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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血濺金鑾殿第十三章暴風雨前的寧靜
第五卷血濺金鑾殿第十三章暴風雨前的寧靜
海公公一說寧安公主要建府,趙婠來了興趣,詳細打聽之。()她可沒忘記,幾年前那個從北燕被慕容沖放回來的細作是由寧安公主領著到皇帝面前告下自己狀的。她不介意無論大小事都給寧安使絆子。
趙婠問話,海公公不敢不答。說是去南荒之前,鎮國清平孝長公主殿下給寧安公主請了旨,說等她回來了就應開府以表其功德。皇帝當時就下了旨著內廷司選址,寧安公主選了朱雀大街鎮國公主府隔壁的大宅。
趙婠聽罷,笑瞇瞇道:“寧安公主還沒回來呢,又不等著宅子住,可是本縣主等不得。現在的國公府簡直不能入目,你趕緊地派人幫著國公府的下人給本縣主整治整治。至于你人手夠不夠,本縣主不管。”她笑容可掬,話可一點也不客氣,“若是本縣主明天沒看到最好的匠人上門,就放火把國公府給點了,這樣你內廷司總得給本縣主修宅子吧?”
寒冬臘月的,海公公不停抹汗,苦著臉點頭。趙婠在心里暗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故意抬出寧安公主,好顯得自己多為難,竟想憑此一筆勾銷從前之事。哼,我那國公府沒個一年半載的別想完工!不把你這肥太監折騰掉幾十斤膘,你不知道縣主娘娘的東西動不得!
領著人走出內廷司之前,趙婠特意告訴海公公,如果沒派去最好的匠人
,國公府的改建工程只怕一時三會完不了,你自己看著辦!
轉回宮正司坐了坐,那兒龔曼荃從皇后處回轉,帶了皇后的話,無非是那兩名典正都會被打發回家,著其父母好生教導之類。龔曼荃又道,皇后舉薦了一人充當典正,看縣主的意思如何。趙婠沒有直接回復,說是等明天看看宮正司空出多少職位再說。
練霓裳從蘇真家里回轉,瞧她那喜氣洋洋的臉色,肯定是大大出了一口往日郁氣。她把司正令牌帶了回來,眉飛色舞地說蘇司正看著的確病得不輕,屋里一股藥味兒,蘇司正很是感激縣主一個月的假期。
趙婠收了司正令牌,謝過練霓裳的幫忙。這丫頭性情爽朗、大方英氣,沒有絲毫忸怩之態地湊到趙婠面前,涎著臉打聽縣主娘娘當真有九品修為?得到肯定答復后,一臉雀躍地請趙婠指點一二。
趙婠痛快地答應下來,卻又說自己只怕沒那么多時間教她,但是身邊這兩個丫頭都有七品的修為,日后她們倆會經常在宮里給自己跑腿傳話,大家有空時一起切磋就是。不過一會兒,練霓裳和包子饅頭就嘰嘰喳喳講到一處。
傍晚,送任宮正回家的任照媛也趕回來交差,看那眼睛是哭過不止一回的。趙婠想了想,直接把司正令牌交給她,讓她暫代司正之職,明天替自己在宮正司給眾人點卯。過了時
間沒來的,一律抄了名冊送去皇后那兒。
見眾人都靜下來瞧著自己,趙婠慢悠悠道,任家的孫少爺和本縣主的侄兒們是知交好友,想來任典正也會愿意在宮正司繼續當差,本縣主就不矯情了。
龔曼荃當即應話,也說會繼續留在宮正司。練霓裳自然更是借學武表了態的,看她的模樣,并沒有因為趙婠將司正令牌給了任照媛而氣惱。其余也有人當即表態,趙婠微笑著點頭不迭,說了些客氣話。
依宮規,無論家是否在恒京,女官每十日有一日休假,其余時間都必須待在宮里。趙婠淡然道:“本縣主還要習武鉆研機關術,不會住在宮中,日后夜晚就由這兩個丫頭輪流代為駐守。反正國公府離皇宮并不遠,有什么重大事宜即時令人飛馬稟報就是。”她掃一眼眾人,又道,“雞毛蒜皮的小事就別來煩我。相信諸位在宮正司當差多年,應該知道輕重。”
臨出宮之前,趙婠特意去見了皇帝,把今日的事兒盡數稟明了。末了不好意思地說,自己想把那幾張機關圖紙鉆研得透透的,好早日把這些威力頗大的機關器械弄出來。皇帝自然允準。告辭之前又說起國公府改造的事兒,趙婠笑得很神秘,說是要把國公府建成斷魂關上面的大將軍府。
西秦幾代皇帝對斷魂關都尤為上心,那大將軍府鎮守著斷魂關的總樞紐
,并且本身就是一座滿布機關設置的建筑,可惜被亡越軍給毀得再不能用。如果能復原出來,好處不言而喻。
宣文帝一聽便知道趙婠的意思,自然心動,直接令人去內廷司傳旨,要不惜人力物力財力,一定要把毅貞國公府按睿敏縣主的意思改建好。
