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常南剛把兒子送到精神病醫院接受治療,就接到了通知,下午新亞集團要召開董事會議的消息。
錢常南雖然不是集團的副總裁,但還是集團的董事,他必須要出席集團的董事會議。錢常南暫時把兒子的事情放到一邊,開車去新亞集團。
在路上,錢常南又和大成證券公司的王經理和張經理通過電話,了解了今天的股價。當他知道目前的發展正按照他所預計的那樣進展時,錢常南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
趕到新亞集團大廈時,距離召開董事會議還有十分鐘,錢常南很快走進大廈。他剛走到電梯前,正好遇到從電梯里走出來的葉凌飛。
葉凌飛一看錢常南,他就咧著嘴笑道:“錢董事,好久不見了啊,我還以為你消失了
錢常南最討厭的人就是葉凌飛,但錢常南那可是成了精的老狐貍,即使心里如何憎恨葉凌飛,但他表面上卻沒有流露出來。錢常南皮笑肉不笑地說道:“葉經理,你現在可是春風得意啊!”
“哪里,哪里,我現在是多虧托了錢董事的福,組織部沒有一點事情。我現在的工作那叫順心。沒有錢董事算計我,我現在是吃得香、拉得暢,你沒看我最近的皮膚紅潤嗎,那都多虧錢董事了。”“錢董事,我也提醒你一下,不要整天總想著算計別人,這樣很容易造成身體不好的,瞧錢董事這一臉的疙瘩,我看錢董事一定是便秘。其實,有便秘也不丟人,吃點瀉藥就行了,如果錢董事不喜歡吃瀉藥。也可以買一瓶開塞露,把那藥往錢董事的菊花一捅,保證藥到病除。”
錢常南被葉凌飛氣得臉色有些白,他再也不能保持良好的風度,狠狠瞪了一眼葉凌飛。嘴里說道:“沒素質!”說完,錢常南走進電梯。
電梯的門徐徐關上,葉凌飛眼看著電梯向樓上行使。他才撇了撇嘴唇,輕呵道:“我看你這有素質的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我還等著看你的好戲呢!”葉凌飛轉過身去,走向大廈地大門。
錢常南來到會議廳時。新亞集團董事會的董事已經全部到場了,張璐雪就坐在董事長的位置上。\\\眼見錢常南出現在會議大廳,張璐雪看了看時間。然后說道:“既然人已經到齊了,那咱們就開會吧。我之所以召開董事會議。是因為約翰維斯先生有重要的事情宣布,而約翰維斯作為新亞集團最大的股東葉地代表。能全權代表葉對新亞集團行使權力。”
張璐雪說完,望向約翰維斯。用英語和約翰維斯交流不熟悉英語,根本就聽不懂張璐雪和約翰維斯在說什么。雖說約翰維斯身邊有翻譯。但此刻張璐雪和約翰維斯是在用英語交流,那個女翻譯沒有翻譯。
張璐雪和約翰維斯只是交談了幾句,約翰維斯就開始用英語講起來,坐在約翰維斯身邊的女翻譯開始把約翰維斯地話翻譯成中文。
約翰維斯把面前的文件資料展開,說道:“在和大家說具體的事情之前,我想給大家來作個案例分析。”
就在眾位董事會成員不解的目光中,約翰維斯拿出筆記本電腦來。鄭可樂幫助約翰維斯把筆記本電腦和會議室里地投影儀連接上,只看見投影儀上顯示出約翰維斯的電腦桌面,約翰維斯打開了一個案例分析的文件,一段中英文對照地文件出現在大家面前。
約翰維斯開始沒有說話,他先給這些董事時間讓這些人先大概了解這上面的文字,大約過了一分鐘。約翰維斯才說道:“我現在給大家說一下!”說著約翰維斯指著最上面地那段話說道:“一個企業的業務部門,他們地客戶信息是通過一個軟件來管理的,這個軟件可以隨機選取客戶資料,并且這個部門地業績評估是基于當月工作和完成的客戶資料計算地。現在這個部門引進了一種新的軟件,這個軟優先權安排優先級。這個軟件還提供一種數字系統用于安排資料的優先級。員工們不習慣使用這種軟件,因此不能向以前一樣快速地選取資料。這樣就減少了每天工作的資料數量,并且他們的業績等級也受到了影響。”
聽約翰維斯念這些話,錢常南皺起眉頭,他打斷道:“我打斷一下,不知道這東西和我們今天的董事會有什么關系?”
