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一箱,右一箱。前一箱,后一箱……小蝶興奮的指揮著家丁們不斷的往馬車上面裝著東西,車廂里面簡直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有。瞧她那勁頭,一點也不像去看望晴悠的,反而好像是要搬新家一樣。
“這次去莊子,咱們真的不帶福惠嗎?你不會是真的偏心,不喜歡福惠吧?”禛走到小蝶的身后,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不安的問道。他年幼的時候就經歷了額娘偏心的打擊,那種滋味可真的是很不好受呢!
小蝶正興致勃勃的安排帶給晴悠的禮物,恨不得把一切她能想到的東西都給晴悠帶過去。聽到禛的詢問之后,她狐疑的回過頭,不解的問道:“不是爺說福惠還小,不帶他過去的嗎?再說外面天氣又冷,咱們也是擔心他受寒著涼啊。”
話雖是這么說,可是禛臉上的神色還是稍微有些猶豫。福惠年幼體弱確實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他和小蝶不放心倒也說的過去。可是,事實上他和小蝶對于福惠的關注,也真的是太少了一些!
福宜小時候也是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清醒的時間很少。可是他和小蝶卻每天都會抽出大半的時間去逗福宜。
而福惠呢。小蝶每日也就是過去看上幾眼,他更是好幾天才會去看福惠一次。這樣就是明顯的區別對待,就是兩個兒子的差距,就說明他和小蝶對福惠的態度沒有擺正,也不公平。
“這次還是帶上福惠吧!多給他穿幾層衣服,再多包一層被子,馬車里多放幾個暖爐,他應該不會著涼的。咱們總是不把福惠帶在身邊,他以后會和咱們變生分的!”禛最終還是不忍心拋棄福惠,良心發現的帶上了這個小小拖油瓶。
“福惠才兩個月大呢,他現在能知道些什么啊?爺想的也太多了。不過既然爺都這么說了,那咱們就帶他一起去吧,我這就吩咐絲清去準備一下。”小蝶對著禛溫柔的笑笑,然后再次忙碌了起來。
光收拾兩個孩子備用的日常用品和準備禮物,就已經足足用去了接近半個時辰。等小蝶終于安排妥當,宣布可以出發的時候,禛和福宜早都已經等的萬分不耐煩了。
“霍喲,霍喲,打兔兔,打兔兔!”福宜一邊激動的喊著口號,一邊使勁的在馬車里蹦來蹦去。他從小蝶的身邊蹦到禛的身上,再從禛的身上蹦到車廂的中間。然后搖著腦袋,抬抬手,踢踢腳,扭著屁股,沖著他的阿瑪傻樂。
原來,早在福宜等的不耐煩的時候。禛就曾偷偷的告訴福宜。說是等到了莊子上之后,他就帶著福宜一起去雪地里打兔子玩。
福宜這小子說起來也真挺可憐。從他出生到現在,唯一一次出門放風,就是阿瑪大發慈悲的帶著他和額娘一起逛街、下館子。還去過皇宮幾次,不過每次都在永和宮陪幺嬤玩無聊的小游戲。至于出門游玩,那根本就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
福宜唯一被允許的娛樂活動就是堆積木和玩拼圖,再就是在阿瑪和額娘身邊搞點無傷大雅的惡作劇。別說是打兔子了,他平日里唯一的樂趣就是去花園捉蟲蟲。到了冬天蟲蟲都不見了,他就連蟲蟲都沒的玩了。
“兔兔,兔兔!哈哈!兔兔,兔兔!嘿嘿!”福宜的嘴里一直不停的念叨著,一邊念叨,竟然還一邊嘩啦啦的流著哈喇子。他對于陪阿瑪去打兔子,簡直就是無比期待,再加無比期待,再加無比期待啊哈!