趙婠達到了目的,陪著皇帝用了晚膳,這才真正出宮回家。她也沒說去給后、宮諸妃請安什么的,皇帝同樣沒提。至于太妃們,明賢太妃那兒去了也無趣尷尬,其余名下有皇子的太妃在那年祭祀谷神之事后,都被兒子們請旨接回家去奉養。就連寶敬公主的母親也時常住在皇家別院中,并不常在宮里。靈敬公主的母親白太妃還在宮中熬著,現在趙婠當了宮正,自然會關照白太妃,等靈敬的事兒了了再想辦法。
回了國公府,果然見到了朱聰,雖然心酸,但趙婠還是打起笑臉好生寬慰。朱聰此時還不到四旬,修為被廢再加上夜香司這幾年的苦日子摧殘了他的身體,他看上去足有五十多,滿面滄桑。幸好他心志堅毅,不僅沒被悲慘遭遇擊倒,神色反而比原先還要平和。
朱聰微笑道:“能活下來就是萬幸,我很知足。”
當年趙奚就說過朱聰不同宮里其余公公,他謹守本份,不貪戀權勢,從不做媚上爭功之事,是個懂事理、明進退、易滿足的人。趙婠歉疚
道:“朱聰哥哥,都是我連累了你。”
朱聰搖頭道:“并非如此。丁秋原要真正掌握元英殿大權,必須要把我弄下去。”他瘦得眼窩深陷,說起仇人時語氣很平靜,“就算我與縣主素不相識,他也會這么干。”
趙婠想了想道:“如果你愿意,我想辦法讓你進內侍局。”
朱聰嘆了口氣,臉上這才lou出蕭索神情,說道:“那地方我既然已經出來了,便再沒有回去的道理。再說,”他臉上忽然lou出驕傲神色,“有小全子在內侍局,盡夠了!”
趙婠目光一閃,聽朱聰這意思,李全所謂背師求榮之舉竟是有內幕的?雖然這小花廳里只有三個人,但朱聰還是不由自主悄了聲音道:“這孩子早就看出來丁秋原必定不能容我,早早與我計議了主意。要不是他暗地里瞧著,我這幾年的日子只怕更難。他在內坊掌著皇家茶葉這筆進項,替丁秋原、彥親王還有皇貴妃弄了不少銀錢,頗得那邊器重,他把這些事兒一筆筆都牢牢記在腦子里。”
趙婠聽了,很想噴嬴顯一臉,這廝方才還說是他照看著朱聰。她皺著眉道:“朱聰哥哥,小全子這么干可危險得很。日后事發,他也摘拖不了。我還是把他也弄出宮來吧。”
朱聰陰沉了臉:“我勸過他,他不肯聽。這孩子心里念著縣主的恩德,說是要替你報國
公府被燒之仇,總要把那些人xian翻在地才罷休。”
趙婠怔住,她當年與了幾句好話而已,沒料到他竟然記在心上,還不惜甘冒大險想替自己報仇。果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朱聰收小全子當徒弟,必定是有所考量。這兩位雖然身有殘疾,卻皆是重情重義、知恩圖報之人。某些喂不熟的白眼狼,縱使身體健全,在他們面前反倒像殘廢。
她忽然百感交集,沉默良久才說道:“聽說他去南邊產茶的地方巡視去了,等他回來,我再勸勸他。”
朱聰搖頭道:“這孩子固執,又有自己的主意,不一定能聽得進去。何況,縣主也需要有人在內侍局。”眼里幽幽閃光,他的聲音仿似耳語,“翌親王需要外臣支持,但宮中內侍也不可小視。這些人雖然只是皇家的奴才,用得好,卻會有奇效。”
趙婠訝然,輕輕笑道:“什么都瞞不過朱聰哥哥。”
朱聰定定看著她,說道:“縣主若信得過,不妨讓我來做國公府的外院管事。”
趙婠毫不遲疑道:“我就等著朱聰哥哥呢。”
二人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朱聰表面上看著平靜,安知不是恨到了骨子深處,才將驚濤駭浪藏在波瀾不驚的水面之下?至于他為何不選端親王,朱聰后來說,這幾年的憋屈日子,讓端
王渴權欲入狂,宮中諸監多有那看菜下碟的人,令他母子恨之入骨。就算他得了諸監幫助,日后也必定會清算前帳。
第二日,內廷司果然派來浩浩蕩蕩一票人馬,與機關營的十數兵士和國公府的下人開始按照趙婠提供的改造章程對國公府這些富麗堂皇的宅院動手。趙婠打聽到,寧安公主的府第也未曾停工,同樣有一批人在忙活。
此后數日,趙婠白天偶去宮正司視事,大多數時間都花在自家的宅子里。她向皇后請旨補允了因十數人離職而空下來的位子。皇后自然樂得往宮正司安插人手,當然也沒敢做得太過份。趙婠非常給面子,皇后提交的人選都二話不說收了下來。皇帝、宜王府、幾位閑散宗親府第、朝臣家都或明或暗塞進人來,她來者不拒、盡數收納。
彥親王府被燒之后,皇貴妃在宮里也鬧了病,避不見人。鳳印重回皇后之手。直到正月十二,一個消息傳了來,彥親王一黨又活泛起來,而皇貴妃也開始在某些雪后晴日到御花園溜彎兒,說是病漸好了。
正月十三日,寧安公主風塵仆仆回了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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