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志軒洗漱完畢回到房中,換上了月白色的睡衣之后,從小小手中接過虎頭,讓愛妻騰出手來去沐浴。考慮到愛妻行動不便,又去把鬟兒叫了起來,讓她陪著小姐去浴室。他自己則在房中逗弄著寶貝兒子。
一歲多的虎頭,一天一個樣。而且這個臭小子每天夜里都要折騰到很晚才睡,今日下午睡了一下午,此對更是精神頭十足。此時站在他老子的腿上,小屁股左右扭動著,一雙小手不停的想要去抓江志軒的頭,讓江志軒真正體驗了一把有子萬事足的樂趣。
待小小從浴室回來,換上了和江志軒身上一樣的月白色綢緞睡袍。然后坐在床邊,慢慢用干毛巾擦著頭。江志軒一邊都弄著兒子,一邊出聲問道:
“小小,用晚飯的時候,你和岳母大人神神叨叨的在華兒說什么呢?關于自華的!”
小小聽夫君問起這個,忍不住噗哧一笑:“還以為夫君你真能忍多久呢,原來也這么八卦!”
既然心中擔憂的事情有了妥善的解決方法,江志軒也輕松下來,見愛妻三番兩次的揶揄自己,那久違的感覺又回來了,所以他也輕笑道:“似乎夫人比為夫更八卦,且讓為夫來猜測一二,看為夫猜得可對?”
小小美目一挑:“好啊,夫君不妨就猜猜看……”“猜中了如何?猜不中又如何?”江志軒笑得有些邪惡。
小小見他笑容有異,心中輕輕一顫:莫不是夫君真的已經猜到了?
不行,得留點后手,于是稍微沉吟了一下才開口道:“猜中了便猜中了唄,還能如何?若是夫君猜不中,明日便在家中帶一天兒子,嘿嘿……”
江志軒聞言大叫起來,輕輕搖晃著虎頭,對著寶貝兒子大呼小叫:“兒子,看看你娘親,真是沒天理啊!”說著又轉過頭對小小叫道:“夫人,不公平,為夫絕不答應這種屈辱條約!”小小美目流轉,風情萬捧的沖他笑道:
“那夫君想要怎樣?”
江志軒瞧著她隆起的腹部,月白錦緞掩蓋下的嬌嫩肌膚,還有騅烏黑亮麗的秀掩蓋下的白嫩脖頸,吞了吞口水,這才嘿嘿笑道:“若是猜中了,今晚夫人便得給本老爺侍寢!”
小小聞言淡定得很,輕飄飄的一句話丟過去:“侍寢就侍寢.反正妾身肚子里的是你江家的香火,夫君不怕傷著孩兒就行……”
江志軒聞言立馬變得正經起來,大義凜然的說道:“為夫豈能如此自私,置孩兒……與夫人的安危于不顧,僅為了滿足一己之私!好,為夫這便來猜上一猜,若是猜錯了,明日便哪兒也不去,就在家中照顧虎頭。
放夫人一天假,夫人想去做什么都成!”
小小嫣然一笑:“成交,夫君請吧!”
江志軒毫不猶豫的張口說道:“夫人是想和岳母大人……商量自華的婚事,對否?”
小小一窒,滿臉不可思議的驚呼起來:“夫君……你……
你……?”你了半天也你不出個所以然來,很顯然,她實在是太過驚訝了。夫君也太神了吧?一語中的啊!
江志軒得意的笑笑:“夫人,如何了?為夫猜得可對?”
小小無語了,郁悶的點點頭,委委屈屈的扁扁嘴,從鼻孔里出一
個音調:“昂!”
江志軒看她那副模樣,笑得更加猖獗:“哈哈哈哈,為夫就知道是這么回事!哈哈,夫人還弄得如此神神秘秘,恐怕也只有自華那樣粗心之人,才看不出你和岳母大人的心思了!”
小小頗有些奇怪,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探出身子問道:“夫君,你是如何猜到的?”
