沖進后堂的金甲將領身軀高大足足有一丈五尺開外,通體都帶著一股子濃郁的血腥味,他面色冷肅,目光陰森宛如吃多了死尸的野狼,綠油油的目光中沒有絲毫的感情。只是看到姬岙的時候,他的眼里才露出了一絲狂熱。
姬虎四人同時抬起頭來,他們紛紛起身向這臉上密布著無數傷疤幾乎毀容的大漢行禮:“獒大兄。”這大漢名叫姬獒,是姬岙的養子,比姬虎等四個姬吞的親生兒子大了百來歲。他追隨姬岙已經有三百多年,是姬岙手下實力最強的將領。姬獒天賦異稟,天生神力,更兼銅皮鐵骨萬毒不侵,七歲時就能杞殺毒蛟,十三歲時就以強橫的實力獲取了一頭神獸玄武后裔的認可,融合了那玄武獸魂,進而修行一日千里,三十歲時達一元盤古天境界,六十歲時突破到了鴻蒙盤古天境,如今更躋身大虞頂尖好手之列,修為隱隱已經突破了鴻蒙盤古天的極限。
一如姬獒的名字,他就是姬岙身邊最忠誠最瘋狂的一頭獒犬,姬岙往年在外行走,他自家封地內的所有軍務都交給姬獒打理。也只有姬獒才能讓姬岙絕對的放心,就連姬吞私下里的一些秘密力量,諸如姬岙私蓄的密探組織“神獒營”也由姬岙一手掌管。
姬虎他們雖然是姬吞的親生兒子,但是在姬岙身邊的地位還不如姬獒重要。故而看到姬獒闖了進來,他們忙不迭的起身行禮。
姬岙看著渾身是血夠姬獒,冷聲問道:“怎么回事?怎么弄得渾身是血?”
姬獒低頭看了看身上已經半凝固的血漿,大咧咧的伸手在鎧甲上抹了兩把,將那血漿弄得更是一塌糊涂。他不以為然的說道:“孩兒去和我們的探子接頭,結果幾個賊禿居然在后面盯梢,就順手將他們撕了。,姬岙瞇起了眼睛:“有人盯梢?也就是說,他們暴露了?”姬獒點了點頭:“孩兒已經將他們帶回澠湖城,反正靜朝軍中我們的探子足夠多,這幾個暴露了也無妨。”
沉吟片刻,姬岙沉聲問道:“靜朝那邊有什么動靜?”血清啦糊的大手摸了一把滿是傷疤的面孔,姬獒怪笑道:“靜朝軍這些天進攻不力的原因找到了,佛門的七個老禿驢不知道去了哪里,居然元氣大傷的逃回了大靈鷲山,據說佛門七祖之首守心老禿驢還被自己的某件異寶封住了全身修為,現在其他六個老禿驢正在忙著幫他對付那寶貝呢。”
姬吞的目光閃爍,他低聲笑道:“哦?這倒是有趣,難怪最近那些禿驢攻城的時候都是敷衍了事,沒有當日的那樣瘋狂了。這倒是好事啊,還有呢?”姬獒的眉頭皺了起來,他沉聲道:“還有就是,王爺最近一定要小心謹慎。靜朝把主意打到了王爺頭上,他們想要算計有熊軍。”
姬虎笑了:“算計?如何算計?莫非他們還想全殲有熊軍么?”
姬獒搖了搖頭,他冷聲道:“不是全殲,而是掌控有熊軍。”
后堂內突然死一樣的寂靜,過了足足一盞茶時間,姬岙才冷幽幽的嘆息道:“掌控有熊軍?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撐死?嘿,他們有什么子可以掌控有熊軍呢?姬獒,這消息來源可靠么?”姬獒認真的點了點頭,他將消息的來源告訴了姬岙。
圍攻澠湖城的靜朝大將名曰“玉面粉身如意大菩薩”,是佛門歡喜宗一脈的杰出弟子。佛門歡喜宗這幾年損失慘重,就連無量歡喜佛都被大龍山脈突然冒出來的大龍尊者一拳打死,故而玉面粉身如意大菩薩極有希望接替佛門歡喜宗某位佛陀的位置,由此他的地位更顯重要。
如意大菩薩出身歡喜宗,也就帶著歡喜宗弟子的特性,雖然領軍在外征戰,軍中卻有三百女弟子隨行侍奉,這三百女弟子實則就是他的修煉爐鼎。其中最得寵的一名女弟子號稱“羊脂天女”,又稱“夜光天女”,這是稱贊她皮膚宛如極品羊脂玉一樣潤澤剔透,在夜間還能放出明光。
這三百女弟子都蓄養了大批面首,而姬獒安插進靜朝軍中的探子當中有幾個俊美少年,他們被羊脂天女看上,如今正是羊脂天女身邊最新鮮最得寵的面首。羊脂天女得到如意大菩薩的歡喜,平日里負責處理如意大菩薩的往來公文和秘密軍情等物,回到自家帳幕里,羊脂天女情動之余,免不得就和這些面首述說一些軍機大事,而她隨身攜帶的一些絕密公文,也就逃不脫姬獒安插的這些專業化探子的手掌。
“怎么這樣亂七八糟的。”聽著姬獒的回稟,姬岙不由得咧了咧嘴。
行軍打仗的時候在軍中蓄養女子,這在大虞就是死罪了,甚至會牽連到自己的親族。至于自己蓄養的女子又公然的蓄養面首,這種事情讓姬岙大為驚嘆這如意大菩薩他真放得開,不愧是歡喜宗的得意門人。只是這樣的人做一個佛修倒是湊合的,他這也能領軍打仗?姬虎兄弟四個也咧咧嘴,同時搖了搖頭。
姬岙手指輕彈,他不懷疑姬獒帶回來的這些情報來源了,雖然情報的來路有點匪夷所思,但是以靜朝軍中這么亂七八糟的模樣,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只是他的心情很是沉重,不圖謀全殲有熊軍,而是意圖掌控有熊軍,這里面的區別可就大了去了。
也就是說,有熊軍高層內,起碼有司軍這樣級別的人物是靜朝的暗子,否則他們如何掌控有熊軍?
