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千愁看著跟前的酒杯發呆,黃天淡淡一笑,還以為躍千愁被自己的控土之術給震懾住了,殊不知躍千愁是聽到“土行”二字在小心肝亂顫,電光火石之間腦海中一副深邃的夜空星圖顯得無比清晰,剎那間心潮澎湃起來……“雖不是仙界的瓊漿,但也是人間佳釀,里面沒毒,不妨嘗嘗。”
黃天一句話把躍千愁從失神中拉了回來,躍千愁眉頭微動,目光閃過一絲不屑,毫不猶豫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就算里面有毒又怎么樣,躍千愁不信還能毒得過化神煙,自己連化神煙都不怕,豈會懼怕小小一杯毒酒。
“好酒!”躍千愁砸吧砸吧嘴贊了一句,剛放下酒杯便見桌面上又伸出一只手來,提壺幫他把酒斟滿,隨后酒壺放好,那只手再次隱沒于桌面。
躍千愁強忍著抓住那手摸摸手感的沖動,環顧四周好奇道:“這里地下宮殿都是土黃色,難道是土質的問題嗎?”
“不錯!”黃天捋著下巴上的胡須笑道:“當年我被派到這里來打理事務時,正是見到這里大面積的黃土平原才一時心動在此建立黃土城。”
躍千愁心中微動,再次問道:“黃城主精通土行之術卻能看中這里,莫非黃土和一般的土質有什么卻別?”
黃天頷首笑道:“鮮少見到有人關心這個,不錯!對修煉控土之術的人來說,雖然不管什么樣的土質都能操控,但黃土對初練者來說,卻是最容易入門和熟手的土質,譬如黑土、紅土之類的親和力則要差好多。而且黃土對修煉控土之術的人來說,也更能發揮威力。最難得的是,此地的黃土很純,幾乎沒有什么其它種類的雜土,加上如此大面積的存在,所以才讓我動心建城。”
躍千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依稀記得前世偶然翻閱到所謂的五行書籍中有記載,金木水火土各代表著西東北南中五個方向,又各自對應著白青黑紅黃五色。自己已經練就金水火三種法訣,正是依靠西北南三方星圖所領悟,同時練成這三種法訣后,體內也產生了白黑紅三種顏色的晶體,與前世書籍中關于五行的記載,無不驚人的吻合。
如此說來,可以確信無疑的是,自己還差的便是東方星圖的青色木行,還有中方星圖的黃色土行。如今配合上黃天關于黃土利于修行控土術的說法,那豈非說自己修煉土訣的最佳時機已經到了……就在這黃土平原?
聯想到剛才腦中突然閃現的夜空星圖,躍千愁稍加回憶后不由激動起來,五方星圖已經深深印刻在他腦海中,不會錯了,剛才腦中不由自主閃現的星圖正是中方星圖,暗合土訣的星圖方位。
前三種五行法訣的修行經歷告訴他,五行法訣根本強求不來,每每受到相同元素的吸引,腦海中才會主動閃現對應的星圖,這同時也代表修行五行法訣的機緣到了。這讓他如何能不激動,深感這次到東極圣土就算沒有找到紫火,也不算白來。如果自己沒推斷錯的話,土訣一但修煉成功,便是自己修為突破到化神期的時候。
見他半晌沒回過神來,黃天有些狐疑道:“莫非你對修煉控土之術也有興趣?”
“呵呵!那倒不是,只是懷疑黃城主姓黃所以才喜歡黃土。”躍千愁隨口敷衍道。這種瞎扯的話,他是隨口能來。
這是什么邏輯?黃天愣了愣笑道:“我姓黃是不錯,還不知道小兄弟姓什么叫什么名字。”
“在下名叫躍千愁。”躍千愁回過后,問道:“不知道黃城主把我帶入地下有什么秘密要問,總不會只是想問我叫什么名字吧?”
黃天笑吟吟的盯著躍千愁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什么原因看不穿你的修為,但照我之前出手時你的反應判斷……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的修為應該還不到化神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躍千愁雙手一攤,很大方的承認道:“黃城主慧眼,沒錯,我才渡劫期。”
黃天點頭道:“我駐守這個地方多年,比別人多知道那么一點事情。那就是修為不到化神末期,就算東極圣土開啟了,你也無法通過入口進來,若是強闖,必會被天地乾坤大陣的威力給碾成飛灰。那么我相信你這個人間修士另有辦法進出東極圣土,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躍千愁聞言心中一凜,沒想到這也是個破綻,微微瞇眼道:“對又如何,不對又如何?”
