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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秘笈
吳婉云的臉色冷若冰霜。萬般滋味在心頭。寄于厚望的劍陣。竟是空中樓閣。這是想也未想過之事。
回想從前。雖面臨著泰山派的打壓與報復。一直無所畏懼。便是因為這本劍陣秘笈。
若是不然。早就與泰山派講和。保全弟子們的性命。
現在。卻忽然知曉。所謂劍陣。根本就不存在。這可真是一個天大的玩笑!現在想來。即使是師父。怕也是被瞞過了吧?!
煙霞派數代以下。表面謙和。骨子里卻傲然。無畏無懼。皆因這本劍陣秘笈支撐著。
如今。原本的支柱轟然倒榻。她心如大海。波濤洶涌。無數驚濤駭浪翻涌而出。
她倏一探手。抓起絹冊。雙手合上。便要一掌將其化為粉碎。以泄心中之怒。
“慢來!”蕭月生左手一探。搭在她右肘處。溫和笑著搖頭。道:“你這是做甚么?”
吳婉云武者本能。他的手一搭上。她便變招欲掙開。卻覺手腕酸麻。竟施展不出力氣來。
她薄怒帶嗔。道:“這個東西害人不淺。我要毀了它。將它碎尸萬段。以消我心頭之恨!”
蕭月生搖頭。呵呵笑了兩聲:“吳姑娘就如此信的過我?”
吳婉云怔了怔。白玉似的臉上變了變。恍然大悟。暗罵自己:真是鬼迷心竅了!他的話。是真是假。并未弄清。貿然碎了絹冊。萬一他說了謊話。自己豈不是要后悔死了?!
慢慢放下絹冊。她輕咳一聲。問:“先生。別耍花槍了。這本秘笈。究竟是真是假?!”
蕭月生放下左手。撫上小胡子。鼻前傳來一股淡淡的幽香。令人心旌搖蕩。是她衣袖的香氣。
他笑了笑:“要說真。也不假。要說假。也算不的真。這本冊子里面。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可是復雜的很吶!”
吳婉云緊蹙著黛眉。似是很用力的在聽。明眸閃爍。一幅迷惑的神情。
蕭月生翻開絹冊。手指點著一頁上:“你瞧瞧。這一式。倒是威力不俗。但接下來這一式。卻是顛三倒四。狗屁不通!”
吳婉云大是不耐煩。瞪著他問:“先生。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蕭月生苦笑。放下絹冊:“我也想弄明白。但要弄明白。三兩天的功夫。怕是不成。”
“那怎么辦?”吳婉云問。
蕭月生沉吟片刻。起身離座。負手踱步。出了小亭。沿著湖邊。緩緩而行。
吳婉云拿起絹冊。跟在他身后。
月華如水。他一身青衫。磊磊落落。時而仰頭望天。一輪明月高懸。宛如冰輪在夜幕上靜靜旋轉。
沿著小湖邊。踩著茵茵的綠草。厚軟的草踏在上面。無法著力。若無輕功底子。走起來便吃力許多。
慢慢的。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走了一圈。重新回到了小亭中。
蕭月生來至亭中坐下。端起酒杯喝一口。慢慢放下。抬頭望向吳婉云:“此事需的慢慢來。急不的。”
“嗯。”吳婉云點頭。已是死了這份心。
她臉色蒼白。怔怔望著遠方。心中一片冰冷。只覺眼前一切都變的不真切。似夢似幻。似真似假。實在分不清了。
蕭月生又喝一口酒。溫聲道:“依我看來。這秘笈想必是真的。只是。當初創立之人卻并未完成。匆匆錄之。后人若不明理。照著這上面練。怕是難有成效。”
吳婉云精神漸聚。看了看他。蹙眉沉吟片刻。點點頭。
據她所知。煙霞派雖有這本秘笈。視若珍寶。但歷代以來。從未有練成過的。
她們一直以為。是自己資質不高。對奇門遁甲之術不夠精深所致。卻萬萬沒想到。會是這般情形。
她站起來。襝衽一禮:“秘笈就放這里罷。一切就辛苦先生了!”
蕭月生放下酒杯。擺擺手。笑了笑:“毋須如此客氣!陣法一道。我素來喜歡。一個人在山中。下棋無人相陪。便研究陣法以作消遣。真是樂趣無窮!現在。我已是一介廢人。閑來無事。這本秘笈。給我帶來無窮樂趣。還要多謝你才是!”