“好了,好了,你這個小家伙,給我安分一會兒!否則阿瑪就把你扔在莊子上陪你額娘,不帶你一起去玩了!”禛瞪起眼睛威脅著福宜。福宜太鬧了,鬧的他實在有些頭疼。
福宜這小子。馬上就撲進了禛的懷里,一邊蹭著臉上的口水,一邊撒嬌耍賴。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他可不愿意被扔給額娘,然后陪那群無聊的女人們聊天打屁。他要和阿瑪一樣做個男子漢。
看到福宜撲到自己的腿邊,乖乖的安靜了下來,禛這才拍了拍他的小肩膀,半哄半騙的說道:“這樣的福宜才乖嘛。除了打兔子,阿瑪還會用篩子扣鳥玩。到時候阿瑪給你扣幾只小鳥,咱們回府養著玩!”
小蝶微笑著對禛眨了眨眼睛,表達了她對禛的無限敬佩之情。
歷史上都說禛冷酷,其實從流傳下來的禛批示的折子,就能看出禛是個很性情的人。不僅性情,他其實還很喜歡開玩笑,甚至還是個絕對的話癆。要知道有的時候,他批示的回復甚至比奏折本文還要長!
禛不僅僅是個好丈夫,他還是一位非常不錯的好父親。當然,他的父愛其實也是分時段和分對象的。
曾經弘時和弘暉,都擁有過他那嚴厲的父愛。那時的他,迫切的希望自己的兒子可以成材,將來能夠成為自己的驕傲。而現在的福宜和福惠,都得到的是他的愛和寵溺,擁有著完美而幸福的童年。
“乖寶貝,莊子里還有好多暖房。暖房里可是有你最愛吃的草莓哦,到時候額娘帶你一起去摘草莓玩!”對于郊游,小蝶也被他們父子倆勾引的來了興致。于是,她便興致勃勃的提議去摘草莓。
“不去!福宜要打兔兔!”福宜這小子一點也不領情,竟然沖著小蝶吐了吐舌頭,然后非常不屑的扭過頭去。摘草莓多幼稚啊。也就只適合額娘那樣的低智商!還是打兔兔好玩,更適合他和酷酷的阿瑪!
“你,你,你這個混蛋小子!看我不掐死你!沒良心的小混蛋,竟然膽敢拋棄額娘!額娘白養你這么大了!”小蝶氣的臉色通紅,直接就接近語無倫次。
福宜干脆鴕鳥的把臉埋到阿瑪的胸前,把小屁股使勁的撅起來,對著已經氣瘋的額娘一晃一晃的,表達著自己內心的無比歧視。
“胡鬧什么!你還真想把額娘給氣死啊!”禛順勢拍了拍福宜的小屁股,然后拎著脖子把他從自己的懷里給拽了出來。這種時候,他可不敢包庇這個臭小子。本著死兒子不死老子的原則,禛直接把福宜推到了小蝶的面前。
“額娘,福宜知錯了!”福宜嘟著小嘴,睜著烏溜溜的眼珠子,把兩只小手握拳,輕輕的抵在自己的下巴上。這孩子,裝可憐的水平竟然是越來越高了!
“知道錯了?嗯?那你說說究竟是哪里錯了?”小蝶把每個字的尾音都拖的長長的,板著臉,恐嚇著她的親生兒子。
“嘻嘻,額娘親親”福宜直接無視額娘四散的恐怖氣場,用起了他最拿手招數——“一吻定乾坤”。果然,他家額娘非常沒出息的拜倒在這一招之下,瞬間熄滅了滿腔的怒火。這招簡直太無敵啦!
“瞧你那沒出息的小樣兒這么輕易就被自己的兒子給擺平了!”禛不屑的白了小蝶一眼。他非常鄙視小蝶的這種行為。一點也沒有立場!就算有立場也是相當不堅定的!
“福宜乖乖,過去親親你阿瑪!”小蝶也不辯駁,直接慫恿著福宜對他阿瑪用出這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招。她還不信了,就禛那面冷心熱的“悶騷男”,竟然還能扛的住如此“鬼斧神工”的一招?
