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您真的相信她不再有別的心思?”烏瑪忍了半響,她一點都不相信布木布泰,覺得心驚肉跳,見到沉默無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海蘭珠,低聲道:“其實您不用給她留面子,貝勒爺他們也能理解您,在他們眼中您才是是重要的,奴婢看著您這樣都難受。”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海蘭珠輕笑,“烏瑪,你不明白,我雖然惱恨布木布泰,也在乎哥哥他們,不想讓布木布泰的事情影響到哥哥以及科爾沁的名聲,可是我更在意的是皇太極。”
“大汗?”烏瑪凝眉問道“大汗不是將這事交由您處置嗎?”
“你可知道在他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烏瑪,不是我妄自菲薄,我還比不得他的江山重要。”
海蘭珠起身親自撩開厚厚的門簾,寒風卷了進來,雖然有些冷意,可是屋子里的空氣新鮮不少,驅散了剛剛燃燒頭發的燒焦味道。
“格格,奴婢來就好”烏瑪上前,海蘭珠并沒有離開,低聲嘆道:“蒙古諸部首領到達盛京之時,不能有任何的桃色消息傳出來,若是流傳出去,固然讓布木布泰沒臉,被人譴責嘲笑,可是對皇太極來說,也是臉面無光的事情,更何況還牽扯著多爾袞,代善等三大貝勒被皇太極分割奪權,沒有往日的威風,他們并不會就此甘心,都在等著皇太極出錯的時候,我不能給他添亂。”
“格格,那奴婢讓人看著點布木布泰格格?”
海蘭珠攥緊門簾,靈動的眼珠轉動著,透著一分的狡黠,低笑道“我在想若是哲哲知曉布木布泰才是讓她傷上加傷的緣由,會如何?烏瑪,有些事并不一定需要自己動手
的,哲哲福晉,也不是簡單的人。”
“奴婢曉得了,會透給哲哲福晉知曉的。”烏瑪拍拍大髦衣衫,遞給海蘭珠,輕聲道“您是不是要去看小阿哥?奴婢看外面仿佛起風了,再拿上個手爐,省得凍到您。”
海蘭珠披上衣衫,向外走去,她的腦海中還不停的重復著布木布泰的指控,突然停住了腳步,烏瑪連忙問道“格格,您哪不舒服?”
“沒有,沒有,我只是沒料到布木布泰會——竟然這種手段都用得出來?不過這些話也只能說一遍而已,多了也就不好用了。”
海蘭珠反應過來,在最關鍵的時候,布木布泰說的那些不服氣的話,都是她早就想好的,只是為了讓自己不再追究她勾引皇太極之事,原來她也算了解自己呢,只是這機會只能用一次,海蘭珠輕拍金絲手爐,低笑道“布木布泰,你把唯一的一次機會用了,難道你將來就不會再犯錯嗎?”
海蘭珠出神的望著庭院里盛開的紅梅,其中有的枝椏順著圍墻伸展出去,露在外面,偷情?海蘭珠輕笑起來,慢慢的轉為狡黠的大笑,“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這也是一種情趣,若是謀劃好了,興許還能有意外的收獲呢。”
烏瑪跟在海蘭珠身后,一點也琢磨不透自己的主子想些什么,擔憂的鄒緊眉頭,她到底是怎么了?難道想到好法子?
“烏瑪,把我對布木布泰的不滿傳揚出去,讓人給小玉兒傳話,命她管好布木布泰。”
海蘭珠明白這話是一定得說的,要不然布木布泰肯定會利用此番自己召見的機會做足一番姐妹情深的架勢,小玉兒也會有所顧忌,自己不會再讓布木布泰打著姐妹的幌子行事了,也不欠她什么。
“阿爸,哥哥,我——”海蘭珠眼里突然升起一分的暗淡來,隨即堅定起來,她雖然剛開始對賽桑,吳克善有利用的心思,但是后來相處下來,海蘭珠明白自己也許最惦記的始終是現代的父母兄長,但對他們也是真心的,父女情,母女情,兄妹情,并沒有再摻著更多的雜質。
海蘭珠敲了敲腦袋,搖頭苦笑,你怎么輕易被布木布泰影響到了呢?她那嫉妒的話能信嗎?
“妹妹,妹妹。”酷似吳克善的聲音傳來,海蘭珠驚喜的四下望去,庭院里空無一人,并沒有瞧見吳克善,而烏瑪也一副毫無反應的樣子,海蘭珠喃喃的問道“是我聽錯了還是太過想念哥哥?”
“妹妹,妹妹。”海蘭珠這次聽得真真的,并不是幻覺,而且吳克善由遠及近的走了過來,海蘭珠臉上綻放出開心的笑顏,小跑了過去,高聲道“哥。”
一下子撲到吳克善的懷里,黑寶石般的眼眸透出一絲的水霧,輕聲說道“哥,我好想你,想阿爸,想阿媽。”
吳克善拍著海蘭珠的后背,眼里也有幾許的酸澀,從那次蒙古會盟之后,就再也沒見過海蘭珠,尤其是皇太極奇襲大明都城之時,海蘭珠獨自面對袁崇煥的鐵騎,他的心就一直都懸著,費盡心思突破袁崇煥布下的阻擋防線時,得到的消息卻是袁崇煥已經撤兵,以及海蘭珠更為顯赫的名聲。
吳克善以妹妹為榮,可心里卻也舍不得讓海蘭珠面對戰場上的血腥,就算皇太極此番不會召見,他也下定決心要來盛京看妹妹(嚴肅懷疑是看情人),所以他是最早到的蒙古部族首領。
“你是堂堂大金的大妃,怎么還如此?”吳克善雖然這么說,但卻沒有松開海蘭珠,像是哄小孩一樣,“有沒有人欺負你?哥哥給你報仇去。”
“吳克善,本汗親封的圖謝國汗,你是不是先放開本汗的大妃。”皇太極的聲音從后面傳來,吳克善脊柱發涼,慢慢的松手,海蘭珠見到皇太極陰沉的臉色,嘟囔道“那是我哥哥。”
皇太極目光炯炯的望著那對離得很近的兄妹,慢慢的走了過去,拍著海蘭珠的肩頭“準備酒菜,我同吳克善喝兩盅。”
“嗯。”海蘭珠點頭,她明白來盛京的人會很多,這些首領不可能獨自一人,還會帶著女眷,到時盛京恐怕會更熱鬧,而她是大妃,自然得打點好一切,哪怕不耐煩,也要應對眾多朝拜的人。“
天聰四年初,盛京再次風起云涌,拉開了皇太極南面獨坐的序幕。(未完繼續,如[百度貼吧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qidian,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