吳婉云抿嘴一笑。白他一眼。坐下來。
蕭月生端起酒杯。輕啜一口。放下杯。神色沉下來。帶著鄭重之意。道:“你們煙霞派的武功秘笈。不知有沒有?”
吳婉云一怔。看了看他。仔細的打量。慢慢點點頭:“嗯。”
蕭月生撫著小胡子。沉吟著道:“你們煙霞派的劍法。并不尋常。只是許多精妙之處蘊而未發。我需拿來看看”
“我去去就來。”吳婉云起身。宛如一朵白云飄走。冉冉而逝。窈窕身影融入夜色之中。
半晌過后。她自夜色中了出來。進入小亭。手上拿著一本絹冊。雪白如霜。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蕭月生接過來。封面右側是是四個梅花篆小字。自上而下豎寫:“落霞神劍”。
這四個字宛如嵌在其中一般。字跡娟秀雋永。端正圓潤。秀麗之氣撲而而來。觀之心神舒暢。
蕭月生在這四個字上留了片刻。點點頭:“好字!”
慢慢翻看絹頁。一頁一頁。從容不迫。似是在看一本尋常的消遣讀物。
吳婉云緊盯著他。心中隱隱期盼。絹冊單薄。僅是十來頁。很快翻到最后一頁。蕭月生沉吟片刻。抬起頭。
“先生。如何?!”吳婉云忙道。鳳眸一眨不眨。
蕭月生點頭:“嗯。果然精妙絕倫。”
“那”吳婉云又問。
蕭月生稍一沉吟。與她明眸一觸。委婉的念頭除去。直白的道:“這套劍法。精妙絕倫。你們好像練的岔了。”
蕭月生一擺手。將她的話止住。溫和一笑。伸出右手:“借你劍一用。”
吳婉云拔劍出鞘。小亭中頓時一亮。寒氣森森。如有無數道寒絲沖進毛孔。
這柄寶劍長約三尺。劍身上清光盈盈晃動。如一泓碧水。隱隱刻著云紋。若不注意。極易忽略。
將寶劍倒持著遞過去。吳婉云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小亭。
的上茵茵綠草又厚又軟。他踩在上面。沉穩如岳峙。左手駢指成劍。輕輕抹過:“好劍!”
吳婉云笑了笑。這柄落霞劍乃是歷代掌門的佩劍。外表看去樸實無華。卻是銳利異常。堅韌超卓。
“落霞劍法的第一式。你們便弄錯了。”蕭月生說道。劍身一動。身前頓時一團銀芒出現。
他腳下移動。銀芒相隨。卻是一直凝在身前。宛如一面銅鑒反射著正午的陽光。
這才銀芒清亮耀眼。凝而不散。
吳婉云看的大是驚異。這一招落霞劍法。她熟悉之極。正是落霞劍法中第一式。
這一式威力極強。以獨特的方法揮劍。舞成一團。然后迸散開來。宛如暴雨梨花針。
蕭月生胸前的銀芒凝而不散。讓她大是吃驚。這一招很難控制。銀芒出現之后。自然的會擴散開來。無法收住。
她吃驚的望著蕭月生。鳳眸一眨不眨。難以置信。
他沒有內力。單純肉體的力量。使出這一劍來。已經是驚人。竟能將這一劍凝而不發。委實匪夷所思。
銀芒暴漲。化為點點光華。繚繞在他四周。仿佛無數的螢火蟲將他護在中心。
“你你是怎么做的?!”吳婉云吃驚的問。
蕭月生收劍而立。遞還給她。溫聲道:“這一劍你們開始時便弄錯了。關鍵是心法”
吳婉云素手接劍。用心傾聽。緊盯著蕭月生。不時點點臻首。露出恍然大悟神色。
她手上長劍未歸鞘。偶爾輕顫。暗自運劍。
半晌過后。蕭月生抬頭打量一眼明月。笑道:“吳姑娘。今兒個就說到這兒罷。多了你也記不住。”
吳婉云點頭。“嗯”了一聲。若有所思。心神仍沉浸在蕭月生剛才的話語中。
蕭月生回到小亭。拿起單薄的冊子。遞還吳婉云。笑道:“這一套落霞神劍。若是練成。雖不如泰山派的絕頂劍法。卻也相差仿佛了。”
吳婉云接過劍譜。不信的道:“真有如此精妙?!先生見識過泰山派的絕頂劍法?!”
