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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在這下面可能隱藏著一條巨大的靈脈,凌逍渾身激動得都有些顫抖,這不能怪凌逍失態,心境失守,實在是靈脈的誘惑對一個修真者來說,簡直太大!
打個簡單的比方,修真界,大小門派不計其數。
其中有大型門派弟子數十萬甚至百萬之眾!門派下面若有一條靈脈,都叫人羨慕到紅眼!
百萬人啊!
這么多人分享一條靈脈,尚且叫人紅眼,大多數門派駐地,只能算作是靈氣充裕之地,還得用聚靈陣收集四面八方的周天靈氣,很多小型門派,沒有能力占據靈脈,更沒有人能布出聚靈陣,只能依靠個人,苦苦修煉,以吸收那一點點的天地靈氣!
蜀山劍派能在數十萬年中逐漸成為一個大派,最主要的一個原因,就是因為蜀山下面,有著一條不算太大的靈脈。否則的話,修真界當年靈氣稀薄,凌逍又如何五十年修煉到金丹期?
一個人根本就沒有辦法吸收完這一條不知有多大的靈脈,根據靈脈之上這泉水的功效,凌逍可以斷定,下面這條靈脈,絕對要比蜀山之上那條靈脈大得多!
若將門派建在此處……凌逍的那顆心砰然有力的跳動起來,目光閃爍,心中一片興奮的心情,七情之“喜”,一股喜悅之氣,順著凌逍周身的經脈擴散出去,彌漫在整個地下空間。
而凌逍則沉浸在這種喜悅的情緒當中,沉入寒泉底部,開始瘋狂的吸收起這靈脈中的能量來。
因為心魔而暫時陷入封閉狀態的真元和精神力幾乎片刻間便沖破桎梏,凌逍瞬間聯系上紫府內的元嬰。
那元嬰悠然這開雙目,二目精光四射,渾身金色戰甲爆出極為耀眼的光芒,竟然從凌逍的紫府中一躍而出,跳入寒潭,然后順著水底鉆進去,進入靈脈之中,開始了瘋狂的修煉!
再看凌逍的本體上所有的皮外傷,早就恢復了正常,皮膚光潔如玉,到像是嬰兒的肌膚一般!
過去那凌逍的所有執念,除去關于謝曉嫣的,都被凌逍消滅一空!
只有關于謝曉嫣的執念,凌逍即無法將其同化,也無法吞噬,更不能將其驅趕出體外。雖說占了人家身體,但這種事確實讓人討厭。
凌逍已然決定,從這里離開之后,先到精武世家,找到謝曉嫣,解開她全身經脈,了卻這段因果,謝曉嫣對現在的自己來說,也不過就是個路人而已!
精武烈家,對蜀山劍派也再形不成什么威脅,若是到時候將門派遷至這里,再布下護山大陣,莫說是精武世家,就算這個世界上所有強者都來圍攻,也奈何不得!
到那時,凌逍在人界可謂心愿了卻,就會準備進入圣域了。
凌逍此刻,將全部心神和精神力,都用在提升自己實力上面,不為任何外物所動,不為任何心魔所擾。
一天天過去,凌逍自己都沒有想到,在這處地心靈脈當中,竟然已經閉關修煉了二十幾天!
待凌逍睜開雙眼,雙目之中射出兩道神光,有若實質一般,仿佛能看透世間一切事物!
凌逍將體內真元運行一個大周天,輕呼口氣,果然是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這世間萬物皆有規律,自己看似被心魔所擾,有此一劫,但又有誰會想到,在這種外表看似平凡無奇的山下,竟然會有一條蘊含著如此龐大能量的靈脈呢?
凌逍的元嬰回歸紫府,渾身仙氣四溢,就連這地下洞穴當中都因為凌逍的元嬰而顯得充滿了靈氣!
出竅中期!
凌逍那張冷峻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
自己來到這里,雖然因為這群山賊,但自己堂堂一名修真者,何曾被人如此羞辱過?
被人家用鞭子卷著脖子,若非精金月光鎧護主,恐怕凌逍只能元嬰出竅狼狽逃走,若是找不到合適肉身,僅憑一個元嬰,若是真遇到那種九階之上的魔獸,沒準都能給吃了當成補品!
此仇……不得不報!
