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翠

149險石

149險石

149險石

“擦一下能換個不錯的價錢。”張志彪把石頭翻了一圈后,給兩個人發了煙,馬格力掏出打火機給三人點上。

周長生聞言點了點頭,又翻了翻毛料,拿著電筒在上面打了一圈,在貼著莽帶的地方畫了一條線,“從這兒擦吧。”

付小藥是不打算接話頭的,馬格力點頭表示沒意見,張志彪則是笑著看了周長生一眼,“你來吧。”

付小藥一聽這話,連忙湊了過去,偷偷的摸了一把,里面的翡翠挺大塊的啊,怎么也虧不了吧?

周長生抱著毛料放在擦石機上,腳下踩動,砂輪飛快的轉了起來,看見切石大王的后人,周長生也起了較勁兒的心思,擦一下,就停了下來,拿起電筒湊著擦過的地方打一通光。

表皮是沒那么薄的,付小藥明白,她就是好奇周長生打算怎么做,也不吭聲,站在一邊盯著看。

旁邊的兩人也不著急,徑自慢條斯理的抽著煙,張志彪甚至抽空去泡了幾杯茶來,沖著在一邊站的挺無聊的付小藥笑道,“不著急,這石頭要擦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才能值大價錢。不過,現在的科技手段比往些年厲害多了,別的不說,往些年擦石頭有經驗的老師傅擦一下就要抱著沖著大太陽看半天,現在拿電筒一打就行,哪兒還管什么光線不光線的,啥時候想解都沒問題。”

“你咋知道其他地方還有沒有綠的?”付小藥笑著問道。

張志彪聞言自信笑了起來,“總要有漏可以撿別人才舍得下手賭,不過,這概率一般不大。”

這就是為啥標場里看見的那些翡翠老緬都能擦的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剛好能把整塊兒的綠露出來,賣上一個好價錢的原因了吧。

這經歷付小藥還從來沒有過,在她看來,只要買回來的石頭切開了以后比原價高就行,至于利益最大化的問題,她還真沒想過。

比較起付小藥解石時候的毛糙,周長生還真是挺耐心的一個人,擦了一截以后竟然慢條斯理的停下來抽煙了,本來以為今天晚上能把這幾塊毛料都解開的呢,要這么折騰下去,得折騰到啥時候啊。

看出付小藥的焦急,張志彪笑著接過了周長生的活計,讓他歇歇,自個兒踩起了砂輪,也跟周長生似的,擦擦停停,沒擦兩下就拿電筒打光。

差不多兩三個小時的樣子吧,付小藥琢磨著今兒個晚上也未必能解開這一塊的時候,張志彪拿電筒打光之后停了手,輕輕的一句,“漲了。”

三個人立馬都湊了上去,只見黃沙皮上露出半片馬掌形的淡綠,像在霧中若明若暗,肉眼看來色不太夠,拿電筒一打,才發現是上面的那層白霧給蓋了,整個兒露出來的一片都是綠綠的,那顏色煞是喜人。

再拿燈光斜著打,,旁邊被表皮覆蓋的地方,慘白慘白的,付小藥心頭一驚,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這兩個人,神了

下面的翡翠有多大塊,她是最清楚不過的,就這兩個人,光憑借著皮殼表現出的現象,愣就是把這塊翡翠的綠色部分全部給擦了出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皮殼上也沒出現某些學藝不精的那種用砂輪找綠留下的任何痕跡,就是憑借一雙肉眼,找到了綠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若說切石大王的經歷對付小藥來說只是一個故事,那眼前這兩個人給她的感覺只剩下兩個字,那就是震驚

易老當初教她的時候可沒教的那么仔細,倒不是說易老沒用心教,而是因為她當時想學的東西太過駁雜,有點兒有了異能以后就有的飄飄然,這會兒看見這樣的能耐人,才感覺到自己還需要學的東西實在太多。

震驚中的付小藥急于驗證眼前這兩個人的本事,沒打算打眼前這塊料子的主意,在五塊石料上摸了一圈,是昨兒個她沒用異能挑的另外一塊石頭。

抱起來往周長生面前一放,“解解這塊”

一看這塊毛料,周長生的眉毛就皺了起來,“這塊,恐怕解不得我得再看看。”說著抱著石頭看了起來。

解是切,擦是用砂輪慢慢磨。

張志彪聞言也湊了上來,得出的意見竟然和周長生驚人的一致,“這是塊險石,現在沒幾個人能看的出來,賣上二十萬沒問題,擦開來恐怕會一文不值。”

付小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要知道,她挑的這塊石頭是滿身的松花,光看那漂亮的松花賣個二三十萬還真不成問題,當時她在那堆貨里發現這件毛料的時候還以為貨主放錯地方了呢,半點兒猶豫都沒有的就拿了下來。