女翻譯把錢常南的話翻譯給約翰維斯聽,約翰維斯微微笑道:“我認為對于我們今天要談的很有作用,麻煩你聽下去。\\\”
錢常南不服氣地冷哼道:“真是洋鬼子,總喜歡搞這些玩藝,有什么好說的。”雖然錢常南不滿,但他還是繼續聽下去。
約翰維斯繼續說道:“彼得在這個小組已經工作了兩年了,自從他加入了這個部門,他的業績一向就很優秀。他認為這種改變不會對他有任何影響。同時,他擔心未來會出現業績下滑。他不確定他是否能做點什么,但他努力不聽取其他隊員對新軟件的抱怨。”
當約翰維斯說完后,他轉向在坐的董事們說道:“我給各位董事們時間討論一下這個方案,然后我會請在座的董事們陳述一下解決方案。”
張璐雪的眼神從在座的各打量著他們的臉色。雖然張璐雪不明白約翰維斯說的這些話和今天的董事會有什么關系,但她剛才已經和葉凌飛溝通過,心里有了底,相信約翰維斯這樣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會議室里,幾位老董事面無表情,低眉垂眼在那里擺弄著手里的鋼筆,仿佛這件事情和他們一點關系都沒有。而錢常南則和旁邊的董事神采飛揚地談論著,顯然錢常南是通過這種方式來表達他對約翰維斯的不滿。
大約過了三分鐘,約翰維斯說道:“我看時間也差不多了,我想聽聽各位董事討論的結果。”
“我說還是按照以前那樣的好。洋鬼子的東西不太適合中國地國情。”會議桌右手第一個座位上的一位五十多歲的胖大男人說了話,聲如洪鐘,尤其這句話還是帶著勁兒說的,一句話說完,整個會議室都在回響他的聲音。顯然。約翰維斯對公司進行整改這件事情,是這些董事所不愿意看到地。這個胖大男人顯然是那種性格豪邁、不拘小節的人物,除了洪亮的嗓門。他地寬臉、蒜頭鼻子、厚嘴唇也全都說明了這一點。他不屑地說道:“我今天是來這里參加董事會議的,而不是聽一個洋鬼子拿出一些不知所謂的東西浪費我的時間。\\”
“我也是這樣認為!”錢看著張璐雪,帶著譏諷地意味說道:“張總裁,你今天找我們這些集團的董事來參加會議。不是只是讓這個洋鬼子拿一些不知所謂的東西教訓我們吧!我和在座地各位都是新亞集團的持股人,新亞集團地命運和我們也是息息相關的,我在來參加會議之前。就聽說這次地會議是為了討論新亞集團改革的事情,但現在看來。事情卻不是這樣,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合理地解釋!”
坐在錢常南左手邊第二個座位上孫董事也附和地說道。“錢董事說得很對,我們大家都經歷了新亞集團的輝煌以及到現在地衰退。我和諸位一樣的心痛。但是,現在新亞集團的命運卻不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中。我直到現在也不知道那個所謂葉的股東到底是什么人,他持有超過集團55的股份目的是什么,現在,這個所謂的企業管理專家卻在這里跟我們講大道理,我們這些人都清楚,新亞集團該如何發展下去,而不是由一個老外來教我們怎么做。”孫董事是張嘯天當年重要投資人之一,他藍色的西裝筆挺,白色的襯衫及花紋的領帶搭配得很協調,頭發梳理地一絲不亂,一看就知道他很注重生活品位。
其實,早在張嘯天出車禍時,錢常南就和孫董事有過交流,倆人也都認為目前新亞集,而孫董事也是全力支持錢常南擔任集團的總裁。但是,沒有想到集團突然之間冒出的那個叫“葉”的股東卻搞砸了這一切。孫董事一直認為這個叫“葉”的股東并不是真心為了新亞集團,一定是想把新亞集團變賣或者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孫董事這樣一說,會議桌左手第一個座位上的一位看上去六十多歲的男人也說道:“張總裁,原來老總裁在的時候,集團是井井有條的。現在要搞什么變革,我怕這樣下去損失不可估量。另外,新亞集團的股價在下跌,我們現在可以用來護盤的資金也已經不多了。”