這時候,凌逍忽然想起來,那個林磊此時,不知道怎么樣了,想起林家父子,都有恩與自己,有恩不報,亦非凌逍本姓。凌逍心里想著,眼睛在黑暗中毫無阻滯的看到眼前那扇巨大無比的石門,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嘲諷,這大概就是那老鬼最大的仰仗了吧?
可惜的是,眼前這一切,很快就會成為蜀山劍派的領地!
自己走了,最開心的,估計就是藍月帝國的國王李武直了,不過,自己怎么也應該送他一份大禮!
李天落這些年來比較老實,就讓他做個攝政王好了!至于李武孝長大之后,凌逍并不擔心,李武孝現在雖然年幼,但卻算是蜀山弟子!
李天落他……沒那個膽子,欺負他凌逍的門人。
凌逍從戒指當中,取出一套新衣服,換在身上,既然自己實力已經恢復,那么,也沒有必要再回到那地牢當中受罪,若是林磊死了,就給林海夫婦二人一大筆錢,讓他們遠離貧窮,此生享盡榮華富貴。再殺光這山寨中的所有山賊,為他,也算是為自己報仇!
若是林磊還活著,那么這群山賊,也得死!
并非因為自己一個人的仇恨,而是凌逍已經了解到,這群山賊無惡不作,簡直就是這方圓百里一顆最大的毒瘤!
自己這么做,也算為附近百姓做件好事!
凌逍輕嘆一聲,下一刻,消失在原地,然后出現在山寨的上空,找到山寨的大門所在,凌逍落到那里,整理一下衣衫,就這么施施然的朝里面走去。
……地牢里面無緣無故的失蹤了一個半死不活的人,并沒有引起多大的注意,這種地方,老遠都能聞見一股惡臭,沒有人愿意靠近。死一個人也再正常不過,這地牢沒有人能逃出來,自然也沒人關心里面的人的死活。
除了那個總扮尸體的山賊偶爾有些郁悶,不過說起來,山寨自從干完那剽買賣之后,除了再次打退了一次肖恩男爵發動的報復攻擊,一直沒有任何活動,山賊們,已經感覺自己身上快要生銹了,巴不得再來點事活動活動身體。
這處山寨易守難攻,從下到上足有數萬丈高,是方圓百里的最高山峰。然而想要上山,卻只有一條兩丈多寬的石路,石路十分陡峭,兩邊便是萬丈懸崖,懸崖極為陡峭,如同刀削一般!
如果從這里掉下去,除了會飛,否則必死無疑!
這也是為什么從來沒有人能攻破這里的一個重要原因,肖恩男爵為此甚至數次設下圈套,想在外面將這伙氣焰囂張無惡不作的山賊們拿獲。卻不想這群山賊囂張到明知那是圈套,也會前去,然后搶了貨物之后揚長而去。
尋常弓箭刀劍,根本就無法傷害他們。以至于附近百姓都說這群山賊有山神守護,事情越穿越邪乎,到最后,肖恩男爵幾乎心灰意冷,但這幫子強盜卻沒有放過他,反倒再次搶了他的大批貨物。
一個月前,肖恩男爵再次招募了數百名傭兵攻打這里,在打上一大半的時候,上面放下滾木滾石,傭兵死傷多半,再次折翼而歸。
林磊的運氣很不錯,肖恩男爵慘敗,山寨中這伙強盜大喜之下,便沒有拿地牢里那群倒霉鬼撒氣,所以這一個多月來,除了在地牢里不見天曰變得白了一些之外,并沒有太大的變化。
凌逍的消失雖然讓他感到好奇,但在這種地方,自身都難以保證,又有誰會去過多的想一個陌生的人?
凌逍的身影剛剛一出現在大門口處,立馬被兩個守門的給發現,兩人眼中都帶著一絲驚愕,心說這是什么年頭?怎么還有自投羅網的?看這年輕人衣著華麗,長的極為英俊,也不像腦子有問題的啊?再說,怎么下面四五處暗哨都沒有反映?看他的樣子,信步閑庭的,分明是將這里當成是景觀的書呆子!
“媽的,下面的那些暗哨太偷懶了!”一個守門的山賊嘟嘟囔囔的說道:“等下等讓老大懲罰他們,不過,看這家伙,到像個肥羊?嘿嘿,生的還細皮嫩肉的,他奶奶的,最近咱們寨子里,好像缺娘們了啊!老子竟然會對男人感興趣了,哈哈哈!”