“這還不簡單么?關于自華的事,還是好事!除了他的婚事還有何事?而且是在生今日之事之后你才想到的!今日生了何事?就是岳父大人一度性命垂危之事了。若是岳父大人真有個三長兩短,這家中便只有自華一顆獨苗。你和岳母大人,自然希望他能早日開枝散葉,將李家的香火傳下去!而如今自華正好中了狀元,岳父大人又轉危為安,還立下救駕之功。若是再能給自華定下一門親事,李府便是三喜臨門!”說著又自言自語的道:
“嗯,應該算是四喜臨門,不錯不錯!為夫鼎力支持!”
小小被他那些話震得目瞪口呆:“夫君.你可真有當福爾摩斯的潛力啊!”
江志軒又囧了:“福爾摩斯?又是從那些在七雜八的番外書籍上看來的吧?他是干什么的?”
小小聞言再次輕笑起來,她和江志軒一起生活了三四年。身為一
個現代人,很多時候都會自不自然的爆出一些后世的詞匯。每當這些聞所未聞的詞匯讓夫君無法理解的時候,小小便推說是從番外或者某些雜書上面看到的。為了圓這個謊,小小甚至特意托人買了一些波斯西域的書籍回來擺在書架上充數。好在夫君看不懂那些洋文,否則非穿幫不可!
江志軒雖然弄不明白,為何連大唐文字都寫不好的愛妻,卻認識那些如同鬼畫桃符般的番外文字。但是他卻從未深究過
他與小小成親之前,對小小并不了解!或許是愛妻的秀才老爹的什么番外朋友教她的呢!
小小見夫君那副囧像,連忙嬌笑著點點頭:
“嗯吶,福爾摩斯是西域一個很有名的官差。他思考問題的思路非常清晰,很多別人辦不了的案子,到了他手里便迎刃而解。用不了幾天,他便能抓到歹人!”
江志軒聞言“哦”了一聲,接著又有些不服氣的道:“哼,待為夫在翰林院待上一些時日,外放為官之后,非得勵精圖治,嚴明刑律。定要和這福……福什么來的?”
“福爾摩斯”。小小笑得快要岔了氣!
“哦,和這福爾摩斯比一比,看誰更厲害!對了,他哪里人?”
小小笑得肚子疼:“這個妾身就不得而知了,那書上僅說他深處遙遠的極西之地!”
江志軒郁悶了:“極西之地?那不是比三藏法師去的地方還要遙遠?唉.看來為夫是沒辦法和他比了!”說著,還頗為遺憾的搖頭嘆息起來。
小小卻被他這句話給吸引住了,萬分驚奇的問道:“夫君你方才說什么?三藏法師?”
江志軒還沉浸在不能和福爾摩斯較勁的遺憾當中,聽見愛妻驚奇的問話,抬起頭來茫然的望著她:“是啊,三藏法師,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妥?還是夫人和三藏法師……是親戚?”
小小又啐了他一口:“你才和三藏法師有親戚!三藏法師,可是去西天取經的三藏法師?”
江志軒皺起了眉頭:“三藏法師是去了西域,不過去干什么,為夫便不得而知了!”
小小心中那個波濤洶涌啊!三藏法師?西域?這人莫非就是西游記當中那個英俊無比的唐三藏?偶賣糕的,怎么把這個歷史名人給忘記了,聽了夫君這樣一說,她萬分急切的問道:
“夫君,那三藏法師是何時去的西域?回來了么?”江志軒見她如此關注這個和尚,忍不住出言問道:“夫人,你為何如此關注三藏法師?他是貞觀三年從涼州出玉門關,前往西域的。到如今都還不曾返回,也不知道是否還健在!”
小小心中那個震撼吶,真的是唐三藏!那會不會有孫悟空和豬八戒?還有那個滿臉大胡子的沙僧和白龍馬呢?由不得她不這么想,后世她也不相信這些鬼神之說,可是如今,連她自己的靈魂都穿越千年.來到了盛世大唐。誰知道唐僧回來的時候,會不會也帶著那個手拿金箍棒的毛臉雷公?