蕭月生點點頭。笑了笑。
見他如此。吳婉云知道他不想再提。便轉過話題:“先生。聽文秀說。你要跟她們一起去東海幫?!”
蕭月生笑道:“正是。東海幫欺人太甚。若不還以顏色。煙霞派再無尊嚴。任人欺凌!”
吳婉云忙道:“可東海幫他們”
“放心罷。若是不成。足以自保。”蕭月生笑了笑。擺擺手。示意她不必再說。
吳婉云神色遲疑。心下頗是不信的。只是蕭先生神通廣大。他既如此說。想必自有把握。
想了想。終于決定聽他一回。點點頭:“先生小心才是!”
“放心罷。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帶她們回來的!”蕭月生擺擺手。呵呵笑道。空陰云密布。厚厚的云堆在一起。像是一座座大山連綿不絕。峰巒起伏。
風漸漸揚起來。越來越大。卷起的上的塵土。眼見著。馬上便要有一場大雪要下來。
登州府上的街道仍然熱鬧非凡。酒樓中更是喧鬧不已。
這家八仙樓。乃登州府最豪華的酒樓。尋常百姓。一望即走。毫不停留。一頓飯的錢。足夠一個尋常百姓一年的米。
八仙樓的二樓。雖是雅座。彼此用屏風隔開。看不到別人的臉。只能聽到聲音。
一樓之中。卻是大伙兒隨意而坐。比起二樓來。更加熱鬧幾分。觥籌交錯。喝酒猜令。吆喝聲。大笑聲。斥罵聲。不絕于耳。
門簾忽的被掀開。小二忙迎上前。見到人進來。不由呆了一呆。
進來的共是三人。當前一人。一身單薄的青衫。在這寒冷的冬天。有些太過單薄了一些。
其眉毛比平常人濃重。五官卻是普普通通。很難惹人注目。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后二人身上。
這兩個女子。一個身著衣衫潔白如雪。另一個桃紅色。穿著俱是單薄。人們一瞧。便隱隱明白。這三人乃是武林豪客。身懷內家功夫。有內力護體。所以不畏嚴寒。
看到如此。他們各自收回目光。武林人物。沾上不吉。純粹是自找麻煩。況且。這般美貌的女子。敢于行走武林。顯然是必有所恃。
“三位客官。請請!”小二見人無數。已是反應過來。急忙迎上去。揚聲叫道。
男子掃了周圍一眼。粗重的眉頭皺了皺:“這里太吵。咱們上去!”
“嗯。但憑先生吩咐!”桃紅色的女子抿嘴笑道。
她溫婉秀美。楚楚動人。一顰一笑。莫不牽動人的心神。與白衫如雪的女子恰恰相反。
這三人。便是蕭月生與杜文秀、孫玉如。他們離開煙霞派。途經登州府。過登州府往東。前往東海幫。
“二樓是雅座。三位客官。上面請”小二忙前頭引路。招待殷勤。滿臉帶笑。
這個小二眉清目秀。雙眼帶著靈氣。一看即知是伶俐乖巧。臉上一直帶著笑意。觀之可親。
一樓的眾人本是安靜下來。待看到他們前往二樓。個個心中失望。搖頭嘆息。議論聲嗡嗡作響。
因這三人是武林中人。諸人心中忌憚。雖不能做些什么。但能看上幾眼。飽一飽眼福。再好不過。人都說。秀色可餐。看著她們二女。飯菜也格外的香。
上了二樓。果然聲音一肅。下面的喧鬧聲小了許多。仿佛自遠處隱隱傳來。
蕭月生隨嘴報了幾個菜名。坐下來。笑道:“咱們走的太快了一些。可是累了?”
孫玉如坐在椅子中。左右打量。看看屏風上的梅花。又打量四周。興致盎然。搖頭道:“不快呀。咱們可是騎著馬呢!”
“快了。是有些快了。咱們還有別的事要做。”蕭月生笑道。接過杜文秀遞上來的茶盞。揭盞輕啜一口。
放下茶盞。他自懷中掏出一本絹冊。慢慢翻看。
孫玉如好奇的探過臻首。去看絹冊。嬌笑道:“先生你看的是什么書呀?!”
