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7,開局女知青以身相許

第96章 一詩兩命,荒唐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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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第96章一詩兩命,荒唐的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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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黑?什么是白?

黑白之間的灰,又代表了什么?

按理來說,應該沒有人會喜歡黑夜的。

卻還是有那么多的人,蜷縮在黑夜之中,一邊渴求著光明與希望,一邊又害怕真的被光照到身上。

整個招待的房間里,在林火旺念出這一首后顧城的《一代人》之后,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當中。

這首《一代人》,是朦朧派代表詩人顧城,將在幾年以后寫的一首短詩,發表在1980年的《星星》詩刊上。

現在卻被林火旺在1977年就拿了出來,但時機也可以說是非常契合的。

因為這首《一代人》所表達的核心思想,就是對特殊時期的一種象征與隱喻,詩中用“黑夜”象征著政治高壓與精神壓抑的黑暗年代。

用黑色的眼睛,來雙重表達,既是那年代黑暗侵蝕的產物,所謂被時代異化的視覺,又是代表著新一代青年們覺醒與反抗的象征,因為用黑暗賦予的這種敏銳感反過來尋找光明。

而最后這里的“光明”,就全然代表著這一代人此時所迫切需要的希望、理性與人性復歸,算得上是真正體現了一代人對理想和真理的那種執著追求。

可以說……

這一首《一代人》,在這個年代發表出來,甚至會比《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獲得更多的認可與狂熱的追逐。

畢竟,《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全篇都是美好與希望,是樂觀與希望在蓬勃發展與追求極致浪漫的幻想。

但是《一代人》當中的黑暗、眼睛與光明,三重概念的層層遞進,卻是真實的將這被特殊時期耽誤的一代人,甚至是上下幾代人,都從一個泥潭當中拉了出來,賦予了他們看到光明與希望的能力。

不由得!

主編嚴辰眼眶濕潤了,聽到這一首才短短十幾個字的短詩,他的腦海當中,瞬間回閃過特殊十年之間,自己被人打倒,下放,批斗,欺負,嘲諷,徹底否定,檢討,絕望,自殺……

于無比黑暗與絕望當中,最后平反,回到熱愛的工作崗位,重新擁抱文學,徜徉在詩歌的海洋,看到一幕幕百廢待興的景象。

他甚至無比震驚和疑惑于,為什么林火旺能用簡簡單單的十幾個字,就將這樣的一個浩劫年代,如此具象化了出來呢?

更加難得的是,這首詩沒有述說苦難,卻道盡了苦難,沒有描述希望,卻給滿了希望。

詩中展現出來“尋找光明”的那種生命力,是能讓所有讀到的人,從一種靈魂根源當中,迸發出來的。

“太……太好了!太棒了!快!快記下來,這首詩,簡直……簡直是太贊了!”

一向善言的嚴主編,都無法用華麗的辭藻去評判和夸獎這首《一代人》了。

用最直白的“太好了”、“太棒了”、“太贊了”,才似乎能最直觀的體現出對這首《一代人》的無上贊譽。

“不得了啊!主編,要是這首《一代人》發表在我們《詩刊》上,絕對能引發無數人的共鳴,更加能讓目前還處于黑暗困苦當中的許多人,看到未來和生命的希望啊!”

編輯李英此時也是淚流滿面,因為她的父親也曾經在特殊時期被打倒,她還曾經跟著母親住過一段時間京郊的牛棚。

還好,他們家平反得早,但卻依舊對那段時期的記憶刻骨銘心。

而在場的這些知青們,就更加不用說了。

每一個人,都是這個時代的親歷者,都用自己的雙眼親自看到了,無數荒唐與絕望的事情在發生。

站在林火旺身邊的柳茹夢,更是早已經淚流滿面,她的雙手緊緊的抓著丈夫林火旺的胳膊,嘴里呢喃著說道:“阿旺!這首詩,真好!”

倒是那幾個二代們,感觸反倒沒有他們這么深。

畢竟,他們的父母地位非常之高,即便是在特殊時期也依舊在重要的工作崗位上。

雖然見過不少叔伯輩的被打倒,但終究不是親歷者,缺乏了一種身處黑暗的感同身受。

不過,這也并不妨礙,他們對于這首《一代人》的欣賞與推崇。

因為哪怕是在后世幾十年的時間里,距離特殊年代都過去了很久很久,這首《一代人》依舊被每一代的青年們學習、朗誦、欣賞與推崇。

好的詩歌就像唐詩宋詞一般,是歷久彌新,可以穿越時間長河,感染與感動一代又一代人的。

“這首《一代人》寫出來,還有誰感懷疑林火旺的才華呢?還有誰能質疑《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不是他這個農民寫出來的呢?”

徐小東也是頗為感慨地說道,“尤其是,這首《一代人》一旦再次在《詩刊》上發表出去,絕對會為林火旺帶來空前的聲望與名氣。”

許小云更是補充說道:“之前我在家里朗誦《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時,我爸和那幾個叔伯聽到了,也覺得這首詩寫得好。

不過,他們都覺得,這首《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是面向年輕人的,是宣揚希望與美好,提振年輕的文學男女青年們,對于生命的熱愛與向往的。

他們這些中老年人聽了,不免有些傷悲,因為他們的青春不再咯!