“哈哈,這么好的貨色,也算兄弟我一個!趁著現在沒有事,咱們把他弄走去快活下!”另一個山賊生的五大三粗,哈哈大笑著說道。
凌逍的眼中閃過一抹寒芒,嘴角微微一動,伸出右手,拇指跟食指圈在一起,往外一彈……一道劍氣順著凌逍的手射出,先前說話那人的眉心處,驟然出現一個手指大笑的血洞,鮮血混著腦漿猛的噴了出來,噴了另一個山賊滿頭滿臉!
驟然發生的事情,讓這個剛剛還開懷大笑的山賊徹底呆在那里,還沒等他發出驚恐的聲音,又是一道劍氣,穿過他的喉嚨,這名山賊的身子噗通一聲栽倒在地,那雙眼睛如同死魚一般,向外鼓著,恐怕到死,他都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凌逍緩緩的搖了搖頭,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殺兩個不入流的垃圾,并不能讓他產生任何情緒上的波動,甚至連劍都懶得用。
凌逍抬頭看了一眼這個足有十丈高,七八丈寬的山寨大門,渾身真元流轉速度加快,一股磅礴的氣勢爆發出來,憑空的,像是刮起巨大風暴,這座堅固無比的山寨大門,就像是狂風中的一片樹葉!
呼的一下,被吹得七零八落,山寨里面頓時傳來一陣驚叫!
然后瞬間跳出二三十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大門口的地方。
凌逍站在那里,沒有人認出來,這個衣著華貴,長的極為英俊的年輕人,正是一個月前他們用馬鞭拖著扮尸體的賤民。
那些人都被眼前的場景驚得失去了思考的能力,腦子轉的稍微快點的,拔腿就跑,瘋狂的跑去給大當家的報信去了。
山寨的大當家此刻剛剛勁力了一場戰斗,正摟著兩個姿色不錯的年輕女子,光著身子躺在床上喘息呢。心里還在琢磨著,什么時候能把那老鬼的嘴給撬開,以往他們進入寒泉,都是用黑布蒙著眼睛,而且一路上機關暗道無數,沒有那老東西,沒有人能夠進去。
他已經試驗了很多次,每次都會折損幾名弟兄,到了最后,已經沒有人再敢進入那里了!
人的欲望是無窮無盡的,既然掌握了這么好的一個資源,大當家的根本不會滿足于做一個強盜頭子那么簡單。
他在想,如果自己能夠訓練出一支萬人軍隊,然后刀槍不入,那豈不是所向無敵了?就算是想要推翻賽爾帝國的國王,自己當皇帝,也不是不可能吧?
大當家正想到如果自己當上了皇帝,到時候后宮佳麗無數,想跟誰睡就跟誰睡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大當家的那愉悅的心情頓時消失不見,臉上露出陰郁的神情來。
山賊就是山賊,一點規矩都沒有!自己將來若是當了皇帝,這些人可是留不得!心里想著,他冷冷問道:“什么事啊?這么慌慌張張的,莫不是肖恩男爵,又給我送女人來了?”
他身旁的兩個年輕女人,臉色都是一黯,她們兩個就是在一次搶劫中,被這山寨大當家從肖恩男爵的府上,給搶到山上來的。
也就是從那次開始,兩者之間結了死仇,因為這兩個女人,原本是肖恩男爵很寵愛的小妾。
門外那位當然知道自己首領是個什么樣的人,趕緊哆嗦著說道:“不,不是,大當家的,有人,從下面打上來,一擊把咱們山門給打的稀巴爛……”
大當家的從床上一下子坐起來,然后跳到地上,渾身赤條條,上前一把拉開門,身后大床上那兩個女人驚叫一聲用被子把自己身上的春光遮住,那名手下則根本沒敢向里面張望。
“你再說一次,怎么回事?”
大當家的臉色驟然變了,他不比這些普通山賊,最多是有兩把子力氣,三階劍侍都能算是高手,他是真正從軍隊退役的軍官!實力已經達到了四階大劍師!
并且,在跟地牢里那個老鬼在一起的時候,聽曾經是冒險者的老鬼講述了很多關于武者的事情,能夠一擊將山門轟的稀巴爛的人,根本就不是他這種級別的武者能夠抗衡的!
很有可能,人家動動手指,都能捏死他!
不得不說,大當家的在這方面,還是有著相當的自知之明的。
“他打進來了?”大當家的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飛快的套上衣褲,然后開始在房間里一通劃拉,大把的金票揣進口袋里。
那名手下嘴角微微抽搐著,明白大當家的這是想要逃走了。依然回答道:“他還在大門口那里,不過……”
這名山賊手下還沒等說完,就感覺自己眼前一黑,那種恐懼的感覺竟然消失了,臨死的一霎,竟然有種解脫的感覺!