她忽然露出驚奇神色。抬頭望向蕭月生:“先生。你看的這是劍法秘笈么?!”
蕭月生點頭:“落霞神劍!”
“落霞神劍?!”孫玉如與杜文秀同時訝然輕呼。怔怔望著他。四只眸子流光溢彩。都閃動著迷惑。
“這是令師臨行前所贈。”蕭月生晃了晃絹冊。呵呵笑道。
“怎么會?!”孫玉如明眸睜的渾圓。又圓又亮。極是動人。搖搖頭:“師父可是寶貝的不的了。我們想看都不成呢!”
蕭月生笑了笑:“你們的落霞劍法。精妙之處尚未挖盡。我幫忙瞅一瞅。”
兩人明眸緊盯著他。看來看去。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蕭月生洞察人心。自然猜的到二人所想。搖頭一笑:“你們兩個。莫要胡思亂想!”
“嘻嘻。不敢不敢。”孫玉如捂著嘴嬌笑。
蕭月生無奈的笑了笑。不再多說。轉開話題。將秘笈遞過去。伸手指著一頁:“來來。你們且看看。這一式。是不是練錯了?”
兩人也不再胡鬧。低頭看去。凝神皺眉。沉吟不語。
半晌。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孫玉如道:“好像是呢。跟咱們練的稍有差別。”
“你們拿去看看。自己研究一二。”蕭月生將秘笈一推。自懷中又拿出一本絹冊來。
“先生。這又是什么呀?”孫玉如歪頭望著。好奇的問。
蕭月生微微一笑:“這也是一本秘笈。乃是劍陣。”
“劍陣?!”二女驚呼。訝然更盛。緊緊盯著蕭月生手上的絹冊。神情激動。
孫玉如咽了咽唾沫。吸一口氣。胸脯劇烈起伏。遲疑道:“先先生。我我能看看么?”
蕭月生隨手在桌上一推。將秘笈推到她身前。一擺手:“想看就看罷!”
孫玉如小心翼翼的接過絹冊。看了看大師姐。
杜文秀湊過來。兩人一起翻看。杜文秀素來淡漠。對萬事不熒于心。玉臉一直冷若冰霜。此時也動容。
兩人一塊兒翻看。小心翼翼。生怕將絹冊弄壞了。對里面的內容也滿是期待。
她們曾求師父吳婉云。想看一看這本秘冊。卻被吳婉云所拒。她們也看不明白。反而擾亂心境。
很快上來兩盤涼菜。杜文秀與孫玉如忙放下絹冊。藏在桌下。
小二進來。端上飯菜。不時輕輕偷看一眼兩女。渾沒有了聰明伶俐的模樣。
蕭月生笑了笑。搖搖頭。美色動人心。這個小伙子也是年輕人。見到杜文秀與孫玉如這般美女。也難免心旌搖蕩。難以自持。
小二依依不舍的離開。兩女接著拿出秘笈觀看。
越看。兩人黛眉蹙的越緊。一頭霧水。不明所以。與看天書無異。最終。無奈的放下來。
“先生。這說的都是什么呀?!”孫玉如抬頭。秀美的臉龐滿是迷惑。恨恨的道。
“陣法之道。你們沒有入門。自然看不明白。”蕭月生擺擺手。將絹冊拿回來。翻動著說道。
“嗯。一些也看不明白。什么兌呀。坎呀的。眼花繚繞!”孫玉如氣哼哼的道。大失所望。
“這一路上。我會將劍陣傳于你們二人。”蕭月生說道。將絹冊放回懷中。拿起銀箸。
正在此時。一陣大喝聲驀然響起。恰在他們的隔壁。
蕭月生眉頭一皺。心眼所見。隔避那一桌人已經喝的差不多。個個醺醺然。夠著美了。
當進來時。他們這六個人還喝的正高興。沒想到。僅是這一轉眼的功夫。個個都喝的差不多了。
“好吵!”孫玉如眉頭一皺。搖搖頭。
蕭月生擺擺手。銀箸開始夾菜。笑道:“算啦。喝酒之人都這個性子。興致一上來。自然嗓門就高了。不必理會。”
“這不是雅座呢。比下面還吵!”孫玉如皺了皺瓊鼻。輕哼一聲。卻是拿起銀箸。開始吃菜。
還未夾著菜。忽的一聲。隔壁再次發出一聲大喝。六個人一同大喝。聲音洪亮。震的桌上茶盞叮叮作響。
孫玉如給嚇了一跳。銀箸掉到掉上。秀臉一沉。恨恨轉身瞪向隔避。隔著屏風。似能看透。
這些人中氣如此之足。聲音宏亮。顯然是武林人氏。故雖然如此喧鬧。卻無人阻攔。
“喂。你們小點兒聲!”孫玉如忍不住嬌叱道。
隔壁頓時一靜。隨即哄然大笑:“聽聽。聲音多美。定是一個小美人兒!”