福宜偏著腦袋細細的想了想,待該還是覺得此時不易違背額娘的指令。于是,他屁顛屁顛的往阿瑪的身上撲騰著,然后抱著阿瑪的大腿爬了上去,狠狠的在阿瑪的臉上親了一口。
福宜親完之后,馬上昂起粉嫩的小臉,無限期待的看著阿瑪。看到阿瑪竟然沒什么反應。他當下就不樂意了。于是,他再度扯著阿瑪的胳膊,撅起嘴巴,在阿瑪的臉上狠狠的啃了一口。
小蝶明顯的看到,禛的右臉有那么一小塊開始發紅。看樣子福宜啃的這一下,力氣絕對不小啊!也不知道究竟破皮了沒有?你說,就為了爭個面子,就這么豁出自己的臉皮去,禛這孩子,就至于這么沒出息嗎!
禛的嘴角抽動了一下,眼皮輕輕的跳著,額頭上更是青筋暴起。他溫雅的將額頭的青筋一一的按了回去,然后換上一副幸福的笑容,寵溺的抱起福宜,將福宜的腦袋按到自己的懷里。
等到福宜的臉徹底埋到他的胸前之后,他這才換上一副無比委屈和無奈的表情,可憐兮兮的看著小蝶。他該不會就這么破相了吧?這個臭小子,這哪里是親親啊,這明顯是想要把他給生吞活剝了!
小蝶這時再也忍不住,終于哈哈大笑了起來。禛這絕對是自找的,和她真的沒有半毛錢的關系。她只是吩咐福宜去親親阿瑪,絕對沒有讓福宜動牙!再說了,福宜親第一下的時候,禛就應該配合著笑一笑的,誰讓他偏要裝酷!
福宜趁著額娘大笑的功夫,偷偷摸摸的鉆出個小腦袋,謹慎的看了看自己阿瑪的臉色。見到阿瑪好像沒有責怪他的意思,這才陪著額娘“嘿嘿”的傻笑起來。
一路上就這么嬉鬧著,時間竟然過的飛快,感覺上才跑了沒多久,莊子竟然就已經近在眼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前些日子下了一場大雪的緣故,京城的遠郊空氣異常清新,天空也無比清透。
老遠的,小蝶就坐到車門旁,撩起簾子,期許的往外張望。前兩日下了一場大雪。小村,田野都變成一片銀裝素裹的世界。如今雪住天晴。太陽從東方冉冉升起,萬道金光照射在雪地上,竟明晃晃的刺人眼目。
小蝶大老遠的便看到莊子上的管事——李家夫婦,帶著莊子里的一大群佃戶們,拿著簸箕、掃帚、雪推板等忙活著掃雪。一大群人有說有笑的,大人們不斷的忙活著,孩子們還不忘扔兩個雪球,看上去倒是挺熱鬧的。
等馬車到了近前,小蝶便讓了久慶過去詢問了一下。這雪雖然連續下了兩天,可是昨日也是陽光明媚的晴好天氣,積雪早就已經融化了大半。如今雪才剛剛蓋過人的腳面,并不需要這么大張旗鼓的清掃。
李家男人沖著馬車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然后才對著久慶解釋。說是他們一接到主子要來的消息,馬上就忙著開始打掃了。想到主子可能有興致出來走走逛逛,怕雪水沾濕了主子的靴子,這才大家一塊出來掃雪。
李大柱那嗓門,確實不是一般的大。小蝶在馬車里也聽的清清楚楚。禛不等久慶回來請示,便隔著簾子朗聲吩咐到:“都回去吧,好好的雪,你們掃了爺看什么!爺賞你們酒,都回去烤火喝酒去!”
爺既然有了吩咐,久慶也不多話,直接就回到了后面的馬車上,然后車隊又開始往大院子駛去。
從禛剛一開口,李大柱就帶著一群人全部跪在地上。主子這是關心他們這些奴才啊,竟然還給他們賞了酒喝。這樣好的主子,究竟哪里去找啊!直到馬車走遠了,大柱子這才滿是感激的起身。
剛到院子的大門口,小蝶就瞟見兩個大大的雪人。就一個白白胖胖的大肚子,還有一個圓乎乎的大腦袋。鼻子不是胡蘿卜做的,嘴巴也不是辣椒做的,甚至連條裝樣子的圍巾都沒有,一看就是個三無產品。
剛到門口便有小斯急急忙忙的進去通報。小蝶安排了久慶守在馬車旁,等著往院子里搬東西,然后就抱著福宜,和禛一起往大廳走去。等到小蝶和禛進了三門,瘋子已經攙著晴悠站在廊下,靜靜的等著他們了。
“主子……”晴悠先是兩眼噙著淚水,煽情的沖著小蝶邁了一步。然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規規矩矩的跪在地上給小蝶和禛磕了三個頭,聲音顫抖的說道:“奴婢給爺,給主子請安!”