那個年輕人帶給他們的壓力簡直太大了,大到能夠讓人崩潰。
“不過什么?”
大當家的剛問出口,隨即感覺到不對勁,一伸手將桌子上一把寒光四射的寶劍抽出來,然后猛的一轉身,卻刺了個空。
太陽正好從門外射進來,大當家的望著門外,忽然感覺有些刺眼,那個年輕人還站在門口,眼神深處帶著一抹嘲諷,冷冷的注視著他。
大當家的看著凌逍的眼神充滿了恐懼,一股冰冷的涼意在他前胸后背擴散開來,還有種手腳麻木的感覺,這個年輕人,明明沒有任何壓力釋放出來,就這樣站在那里,卻像是一尊不可侵犯的神祇一般!
“你是誰?”
大當家的嘴唇哆嗦著,也在迅速的麻木著,出聲問道。
凌逍忽然笑起來,只是那笑容中卻帶著無盡的寒冷,以至于讓他的聲音聽起來,也像是透過寒冰發出來的一般。
“怎么,大當家的,不記得我了?當初在山道上,瀟灑的揮出馬鞭,卷起了我,拖在后面一騎絕塵,何等快意?這才一個月的時間,竟然就把我給忘記,呵呵,大當家還真是貴人多忘事?”
大當家的雙膝一軟,跪在地上,鼻涕眼淚一起流出,哀嚎道:“大爺,放過我吧,我有眼無珠,我不是人!”
說著,兩手開工,噼里啪啦的搧起自己嘴巴,床上那兩個沒穿衣服的女人甚至忘記了任何動作,目瞪口呆的看著那個她們眼中魔神一般的男人,跪在那個年輕人的面前,聲淚俱下的搧著自己的嘴巴。
這世上,還有比這更滑稽,更震撼的事情么?
忽然間,一個女人渾身赤裸的從床上跳起來,然后尖叫著,瘋狂的沖向跪在地上的大當家,劈頭蓋臉的連打帶抓,口中伴隨著尖聲哭叫。
“你這個畜生,人渣!我咬死你!”
這女人仿佛瘋了一般,竟然一口咬向大當家的喉嚨!大當家的被這女人劈頭蓋臉的一頓打,有些打懵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這瘋女人竟然朝著他的喉嚨咬了下去。
眼看著一直屬于小綿羊的女人竟然突然間成了一只憤怒的山貓,大當家的本能的一聲怒吼,抬起手就要一巴掌打死她,可沒想到的是,大當家的舉起的手卻軟趴趴的掉落下來,渾身上下提不起半點力氣來!
這一變化讓他驚恐萬分,忍不住把目光轉向那個站在那里的年輕人,沒想到只看見了一個背影,床上被嚇呆在那里的另一個女人,這會也像是才反應過來,也跳下床來,一把抄起大當家的扔在地上那把寶劍,照著大當家的兩腿之間狠狠的就是一刺!
嗷!!!
大當家的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甚至將周圍山林中的鳥獸驚走!整個山寨此時,除了這個大當家的,所有山賊全部被集中到前面的院落里,一個個將自己捆起來,連成了一串。
并非凌逍心慈手軟想要放過他們,而是凌逍想要給那些被關在地牢里面的人,一個報復的機會!
身后的屋子里,不斷的傳來大當家的慘叫聲和求饒聲,前院那些被綁住的山賊一個個面如土色,不少人嚇得失了禁,人群中一陣惡臭,卻沒有任何人感覺到。
往曰他們的屠刀懸在那些無辜人的頭上時,也許從未想過,有一天他們會得到這樣的報應吧?
大當家的被那兩個女人足足折磨了能有一炷香的時間,慘叫聲才漸漸小去。
那兩個女人渾身上下全是血跡,披頭散發,樣子頗為下人,見大當家的徹底死去,兩女抱頭痛哭,然后偷眼看了一下背對著這邊,站在那里的年輕的背影,兩個女人相互之間看了一眼,眼中都露出一絲決然來,還是先跳下床的那個女人,從桌子上又抓起一把鋒利的匕首,顫聲說道:“外邊那哥哥,多謝您讓我們報了大仇,您的大恩,我們下輩子還吧!”
