省親,這已經是了不得的天大恩寵了。現在他竟然還附和著要為小蝶做證,來證明小蝶的溫柔賢淑。這一下子,小蝶可是得了天大的面子。連年遐齡的神色都有些微變,眼角悄悄的抽搐了一下。
“婢妾多謝四爺支持。”小蝶笑嘻嘻的對著禛拱手說道。這個鐵面的家伙啊,今天怎么忽然間這么浪漫,竟然還懂得在言語上給自己一個驚喜了。雖然沒有什么實質上的作用,但是好歹也為自己賺足了面子。
年遐齡仿佛沒有看到禛和小蝶之間的眉來眼去,或者說是看到了也會假裝自己什么也沒發現。他現在心里也是百轉千回不知是什么滋味,一直以來壓抑在心里的疑惑,在這短暫的交鋒中,并沒有得到解開。
年老爺子依舊語氣平和的開口說道:“小蝶,你這次省親以后,要記得常給父兄寫信,也好讓父兄能夠得知你的消息。從你出嫁,這一連五年啊,你竟然連一紙家書都沒有寫過。你說,你萬一遇到什么不順心的事情,就算為父有心幫你,也實在是無從下手啊。”
“女兒謹遵父親教誨,以后和父兄之間必定經常用書信往來,每過一段時間,都會匯報一下自己和福宜的情況。還請父親大人先放寬心。女兒和外孫現在在雍王府過的都很好,一切有四爺關照著,生活肯定不會差了的。”
小蝶實在不知道年老爺子的態度為什么會轉變的那么快。不過這并不妨礙她大方得體的來進行回答。這個年老爺子身上竟然時時刻刻的透著古怪,讓小蝶不得不提前做好防范。
“不知年大人還有沒有其他的事情?若是沒有,就先讓小蝶下去休息一下吧。小蝶才剛坐完月子,身子還很虛弱,需要多加調養。況且,此次小蝶準備在年府住上三天的時間,年大人若有事可以以后再多聊。”
禛的聲音還是那么的清冷性感。他也感覺到了年老爺子態度的改變。而他敢肯定,這種改變一定是因為小蝶的表現讓年老爺子產生了不小的疑惑。可是,他也猜不透,小蝶剛剛的表現究竟是在哪一步出了錯誤!
“沒事,沒事。小蝶原來的房間早就已經派人收拾好了。來人,帶四爺和小姐到小姐的閨房。還有,吩咐廚房早些準備午膳,讓小姐用完之后早點休息。”年老爺子有條不紊的安排著,真的好像是一個慈愛的父親,招待著自己回娘家省親的女兒和女婿一樣。
等小蝶和禛下去了之后,年遐齡這才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雙目迸發出一陣陣濃郁的殺氣。這個女人雖然長的和自己的女兒一模一樣,但是他卻能明確的感覺出,這絕對不是自己的女兒。
其實早在小蝶嫁到雍王府之后,年遐齡就感覺有些不對勁。本來,按照他對年小蝶的了解,不出一個星期,小蝶一定會軟木硬泡的要求回娘家的。而且小蝶回到娘家之后的第一件事,一定就是讓父兄為自己報仇或者主持公道。
按照小蝶的性格,她不可能如此安分的一個人在雍王府的后院忍氣吞聲了這么久。原本年遐齡以為小蝶還是在和自己生氣,因為心里不愿意嫁進雍王府,所以死鴨子嘴硬的不肯和娘家有什么聯系。
可是后來,看著小蝶做出的一系列的若仙堂的產品。年老爺子的心里就更加的疑惑了起來。小蝶雖然被稱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才女,可是整個人卻并沒有什么靈性。更不會有現在表現出來的那種令人驚嘆的創造力。
而這一切的疑惑,就在小蝶聲無意識的一聲“爹”之下,被徹底的引爆了!小蝶可是從來都沒有喊過年遐齡爹啊。這一聲爹,是老爺子這輩子第一次聽到的。
“來人,研磨。”年老爺子尋思了半天,然后才決定給自己的兒子寫信,關照一下這件事情,并且讓年羹堯派人留意查探。他不敢確定自己的女兒究竟哪里去了,更不敢確實自己的女兒現在是死是活,所以一切都必須要小心行事。
再次仔細的看了看自己寫好的書信,年遐齡快速的把它折好,裝進了特制的信封里。然后派出了自己的心腹,快馬加鞭的往年羹堯駐守的地方飛奔而去。
年遐齡偷偷的在心里下定了決心。如果,如果這個年小蝶真的不是性格突變或者是記憶紊亂。如果查探出來年小蝶確實被換了一個人,那么年老爺子就算是傾盡所有,也一定不會輕易的放過禛的。
年老爺子已經在心里偷偷的發狠了,而小蝶卻依舊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她還覺得年府的一切都是新鮮有的,一會看看這里,一會兒由看看那里。而她的大兒子福宜此時也是,兩只小眼睛滴溜溜的亂轉,生怕自己會錯過了任何的美景。
“年遐齡的態度有些不對勁,好像你剛剛已經露出馬腳來了。只是不知道他現在能猜測到了什么地步。希望他不會以為爺已經把真正的你殺了,然后現在的你不過是一個帶著人皮面具替身。”
禛一邊搖頭感慨,一邊對著小蝶說道。年遐齡畢竟是曾經的湖廣總督啊,一生榮寵有佳。這個老頭子現在雖然不起眼,但是自然是有些真本事的。所以說即便是讓他看出了什么也是非常正常的。
“還人皮面具!爺你真能異想天開!”小蝶有些無語的叫道.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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