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日凌晨三點,大地還陷入一片睡眠中,切赫山以東的土耳其南部各個城市的軍用機場,忽然燈光全開,車輛發動機的轟鳴聲、人們的招呼和口令聲陣陣傳來,所有的機場逐漸變得喧囂無比。
半小時后,一架接著一架武裝和運輸直升機,從天空緩緩降落下來,待螺旋槳完全停止轉動后,加油車和彈藥補給車立即開了過去,飛行員和地勤人員一起,給所有的直升機加滿油,并且為武裝直升機掛載火箭彈和空地導彈。
在機場外面,東西南北各個方向,正不斷有排成長隊的運兵車,以機場為中心不斷地匯攏。
夜色中,位于加濟安泰普城東北方向的軍用機場大門外,一行車隊正在行進中。
感覺到車子的速度明顯減緩下來,第十三集團軍直屬特種大隊長蒲林上校瞇著的眼睛突然睜開,他轉過頭,望向窗外,看到燈光通明的機場,微微點了點頭:“到了!”
裝甲指揮車里的其他七名特種軍官,一起睜開眼,第三十七師特種大隊長藍銘中校順著蒲林上校的視線看了過去,脫口道:“喲呵,好多的直升飛機,估計這一回集團軍配屬的直升機全部趕到這兒來了吧?”
蒲林微微搖頭:“肯定不止!據我所知,在楊司令的請求下,戰區把其他戰場的陸航部隊幾乎都調了過來,平均地分配給各支行動部隊!這次出擊,僅僅運輸直升機就達到了一千架,可以一次性把各集團軍和各師抽調而來的特種部隊和精銳總共一萬人投放到切赫山兩翼以及縱深的山頂。
“這一回楊司令下了很大的決心,準備一次性解決擋在我們前面的那塊硬骨頭,力爭通過一舉破敵。達到震懾敵人使其不戰自退的作用!”
藍銘中校聽了釋然一笑,整個人靠在背椅上。看到車子穿過防守嚴密的機場大門,向跑道方向開去。藍銘身旁坐著的第三十八師特種大隊長藺紀中校顯得精神十足,他四處看了看,有些奇怪地問道:“究竟是什么地形,值得如此興師動眾?一次性投入這么多支特種大隊參戰,恐怕在我軍的歷史上還從未有過吧?”
“怎么?睡醒了?”
蒲林又好氣又好笑地白了他一眼:“凌晨開準備會議的時候,怎么都叫不醒你,白讓你到指揮車來開會了!”
看到藺紀不好意思地撓起了腦袋,蒲林知道藺紀此前執行任務、連續五天五夜未合眼。剛剛完成任務現在又出勤,身體累得不行,別看他現在精神奕奕的樣子,只要到安靜的地方。立馬就會睡過去。因此也不過分苛責,簡單地介紹了一下切赫山的地理情況,見藺紀沒有了疑問。這才接著道:“德國人構筑的工事簡單有效,聽說集團軍和前敵指揮部的各位長官看到敵人的火力配置和構筑圖,都非常震驚,并為此多次展開專題討論。想必大家都知道,各集團軍和各師的偵查營,大多是由入選我們特種部隊后在訓練中逐步淘汰下來的官兵組成。他們的軍事素質雖然比不上我們,但相對于一般官兵而言。已經是難得的精銳。
“各個偵察營不僅僅擁有一般常規性的光學偵查手段,還配備有夜視儀和紅外熱感儀器,對于德國人的火力點,雖然說不上做到百分之百的完全了解,但是基本能保證八成以上的準確度。
“據說德國人構筑的防御工事的抗打擊度和抗爆破程度,已經達到了很高的水平,我們的炮火打擊和空軍轟炸,很難對其造成致命的傷害,反而在敵人的交叉火力射擊下,一旦地面部隊發起進攻,將承受巨大的打擊和損失!
“總參下來視察工作的成世明部長敏感地發現了德國防線的漏洞在于兩翼及縱深山嶺后方的空白地帶,若是通過空降部隊從上到下展開突襲,可以迅速撕開敵人的防線,在地面進攻的配合下,起到一擊制敵的效果!
“最后,此次出擊,只準勝不許敗,一旦失敗,我們將被敵人合圍,退無可退,大家明白嗎?”
“是!”
幾名大隊長和政委一起整齊回答。
一直沉默不語的集團軍特種大隊政委簡宏上校補充道:“等會兒大家下車后,各大隊會收到具體的任務地點情報,偵查部門制作的高精度地圖和實物照片要讓每一個戰士都記熟,這可以最大程度地減少傷亡!”
藍銘大大咧咧地道:“怕什么怕?任務不是已經說明了嗎,德軍的主要防御方向,是面向下方的鐵路、公路要道,那些防空武器雖然部署得較為嚴密,但也是面向正面,我們這次神兵天降,直接從他們的背后殺進去,難度不大。”
“胡說八道!”