“哈哈。是小美人兒!讓咱們瞧瞧。走!走!去瞧瞧!”
“唉。不必麻煩。只消撤去這勞什子屏風就成!”“對對。瞧我。喝酒喝的都笨了!”
孫玉如黛眉輕鎖。越聽越覺惱怒。恨恨瞪著他們那邊。
杜文秀按上她右手。淡淡道:“三師妹。算了。他們喝醉了。不必一般見識!”
“大師姐。他們也忒氣人啦!”孫玉如恨恨跺腳。
杜文秀搖搖頭。阻住她拔劍:“他們喝醉了。神智不清。跟他們見識什么!”
正在此時。“嗤”一聲。面前畫著梅花的屏風忽然倒了下去。分成兩片。
屏風的另一面。一人坐在椅子上。手上拿著一柄寒氣四射的長劍。滿臉通紅的望著這邊。
“你們”孫玉如瞪大明眸。沒想到他們說動手便動手。果然弄倒了屏風。
“嘻嘻。果然是小美人呢!”坐在椅子上之人是個青年男子。雖然滿臉通紅。仍能掩五官的俊逸。眼神斜視。直勾勾的。看著怪嚇人的。死死盯著孫玉如。
另有一個青年起身。踉蹌一下。趴到他肩膀上。抬頭瞅著杜文秀。嘿嘿笑道:“孫兄。不對。還有還有一個美人兒呢!哈哈。是個冷美人兒!好。好!”
杜文秀修長的蛾眉蹙起。玉臉更冷。轉頭對蕭月生道:“先生。動手成不成?”
“嗯。稍做懲戒。莫下殺手。”蕭月生點點頭。臉沉如水。
杜文秀點頭。身形一晃。飄然而出。來至那六人跟前。玉掌探出。一一拍向眾人。
那六人雖然醺醺然。危急關頭。卻是反應過來。忙起身揮劍。想要對付杜文秀。
只是他們被酒精所麻醉。想要動手。卻力不從心。渾身胳膊腿都不聽指揮。徒呼奈何。
轉眼之間。杜文秀幾掌下去。已然拍中了他們穴道。個個僵直不動。宛如泥胎一般。
孫玉如拍手叫好。歡快不已。她身懷武功。豈能受的了這般輕薄。點穴之際。還暗中使了點兒壞。掐胳膊扭腰。讓他們個個疼的齜牙咧嘴。面色大變。
杜文秀推開窗戶。將他們六個一一從窗口扔了下去。
下面便是大街。人來人往。天上已經飄起了小雪。人們行色匆匆。趕著回家。
正在此時。天上忽然掉下人來。自然惹來人們圍觀。
他們仰頭。是從八仙樓上掉上來的人。一個又一個。飄悠悠的墜下來。看起來不是掉下來。而是飄下來。下面像是有人托著一般。根本就沒摔著。
六人被這一番折騰。酒意已被嚇出一身冷汗來。落到的上。穴道馬上解開。
一個面目粗獷的青年大聲喝道:“娘的。老子從小到大。還從沒吃過這么大的虧!走。上去找他們去!”
“對。找他們去!”其余人紛紛附和。拍拍身上的塵土。瞪了周圍一眼:“看什么看。給老子滾蛋!”
人們見他們面露兇光。神色不善。個個都佩著長劍。知道是武林豪杰。不敢沾惹。紛紛散去。
杜文秀將這六人扔下去。拍拍手。回來吃飯。孫玉如臉色歡愉。哼道:“這些臭家伙。耍酒瘋耍到咱們頭上。算他們倒霉!”
蕭月生搖頭笑了笑。沒有多說。只是吃著菜。
“噔噔噔噔”重重的腳步聲響起。樓梯仿佛都在顫抖。
蕭月生放下銀箸。苦笑一聲。道:“看來。是他們又找上來了!”