當然,事實證明里面什么都沒有,就算付小藥剛才還有把擦開那塊毛料再解解的心思也歇了,堅決不做有風險的事兒

她的能力在這種有經驗的人面前還真都是渣。

看見付小藥喪氣的表情,周長生笑著道,“你要想解那就解吧反正你也不在乎這幾個錢。”

付小藥聞言連忙叫道,“可別周大哥,我算是服了你了。趕緊的放下,咱們拿回去找個地方擺攤,轉手了了賬。”

眾人聞言一起笑了起來,張志彪笑著道,“其實,就算擦擦也不要緊,擦開了以后,松花是肯定沒進去的,只會越來越稀,對付那種情況,我有個土法子,教你,一準兒靈光。你拿那種裂紋很多,有很多豆渣的老料子,對著有裂紋的地方砸,砸成像是石頭本來的樣子。然后,拿燒柴鍋的鍋底去蹭,蹭好了以后,去抓一把濕泥巴,覆在上面,在地上輕輕的磨,磨上一會兒,拿盆水澆上去,沖干凈了,就算完事兒。不過,這瞞不過有經驗的老人就是了。”

得了,剩下的石頭付小藥也不打算解了,這種事兒還是交給行家去辦吧,她跟在旁邊多看多學,這一趟緬甸可沒白跑,徹底的打破了她之前對翡翠的認識,馬格力這家伙肚子里到底有多少貨說不清楚,不過,跟著周長生混總是沒錯了。

馬格力其實挺冤的,他跟著切石大王學了一段時間是不錯,可沒能把那本事學到一半,即便學到了十層十,也扛不住倒霉的時候啊,賭石到了他們這境界,那就是有點兒走火入魔了,前后切石大王,后有周長生,馬格力不能算典型。

像付小藥這種怎么賭都能漲的,那就是好命

再好的技術,也抵不過運氣給力。

馬格力之所以跟著付小藥混,確實是他想金盆洗手了又舍不得,才找了這么個折中的辦法。

付小藥有好運氣,他知道這好運氣不可能跟著她一輩子的,她幫了他,他自然也要幫她一把。

第二天,周長生又給她賺了幾十萬

付小藥就覺得趙氏的那老板還真是腦袋秀逗了,才會放任這么個人才外流,整整兩天了,一個電話都沒打過來,倒是昨兒個晚上的時候把他從賓館的房間里趕了出來。

其他的不說,要是哪天周長生不干了,付小藥肯定是要聲情并茂的挽留的,這不是人這是傳說中的搖錢樹啊

即便挽留不住,那也得給送點兒臨別禮物,好聲好氣的揮著小手絹依依不舍的送到門口,同事做不了,那就做朋友,總有用得著的時候。

知道馬格力有把這位張志彪介紹給她的意思,付小藥本來做人就一向以和為貴,何況是這種能耐人,她手上這些沒發票的石頭就靠著這位給送到境內了,自然也大方的很,別的不挑,就往高檔的地方去,以后她在緬甸境內行走可就全仰仗著他照應了。

三個男人,對于張志彪有多大酒量付小藥不清楚,不過,馬格力和周長生喝的都比昨兒個晚上多,走出飯店的時候卻是精神奕奕的,果然,喝酒醉不醉還是要看心情的。

張志彪低聲對付小藥道,“你們還是早點兒離開的好,這次的公盤提前,就是因為政府軍按耐不住了,叛軍那邊估摸著也得到了消息,指不定哪天就要開打,這邊會不會受到影響還是兩說。”

不管是叛軍還是政府軍,對于來自天朝的商人都不會傷害,不過貨就不好說了,要是提貨晚了,恐怕還會橫生枝節。

本來公盤的時間是在三六九月三次,這次的風波恐怕沒那么容易平息,付小藥會意的點了點頭,她得早點兒把錢準備好,公盤一結束就去把拍下貨給全提出來,讓張志彪幫忙運回國內。

走出飯店大門的時候,付小藥突然看見一個挺眼熟的人影也從飯店里走出來,高高瘦瘦的,小胡子修的格外有型,一身黑色的風衣,在緬甸的冬天穿著越發的將那個人襯托的有味道。他身邊一起走出來的還有個男人,看面相,很輕易的就能分辨出這是個緬甸人,至少是個長期生活在緬甸的人,站著的時候背挺的筆直,走路的時候有種奇怪的節奏,眼中偶爾閃爍的一下光彩只讓人有些發噱,一看那氣質,就不由得讓人想起石守信那個形容詞,見過血的

付小藥瞇起眼睛,他來這兒干什么?這個人到底是什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