蒲林透過窗戶,看到車子已經到達機場跑道,正在慢慢減速,回過頭瞪了藍銘一眼:“戰略上要藐視敵人,但戰術上要重視敵人。德國人雖然沒有想到咱們會在他們的后方直接實施空降作戰,但難保他們不會在自己的后方設置一些暗堡、掩體等警戒哨位,面臨咱們突襲時德國人必定展開反突擊,那時候正面的較量將不可避免。
“咱們戰前多重視一下,把地勢地形吃透,隨時便可自如地掌握射擊和狙擊的最佳地點,才能以最小的犧牲獲取最大的勝利。”
特種大隊受所在部隊及上級部門雙重領導,現在近衛集群司令官安晉中將,還兼任著總參特種作戰部部長職務,對于特種大隊具有最高的領導權。在集團軍一級,下面各師的特種大隊,雖然聽從師部的指揮,但也受上級集團軍特種大隊領導,再加上蒲林是藍銘的老隊長,因此見到長官發火。只得低頭認錯。
裝甲指揮車停下,蒲林向麾下各師特種大隊的大隊長和政委道:“下車后。大家先把自己的隊伍整理好,前敵指揮部派下來配合咱們作戰的情報通訊人員會和從各支部隊抽調來的官兵一起,加入到我們的作戰序列,一切準備工作要在凌晨五點之前結束,明白嗎?”
“是!”
所有人都舉手致禮,隨著后車門被打開,人員迅速散去。
蒲林收拾好作戰地圖和情報資料,向政委簡宏道:“我們也下車吧!小伙子肯定等不及了!”
簡宏點點頭,向裝甲指揮車的司機囑咐了幾句。這才跟在蒲林身后下了車。
中東時間清晨六點。
當東方的天空被彩霞映紅的時候,德軍第四十九步兵師師長瓦爾根.馮.哈斯坦因少將準時從前線指揮部后面狹小房間的臨時行軍床上醒來。
哈斯坦因穿上衣服,接過勤務兵送上裝滿溫水的口盅和擠上牙膏的牙刷,來到側門外一塊突出的山崖邊漱口。回到房間后又在勤務兵由師部食堂打來的由積雪燒開的熱水中洗過臉。匆匆地到修筑在指揮部后面的簡陋衛生間清理了積累一晚上的存貨,這才好整以暇地來到前面的觀察所,湊到面向東方的炮兵觀瞄鏡前。透過高倍觀瞄鏡,仔細觀察山口前方安家軍陣地。
今天山下依然和往常一樣平靜,對面的陣地上連個人影子都沒有,遠處炊煙裊裊,顯然是在準備早餐。但是,通過往來的電報。哈斯坦因知道隨著北面卡赫拉曼馬什拉以及南面貝勒克汗、哈塔伊等地的陷落,這種平靜很快就會被打破。
不過。出于對堅固防線的自信,哈斯坦因對安家軍的進攻并不感到有多害怕,對于軍人來說,證明存在價值的最好地方就是戰場,他有信心憑借著這條防線,讓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安家軍吃癟。
回到指揮部后面的辦公室,參謀長奧托.魯道夫上校正在其中一張簡陋的辦公桌前查看電報,看到師長后站起來恭敬地招呼一聲,隨即鄭重地匯報:“昨天晚上,我們的巡邏隊又多次與中隊的小股偵查部隊交火……現在敵人的偵查越來越頻繁了,看來中隊進攻在即!”
哈斯坦因點了點頭,來到另一張辦公桌前,在鋪著獸皮的椅子上坐下,接過參謀長遞上的電文,一一看完,輕松地笑道:“不知道這些中國偵查兵們在將他們所偵查到的情報送回去后,對面安家軍那些指揮官們會是何等的表情?會不會感到無奈而又郁悶?哈哈!”
辦公室里幾名參謀聽了哈斯坦因輕松的調侃,全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時,勤務兵給哈斯坦因送上一杯熱咖啡,待哈斯坦因愜意地喝完,奧托.魯道夫才有些擔憂地說道:“我總擔心安家軍的偵查兵們把我們了解得太過透徹,會讓他們的指揮官充分了解我們,并針對我們的弱點展開行動部署!雖然我不知道他們會怎么做,但根據他們一貫的表現,我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哈斯坦因揮了揮手:“放心吧,我們的防御工事,甚至得到前來視察的馮.倫斯德元帥的交口稱贊,他說這樣堅固的防線,比起蘇聯人構筑的克里木防線也不遜色,可見對我們堅守的信心有多大。
“因此,哪怕我們的防御工事被中國人獲知又如何?在這樣近乎完美的防御體系下,中國人只能在被死死壓制后留下一地的尸體和坦克殘骸,不甘心地敗退而去!或許我們將在這里創造一個奇跡!”
“希望吧!”奧托.魯道夫有些無奈地聳聳肩。
這時,勤務兵送來早餐,包括一塊面包,一份切片的火腿腸以及一份加了胡椒粉的土豆泥湯,哈斯坦因正準備進餐,忽然感覺空氣中有一絲異常,他豎耳傾聽了一下,急忙起身,走出辦公室,穿過前面的指揮部,來到觀察所的觀瞄鏡前,不斷轉動觀瞄鏡,仔細觀察對面安家軍陣地上的一切變化和異常。
奧托.魯道夫和幾名參謀,似乎也感到了異常,緊跟在哈斯坦因身后來到觀察口前,用各種望遠鏡和觀瞄鏡,查看山下安家軍陣地上的異動。
不過,前方的安家軍陣地并沒有任何改觀,依然連一個人影子都沒有,一草一木都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一分鐘不到,所有人都聽到一種從遠到近的奇怪轟鳴,這種轟鳴聲,不像是坦克發動機發出來的聲響,而是一種持續平穩的聲音。
“嗡嗡”的轟鳴聲接近得非常快,所有人心里都升起一絲不妙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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