孫玉如圓眸一瞪。重重嬌哼道:“上來一次打一次。直到打的他們求饒不可!”
話音剛落。那六人出現在他們剛才的雅座內。個個目光精芒四射。死死盯著蕭月生三人。
“你們是什么人。趁我們醉酒。忽然偷襲?!”剛才那個揮劍斷屏風的男子一伸手指。沉聲斥道。
杜文秀清冷的目光一瞥。淡淡道:“你們是自討沒趣!”
“胡說!”俊逸青年雙眼一瞪。冷冷哼道:“老子喝酒正痛快呢。忽然被你們偷襲。中了暗算。真真是氣人!是可忍孰不可忍。若是磕頭陪罪。看在你們是美人兒的份兒上。就饒過你們一回!”
杜文秀眉頭一蹙。此人說話輕佻。想必不是什么正經之人。剛才出手倒也正確。
“說話!”俊逸青年沉聲喝道。滿臉不耐煩。
“你們走罷。莫要再糾纏!”杜文秀擺擺手。淡淡說道。目光冷漠。神情冰冷。一幅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態。
旁邊一個青年人忽然笑道:“嘿嘿。你不想與咱們糾纏。咱們卻想跟你們糾纏!”
杜文秀明眸一瞇。兩道寒芒落在那男子臉上。
男子只覺心中一寒。似是墜入了冷窖中。寒氣自尾閭升起。沿著脊椎。通三關。上玉枕。
他不由自主的訕訕一笑。轉開了目光。
見他如此。旁邊三人扯了扯嘴。對視一眼。無聲微笑。滿臉嘲笑之意。搖了搖頭。
“這樣罷。你剛才偷襲。咱們既往不咎。只要你們過來陪咱們兄弟喝喝酒。便你好我好。大家好。如何呀?!”俊逸男子邪邪的笑了笑。盯著她們二人如花玉臉。
“你住嘴!”孫玉如再也忍不住。騰的站起。蛾眉豎起。秀臉酡紅。氣哼哼道:“你也不回家照一照鏡子!”
“老子我玉樹臨風。哪個姐兒不喜歡?!”俊逸青年轉頭看向其余五人。哈哈大笑。大馬金刀而坐。長劍擱在大腿上。
“就你?!”孫玉如抿嘴一笑。冷誚哼了一聲:“真是笑死人了!豬八戒不知自己鼻子長!”
“你這小美人兒。倒是個小辣椒。我喜歡。哈哈!哈哈”俊逸青年豪邁的大笑。
孫玉如撇撇嘴。皺著鼻子哼道:“笑什么笑。不怕嗆死!”
蕭月生臉沉如水。淡淡說道:“玉如。何必費功夫與他們絆嘴?!扔出去便是了!”
“是。先生!”孫玉如忙點頭。見蕭月生陰沉著臉。她心中惴惴。仿佛一座山壓過來。喘不過氣來。
杜文秀身形一晃。飄身向六人撲去。
“嗆啷”清吟聲中。六柄劍同時射出。奇快無比。仿佛六道寒電迸射而出。
“好卑鄙!”孫玉如大驚。長劍出鞘。墊步沖出。劍尖奇快無比的刺向俊逸青年。圍魏救趙。
俊逸青年身形一飄。恰到好處的避過這一劍。手上長劍撩出。削向杜文秀的右肋。
杜文秀見到六道劍光襲來。方知上當。他們竟是故意激的自己心浮氣躁。再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她腳尖一蹬。疾速后退。撞破了一扇屏風。卻仍未能脫出六人的劍尖籠罩。劍上的寒氣仿佛刺到了她柔嫩的肌膚。
身在疾退之中。她心如冰雪。長劍出鞘。一團銀芒在胸前升起。宛如一泓秋水之中的明月。
銀芒暴漲。她身形停下。身體被銀芒所淹沒。六柄長劍同時刺入銀芒之中。
“叮叮叮叮叮叮”六道聲音幾乎不分先后的響起。杜文秀身形一個踉蹌。幾乎撞到了蕭月生的身上。
那六人身形一緩。想要追擊。劍上的內力卻是古怪的很。需的停下來化解掉。
俊逸青年回身猛的一斬。叮的一響。孫玉如長劍刺至。他恰到好處的斬中。
身形踉蹌一下。他神情自若。轉頭冷冷瞪一眼孫玉如。
“你們真是卑鄙!”孫玉如也看破了他們的伎倆。身形一飄。落到杜文秀身邊。狠狠瞪著他們:“這么多男人。欺負一個女人。真是不知羞!”