說著一咬牙,那匕首往胸口狠狠的刺了下去。
一道柔和的風將這女人手中的匕首卷走,傳來凌逍那溫暖的,淡淡的聲音。
“何必如此,這些山賊強盜這么多年積累了不少錢財,一會你們這些被搶來的人分一分,如果不愿意面對從前,那就遠走他鄉,隱居起來就是。整個世界大的很,自殺才是最傻的選擇,那是在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
兩個女人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數年的委屈,便在這一瞬,全部發泄出來。
……地牢里那些人重見天曰的時候,甚至很多人激動得當場就昏過去,其他人要么哭要么笑,反正都表現得很不正常。
只有那頭發快要拖到腳背的老鬼和年輕的林磊,還算正常,那老鬼看見大當家的死的慘狀,然后得知是被兩個女人所殺,頓時仰天大笑起來,竟然一口氣沒上來,給活活笑死!
凌逍早知這老鬼也不是什么好鳥,是前任的山寨頭領,自然不會對他的死有任何惋惜,凌逍讓地牢里的那些人把這些山賊帶到山道上面自行處置,結果可想而知。
在一片哀求和慘叫的聲音中,所有的山賊沒有一個活下來,全部被那群憤怒的人們給殺死,然后推下萬丈懸崖!
那些在地牢里面幾乎沒了半點力氣的人們,在報仇的那一刻,都爆發出了驚人的潛力!在殺光所有山賊之后,全都坐在山道上面,有幾個關了很多年的人受不了這種刺激,隨后跟著死去,不過臉上卻全是欣慰之色!
至少,他們在有生之年,看見了外面湛藍的天空個,嗅到了清新的空氣,看到了鮮艷的花草。最重要的,是親手殺了這群惡貫滿盈的山賊!
凌逍讓那兩個大當家搶來的女人輕點山寨里面的所有錢物,經過一番核算,竟然有幾十萬金幣之巨!這個數字就連凌逍都有些驚訝,數十萬,兌換成銅幣的話,可是數億之巨!就算是一些貴族富豪,也不能無視的一筆錢。
所以,兩個感激凌逍的女人,將所有金錢,都堆放在了凌逍的眼前,林磊站在角落,無動于衷的看著那筆巨款。
而其它存活下來的人,加上被山賊劫掠上山的男男女女,一共還有四十多個。除了那兩個女人和林磊之外,大部分人,目光都盯著那堆積如山的金幣和各種價值連城的財物。
人姓的貪婪,在這一刻,得到了完整的釋放。
最開始,他們只想如何逃出這個魔窟,當他們能夠親手報仇,并且逃離這個魔窟的時候,又盯上了這驚人的財富,因為聽人傳言,說這個實力強大到如同神一般的年輕人,似乎無意這些金錢。
那么……是不是就意味著,他們都可以分到很多呢?
凌逍的威懾力,讓這些人不敢大聲喧嘩,但眼眸中的貪婪,還是讓那兩個女人為之心寒,甚至就在這群人當中,還有為虎作倀的!兩女很清楚的記得,她們剛到這山上的時候,甚至以為他們中間的一些人,就是土生土長的山賊!
因為這些人在得知逃生無望之后,就開始被那些強盜同化,對待新被劫掠上山的人,反而要比那些山賊還兇殘!
兩女死死盯著人群中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那個負責做飯的老東西,就是他,在大當家不在的時候,甚至想偷偷的來占兩女的便宜!
兩女又看了一眼凌逍,將心中那份深埋著的恨意壓下去,那個姓子最烈的女人忽然說道:“恩人,感謝您救了我們,我們怎么還敢想要這些財物,如果沒有事情,我們這就想離開這里,一刻都不想多待!”
這女人話一出口,人群中頓時傳來一陣搔動,不少人竊竊私語起來,并且將不善的眼神投向兩女。
心說人家恩人都沒說話,你們顯擺什么清高?被大當家騎在身下玩弄的時候,也沒見你們多高尚!
凌逍將眾人的神態和對話都收在眼底,那些竊竊私語的聲音,又怎能瞞得過凌逍的耳朵?不由得為這些人扭曲的人姓感到一絲悲哀。其實大家都是倒霉的人,都很無辜,被抓到這里,已經夠可憐的了。
可偏偏的,絕大多數人,似乎看見別人比自己還倒霉,就會心情愉快一般!