姬岙能想清靜朝突然做出這種決斷的原因,七位佛祖受創,顯然佛門心急了,他們想要盡快的將盤古大陸上的大局確定下來,然后集中全力應付其他某些事情。能夠讓佛祖受創,這事情可不小。
若是佛門真個將有熊軍握在手中,澠湖城立刻就成了靜朝攻擊大虞的橋頭堡。澠湖城后就是一馬平川的西疆九大平原,跨越這人口繁茂物產豐富的九大平原就是有熊原。以有熊軍為先鋒,足以橫掃西疆進逼有熊原,到時候靜朝就能從東、南、西三個方向形成對大虞的合擊勢態。
大虞東疆還有東海牽扯靜朝兵力,南疆還有一個不知道哪里冒出來的大吳讓靜朝無集中全力攻擊,但是西疆若是有熊軍出了問題,立刻就成洪流席卷之勢。
靜朝的根本之地就在西疆,無數靜朝兵馬能夠直接沖進大虞的腹地,對大虞發動最致命的攻擊。
“難怪這些天靜朝的攻擊不力,不僅僅是因為佛祖受創的消息,更是想要倦怠我的防范之心吧?”姬岙笑了起來:“姬獒,車好有你,否則他們發動的時候,我們可就被動了。”沉吟片刻,姬忝沉聲道:“神獒營的所有人手都動起來,時有熊軍所有的將領進行監視,如有異動,就地斬殺。姬獒,你負責這件事情,虎兒,你們兄弟四個負責幫助姬獒。”姬獒應諾了一聲,姬虎兄弟四個也齊聲大喝了一聲。
姬岙目光逐一掃過姬獒和四個孩兒的面孔,他瞇起了眼睛,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想起了當年在良渚皇宮中刺殺昊尊皇的信山王和禮山王。
他的心臟劇烈的抽搐了起來,姬獒是他收養的孩子,只是某次巧遇被他收養在身邊,那種巧遇的情況,若是有人想要做手腳是不可能的。
但是自己的四個親生孩兒,扒開他們的血肉,他們內里是什么東西?
是佛門的無上金身,還是道門的清凈仙體?
眼下對自己如此岙順的孩兒,會不會接下來就在自己后心上狠狠的捅一刀?若是沒有姬獒的預警,若是自己被這些天靜朝軟綿綿沒有力量的攻擊倦怠了,姬虎或者其他三個孩子若是在背后給自己一刀,最是否能反應過來?是否,那一刀會給他留下一線生機?
猛不丁的打了個寒戰,姬岙突然覺得身上的這件棉布長袍很薄,沒有絲毫的安全感。
佛門不是圖謀全殲有熊軍,而是圖謀掌控有熊軍。而當年良渚動亂,有熊軍就是出了大問題,將近一半的有熊軍因為參與叛亂被誅殺,牽扯到的世家豪門數以千計。
誰能保證現在的有熊軍內沒有佛門、道門的人潛藏?誰能保證有熊軍前后左右四軍和中軍的大司軍和左右司軍中沒有當年沒殺光的余孽?
誰能保證手掌兵權的那些大將就對大虞忠心耿耿?
輕咳了一聲,姬岙輕輕的揮了揮手,姬獒和姬虎五人向姬岙行了一禮,大步離開了后堂。
姬岙立刻跳了起來,他面色陰沉不定的在后堂中來回踱了一陣,身形化為一片黑氣迅速來到了后院一棟殿堂外。他鉆進了殿堂,隨手一拳擊出,秦勁呼嘯著轟向了殿堂正中懸浮的一塊青銅古鏡。淡青色的光芒從古鏡中涌出,不多時陽山王的影像出現在古鏡中。
“姬岙,有何急事動用這件秘寶?”陽山王詫異的看著臉色難看的姬岙。
姬岙將剛剛姬獒得來的軍情述說了一遍,然后將他心中最大的隱憂告訴了陽山王。
陽山王的臉色驟然一變,他想起了高呼奉人皇詔令誅殺勿氣并且悍然出手的姬岱。
“你想怎樣?”陽山王的臉色也變得鐵青一片。
“東海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若是可以,我要東海王來助我一臂之力!”
姬岙苦笑著看著古鏡中的父親:“和自家的孩兒比起來,我……寧可相信東海王!”陽山王也不由得苦笑連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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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頭要年假,要蒙頭大睡,要酗酒作樂……
呃,兩昊吧,兩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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