“但求敗敵。手段嘛。可以靈活一些。”那俊逸青年臉色再次一變。恢復了玩世不恭的笑。
孫玉如一瞪圓亮的眸子。嬌嗔:“胡說!你們這么多人打一個人。即使勝了。也丟人現眼!”
“將你們殺了。誰又曉是?!”俊逸青年輕輕一笑。搖搖頭。似是笑孫玉如的天真。
其中一個青年開口。指了指蕭月生:“宋兄。這個男人在這里太礙事。不如先除了?”
蕭月生正拿著銀箸夾菜。剛才他們被丟下樓去時。小二剛剛又端上來兩道佳肴。
俊逸男子點頭:“嗯。你們兩個纏住她們。咱們一塊兒上。除了這個男的。小美兒都歸咱們啦。哈哈”
“哈哈”五人齊齊跟著大笑。狀似瘋癲。令人側目。
“上!”俊逸青年一揮手。在頓時六人分成三路。
兩個人分別撲向杜文秀與孫玉如。其余四人。則是撲向蕭月生。劍光閃爍。朝他當下籠罩。
杜文秀與孫玉如冷笑。倏的踏前一步。恰好擋在蕭月生跟前。令那二人撲空。當頭迎上森森劍光。
兩人站立位置呈直角。身前忽然一團銀芒閃現。兩團銀芒倏的聚到一處。仿佛彼此吸引。
銀芒陡然一亮。迸射出耀眼的光芒。隨即銀芒暴漲。仿佛暴雨梨花針一般。迸射向四處。將兩女籠罩其中。
“退!”俊逸青年忙喝道。腳尖一點。不進反退。
五人之中。還有三個頗是機靈。聞言馬上退后。另兩個則是遲鈍了一些。長劍刺入銀芒中。
“叮叮叮叮”清脆的聲音綿綿響起。這二人如遭雷噬。身子顫抖不已。腳步浮虛。踉踉蹌蹌。馬上便要被銀芒所吞噬。
其余四人吃驚。忙踏前兩步。長劍揮動。拉著二人后退。
“叮叮叮叮”不絕于耳。杜文秀與孫玉如兩人緩緩向前。六個男子慢慢后退。
劍光一散。兩女停下腳步。淡淡望著六人。
六人俱是面色蒼白。宛如用力過度。手上長劍微微顫抖。死死盯著杜文秀與孫玉如。
他們慢慢坐到椅子上。心中暗自叫苦。沒想到。這兩個小美人卻是硬茬子。兩人聯手之威。竟蓋過了自己六人。
“宋兄。如何是好?”有一人湊過來。低聲問俊逸青年。
他沉吟著搖頭。若有所思。目光自兩女身上移開。落到了神情自若。專心吃飯的蕭月生身上。
他目光一凝。伸手暗自指了指蕭月生。輕聲道:“擒下那個家伙。一切好說!”
其余五人點頭。目光落在蕭月生身上。似乎并不怕兩女知曉他們的目的。
他們振衣而起。長劍揮動。織成一道劍網。將兩女網在其中。
杜文秀與孫玉如冷笑。兩團銀芒再次在身前出現。融入一處。暴漲開來。形成一道光海。吞噬掉了他們的長劍。
“叮叮叮叮”清脆的金鐵交鳴聲中。俊逸青年忽然脫身而出。繞過兩女。直沖向蕭月生。
兩女頓時一急。她們雖知蕭先生武功高明。劍法精妙絕倫。但此時他并沒有劍。況且。也沒有內力。怎能敵的住那人。心中一慌。手上長劍便有幾分凌亂之意。
蕭月生清朗的聲音傳來:“莫慌。不必管我!”
兩女頓時心中一定。他的聲音仿佛有鎮定人心之神效。不知為何。她們果然不慌了。也沒想著回身去救他。
蕭月生抬頭。右手握銀箸如握短箭。輕輕一刺。恰好與俊逸青年的劍尖相對。
“叮”聲音清脆。杜文秀與孫玉如忙回頭瞥了一眼。
蕭月生端坐如儀。俊逸青年卻退后一步。看了看劍尖。露出驚訝神色。死死瞪著蕭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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