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大軍閥

第650章,拉攏川軍

“劉司令,久聞大名,今日得以相見真是一大幸事。”他一邊搖晃了一下胳膊,一邊帶著不置可否的深意笑道。

“吳總裁這話說的太抬舉劉某了。吳總裁千里迢迢北上成都,一路上辛苦,劉某不敢多耽誤總裁與諸位大人們休息,還是先到堂庭上小歇片刻罷。”劉存厚一副粗里粗氣的樣子,說話的語氣仿佛自己就是一個沒文化的土包子。

吳紹霆看得出來也聽得出來,劉存厚顯然對自己仍然介懷,相信是上次與唐光鈺談話讓劉存厚很不滿意。他微微的笑了兩聲,沒有急著表露的自己的心意,在眾人的簇擁之下率先走進大門,向著前堂而去。

來到前堂落座,吳紹霆詢問了一下成都目前的情況,熊克武顯然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陳述,不過礙于在場的劉存厚等人,不得不把話說得委婉一些。吳紹霆明白熊克武的意思,之前他答應過成都交給川軍第一師和第二師執掌,如今成都會戰結束,熊克武理所當然要催促兌現這個承諾。

吳紹霆耐心聽完了熊克武的話,卻沒有急著做出答復,而是煞有其事的另外問道:“咦,顧司令、劉司令他們人呢?”

滇軍和黔軍派來迎接的官員馬上站出來解釋,一個說顧司令正在準備午宴,另一個說劉司令忙著為參謀總部打點一些器具,午宴時才能到場。

吳紹霆緩緩的點了點頭,微笑著說道:“真是有勞顧司令和劉司令了,如此大動派場,吳某誠惶誠恐的很啊。”

“哪里哪里,吳總裁蒞臨,自然不敢怠慢。”

“此言正是,正是啊!”

一旁熊克武沉著臉色,對吳紹霆的不理不睬很是不痛快,自己之前可是那么支持對方這個軍事總裁,難道這廝竟然是過河拆橋之輩?

劉存厚則是一臉無所謂,坐在角落里自顧自的喝茶,儼然是置身事外、順其自然等候吳紹霆的安排而已。他現在即便想爭也沒有發揮的余地,現在成都聚集了這么多部隊,自己的地位和實力又今非昔比,拿什么跟這些人爭?吳紹霆沒把自己當降將對待已經算不錯了。

吳紹霆不經意間瞥了熊克武和劉存厚一眼,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然后問道:“顧司令準備的午宴定在何時呢?”

滇軍軍官笑呵呵的應道:“一切以總裁意思為上,總裁說什么時候開席,顧司令就什么時候開席。哪怕一直等到晚上也無妨!”

吳紹霆看著滇軍軍官的嘴臉,立刻有幾分領悟,顯然他這次突然宣布遷徙參謀總部給云、貴兩省都帶來了壓力,顧品珍和劉顯玉還沒想好如何應付自己,只能先堆出一副討好奉承的嘴臉,把什么話都說得那么漂亮,多多少少能爭取幾分顏面。正所謂怒漢不打笑面虎。

“既然如此,我等先去梳洗一番,這一路顛簸著實有些不適,要讓顧司令多擔待一下了。這樣吧,半個鐘頭之后再去赴宴好了。”他點了點頭,一邊說著一邊站起身來。

“卑職這叫去通知顧司令。”滇軍軍官連忙說道。

吳紹霆與參謀總部的眾官員說了幾句閑話,然后各自由下人帶領前往安排好的下榻之處。在離開前堂沿著走廊去后院時,他悄悄的吩咐王長齡去把熊克武、劉存厚二人單獨請到自己的房間來。

來到房間,這是一處一室一廳的廂房,客廳里有一張大書桌,一些行禮已經搬了進來,正放在大書桌旁邊。整個房間都顯得通徹寬敞,一個人甚至都有些太大。

下人送來熱水和毛巾,吳紹霆好好的洗了一把臉,剛剛擰干毛巾,房門就敲響了。

“進來。”他擦了擦手,把毛巾搭在洗臉盆邊上,隨意的應了一聲。

房門打開,王長齡站在門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熊克武和劉存厚兩人先后走了進來。

劉存厚簡單的看了一眼房間,打開話題的問了道:“總裁閣下,您對這里還滿意嗎?劉某之前坐鎮成都時,這里一直是貴賓廂房呢!”

熊克武狠狠的瞪了劉存厚一眼,冷哼一聲,卻沒有說話。

劉存厚全然當作不知道,依然是散漫的態度。

吳紹霆不急著說話,他向還站在門外的王長齡使了一個眼色。王長齡會意,馬上把房門帶了上,自己站在門外守著。

“錦帆兄,仲山兄,把你們叫來自然是有要緊的事要說,咱們雖然政略不同,但既然能走在一起也是一種緣分。合則天下太平、大事可能,分則動亂橫生、兩敗俱傷,這個道理希望二位能明白。”吳紹霆表現出一副威嚴的姿態,嚴肅的說道。

熊克武和劉存厚都怔了怔,兩個人的神色漸漸嚴謹起來。不過在他們各自心中仍有疑惑,前者不明白為什么吳紹霆要把劉存厚也拉進來談話,要知道這個墻頭草當初是成都會戰的勁敵之一。后者也不明白,明明吳紹霆說過要收繳自己的軍權,自己又是中道反正的降將,怎么可能這么快就跟南方扯到一起了?

“不瞞你們說,也許你們并不知道,我外祖父正是土生土長的四川人,要說我是半個四川人也不為過。之所以說這些,就是想告訴二位我對四川省的態度。在大局上中國人不應該有省城地域的隔閡,我也十分不贊同這種自私自利的想法。不過就眼下時局而言,有時候也要把界限劃清楚,以聯省自治促成國家一統,由國家一統實現民族團結,到那個時候這種隔閡自然而然會消失。”吳紹霆帶著感慨的語氣侃侃而談。

“總裁閣下,您這番話說得要緊的很,熊某向來支持聯省自治的主張,也絕對支持總裁閣下的所有軍政決策。只是眼下成都的情況您也是了解的,再這樣任由滇軍、黔軍鬧下去,我川軍有何立足之地?談何聯省自治?”熊克武嘆了一口氣,憂心忡忡的說道。

劉存厚一直在埋頭深思,一時不知道該怎么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