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惠蘭這一走,屋里又靜了下來,靜得肖雨桐又一次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砰砰”地響。
現在脊椎兩側的肝俞是露了出來,若是普通的金針,這便可以施針了。可是張揚卻還是沒有解決問題。
這個磁針是帶著吸碗的,肝俞穴如今就在胸罩帶邊上,那露出的肌膚卻無法容納磁針的吸碗。本來張揚也知道女孩子害羞,盡量不去觸及她的這一道防線。可是如今看來不解是不行了。
既然如此,張揚也不多想,伸手只輕輕一勾,便解開了那后面的搭扣。
肖雨桐剛才也聽到媽媽出去的聲音,忽然便有些害怕起來,如今家里只剩下自己和張揚兩個人。自己又是這樣一個狀況,和一個青年男子獨處一室。這讓她都有些不敢去想之后會發生些什么?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胸罩帶子一松,毫無停滯地就被解開了。肖雨桐只覺得一陣暈眩,幾乎無法思考了。
張揚這時候卻動作很快,解開了搭扣,那帶子自然就彈向兩邊,肖雨桐那整個潔白細膩的背部就呈現在眼前。認穴自然再無阻礙。于是張揚很快就將兩個磁針對準了穴位,輕輕壓下,讓吸碗吸住。
四個磁針都準確定位了,張揚這才走到桌邊去開電磁儀。
張揚又檢查了一遍電磁儀,確實沒什么問題了,才打開開關。然后拉過一旁的毛巾毯小心地替肖雨桐蓋上。見肖雨桐肌肉都繃得緊緊的,本來就很白晰的臉似乎變得更白了,幾乎都沒了血色,不由笑道:“好了,放松點,這要一會兒呢,你這樣緊張,一會兒還不腰酸背痛的?”
直到這時候,肖雨桐才似乎終于恢復了思考能力。當然也感覺到了身上已經蓋上了毛巾毯。那顆幾乎都要跳出嗓眼的心臟才算是落了回去。
聽到張揚那語調輕松而有帶著些的調笑的話,肖雨桐忽然一陣害羞,剛才因緊張而顯得蒼白的臉似乎瞬間又有了血色。不過這樣一來,渾身緊繃著的肌肉也終于放松了下來。這一放松,那松開的胸罩似乎又變得更松了,這又讓肖雨桐的臉變得更紅了些。
“你媽媽是做居委會工作的?”張揚此刻在書桌邊的椅子上坐了,見肖雨桐仍然有些緊張,便故意說話以引開她的注意力好讓她放松一些。
“嗯!”肖雨桐嗯了一聲,不過很輕,勉強能夠聽見罷了。
“我看你媽媽脾氣挺直爽的,也很熱心。好像小區里出了事都喜歡找她吧?她一定能力很強!”
“可也有人說我媽媽多管閑事呢!”張揚的話終于吸引了肖雨桐的注意,媽媽于惠蘭的脾氣她當然知道,說直爽當然也沒錯,不過也可以說是潑辣。而且清官難斷家務事,這種居委會的工作有時候難免得罪人,自然有人說她多管閑事了。這種話傳到肖雨桐耳朵里,難免讓她這個做女兒的不高興。
“可這些閑事總也要有人管對吧?”張揚道:“這種看著瑣碎、婆婆媽媽的事情也只有你媽媽這種脾氣的能做了。”
“謝謝你,張醫生,你真是好人!”張揚的話似乎博得了肖雨桐的好感,人也終于放松了下來。
那磁針其實并不是一根針,只是一種電子脈沖,張揚這一次電量調得并不高,只是讓電磁脈沖緩緩地刺激穴位,接受治療的人并不會有太大的刺激感覺。這會兒肖雨桐放松了下來,倒覺得挺舒服的,似乎有些昏昏欲睡。
見她這個樣子,張揚便道:“早讓你注意休息,你卻把自己弄得這樣累。這樣病怎么會好?”
“張醫生,不是我不聽你的!”不知道為什么,肖雨桐這時覺得挺想和張揚說話的:“你不知道,現在都高三了,就快要高考了,哪里能放松啊?這次病了好久,已經拖下不少課了。”
“好了,先不說這個,我現在要給你扎針了!”張揚說著從桌上放金針的小盒里取出一枚金針用酒精棉擦拭著。
這個時候,肖雨桐也已經放松了下來,把頭側過來看見張揚手里那根細長的金針,不由有些害怕,嘴里叫道:“這么長的針?會不會很痛啊?”
“放心吧!不過稍微有些酸脹而已”張揚說著,將蓋在肖雨桐身上的毛巾毯向輕輕下拉了拉,露出小半截雪白的肩背。
肖雨桐已不像剛才那樣緊張,卻似乎很怕那根金針,叫道:“你可要輕點啊!”
“放心,不疼!”張揚說著,金針已經斜斜地插在她左邊肩胛曲垣穴上。肖雨桐只覺微微酸脹,果然不痛,便也放下心來。張揚如法炮制,又在她右肩曲垣穴上斜刺一針。然后取了艾條慢慢灸烤。肖雨桐但覺微微溫熱酸脹,確實不怎么疼痛,反倒夸贊起張揚來。
“張醫生,你真厲害,這么長的針扎進去竟然都不疼,以前去醫院打針可比這疼多了。”
“這是要選穴位的,你以為隨便亂扎的啊?”張揚沒好氣地道:“等會兒在你屁股上扎一針,看你痛不痛?”
張揚不過是隨口開玩笑,肖雨桐卻信以為真,以為一會兒真要扎屁股,不禁又羞又怕,立刻嚇得不敢再做聲了。
張揚也不再說話,專心地用艾條炙烤金針,等到艾條燃盡,才慢慢取了金針,用酒精擦了放好。又關掉磁療儀,才掀開毛巾毯取下磁針。見肖雨桐又是一付很緊張的樣子不由奇怪道:“怎么又緊張?你怕啥?”
聽到張揚發問,肖雨桐才弱弱地問道:“你不會真的要扎我屁股吧?”
張揚聽了不由失笑,感情小姑娘是擔心這個呢?
“要扎,你要是再不好好休息,我下回就真的扎你屁股!”
肖雨桐先聽到一聲“要扎!”驚得幾乎叫了出來,待得張揚把話說完,才意識到他這是在嚇唬自己,不由道:“張醫生,你太壞了,嚇唬人!”
“好了,不嚇唬你了,你可以把胸罩扣好了,要不要我幫忙啊?”張揚不嚇唬她了,卻又開始打趣。
“啊!”肖雨桐輕輕一聲驚叫,她這時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太緊張,竟然都忘了這事,趕忙反手拉過帶子將搭扣扣上,一時卻又漲紅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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