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夫臨門

第180章:一夜之情

桃夫臨門第180章:一夜之情

東方泛白,熱鬧過的江面呈現出死一般的寂靜,時而有群鳥低空掠過,驚了寒江水中恣意暢游的魚兒。

小船中的男人第一次這樣臉色蒼白,發現自己竟然做錯了事般地胡思亂想著,然而時間由不得他多想,他若再不回應刀鳳,恐怕刀鳳會自己闖進來。

忙揮手施展妖魔之力把戰場規整好,然后又把承淺的身體放在他的結界之中。

也許一會刀鳳進來會發現這里有結界存在,甚至可以猜想里面之人是名女子,但經過時間洗禮,變得賢惠的她,應該不會在瑾兒面前表露出什么。

平生似乎沒有比這在激動的時刻了,肖唯并不怕刀鳳看到什么,更多的,他是怕瑾兒。

深呼吸口氣,肖唯出手解開船艙外的結界,外面的人便能看見里面,還沒等肖唯說話,肖瑾已經掙脫了刀鳳的手,直接提著袍角上了船艙。“父尊,娘親來了?”

白瓷娃娃天真的大眼中有著驚人的黑,略顯消瘦的下巴壓在肖唯的肩膀上,用自己小小的懷抱去保住了肖唯的脖頸。“父尊,娘親在哪?”

肖唯愣了愣,這時刀鳳也從外面進來,只一眼,她便瞧見了藏著承淺的結界,承淺在里面睡的兩耳不知窗外事,甚是滋潤。

“瑾兒鬧騰了很久,說是娘親來了,我以為他在說胡話...”刀鳳頓了頓,目光放在那個結界上,那是透明的,凡人看不出任何異樣。手從衣袖里抬起,他輕輕地撫摸著那個結界的外殼,然后若有所思的問。“是她嗎?”

肖唯知道,刀鳳的心在滴血。

雖然他很希望阿錢是承淺,但如果他轉世了,鬼權他可以不找,他肖唯,她能不找嗎?他不信...

肖唯從來就沒想過,承淺的第八世記憶會被人抹去,所以他也一直在等她來找自己。

“父尊...”白瓷娃娃輕輕地晃動著肖唯的身子,肖唯尷尬地笑了下,把肖瑾攬在懷里,用自己的臉疼愛地蹭了蹭白瓷娃娃的臉,白瓷娃娃的臉上如點了粉一般地紅潤起來,惹得白瓷娃娃笑了起來,清脆的笑聲如叢林里的小鳥,如此可愛。

肖瑾被肖唯抱起來,讓他坐在自己的手臂上,站起身出了船艙。“你不用擔心,沒人能撼動你的位置。”

這顆定心丸,刀鳳吃下去一定會開心不少吧?肖唯正這樣想著,誰知船艙里傳出了悲傷的聲音。“也沒人能撼動她在你心里的位置。”

刀鳳很清楚地明白著一個問題,她的位置,緊緊只是一個魔妃的位置,是一個很實質性的東西,就擺放在那里,讓人看得見,摸得著。

而承淺的位置,則是無處不在的,在肖唯的心里,有她的位置,在肖唯的生活里,有她的位置,她強占了肖唯的人生,幾乎成為他生命里必不可少的一部分。

如若讓她選,她寧愿選擇能在肖唯心里有一個位置。

肖唯回身去看刀鳳時,她臉上有著淡淡的哀怨之色,刀鳳提袖,輕咳了聲,空洞的咳聲過后,她忽然露出一個微笑給他們父子二人。“即便是這樣我也很開心,你不必擔心我,肖唯。”

這樣說自己的刀鳳讓肖唯微微動容,但僅僅只是一瞬間,他就又把視線放在了船艙中的那個結界之中。

她若醒來,應該會自己破了結界出去吧?

當著瑾兒的面,肖唯多有行動不便,抱著勁兒的手將他往上拖了拖,然后用哄小孩的聲音道:“瑾兒想娘親了?娘親快回來了,別急...”

白癡娃娃瞪著圓眼,好像在努力地理解他的話,半晌過后,像是了然地點頭,然后壞笑著把自己的臉埋在他的頸窩,搖頭晃腦,好像有天大的喜事一般。

孩子終究是孩子,沒人會在意他說過什么,都以為那是孩子的胡言亂語。

“時辰不早了,回中皇山吧。”肖唯道。

刀鳳在后邊點頭,肖唯將三人化為一團墨紫色的濃霧離去時,唯一的聲音就是寒江水拍打小船的聲音,離去時,肖唯沒多加注視,怕的是瑾兒看出什么。

而刀鳳卻是深深地看了船艙一眼,用自己這些年學過的法術記住了那個氣味兒。

有沒有過那種感覺,在睡的很死沉之時,忽然睜開眼,眼前會快速地劃過一道彩虹,然后隨之而來的,就是很奇特的白色光斑。

承淺醒來時就有這樣的感覺,帶這種感覺過后,想坐起身時卻牽動了身體微微的疼痛,這種很難耐的感覺讓她倒吸了口氣。

“嘶...這是怎么了?”她揉著翻騰的額頭,目光朦朧地查看四周的環境。

昨天,昨天到底發生什么了?她邊揉著頭邊想,記憶似乎只停留在她與肖唯豪邁的飲酒,可是接下來...好像有點朦朧的印象,那火爆的限制級的一幕,如幻燈片般地在她眼前播放,肖唯,女兒紅,糖人,眼尾綻放的桃花...