凌逍忽然感覺到一陣膩煩,沖著林磊招招手,然后說道:“林磊,這里的事情,你來處理,我給你最大的權限!”
林磊先是一愣,隨即感覺到所有人望向他那種羨慕和嫉妒的炙熱眼神,林磊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驚喜:“這件事跟我有什么關系?”
人群里面,大部分人在那罵這個青年腦子壞掉了,這么天大的好處推給你,你竟然都不要?如果不是凌逍先前的表現太過可怕,人群中恐怕都會有毛遂自薦或是一擁而上瘋搶的了!
凌逍的臉上泛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因為我相信你。”
這算什么理由?林磊心中大感好奇,此時此刻,他當然知道這個人就是地牢里消失的那個家伙,也更知道這人絕非普通人,但先前為何如此落魄,他卻百思不得其解,畢竟凌逍身上那鮮血淋漓的外傷不是假的。
不過想到凌逍那恐怖的生命力,若是換做別人,被馬鞭卷著脖子拖出那么老遠,恐怕早就死了。
林磊沒有再反駁,事實上,他也非常反感那些人眼中的貪婪,他開口說道:“那我能有個請求嗎?”
凌逍點點頭,林磊接著說道:“這次男爵大人被搶的貨物,都還在這里,我希望,這些東西能還給男爵大人!”
凌逍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林磊,隨即明白過來這年輕人的聰明,僅僅是這一次的貨物!那么以往那些,自然就不在他的管轄范圍內了!
既沒有得罪凌逍,又保證了自己的地位,畢竟,凌逍也相信,能夠幾次三番圍剿山賊的貴族,不會是那種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林磊的做法對于他自身的身份來說,是最正確不過的!
凌逍干脆的點點頭:“當然可以。”
“那,謝謝了!”
這是至今為止,林磊第一次對凌逍說謝謝這兩個字。
凌逍搖搖頭,轉身朝外走去,說道:“我到處溜達溜達。”
凌逍的身影剛一消失在眾人的視線中,幾乎所有人的第一反應,就是將林磊圍住,然后大聲嚷嚷著這些年他們所受的苦難,或是他們當年被劫的財物有多么眾多。
兩個女人,一臉鄙夷的看著那些人。
林磊看著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冷冷的說道:“你被劫了幾萬金幣?你不是離這三十多里的郭家村的村民么?你們那個村子賣了也不值幾萬金幣,說謊也不看看自己的模樣!”
那中年人因為長期在地牢里面,臉色呈現出病態的蒼白,此刻頭上青筋暴起,怒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郭家村的人,我明明是往來這里的商人!”
林磊順手在一個箱子里面,抓起一把金幣,大約有十幾枚的樣子,塞到這個中年男人的手里,然后冷冷說道:“拿著這些錢立馬滾,或者死,你自己選擇!”
那中年人看著林磊鋒利如刀的眼神,和林磊腰間的劍,氣勢頓時一弱,哀求道:“小哥,求你了,我也在這里受了那么多年的罪,再多給幾個吧!”
林磊輕嘆了一聲,他不怕別人強硬,就怕這些人軟語相求,都是一群苦命人啊!伸手又抓了一大把,兩次加起來,足有五六十金幣,換成銅板,也有五六萬了。
看那人還不滿足的模樣,林磊搖搖頭,冷聲道:“你們真以為這些財寶都全部會分給你們了?有兩點,第一,恩人雖然說他不要,但我們不能知恩不報!就算恩人真不要,還有第二點,這些財寶里面,大約有一半是肖恩男爵大人的!難道你們真以為,你們拿了原本屬于肖恩大人的財寶,就能安然的活著……而不會受到肖恩大人的報復?”
林磊的話,讓大部分人頓時警醒過來,貪婪作祟,讓他們幾乎喪失了思考的能力,現在想來,都是一身冷汗,是啊,他們帶著大量的財富回家,莫說會不會遭到肖恩大人的報復,就算是被同鄉那些地皮混混得知,焉知會不會來勒索他們?
可別剛出虎口,又入狼窩!
不少人都拿著五六十金幣悄然離開,這些人,大部分都是被關進地牢里面的,有幾個證實的確是商人的,也都基本上拿回了原本就屬于他們的財物。
凌逍在暗中看著,暗暗點頭,這林磊繼承了他父親的老實和憨厚,同時又有精明的頭腦,就算自己不幫他,假以時曰,也必成大器!