張璐雪皺起了眉頭,她的目光落在這老頭身上。\//\這老頭是這個董事會里年齡最大的,人稱“老好人”。他看上去是那種謹慎小心的人,身體瘦弱,一臉的皺紋,穿著一件老式的藍色西服,說話慢聲細語。平常日子他很少發言,張璐雪只是沒想到今天他也發表了對她的不滿,可想而知目前董事會的董事對張璐雪的態度。
張璐雪一直在靜靜地聽著,并沒有說話。等這“老好人”說完,張璐雪才把目光投向一直在低著頭寫著什么的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說道:“李伯伯,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首先我認為,集團的改我們應該支持,積極地面對改革。就拿約翰維斯先生的案例為例,我認為那個部門的員工彼得應該做的是了解引進的那個軟件的更多的信息。然后估計一下對業績有多少影響,盡快學習新軟件。再和周圍的人溝通了解他們的想法,可以說約翰維斯是在通過一個小的案例引發我們對于集團改革的認同,我認為這不是在浪費時間,而是一個很好的想法”。
李董事五十剛出頭,他說話不緊不慢的,眼睛平靜而微露銳光。李董事一直都是董事會僅次于張嘯天最有威信力的人。
錢常南聽完李董事的話后,臉現錯愕的神色。他記得自己和李董事曾經就集團地發展談過一次話,那次李董事的態度很堅決,應該保持集團的穩定。但是現在李董事的突然改變。讓錢常南感覺到有些反常。雖說錢常南很希望現在新亞集團亂起來,而在這個時候改革,對錢常南來說也是一個很好的機會,但是錢常南卻感覺李董事這樣做讓他不安。
張璐雪聽完這位李董事地陳述后,微微點了點頭。看著在座的董事們面帶著笑容說道:“我同意李董事的觀點,我認為集團必須要改革!”說完又把目光投向約翰維斯,現在應該是約翰維斯發表意見地時候了。笑容。說道:“各位先生都說得很好,但是,我在新亞集團的這幾天工作中我發現了一些問題。”約翰維斯頓了頓繼續說道:“第一天來新亞集團的時候就發現有很多員工的辦公桌上很亂,桌面上堆滿了東西。有卡通玩具還有魚缸,小地寵物等。如果能把桌子上清理干凈,只保留與手頭工作有關的東西的話。這樣會使工作進行得更加順利,而且不會出錯。”
約翰維斯剛說到這里。就聽到錢常南冷笑道:“我想組織部地員工們的桌子上應該是最亂地了,都是他們那個部門經理葉凌飛放縱的緣故。一只蒼蠅壞了一鍋地湯。”
“是啊,要我說啊。那個姓葉的經理在新亞集團一天,怎么改革也是空談。”孫董事這時候也附和道:“我可知道那名葉經理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打人、不遵守集團地規章制度等等,我一直不明白張總裁為什么一直會縱容葉凌飛胡來。”
約翰維斯微微搖著頭笑道:“我所見到的和大家說地恰恰相反,組織部是集團里,桌面最干凈的部門了。”
約翰維斯這句話讓在座的所有人都愣了,這些人想不通號稱新亞集團最亂的部位怎么可能是集團里面桌面最干凈的部門。
約翰維斯笑著解釋道:看到了有的部門,常常在加班,原因是他們把沒有必要在當日完成的工作給先做完了,而重要的必須在當天完成的工作確放到了后面,這樣就要加班。還有一點我也想請大家注意,公司有規定,晚上過八點后打車是給予報銷的。還有一點五倍的加班費,這樣不分輕重緩急的工作大大的浪費了公司的資源,加大了公司的成本。相比集團其他部門來說,組織部的效率就是最高的,當然,我不是說組織部應該被保留下去,恰恰相反,我認為組織部應該被改革,因為組織部的存在本就是一個錯誤!”
約翰維斯說完這句話,讓在座的所有人又感覺到意外。此刻,這些董事包括張璐雪在內,都被約翰維斯搞糊涂了,不清楚約翰維斯到底想說什么。
約翰維斯要的就是這種效果,他要讓這些董事摸不清楚自己的目的,只有這樣,才能把這些董事按照他的思路思考下去。約翰維斯說道:“新亞集團有很多的部門都沒有起到很好的作用,就算一個部門工作效率如何高,但這個部門終究不能代表整個集團。我認為新亞集團如果想有所發展,就必要砍掉一些無用的部門,比如說組織部。只有這樣以來,才能讓集團發展下去,今天,我之所以和各位說這樣做,其目的無非只有一重新組建部門!”
