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第五章面紗
藍云帶著一行人才住進了滄州小鎮的客棧,還沒來得及歇息,果不其然李家的管家就帶人下了帖子來請。藍云只得留下兩人照顧君心休息,便帶著其他的人隨著那管家去往李家了。
“少夫人,您想吃點什么,小的這就去叫小二給您準備。”跟來的家丁詢問著。
“不了,行了一路你們也累了,他們跟著去了李家,怎么著也有好吃好喝的,你們兩個自去休息一下,也就弄些好的吃了吧,我想一個人在附近轉轉看看,你們就不操心我了。”君心說著將衣物的包袱一放,示意他們給盯著,自己便出了客棧,在小鎮里轉悠了起來。
藍云帶著一隊數十護院隨管家到了李家宅院,剛進門就看到李家當家的李德在廳口相迎:“哎呀呀,賢侄你們可來了,你李叔我還擔心山路化雪難行,怕你們今天趕不到呢!”此刻李德分外親近相迎,但一臉的笑容也難掩眉頭的憂慮。藍云見此,客氣著對著李德抱拳行禮:“李叔,您多慮了,山路雖是難行,但咱們都出身江湖倒并不為難,家父要我代問李叔好,問伯母好。”
“好,好,我們都很好。賢侄快進廳坐,來人啊,你們去招呼著大家用些飯菜酒水……”
“酒水就不必了,晚上還要小心戒備的。”藍云忙說著。
“好好,管家帶他們去用席。”李德叫管家引了藍云帶的人下去用餐后,引著藍云到了廳內:“賢侄啊,這趟來,你爹可有什么安排與計劃?”
“實不相瞞,這些年總是這樣的事,爹也很無奈。此番應對除了命小侄帶人來已作應對外,也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是……是春夫人所下血書,倘若真是如此,爹也希望我在此處能多少化解一二,盡力避免。畢竟往年里,她也曾手下留情過。”藍云十分抱歉的解釋著。
“哎。眼下也只有如此。只是,我就是不清楚,我李家與她并無瓜葛啊,而且當年的事,我不過都是聽說而已,又未曾參與其中,今次她怎么連我也算在里面了。”李德說著搖了搖頭。
藍云一時有些尷尬也不好再說什么,只好喝了一口茶后岔開話題問著:“李叔。怎么沒見伯母和青青妹子?”
“她們啊,自我收到血書之日,便打她們回了娘家去。畢竟這事是否能化解的掉可說不清啊!”李德一臉愁容地嘆了一口氣。
“李叔別太擔心了。晚上。我們一起看看吧。也許。也許是虛驚一場呢?”藍云十分尷尬地勸慰著。
“是啊。只能走一步是一步了。誒。瞧我。只顧著急了。賢侄一路勞頓地。肚子餓了吧?走。咱們也去吃些……”
“李叔。不急。不如我們先商定一下晚上怎么部署安排。以做防范吧。”藍云輕聲建議著。
“好好。那我先帶你到府里轉轉。看看怎么安排。”
鑼鼓聲咚咚鏘鏘中。有人唱著調子咿咿呀呀。
月君心順音而去。便看到一方小車上以簡木搭著戲臺。有兩個面人身著彩旗在臺子上不時地比劃著。好似上演著一處含武斗地傀儡戲。
君心很久沒看過傀儡戲了,干脆站在角落里看了一會,一折快完時,她覺得有些肚餓正轉身準備去尋家酒店吃點東西的時候,忽然余光中掃過一絲熟悉的感覺。
她急忙回身去看,就看到一俊俏男子手執羽扇,專心致志地看著那傀儡戲。
奇怪,這男人是誰啊,我并不相識啊,可是,可是為什么我覺得這人我見過似地,總有一種熟悉地感覺?君心心中詫異著,繼續打量著那人。大約是看的太專注,目光有些犀利吧,那男子也察覺到有人在盯他,便也轉了頭顱看了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的一瞬,竟都有些愣的感覺。那男子更是一愣之下,迅速扭了頭去,而后往收錢的碗里丟了一吊錢便轉身大步離開。君心詫異的摸著自己的胸口:奇怪,那雙眼為何似曾相識?
