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舞

第三十三章 狂血(二)

第三十三章狂血(二)

艾一愣,剛要與之言語,卻見血色水袖已朝自己襲忙一個仰身后倒躲過那水袖,借勢轉身閃到了另一側說到:“你瘋了嗎?竟對我出手?”

“死,死,我要你們都死,你們都必須死!”舞衣紅著眼眸咆哮著,一雙血色水袖帶著氣浪沖容艾抽來。容艾立刻雙掌一翻,將內勁相提于掌心沖著那襲來的水袖擋去,剎時一股寒氣勃而出,瞬間化成了一面冰障。

“啪”的一聲,水袖擊打于上,頓時碎裂,內氣結成的冰障竟變成片片冰棱飛濺于當場。容艾本可閃過,但見這氣冰四散,唯恐傷到那些已經昏倒在地的官員,令自己日后難圓,便之好出掌而接。身影鬼魅般的游走起來,將四散的碎冰才接住,卻不料舞衣的血色水袖已經纏上了他的腰,當下他后背冷的同時,便將手中的碎冰朝舞衣投擲而去。

舞衣雖然雙眼血紅,但卻知道避讓,當下收了紅袖甩畫出舞蹈中的畫方,將那些碎冰盡數擋下,而那紅袖似乎灼熱異常,片片碎冰還未等落在地上,竟都便成了一抹抹水氣升騰起來。

容艾躲過這一纏,當下不再與舞衣相斗,他知道舞衣已經血舞大成,硬拼的話,自己覺不是她的對手,當下飛身閃的遠了點,便從懷中摸出一只奇怪的繡管在口中吹了起來。

有些凌厲的聲音似是鷹嘯又似是風吼,穿刺著人的耳膜。剛才還雙眼血紅,一臉戾氣吼著要殺了所有人的舞衣,當即就渾身如同被扎一般,不但臉露痛苦之色的縮手縮腳,更是將雙手緊緊地捂住耳朵,拼命的搖著頭。就在此時容艾一個縱身就出現在了舞衣的身后,舞衣剛要抬手,卻覺得脖頸被一切,當下便是栽倒在地上。

容艾立刻點了舞衣地道,從口中取下竹管收了起來,他臉色難看地看著倒地的舞衣,將她抓起靠在身上,伸手切上了她的脈。

漸漸地容艾的神色變的有些猙獰,最后他口中冷哼了一聲,便將舞衣打橫起,縱身消失于此地,過了好一會,他又獨自一人出現在此處,施展功夫為他人解開道后,自己卻躺在了地上。

眾人三三兩兩的醒來,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眼見容相和王總管倒在一起,便都上前去叫,哪知道容相大人是迷迷糊糊地睜了眼,而王喜王總管卻已經斷了氣。

“這……”容相一臉驚訝的看著身邊的王喜,抓扯著一旁的大臣們問道:“怎么會事?王總管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怎么也就死了?”

大臣們你看我。我看你。誰也說不上來個所以然。眾人瞎說著編了一通。最后竟都是說:女鬼索命。

“女鬼?何來地女鬼?”容相臉上掛著不解與恐懼看著眾人。于是眾人七嘴八舌地說著女鬼便是前朝地長公主。只怕她索了皇上地命。又來索了這王總管地命。誰讓他伺候了前朝地皇上皇后。又來伺候著這個篡位地帝王呢?

容相聽地差不多了。急忙擺手說著是謬論。而后說此時不宜耗費時間在這上面。便叫眾人說王總管悲痛欲絕。路上傷心過度而猝死。他們則繼續去往東宮。請太子繼位登基。

眾人也無心在此事上折騰。便都應了。一行人也就忙著去了東宮。報喪地同時便請太子繼位。

當這些通通都搞辦妥地時候。已經是日近黃昏。

容相此時身份更高。擔負著顧命相托。他叫人安排了靈堂之后。便說自己要守靈。但還是在靈堂中昏倒了過去。新帝以為這位宰相大人是悲傷加勞累。便叫人抬他到了議事廳內休憩。自己則帶著眾位大臣在靈堂為故帝追悼一夜。

議事廳外沒有下人有功夫伺候,容艾見無人之后,便縱身出了宮廷,在夜幕的暗色掩蓋下,往京城中的一處大宅而去。而此時在皇宮天牢中的一間囚室里,舞衣也終于睜開了她沉重地眼眸。

入眼的鐵索柵欄,周邊的稻草蛛網,都叫舞衣皺了眉。

她有些蒙的捏著額頭的位,抬眼打量著在昏黃燈盞下入眼的一切,她不明白,她怎么會在這么個地方。

頭還在暈著,脖子也有些疼,她覺得腦子里好像空了一截,有什么被自己忘掉了。

“我怎么會在這里?這里是哪兒?我,我這是怎么了,怎么覺得渾身都無力呢?”舞衣心中不解地自問著,想要起身看看,卻沒什么力氣。思索之下,便出言叫喊:“喂,有人嗎?”

“喂,這里是哪里?”

她叫喊了半天無人應答,但漸漸的人多少有了些氣力起身,于是便起身在柵欄內走了幾步,打量著可以看到地一切,終于當她看到角落的刑室時,她才算是靈醒過來,自己被囚禁了,自己被關在了監牢里!