小蝶等晴悠行完了禮,這才親自把她攙扶了起來。不是她要擺架子,而是她既然來到了這個社會,很多時候都要遵循這個社會的制度行事,禮不可廢,不僅僅是一句無用的廢話。
倒是林子強,還是那副江湖草莽的性子。只是對著小蝶和禛鞠了個躬,然后便乖乖的站在一邊,看著自己的娘子和主子激動的熱淚盈眶。(此處主子指年小蝶,瘋子是粘桿處的管事,主子自然就是小蝶了)
對于晴悠來說,從她懂事起,小蝶便一直是她的主子,待她又是情同姐妹,十幾年的情分,分別了這么久,哪能不激動呢。對于小蝶來說,晴悠是她穿越過來認識的第一個人,而后又一直照顧著她,是她最信任之人。
“有什么話不能進屋再說,有什么感情不能進屋再續,外面這么冷,也不怕凍壞了身子!”禛攬著小蝶的肩膀,無奈的打斷了兩人的含情脈脈。福宜和福惠還都在身邊跟著呢,要是真受寒了,他找誰負責去!
從廊下到主屋,一路上看到的東西玲瑯滿目,相當奢華。什么紫檀屏風、金自鳴鐘、定窯瓷器、宣德爐、金漆書柜、雕花琴案,不過看下來之后竟然全是禛和小蝶曾經用過的東西。
晴悠大婚的時候,小蝶正大著肚子,還沒來得及好好欣賞竟然就恰好臨產了。如今細細看來,她給晴悠置辦的那些家私物件,她竟然一件都沒有舍得換上,還用的原本那些個舊東西。
一路上還有好些剛被挑選出來的小粘桿,竄頭竄腦的偷偷打量著自己從未謀面的主子。是主子把他們從乞丐變成了有家的孩子,是主子讓他們擺脫了饑餓和貧窮,是主子改變了他們的人生。他們對主子充滿了尊敬,當然還有深深的好奇。
到了正廳之后,禛和小蝶自然而然的就坐上了主位。晴悠和林子強都坐在一旁陪同著,大家端著茶杯,拿杯蓋刮著茶末,一時之間氣氛竟然有些尷尬。
晴悠其實是很想說話的,但是她一個丫鬟若是先開口,于禮不合。
林子強純粹就是在陪同自己的娘子。對于如何應酬,他幾乎是一竅不通的。他若是一開口,必然是去交代一些粘桿處的現狀,和現在的情況完全不搭。
禛是在等著小蝶和晴悠敘舊。今日來的目的就是為了來看看晴悠的。他只是不放心小蝶的安全,所以陪著小蝶一起過來罷了。再說了,他的主要目的還是去雪地打兔子,套鳥兒,此時坐著喝茶就可以了。
小蝶壓根沒有想那么多,她干脆還沉浸在自己的回憶里呢。自從和晴悠“執手相看淚眼”開始,她便已經沉浸在了自己的回憶里。穿越到清朝之后的一切事情,一點一滴的在她的腦海里旋轉,前世的事情卻似乎已經遺忘了大半。
“阿瑪,打兔兔!”只有福宜還沒有忘記他惦記了一路的娛樂活動,并且干脆的開口打破了暫時的寧靜。
“晴悠,你的兒子呢?怎么也不抱出來給我看看!”小蝶終于從回憶中驚醒,一臉期許的看著晴悠問道。
“孩子剛剛還在睡呢,怕叫醒了會哭鬧,惹的主子不高興,就想等會兒再抱進來。小主子這是想去打兔子嗎?現在地上還有雪,剛好是打兔子的好時候。子強還養了一只大黑狗,跑起來速度可快啦,讓他陪著小主子一塊去吧。”
晴悠偷偷的擦拭了一下眼角,然后對著小蝶展開了燦爛的微笑。如今主子和她都過著如此幸福的日子,她怎么會忍不住想要落淚呢!