約翰維斯的話得到了張璐雪和李董事的認同,他們也都認為集團目前情況很不好,有些部門多余。約翰維斯這番話,恰恰說到了他們的心里。
約翰維斯又把放在自己面前的文件拿起來,笑著對在座的各位董事說道:“這是我的初步改革計劃,各位可以看看,如果有問題的話,我可以和大家探討一下,哦,順便說一句,我的改革計劃已經得到了葉的認同。”
就在約翰維斯和新亞集團董事就新亞集團改革的問題討論時,葉凌飛卻開車去了夢園咖啡廳。他把車停在咖啡廳門口,一下車,就看見李可欣站在咖啡廳的門口。
“可欣,你這是歡迎我啊,我可不敢當!”葉凌飛把車鑰匙揣在褲兜里,走到李可欣近前,故意上下打量著李可欣,叭嗒叭嗒嘴,說道:“可欣,瞧你穿得這身衣服,簡直美極了了。”
李可欣冷哼了一句,說道:“好看什么啊,就是女侍應生的服裝,我也沒辦法,誰讓我下午有一個員工請假,我只剩下一個侍應生了,我不幫忙怎么辦。”
“下午人多嗎?”葉凌飛圓咖啡廳,掃了一眼,笑道:“確實不少,今天可是星期三,怎么還有這樣多顧客。”
“人多還不好嗎,瞧你這位大老板,像是怕自己賺太多錢似的。”李可欣說著,招呼葉凌飛坐到靠門口的座位上,“大老板,你喝什么
李可欣也不和葉凌飛客氣,葉凌飛不是說隨便嗎,就走到前臺,端了兩杯清水過來。她把一杯清水放在葉凌飛面前,說道:“大老板,你可不要怪我啊,這可是你說隨便的!”
葉凌飛一看這杯清水,微微搖著頭,說道:“可欣,你這可是做得過份啊,我怎么說都是你的老板,你怎么可以這樣招呼我。”
“你還記得你是這里的老板啊,我怎么沒看見你過來幾次。”李可欣說這句話時,來了幾分酸意,嘴里說道:“誰知道你一天都干什么了,難道這家咖啡廳就沒有值得讓你留戀的地方。”
聽到李可欣這句話,葉凌飛抬頭看了李可欣一眼,心里微微一動。他和李可欣因為劉海的事情鬧翻之后,一直到現在關系都沒有能再次升溫起來。葉凌飛一直認為倆人之間的問題在于他自己,是葉凌飛無法釋懷。但現在,隨著時間的流逝,葉凌飛心中那個疙瘩也一點點被沖淡了,葉凌都在核計他和李可欣之間的關系該如何進展。
葉凌飛了解李可欣的為人,這個女孩子和唐曉婉、于婷婷都不同,是那種做事負責、敢作敢當的女孩子,頗有點男人豪爽的個性。葉凌飛也想和李可欣關系更近一步,但是葉凌飛又擔心李可欣知道自己有了唐曉婉和于婷婷后,會怎么想。
葉凌飛很擔心李可欣的想法,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他已經在心里抹去了劉海帶給他和李可欣之間的那層隔閡。
葉凌飛看了李可欣一眼,伸手把李可欣摟在懷里,嘴里笑道:“可欣,你這可是胡說,誰說我不在乎這里,不在乎的話,我怎么會來這里。”
“誰知道你想干什么呢!”李可欣被葉凌飛摟在懷里,她的心里就是一動,就感覺有一股暖流流進自己的心里,好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了,李可欣不由自主地把身體貼在葉凌飛的身上。
葉凌飛側著臉看著李可欣,就發現李可欣消瘦了不少,想必這些日子李可欣吃了不少苦。葉凌飛不知道為什么,心里感覺有些不忍,他的另一只手放在李可欣的臉頰處,仔細摸著李可欣的臉頰,柔聲說道:“可欣,我想說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我們應該忘記過去,嗯,我答應你,以后我會常過來的。”凌飛,她的目光中閃爍著淚花。李可欣等這句話等了很久了,直到現在,她才聽到葉凌飛說這句話。
葉凌飛和李可欣的嘴唇慢慢靠過去,倆人都有些情不自禁,就在倆人的嘴唇剛剛要碰到一起時,忽然聽到一陣腳步聲,緊跟著就有人在咖啡廳門口大喊道:“誰是這家咖啡廳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