見夫君起疑了,小小連忙圓謊道:“妾身最近在一本西域雜書上,看到有人提到了三藏法師呢!言他在天竺各地,和當地的法師辯論,無一場落敗!”
江志軒半信半疑的問道:“不會吧?天竺?那地方可遠得很,三
藏法師怎么會去了這么遠的地方?”
小小馬上搖搖頭:“這個妾身便不得而知了!對了夫君,說回正事,你可有合適的人家,介紹給欽弟為妻!”可不能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否則真不知道該如何圓謊了。
江志軒聞言,注意力成功的被轉移過來。在腦中略略思索了一
番,搖搖頭道:
“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為夫十年寒窗,除了幾名要好的同窗,連一只母蚊子都不認識,去哪里給自華介紹?”
小小聽他說得粗鄙,千嬌百媚的瞪了他一眼。將腳索到床榻上去,扯過被子蓋住腿腳。然后弓起膝蓋,把雙手頂在膝蓋上撐著下巴,自言自語的道:
“唉,妾身也是一樣,不知道去哪里找。以欽弟的家世和身份,必須得找一個門當戶對的才成。不然爹爹定然不會答應。可是那些大家閨秀,一個個又眼高于頂,偏偏欽弟又還是一副少年心性,沒有什么雄心壯志,真是為難!”
虎頭在江志軒懷里,瞪著一雙黑亮的大眼睛,瞅瞅老爹,又看看老媽。不明白父母在討論什么,一會兒喜笑顏開一會兒愁眉不展的。他也沒多少興趣,坐著坐著就打起呵欠來,一只小手在臉上胡亂抹了幾下,眼皮漸漸的垂了下來。
江志軒見狀,笨拙的將寶貝兒子打橫抱著,放在腿上來回搖晃,一
邊搖,還一邊唱著一非常難聽的催眠曲。小小忍無可忍,終于有氣無力的出聲道:
“夫君,你還是別唱了,把虎頭交給鬟兒吧。你這樣唱,無論虎頭還是妾身,都會越來越精神的……”
江志軒老臉微紅,吶吶道:“這歌兒,還是為夫跟大伯母學了好幾日才學會的呢。從來不曾唱過,今日一次唱,便被夫人如此奚落,罷了罷了,今后再也不唱了!”
小小見他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心中一軟:“夫君的聲音還是很好聽的,主要是這歌兒不好聽,快些讓鬟兒把虎頭抱出去吧,咱們早些歇息,明日不是還有很多事要做么?”
江志軒也不拿捏了,小心翼翼的抱著虎頭輕輕站起來,將他放進他的專用小榻里,推到小小旁邊,讓小小輕輕搖著,自己走出去叫鬟兒。
不一會兒,鬟兒走進來,推著小榻出去了。江志軒將上,這才脫了鞋上得床榻來,坐到小小背后,雙手搭在肩上為她按摩。這是當初小小一次懷孕時.江志軒請教了孫思邈之后學來的按摩手法。先按肩膀和脖頸,然后再按腿部和腳底,對孕婦非常有用。
小小全身放松,靠進夫君懷里,任由他輕柔的為自己做著保健按摩。一邊如同囈語般的說道:“夫君,一轉眼,咱們離開華陰便已經一月有余了,也不知大伯和二伯他們可還安好。農場和義學學堂又如何了!青兒也真是的,這么長時間了,也不派人稍個信來!”江志軒一邊輕輕按著愛妻的圓潤的香肩,一邊在她耳邊輕聲說道:“你就別操心了,青兒不捎信來,那便說明家中一切正常,沒甚好擔心的!你若是擔心家中,那便不要去宮中了。待三五日之后,岳父大人開始康復了,咱們便啟程返回華陰!”
小小的嘴角輕輕翹起,閉著眼睛享受著夫君舒適的按摩,一邊道:
“若是三五日內,金殿唱名授官完畢了,咱們便回去。若是不曾,那妾身便還是老老實實在宮中呆著吧。夫君可別一時沖動,真的放棄了好不容易得來的功名。妾身可還等著夫君的鳳冠霞披呢!”