“爺,要不您就和林子強一起,先帶著福宜出去玩一會兒。我和晴悠就在屋子里敘敘家常,聊聊女人的體己話。福宜也難得出來有機會出來一趟,您就帶他好好的在野地里跑跑,感受一下自然的氣息。”
小蝶沖著禛笑了笑。她和晴悠聊的話題,禛肯定是沒興趣聽的。估計林子強在這里坐著也會覺得渾身不舒服。還不如讓他們兩個大男人,一起帶著小福宜出去瘋鬧一番。
“那爺就不陪你了,你和晴悠聊著,爺帶福宜出去玩一會。不過,你要不要先給福宜穿戴好,免得他在外面受涼。”禛一邊說著,一邊起身抱起了福宜。看樣子,他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放風了。
林子強躬了躬身子,而后便去牽他的大狗和準備工具。小蝶則在金相連的幫助下給福宜戴好帽子,套上厚厚的棉手套,換上防水的鹿皮小靴子,還圍上了小蝶親手織的圍巾。這打扮,絕對是清代一流的時尚達人!
等福宜包裹好之后,瘋子已經帶著他的大黑過來了。不知道是不是這園子里原本就有小蝶和禛的氣味,大黑竟然對小蝶出奇的親熱。它用舌頭拼命的舔著小蝶的繡鞋,搖著尾巴沖小蝶撒嬌,比見了自家主人還親。
小蝶前世就超級喜歡貓貓狗狗。她半蹲下身子,把大大的狗頭抱到自己的懷里,還用臉蹭了蹭大黑的脖子。這么聰明的狗狗,真是太招人喜愛了!大黑脖子上的毛松松軟軟的,蹭起來舒服極了。
“大黑不是很不喜歡陌生人碰它的嗎?它竟然會對主子這么親近!”晴悠捂著自己的嘴巴,發出難以置信的感慨。大黑可是連她都要沒有這么親近過呢!看樣子,主子果然還是主子,就連大黑都知道要好好的巴結著主子呢
“中午咱們吃燉兔肉。”林子強信心十足的說道。他的瞳孔烏黑晶亮,看著晴悠的眼睛里,帶著一種莫名的情愫。看的出,他對晴悠的感情還是非常深切的,有一種視若珍寶的寵溺。
林子強扛著鐵叉子,腰上別著一把手槍,帶著歡蹦亂跳的大黑,在前面帶路。而禛則牽著興奮不已的福宜,帶著幾個侍衛,一路跟隨在林子強的身后。
禛的心里也稍微有些歡呼雀躍,但是他畢竟性子沉穩,不似福宜那般把一切都直接表現出來,
到雪地打兔子,這也是禛童年里難得的美好回憶啊。
當年他雖然被抱離了自己的親生額娘,但卻也因此而意外的被養在了皇阿瑪的身邊。他的童年也因此而有了許多美好的回憶。大概也正是因為如此,他對康熙老爺子的感情才會這么的真誠和深厚吧。
雪后的田野廣袤無垠,放眼望去,完全是白茫茫的一片。
林子強依舊扛著鐵叉子走在前面。福宜則牽著阿瑪的大手,緊緊的跟隨著阿瑪的步伐。
福宜從開始時的蹦蹦跳跳,到后來的步履蹣跚,再到后來的勉強跟上,顯然是已經耗費了不少的體力。可他還是非常執著的堅持著,咬牙讓自己堅定的走下去,并沒有央求阿瑪把自己抱起來休息。
忽然大黑狗沖著前方一頓狂吼,猛的跑出去了一箭之地,然后卻又飛快的狂奔回來。
“大黑發現兔子了,快跟上來!”林子強手握著鐵叉,緊緊的跟隨著大黑。他們飛快的就找到了兔子的痕跡。
大黑狗用鼻子聞著雪地上的兔子腳印,支棱著耳朵直視著前方。它仿佛已經已經拉滿的弓箭,隨時都在等待著主人的命令,時刻準備著出擊。
“大黑,追。”林子強干脆利落的低聲喝道。
大黑飛快的順著兔子的味道和足跡追了上去。林子強也飛快地跟隨在大黑的身后跑著。