她猛地醒悟過來,查看自己的身體。

斑斑吻痕,無疑不在喧囂著昨夜的火爆現場。

在一陣深呼吸過后,承淺終于開始自己清理身體,然后穿好衣服。可是就在她準備出去時,一個結界將她彈了回來。

承淺還來不及多想時,外面已經傳進來了熟悉的聲音。“淺兒,你醒了。”那聲音好平穩,平穩的不像瀟瀟的聲音。

呆滯是一霎那的事,承淺爬也似想從船艙爬出來,然而她沒能成功,又被那個結界彈了回來。

于是她抬眼去看,寒江水面,小船游蕩,船夫也沒有,這根本就是一搜在寒江中隨波漂浮的船。

可是下一瞬,眼前的畫面一閃,瀟瀟一手背立在后,一手端在身前,神情淡然地看著她,嘴角沒有笑容,沒有粘粘地呼上來的瀟瀟讓承淺吃驚地看了一會。

承淺不知,自己現在的姿勢十分怪異,雙膝跪在軟墊上,前小臂也撐在軟墊上,不由地讓人眼前一亮,那幅活靈活現地在瀟瀟眼前上演,一遍接著一遍,讓人覺得無法逃避,強迫著你看。

“瀟瀟...”她喚他,出口才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帶著喉嚨的一片腫痛,她有些焦急地看著瀟瀟。

這樣保持距離站在不遠處的瀟瀟讓承淺莫名地害怕,害怕到她忽然彈跳起身子往瀟瀟身上撲,那種感覺是她前所未有過的,仿佛他下一刻就會消失般。

她就抱住了他的雙腿,只是膝蓋上的位置,彈跳雖然很快速,但卻是跌跌撞撞地從五級高的臺階上跌落下來的,瀟瀟的身子莫名地一抖,伴隨著她死死地禁錮,瀟瀟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

承淺終于害怕了。

即便是這樣,瀟瀟也心滿意足了。

他垂眸,臉上忽然綻放出往日應有的笑容。“早晨出發時發現你失蹤了,大家都在找。”稍稍一頓后,他又炫耀似的說。“是我先找到你的。”

仰頭看他,那是第一次承淺覺得此時此刻的瀟瀟有種謫仙般的感覺,時而虛無縹緲,時而真實存在。

笑著便存在,面無表情便飄渺,那種感覺讓人心里很沒安全感。

“我...我昨夜在逛花燈會,一直在這艘船上來著。”她抬頭,猶豫了片刻。“今天是不是要去金陵城郊?”

瀟瀟蹲著身子,保持與她平時的角度,讓承淺覺得倍感關切。“我們打聽過了,是夜晚的時候,那里才會有問題,所以我們得晚上去。”

她愣了愣,然后乖巧地點頭,她伸手扶著瀟瀟,以他的身體為支撐,站起僵硬的身體,雖然有些不適,但還沒到不能忍受的地步,只是有種肌肉拉傷后的酸痛感罷了。

“所以白天你可以休息一下,我送你回去吧。”瀟瀟道。

承淺四下一看,他們所在的小船漂泊在寒江正中央,時間過早,兩岸都沒有人,商家也沒有開鋪營業。“現在沒人,我們直接用咒術回去吧?”

瀟瀟點頭,召喚出凳子坐了上去。

承淺的屁股坐在凳子上時,動作務必小心,瀟瀟只靜悄悄地瞟看一眼就躲開了別開了視線。

到客棧后,瀟瀟給其他集人送了水信,說承淺昨日喝多,睡在小船上了。

小九來后,先是罵了一通,然后又關愛地問東問西,弄的她一邊想著昨晚的事,一邊應付著小九的問話,承淺好不緊張,生怕被他們知道她的事。

瀟瀟把這些人趕走之后,就為承淺準備了藥浴桶沐浴。

承淺本想避著瀟瀟沐浴的,而背對著承淺的瀟瀟卻說了句話。“淺兒,你能接受別的男人就證明你心的郁結已經解開,這代表著,你也可以試著接受我了。”

“瀟瀟...你...”她哽住聲音。

“我不是你的開始,但我希望,我是你的結局。”他忽然回頭說,眸子里帶著異樣的光彩,仿佛眼前就是觸手可得的未來。

承淺愣在原地,看著瀟瀟一步步走過來,他解開她的衣帶,中衣,里衣,如粽子一般地剝著她身上上的衣服,直到她遍布青紫吻痕的身體展露在瀟瀟眼前時,瀟瀟仍舊寬容地笑著,他抱著她,細細碎碎地去吻她已經對男性沒有任何心理障礙的姣好的身體。

“答應我,行不行。”瀟瀟問。

原本雜亂的思維忽然變得清明。

一夜之情終歸不是永恒,這個道理她忽然明白了,領悟了,也可以詮釋了,于是便釋然了...

承淺眼前忽然朦朧起來,緊接著心里便一聲聲地劇烈顫動著,她回之允諾,狠狠地點頭,一行清淚,劃過臉頰,沒入他水藍色布料的袍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