“怎么會這樣?生了什么事?”舞衣地驚訝中,已經覺自己真的忘記了什么,她試圖去回想,卻只記得昨夜看到蕭在知畫身上進出地場面,再想要往下想卻什么也記不到了。

“奇怪,好端端地,我怎么就會忘了些什么呢?我到底忘了什么?

著自己,可是沒有答案,終于她失去了耐心,不再去要破門而出,可是當她抬手想要用水袖毀掉面前的柵欄時,她才明白,自己竟然一時見提不起內勁來。

“我,我這是怎么了?”舞衣再一次的質問自己,不過這一次她出了聲,而這一次也終于有了回應的聲音:“你入了魔,失了心!”

舞衣驚訝的抬頭,就看到一頭白的春夫人在容叔的陪伴下站在柵欄之外。

“娘?”舞衣有些詫異,前些日子于李家的事,娘多少有些動了血脈,這些日子都該是歇在宅中的,怎么會出現在她的面前,而且還是這么詭異的由容叔陪著站在柵欄之外。舞衣納悶的看向容艾,卻在眼神一對地霎那,心中衍生出一絲厭惡的感覺。

“寧兒……”春夫人眼中含著淚,一臉的心疼與無奈。她一把甩動衣袖,將面前的柵欄拉的是七零八落,而后便將呆的舞衣摟進了懷里,略帶哭腔地說到:“寧兒,我苦命的寧兒啊!”

“娘,你這是怎么了?到底生了什么事啊?我,我怎么會在牢里的?”舞衣不解的問著,眼神與容艾地眼神再接觸,沒由來的心頭一顫,只覺得身體有些許的熱。

“少主,你先前忽然魔性大,大開殺戒,無奈之下,我之好先把你打昏關進這天牢,本想請夫人與我合力為你壓制魔性,而現在看你,似乎無事了。”容艾說著,臉上有些擔憂。

“魔性大?”舞衣聽到這四字就覺得奇怪,待容艾一說完便問到:“我沒聽錯吧?我怎么會魔性大呢?我的血舞已經大成,我又不似娘當年有走火入魔,我好好地怎么會魔性大?”

“我也說不上來,但是你就是莫名其妙的打開殺戒了。”容艾說著嘆了口氣。

“大開殺戒?難道我殺了誰嗎?”舞衣有些擔心地追問著。

此時春夫人也直了身,她看了看容艾又看了看舞衣,輕聲說到:“你忽然了狂性,殺了,殺了蕭那個狗皇帝,也殺了一位太監……”

“你說什么?我,我殺了蕭?”舞衣雙眼圓睜,她愣住了,她不禁退后兩步抱著腦袋,口中喃喃:“不會啊,我怎么會殺了他呢?我怎么不記得,我怎么不記得?”

“寧兒!娘已經去看過了,蕭的確是被你地水袖擰碎了頸骨,而那位太監也是被你點了死……”

“我,我怎么會殺他的?”舞衣睜著眼看著她娘:“我答應你們會等到大功告成的時候再殺他地啊,我怎么會這個時候殺他?”

春夫人無奈的搖搖頭,走到舞衣跟前將她摟進懷里:“孩子,你心中的仇恨太深,是我低估了這份恨意,我以為你可以忍到最后的,早知道我就不該答應容艾讓你進宮借機去看看太子……”

舞衣聞言看向了容艾:“我真地殺了他?”

容艾點點頭:“是的,你不但殺了他,還陷入了魔態無法回歸,你還紅著眼還要去殺了一幫子大臣,幸好我反應快,將他們全部點睡,才有機會和你打斗讓你沒能去殺了他們,而后我在你恍惚時出手將你擊昏帶到這里,現在宮里的事已經被我壓下,沒人知道是你,但是皇上一死,我們本來要他與藍家直接相對的事,就不再可能,看來只能從長計議,另想辦法了。”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不記得我又殺了他,而且,而且我似乎忘掉了什么,好像有些事我想不起來一樣……”

“我明白地孩子。”春夫人愛憐的打斷了舞衣地話語,一臉心疼地說到:“我每每作之后也不記得自己做過什么,都是事后別人找上門我才知道我做了什么。而且不但是不記得,就連周身都覺得酸痛無力,越是失性越久,事后就越是脫力,好似自己跟個廢人一樣……”

“娘,我也是如此?可是,我并沒有走火入魔啊,我怎么會……”

“孩子,你不是走火入魔,你只是血熱而狂,狂熱到你自己無法承受,進入了魔性。”春夫人輕聲地說著答案。

“不會的,我已經可以御火,我已經將血舞煉成,怎么會自己承受不了我地血熱?”

“這……我也說不清楚,恐怕只有你外公能給你答案。孩子,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先回去吧,待你在宅里歇過了這脫力地時候,娘和你去找你外公,他總該是知道答案的。”春夫人說著便來拉舞衣的手。

“可是娘,那咱們的計劃呢?”

“計劃這東西可以等的,娘這二十年都等過來了,難道還急在這一時嗎?還是先找到你為何會血狂致魔性大的原因吧,這個更重要啊。”

“娘……”

“有什么還是回去說吧!”容艾出聲勸著,兩人便攙扶著出了天牢。容艾看著走在身前的兩具背影,嘴角微微上揚:哼,我不會給你們時間找到答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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