“看來我猜的沒錯,你果然另有途徑進出東極圣土,呵呵!沒想到給我碰到了。”黃天將跟前的酒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深吸一口氣,看得出來在盡力穩定自己激動的情緒。只見他手指沉穩有力的敲著桌面道:“這就是我把你帶入地下的原因,我想問的秘密是,讓你告訴我如何離開這東極圣土。”
躍千愁打量四周一眼,冷笑道:“我如果不告訴你,你是不是要把我囚禁在此?”
“你可以這樣理解。”黃天淡然道:“但這不是最重要的原因,在外面我怕隔墻有耳,如此重大的秘密豈能落入他人耳中。”
“莫非你想獨吞這個秘密?”躍千愁皮笑肉不笑道:“難道你不想把這個秘密告訴東西兩宮的仙君,那樣豈非大功一件?”
“大功一件?哈哈!”黃天仰天長笑,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笑容中藏著幾許苦澀。笑過后搖頭道:“這些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你只需把秘密告訴我便成。”
躍千愁“哦”了聲道:“我怎么感覺一但我把秘密說出來了,便是我的死期到了,因為你不想讓第二個人知道這秘密。”
“你有的選擇嗎?”黃天漠然道。
“我是沒得選擇,不過我想告訴你的是,其實并沒有什么秘密存在,因為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進來的。”躍千愁譏笑道:“這個答復你滿意不滿意?”
黃天面色一冷,騰的站了起來道:“躍千愁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躍千愁也跟著緩緩站起道:“反正說不說都是死,不說也許命還會長一點,隨你怎么辦。”之所以如此硬骨頭,乃是他已經準備隨時閃人了,反正對方在秘密未曉之前不會殺自己。誰知黃天冷哼一聲,抬手在桌子上方虛凝成爪,桌面上轉眼冒出一個土球,掌中一縷金霧注入了其中。
做完這些,黃天轉身背手,邊走邊說道:“看來你還需要點時間好好考慮考慮,等你想通了打破桌上的土球,我會很樂意前來傾聽你的秘密。但你記住了,我的耐心有限,別到時候讓我采取極端手段來逼你。別想著逃走,這里困住你綽綽有余。”前方的土墻出現一個洞口,隨著他的走出,土墻又迅速愈合得嚴絲無縫。
躍千愁愣了愣,還以為對方要來個嚴刑逼供,沒想到作風還挺溫和的,難道真認為自己逃不出這地下宮殿?再次與烏托邦聯系了一次,發現依然暢通無阻,頓時放下心來。心想,這黃天也太小看自己了。
四周看了看,走到黃天消失的位置,揮手重重的一掌拍在土墻上,震得胳膊有些發麻也沒留下一絲痕跡,土墻居然堅硬如鐵。遂又取出青火飛劍嘗試,結果“噗”的一聲輕易插入,也沒想象中的那么堅不可破,然而飛劍一拔出,墻體猶如,軟硬相兼,又迅速彌合恢復如初了。
躍千愁面壁無語,這一劍插進去容易,但憑自己的修為,倘若陷入里面,只怕要被四周傳來的巨大壓力給壓死,怪不得黃天認為自己逃不出去。
“切!”躍千愁不屑的揮了揮手,收了青火飛劍,隨手朝邊角扔出一顆小銀球,整個人煥然消失在地宮內。
地表,黃天從地下出來后,慢慢走到了花園中的亭子里,負手而立,貌似在等什么。沒多久忽然一道流光從天際射來,一個黑衣人現身在花園中,見到亭子里的黃天后,當即躬身行禮道:“見過黃城主。”
黃天哈哈大笑的拱手道:“岳峰老弟貴為仙城使者,怎可向我這邊疆小吏行此大禮。黃某早已備下美酒佳肴恭候多時,請!”
“不敢!”黑衣人客套一句,和黃天并肩走向燈火輝煌的閣樓。如果躍千愁見到這一幕,當知道黃天并非作風溫和不對他嚴刑逼供,而是有事要辦暫時沒時間和他糾纏……城西地牢內,躍千愁再次現身,鱷仙君一見到他便立刻傳音問道:“你小子干什么去了?”
躍千愁看了眼依舊躺在稻草堆上輾轉反側的博力等人,傳音道:“我已經宰了商環那王八蛋,誰知道卻碰到了黃土城城主,你知道那城主是誰嗎?居然是那成衣鋪免費送我們衣服的黃天老兒,差點在他手上吃了大虧。”
“你從他手上逃走了?”鱷仙君驚疑不定的打量躍千愁。
“廢話!不逃脫我能站這陪你說話嗎?”躍千愁有些迫不及的交待道:“我此來是和你交個底,我有事先離開一段時間,歸期不定,但也用不了太長的時間,你們暫時在這里委屈一下。這里面是給他們吃喝的東西,應該能應付到我回來。”一只儲物袋扔給了鱷仙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