眼看那身影就要消失在巷口,君心連忙施展神行術追了上去,可是等她奔到巷口時,三岔的巷子口是早沒了那男子地身影。
難道是我看錯了?君心有些迷糊,但更多的是在疑問著:那雙眼,我究竟如何相識過?買賣人挑著擔子或是推著小車,做著城鎮的夜歸人。
君心依靠在客棧房里的窗戶前看著這座小鎮變的寧靜,心想著這樣地夜,難道真有一場血雨腥風時,遙遙而來的馬蹄聲打破了寧靜,一騎絕塵飛影從樓下奔馳而過,往那鎮中去。
“他怎么這個時候才來?”君心心中咯噔一聲,先前地安寧剎時消散,她立刻提了放在桌上的劍連聲都沒吭地就從窗子翻了出去,踩著一路夜色追了上去。
“玉林啊玉林,你不是早該中午的時候就到李家與夫君回合地嗎?為何你現在才來,而且還是獨獨一人?”君心心中不安的想著,施展神行術往李家而去。
此刻,李家府宅內,別樣的安靜,整個院內連個走動的下人都看不到。
廳內一盞燭火昏暗的照亮著,依稀見一個身影在廳內來回走動,十分的不安。
忽然一聲笛聲響起,還不等可以辨別出是何等音調,就見一晃身影若鬼魅一般從李家宅院的上空掠過,剎時間就沖向亮著光火的廳,“啪啦”一聲廳門碎裂,鬼影入了廳。
春夫人才一腳踏進廳內,欲拋袖而擊,卻見廳內根本無人而是一件衣服被掛在似搖木的木人身上,做著假象。
“可惡!”春夫人憤恨的吐露兩字。就要將水袖纏繞上去撕裂那木人,可此時驚覺頭頂上有呼吸聲,忙抬頭看去,就見一張大網被四人扯著當頭罩下。
瞬間,大網罩身,四人手持鋼刀向前收網,并小心防范。
春夫人并不動彈。只怒目的看著四人將網收住將她困在當中。而后她大聲說到:“云兒,你這不孝的逆子,竟要帶人來抓你娘我嗎?”
此時藍云手拿鐵扇,從玄關后面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他娘地白,十分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走到了她娘的面前:“娘,于您我是不孝。可是孩兒不能看著娘這樣濫殺無辜
“濫殺無辜?哈哈,真是好笑!”春夫人說著,腦袋一轉。看向后堂:“李德,這個時候你還要躲在后堂內
話音剛落,門簾一掀李德走了出來,他幾步行到網前一看是春夫人便嘴角一抽說到:“原來還真是春夫人。”
“什么真的假的。春夫人早就死了,現在站在這里的是玉修羅!”春夫人說著嘴角一勾:“李德。我兒子說我殺你是濫殺無辜,你無辜
“我李德與人無怨。與你更是無仇,你的種種與我何干?你竟下血書要滅我全家。怎能不算是濫殺無辜呢?”李德一臉憤慨地譴責著。
“哈哈,哈哈,你無辜,你與我無仇?我呸!二十年前是誰散布是非讓我被人非議,又是誰不遺余力地將我詆毀,只為讓我夫君仇視于我?你有沒……”
“胡說!我根本沒有!你這血口噴人的妖女,我殺了你!”李德的臉色剎時有些白,但是他扯著嗓子反駁不說,更是伸手抽出腰間的刀就要上前遞送進春夫人的身子。
“不要啊!”藍云見狀便伸手以鐵扇相擊而當,而這時,忽然一股猛烈的氣浪襲來,廳內的人紛紛倒地,此時一片碎裂的網中,涌出一抹紅纏上了倒地地李德的脖頸。
“你欲殺我而滅口,那我就先送你上路!李德,你乖乖在黃泉路上等著吧,稍后,你便會與你的妻女相見!”春夫人地話語聲才落,便要甩動紅袖,可一枚銀鏢直沖春夫人的面門而去,她只好抽身旋轉躲開,而這時,一抹白色的身影在一把羽扇的輕擺下,落在了李宅廳前地院落里。
“禍從口出是他的罪過,但不定這罪孽需以命償吧?就算害地你非要他死不可,但禍也不應累及他的家人啊!”略略低沉地聲音浮在夜色里,竟讓宅院里的人有了一絲恍惚。
“你是誰?我玉修羅地事要不著你管!”
“呵呵,在下的名號就不必說了,區區一個小輩實在拿不上席面。您的事,在下也不管,不管啊……可是,公道自在人心,我以人心而論,看不過眼就說句公道話罷了。這總無妨吧!”那白色身影搖著羽扇背對眾人,話語里卻帶著一股子傲視的氣勢。
“公道?哈哈,公道在我的心里。小子,今日是我討債的日子,沒你的事,你趕緊滾吧,免得我背上濫殺你這無辜的罪名,可是倘若你不知好歹,要多管閑事,那么我今日就濫殺無辜好了。”春夫人說著眼中便浮現了殺氣。
藍云見狀明白,少不了一場打斗,但是他不想再拖上別人,也不希望這突然而來的人挑起他娘更大的怒火,便趕緊抱拳說到:“這位公子,此處險阻,在下代家主謝過,你還是離遠些免得……”
“免得,血濺到身上嗎?”忽然那低沉的音帶著一絲調笑轉了身來,但見夜幕下,此人竟以白紗遮面,但手中羽扇依舊輕搖,將那面紗還搖出一番飄動的瀟灑來。
“小子,你既然喜歡插手,那就插手好了,不過,我玉修羅很好奇你是誰,報上你的姓名吧。”春夫人說著一雙眼微微呈現了紅色。
“恩,我今日一身白,不如就叫做白公子,至于什么號嘛,哎呀,我還不曾有號,但我就喜好多管閑事,那不如叫個管事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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