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蟬的催促下,李云東收拾了一點衣物,帶了身上最后的一點錢,便跟著小丫頭出了門。
兩個人在夜晚的城市之中晃蕩了好一陣,這才找到了一家旅館住了下來。
由于經濟已經非常窘迫,李云東只能租一個單人床的單間房。
兩人進了屋,李云東扶著一瘸一拐的蘇蟬坐了下來:“腳還痛不痛?”
蘇蟬打量著四周,她突然間離開自己住慣了的家,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心里面很有些不適應,小丫頭說道:“還有一點點痛,到明天應該就好了。”
李云東見小丫頭意志有些消沉,他微笑著捏了捏小丫頭的下巴,說道:“沒事,別擔心,有我在,我看到樓下有一家藥店,一會去給你買紅花油擦一擦。”
說著,他放下行李,便要出門。
蘇蟬一把拉住他的衣袖,眼巴巴的看著李云東:“你可要快點回來呀。”
李云東笑著揉了揉蘇蟬的腦袋:“放心,馬上就回來,以后我再也不會丟下你了。”
蘇蟬哦了一聲,看著李云東出了門。
李云東到樓下買了一瓶紅花油,這總共只花了幾分鐘的時間,可蘇蟬卻覺得自己像等了幾個世紀一般,直到李云東回來,她才松了一口氣,甜甜的笑了起來。
被仇家對頭弄得不能在自己的家里面居住,按道理這本是一件非常讓人惱怒郁悶的事情,可是李云東一見到小丫頭那天真無邪的笑容,便覺得心里面暖暖的,漲漲的,肩膀上雖然有萬斤重擔,可骨子里面卻像是有用不完的力氣。
仿佛只要有小丫頭在身邊,自己就永遠不用擔心什么,害怕什么。
李云東拿著紅花油坐到蘇蟬身邊,微笑著嘆了一口氣:“我們兩個又流落江湖啦,從此相依為命。”
蘇蟬覺得自己之前只要看不見李云東,心里面便空蕩蕩的,又慌又亂,此時他坐在自己的身邊,心仿佛一下就安靜了下來,旅館的空氣中都仿佛彌漫著這個男生的氣息,她身子軟軟的向李云東身上倒去,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感受著這個男生體內旺盛強壯的陽剛之氣。
蘇蟬閉上了眼睛,默默的一言不發,像是在貪婪的享受著這份安詳和靜謐。
李云東愛憐的撫摸著小丫頭的臉頰,蘇蟬忽然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傳來,她睜開眼睛,抓住李云東的手定睛一看,卻見他手掌心里面有一個圓形的傷疤。
蘇蟬心中一動,驚聲道:“我知道你為什么能空手奪下阮紅菱的法器了!”
李云東沒有想到小丫頭安靜了一會忽然冒出這么一句話,他笑道:“你想明白什么了?”
蘇蟬興奮的說道:“阮紅菱功力不夠,在化神為虛的時候,只能將自己體內的精氣血轉化為至陰元氣,而無法從至陰之氣中再生出陽氣來,因此她和她的法器都極其畏懼純陽之氣。而你既有金丹元氣又是處男之身,體內的氣息乃是天底下至陽至剛的陽氣,因此你的童子血一觸碰到阮紅菱的法器,立刻就破了她的道法和靈印,將阮紅菱的法器搶了過來!”
李云東聽得云山霧罩,他想了想,將口袋里面塞成一團的紅菱綢緞給掏了出來。
李云東將這綢緞拿在手上仔細打量了一下,說道:“這不就是普通的綢緞么?沒有什么了不起的啊!”
蘇蟬一臉艷羨的看著這條綢緞,她說道:“你別小看了這條綢緞,這是上清宗正一教的宗主在天池采摘七彩流霞做成的法器,它燒不壞,撕不毀,污垢不能侵染,邪毒不能腐蝕。攻可化作天下利器,無堅不摧;守可化作護體城墻,固若金湯。”
蘇蟬咽了一口唾沫,說道:“這可是天下修行人都渴望擁有的強大法器,在正一教內也算是上等的法器了,想不到竟然被你空手奪了過來,真是異數!說出去只怕沒人敢信!”
李云東見蘇蟬目不轉睛的盯著自己手上的這條綢緞紅菱,便笑了起來,將綢緞往她跟前一送:“這么喜歡?送給你了!”
蘇蟬頓時一驚:“送,送給我了?這,這怎么能行?這是你奪來的法器啊!”
李云東呵呵笑道:“我的不就是你的么?”
蘇蟬滿臉震驚,目光呆呆的看著李云東,一時說不出話來。
在修行界中,一樣強大的法器往往會引起其他修行人的覬覦,從而大打出手,因為法器對于修行人就相當于戰士的武器,沒有武器怎么跟人斗法?
修行人若是有一個好的法器,那一定是愛若至寶,視之為性命,絕對不肯讓給他人,即便是父子兄弟也不例外。
可李云東卻說送就將這東西送給了自己,這不由得不讓蘇蟬感到震驚,這個時候,她才知道眼前這個男生是毫無保留的愛著自己。
他對自己這么好,什么事都不瞞著自己,什么好的都給自己,可自己卻還瞞著他真實的身份……
蘇蟬越想越是難過,嘴巴一撅,眼淚啪嗒啪嗒的就往下掉。
李云東趕緊放下手中的綢緞去幫她擦眼淚:“哎呀,好端端的哭什么呀,小心哭成小花貓,大爺我不要你了。”
蘇蟬一下鉆進李云東的懷中,雙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腰:“不行,你不能不要我,我就賴著你了!”