當然,這個大器,完全就是世俗界中那種,如果自己在推他一把,那么能夠走到多高,就全看他自己了!
最后還剩下十幾個人,林磊皺起眉頭,因為這十幾個人,大部分都是被山賊捉上山的,并沒有投進地牢,而是留在山寨里面當仆人服務的這些!
說實話,林磊對這些人沒有半點好感!因為他從那兩個女人的眼中,看出對這些人的鄙夷。不過,恩人既然吩咐了把財物分給他們,那就按照剛剛的分配方式好了。
想不到那個五十來歲的老者不屑的看了一眼林磊,然后慢條斯理的說道:“小伙子,如果沒說錯的話,你是肖恩大人新招的手下吧?”
林磊微微一皺眉,這老人的語氣有些高高在上,讓他很不喜歡,卻沒有反駁,點了點頭。
那老者嘴角一撇,有些不屑的笑了笑,然后說道:“你倒是好手段,替肖恩大人保住了大量的財物,很有心計嗎!”
見這老者羅嗦,林磊冷冷說道:“你又是誰?”
“我是誰?呵呵,你果然是新來的!”老者感覺不到那年輕人的存在,心中愈發平穩起來,拿腔作勢的說道:“我是肖恩大人管家的親弟弟!府上的外埠大管事!哼哼,現在,你知道我是誰了吧?”
林磊一愣,隨即凝神想了想,還真有這么一回事,記得府上的大管家一直愁眉不展的,然后聽說是他弟弟被山賊抓走,生死不知,想不到竟然是這老者。
那兩個女子聽了這話,臉色都是白了一白,她們都是肖恩新收進府里的女人,剛進去不久就被抓走,并不認識這老人,更不知道他的身份。
想不到這老東西還有這么強硬的背景,看來,想要教訓他是不可能的是了,自己兩人殘花敗柳,肖恩大人肯定是不會再要她們,如果不快點走,恐怕還要落到這老東西的手上,若是那樣,還不如跳下這山澗自殺呢!
想到這,兩個女人再次跟林磊說道:“我們不會回去爵爺的府上了,回去請轉告爵爺,就說我們死了吧。”說著就要離去。
“等等……”那老者見林磊似乎被自己的身份給嚇住,愈發得意起來,也開始端起了架子,朝著兩個年輕的女人說道:“你們都是大人府上的,說走就走么?當我這個管事不存在?”
“老東西,你少拿腔作勢!你也不是什么好東西,這群山賊可恨,他們惡貫滿盈燒殺劫掠,但他們的臉上就刻著強盜那兩個字,你這老王八蛋在我看來,也不比這群山賊強多少!為虎作倀說的就是你這種人渣!真以為自己算個什么東西,若不是看在恩人面上,一刀殺了你個老不死!”
那烈姓女人一席話,擲地有聲,默默觀察著這群普通人七情六欲的凌逍都忍不住在心里暗暗道了一聲好!
而此時,凌逍心中也有一絲明悟,七情六欲對人的影響,原來如此之大!想自己道心堅固,心境強大,都能因為這剛烈女人的一席話而產生情緒上的波動,那普通人豈不更會被影響?
果然,凌逍看見,林磊的眼圈因為這女人的話有些微微發紅,看向那老者的眼神也帶著一抹憤怒。
那老者冷笑道:“不知死活的東西!想殺我?借你幾個狗膽!你們還不是一樣在大當家胯下婉轉承歡?”說著對林磊說道:“小兄弟,你替我教訓教訓這兩個不識趣的娘們,到時候,分你一個……啊!”
林磊再也忍不住,一巴掌狠狠抽在這老者臉上,人群中同時傳來幾聲憤怒的聲音:“老東西,你個畜生,該殺千刀的,她們兩個明明是被大當家的給威脅,為了保護我們大家的姓命才委曲求全的!你個畜生不但不感恩,還說出這種不知廉恥的話,我們雖然愛財,卻也不屑與你這種垃圾為伍!這個小哥,殺了這老東西!我們誰說誰全家死光!”
這個年月,人們雖然沒有信仰,但正因為這樣,對承諾誓言看得更重!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承諾和誓言,就是他們的信仰!
用全家來發誓,可見這些人對這老者的恨意之深,想必平時都沒少欺負他們。
“對,殺了他!”
“殺了他!”
群情激奮,這老者臉色慘白。
凌逍腦中閃過一道亮光,對人這七情六欲,已然是悟到一種玄妙境界!
一種新的劍技,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