禛因為要照顧福宜,根本就跑不快。他只能牽著福宜,眼睜睜的看著一只灰色大兔子不知道從哪里跳將出來。然后,大黑像閃電般躍起,直直的撲了過去咬住了兔子的脖子。
等禛牽著福宜趕到現場時,大黑已將兔子徹底的咬死了。兔子的鮮血灑滿了附近的雪地,在白雪的映襯下格外的鮮紅,顯得有些猙獰。
福宜大概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而殘忍的場景,竟然捂著自己的小嘴,半天也不喘氣。他可是連一只蟲子都不舍得殺害的好寶寶,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太考驗他的小心臟了。
禛并沒有開口來安慰福宜。皇家的孩子,如果連這么點事情都承受不住,那簡直就是在丟愛新覺羅的臉面。他可不想自己的兒子懦弱到那種地步。
福宜現在還不足兩歲,他就算是再聰明,也還不太了解什么是生死。只是眼前的鮮血太觸目驚心了,這才讓他半天才回過神來。等他收回了自己驚詫的目光,連帶著情緒都已經平穩了下來。
然后,福宜撿起了大黑扔在地上的死兔子。一邊好奇的摸著兔子說“兔兔,兔兔”,一邊對著剛剛大顯神威的大黑,興致盎然。大黑的動作好快啊,他一點也沒有看清楚,大黑竟然就已經飛快的把兔子給制服了。
眼看兔子已經打到了,禛便開始準備給福宜扣鳥玩。因為沒有編好的筐子可用,禛只好臨時把扣鳥這個游戲做了點小小的改動。
他挑選了個好點的位置。首先找一根比較直一點長一點的柳樹條子,大概有大拇指那么粗的,截成了20公分左右的樹段。在其中的一段從中間裁開三四公分的一個切面,用細的繩子通過纏繞,達到設置機關的目的。
用樹段支起一個寬石板,石板下面撒一點小米,等待著留在這里過冬的小鳥的到來。小鳥來吃食的時候,觸動了機關,石板落下來小鳥就被砸蒙,輕易的就被捕獲了。
今天陽光不錯,也沒有寒風刺骨的吹著,非常適合郊游。就這么玩了大半個上午,福宜早就鬧出了一身的汗水。此刻,他已經把圍巾摘下,手套也早就已經不知所蹤。他在雪地上樂呵呵的跑來跑去,就像出來放風的大黑一樣,歡實極了。
這邊禛帶著福宜在外面郊游,那邊小蝶正拉著晴悠聊著私密的閨房話題。分別了接近兩年,她也有一年的時間沒有見到主子了。若不是主子時不時派人送些賞賜,她還以為主子已經把她忘到腦后了呢。
晴悠和林子強一起決定的,她的孩子要讓主子給賜名。于是小家伙到現在都還沒有名字,就這么一直等著主子過來,等主子給他賜名。她是主子的丫鬟,子強是主子手下的主管,他們都是主子的奴才,他們的兒子自然也不會例外。
可是,偏偏小蝶又是個取名無能,她只好把這項重任交到了禛的手上。等禛帶著福宜打完兔子回來,讓禛給那個小寶貝取名——
以下免費——
下面解釋一下起點收費的問題。起點是每章節滿千字才計算收費的,不滿千字的并不收費。
小妖每次在分割線下啰嗦的廢話,都是超過千字之后的零頭,也就是不收費的。
小妖沒有故意去卡整數,章節其實經常會多出幾百字的零頭。這個親們可以放心的,小妖沒那么摳門。
這章的正文是7550字左右,小妖還是很勤勞的。今天姥姥身體不舒服,回家了一趟,所以更的晚了,請親們原諒。
啦啦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