李云東感受到小丫頭對自己的癡迷和依戀,他笑了起來:“好好,就賴著我!來,起來,大爺我給你擦藥!”
小丫頭破涕為笑,腦袋在李云東身上蹭了蹭,將眼淚在他的衣服上蹭干了,她才抬起頭來,嘻嘻笑道:“其實不用擦的,過一晚就好。”
李云東看著自己身上濕漉漉的一片,笑罵道:“喂,你當我是抹布嗎?快點伸腳過來!”
蘇蟬脫了鞋子和襪子,頰生紅暈的將腳伸了過去,她雪白的貝齒輕輕咬著嘴唇,五根腳指頭微微緊繃著,顯得有些緊張。
李云東見小丫頭的美足白皙如脂,五根腳指頭整齊優美的排列著,腳趾蓋上雖然沒有擦指甲油,可是卻比那些擦了指甲油的還要光亮潤滑,溫良如玉。
李云東伸出手,輕輕的捧起小丫頭的玉足,他的手剛觸碰到蘇蟬的皮膚時,蘇蟬便不自覺的往后一縮,可縮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她黑漆漆的眼眸如雙瞳剪水,眼中秋波流轉,臉上的笑容既羞澀又嫵媚。
李云東看得心中怦然一動,他伸過手,將小丫頭的腳拉到自己跟前,笑了起來:“真是奇怪,為什么我們男人的腳都是臭的,你們這樣的漂亮女孩子的腳卻是香的?人體的構造不同么?”
蘇蟬腳踝被李云東一只手的手掌心捧著,她身子微微一顫,只覺得像是有一道電流從自己身上經過似的,又酥又麻,她吃吃的笑了起來:“所以說你們是臭男人……”
她說到一般忽然發現不對,又立刻嗔道:“什么叫你們這樣的漂亮女孩子的腳都是香的?你還見過誰的腳是香的?快說!”
李云東哈哈笑了起來,捧起小丫頭的腳,在她光滑的腳背上吧唧親了一口:“就見過你的,吃什么醋啊!”
蘇蟬咯咯一笑,腳又不自覺的往后一縮:“癢!”
李云東佯怒的瞪了她一眼:“別動!”
蘇蟬哦了一聲,這才又將腳送到李云東的手中。
李云東一手托著小丫頭的腳踝,一只手倒了點紅花油,然后在小丫頭扭傷的地方輕輕揉搓了起來。
蘇蟬看著李云東用心認真的幫自己按摩,只覺得一股熱力從腳踝處升騰而起,讓她整個身子都暖洋洋的,心窩里面更是像是有滾燙的蜜汁在流動,又暖又甜。
李云東揉了一會,抬頭忽然看見蘇蟬正溫柔的看著自己,眼中含情脈脈,顯然是動情已極,他笑道:“看我干什么?”
蘇蟬甜甜的笑著:“大爺,你對小妞真好!”
李云東笑道:“又說傻話!”
蘇蟬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試探性的問道:“大爺,今天阮紅菱喊我妖女和妖孽,你不好奇么?”
李云東奇道:“好奇什么?這種以正派人士自居,覺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替天行道的人,我可是見多了!真不知道她的優越感哪來的,看見就討厭!像她們這樣的人啊,只要是志不同道不合,就是妖孽,就是異端!哼!”
蘇蟬聽著稍微放下心來,可她還是有些不甘心,又弱弱的問道:“可如果有一天我要真變成妖女了怎么辦?”
李云東不以為意,哈哈笑了起來,伸出手去捏小丫頭的鼻子:“你要變成妖女,我就變成妖男,咱們兩個妖怪結伴而行,縱橫天下!”
蘇蟬咯咯笑著躲開李云東的手,嗔道:“你手上有紅花油的味道,難聞死了。”在推開了李云東的手以后,她又擔憂的看著李云東,說道:“不行的,你以后一定是一個了不得的大修行人,帶著我會拖累你的。”
李云東溫柔的看著蘇蟬,腦袋湊到她的跟前,輕輕吻了吻小丫頭如同草莓果凍一般的紅唇,柔聲道:“別老是說這種傻話了,你永遠都是我的小妞,不管怎么樣都不會變的!”
蘇蟬又是感動又是幸福,她含情脈脈的看著李云東,主動湊上去吧唧了一口,這一下天雷勾動地火,兩個人頓時口舌糾纏了起來。
糾纏了好一陣,蘇蟬才氣喘吁吁的掙脫開來,手指在嘴邊一抹,扯出一根亮晶晶的絲線出來,吃吃笑道:“又欺負我!你不是說幫我按摩腳的嗎?”
李云東笑著又捧起小丫頭的腳,一邊揉,一邊跟小丫頭說笑話,逗她開心。
兩個人嘻嘻笑笑,盡管他們都知道自己得罪了修行界極其強大的正一教,卻一點也不擔心,反而沉浸在二人的小世界之中,彼此互相對視一眼的時候便覺得幸福甜蜜得不辨東西,癡癡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