江志軒輕輕笑笑,抽出個枕頭為她墊住后背,讓她半躺下去。自己從床頭轉到床尾,抬起小小一只玉足放在自己的腿上。輕輕的卷曲起右手中指,用尖銳的關節處,輕輕頂著小小的足底。
小小舒服的呻吟道:“唉,若是日日都能享受夫君這種按摩,便是一年三百六十五日都懷著身孕,妾身也不覺得累了……”江志軒心中一顫:“夫人……以前為夫為了功名,時常苦讀到深夜,那時是你為為夫按摩。如今為夫終于中了狀元。無需在日日攻讀了,以后每晚,為夫都為你按摩,不管你是不是懷著身孕!”
小小滿足的笑笑:“盡說傻話,妾身也不奢求多的了。這一兩年夫君任翰林,可能還有些時間,日子也還輕松。但是等過上一兩年,夫君還是要外放為官的。到那個時候,以夫君要和福爾摩斯比肩的性子,怕是一天到晚都難得見到人影了……”
江志軒想了想:“這到是,不過夫人無需擔心,到時候,便讓虎頭替代為夫,讓他來給夫人按摩,盡盡孝心!”
小小忍不住用另外一只玉足輕輕踢了他一下:
“盡胡說八道,即便是兩三年后,虎頭才多大?三四歲的孩子你就讓他做這種活兒,有你這么當爹的么?”
江志軒嘿嘿一笑:“這有什么?為夫四歲的時候,便已經拿著個玉如意為家父按摩了……”
小小沒好氣的道:“那是夫君嘛,夫君是什么人?那可是古往今來,開天辟地頭一個三元進士。咱們家虎頭能和夫君你比么?俗話說:一歲兩歲逗人愛,三歲四歲逗人踹!三四歲的孩子,正是調皮搗蛋的時候,夫君想讓他做這樣的事情,太勉強了!”
“夫人此言差矣,前人強不如后人強,我們夫妻的兒子,定然比我們要強,從小就要強,哈哈!”
小小被夫君按摩的舒服,已經開始昏昏欲睡了,聞言模模糊糊的道:
“但愿吧……行了,夫君也快些歇著吧!”
“急什么,還有另外一只足不曾按過呢……”
相比李府之內的溫馨甜蜜,大明宮中,此時便有些風雨欲來的味道了。李世民已經得到了消息,刺客是從重玄門入京的。那是太子李承乾的親信把守之地,而晚上的時候,國舅長孫無忌卻跑到宮中來,痛陳厲害,口口聲聲指責魏王李泰,將長孫皇后遇刺之事,歸咎于李泰的醉月樓藏污納垢。
李世民就不明白了,同樣都是他的親外甥,長孫無忌為何就如此明顯的拉偏架?難道就因為乾兒是太子么?想到太子,李世民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這個兒子的心術實在有些不正。在朝堂之上,他是一副謙恭君子的模樣。可是回到宮中,又胡作非為,流連于女色,這也罷了,李世民還能忍受。可是最近,他隱隱聽說有個叫“稱心”的樂童,與乾兒食同席寢同榻,已經有非常明顯的龍陽之兆。這就讓李世民有些無法忍受了,身為一國儲君,你流連女色本就已經非常荒唐。但是只要不要因此而荒廢了政務,那也就算了。可是一旦有了龍陽之好,那就是德行有虧了,將來怎么君臨天下?
而魏王李泰那邊,晌午的時候還一副大禍臨頭的模樣。但是到晚間,隨著調查的進度徐徐展開,崇文館的那幫文人士子和赳赳武夫又開始叫嚷起來。指責太子放縱屬下,任由刺客入京,對京師的安全造成重大威脅
此時,李世民也正在享受著長孫皇后的溫柔按摩。只是他的臉上,卻看不到絲毫輕松之色。可見平日里長孫皇后百試百爽的放松法子也失去了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