可要是他們聽到《一代人》這首詩的話,我估計,也一樣會徹底征服他們這一代人了。

我覺得剛剛林火旺說的話不對,這首《一代人》,不止是寫給我們這一代人的。

應該是寫個經歷過特殊時期的這一代人的,不管現在的年紀,經歷過這一特殊時代,我們就都是同一代人。”

“對!《一代人》啊一代人!我們這一代人,也算是中國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一代人了吧!”

陳靜也發出了這樣的感慨,世界風云變化,中華文明故國幽而復明,幾乎都是在這短短的半個世紀發生的。

“不愧是我的阿旺師父,出口成章!也難怪這該死的鐘躍進敢偷詩發表,就這首《一代人》,要是我寫出來的,我一輩子都沒有遺憾了。

我媽肯定要拿著這首詩,去那些老戰友家一個個串門炫耀過去……”

趙蒙生也是無比羨慕又驕傲地說道,自己的師父阿旺寫的,四舍五入之下,和自己寫的也沒多大區別嘛!榮耀與師父共享,回京城又有牛可以吹咯!

而癱軟在地上的鐘躍進,這回也是徹底服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林火旺居然真的隨口就來,一開口就是這種可以足以火遍全國的名篇詩句。

這特么還是農民么?

你跟我說,這樣的林火旺,只上過小學?

鐘躍進覺得,一定是老天爺給他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

“怎么樣?鐘躍進,這一下你服了么?還抄不?要不要這首《一代人》,也讓你發《詩刊》上去呀?”

黃小力上前踹了鐘躍進一腳,恥笑著說道。

知青們也是一個個再次聲討起了鐘躍進來。

“該死的鐘躍進,這回知道了吧?人家林火旺上次寫出《面朝大海,春暖花開》不是偶然和運氣,這就是實力和才氣。”

“就你還想靠人家的文學成果,去《詩刊》雜志社當編輯?就憑你肚子里的那點墨水,怕是沒去幾天,就會被發現端倪開除掉的。”

“關鍵是,他還想帶著那個趙歡一起回城,想得可真美呀!林火旺的一首詩,被他運用得,工作、老婆和名氣都有了……”

“咦?趙歡呢?怎么沒看到趙歡呀?她不是跟著鐘躍進一起走的么?為什么沒有看到她”

“對哦!剛剛我就在奇怪,好像少了點什么。原來是趙歡沒在這里呀!”

“哈哈!可能在別的房間吧!快去把趙歡找出來,讓她好好看看,鐘躍進真正的抄襲者的嘴臉。她肯定后悔莫及,看錯人了吧!”

“對對對!趙歡以為把身子給了這個鐘躍進,就能夠換來回城的機會,換來當京城人的未來,這下好了吧!打回原形咯!”

知青們很快就發現了,趙歡不在這里,于是便紛紛奇怪了起來。

不過他們主要還是想要看到,趙歡那從一臉得意囂張,變成后悔痛苦的表情。

可結果一問編輯李英,李英卻回答道:“我們沒有見過你們口中的知青趙歡,見到鐘躍進的時候,就只有他一個人在的。”

主編嚴辰突然意識到事情有點不對,上前揪住鐘躍進的領子問道:“鐘躍進,還有個和你一起來的姑娘趙歡,她去哪里了?”

“沒……她沒跟我來的。”

聽到這話,鐘躍進的臉色一下就變得更難看了,甚至雙手都跟著顫抖了起來。

他的目光躲閃,磕巴地說道:“她中途下車回去了。”

“不可能!我們就沒見到趙歡回來。”

“趙歡怎么可能會中途下車回來的,她早就巴不得和你一起去過城里的人的生活了呀!”

“你把趙歡怎么了?趙歡人現在哪里?快說!”

知青們頓時也是大感不妙,因為這一切都太反常了。

林火旺也想起來,那個在隊部廣播室脫下衣服,要把身子給自己的心機女知青趙歡來。

他冷靜地對一旁的黃小力說道:“你去樓下看看,公安局的人來了么?還有縣政府的,沒來的話,打個電話讓熊縣長把今天去接鐘躍進的司機師傅喊過來。”

聽到林火旺這么一說,鐘躍進整個人更是徹底崩潰了,開始自爆式的大喊道:“我……我沒有殺趙歡,是她自己掉下去的。”

這一個不打自招。

其實很多人的心理素質根本就不行,尤其是在干了殺人放火的勾當之后,就更是時時刻刻處于內心的煎熬和恐懼當中。

甚至于,很多人根本都扛不到公安局的審訊室,在被抓的時候就忍不住全說出來了。

鐘躍進不過是個也才十八歲的下鄉知青罷了,一聽到林火旺又是喊公安局的人,又是叫熊縣長的司機來對質,內心的那一點防線,立馬就崩潰了。

“什么?趙歡掉下去了?掉哪里去了?”

“鐘躍進,你這個殺人犯,你是不是中途把趙歡推下了懸崖?”

“太可怕了!鐘躍進,你為什么要這么做?趙歡真是可憐,居然跟了你這么一個人面獸心的人。”

“趙歡也太可悲了吧!本以為能順利回城,當上京城人,結果卻因此喪了命,真是瞎了眼了。”

知青們大感震撼,卻又轉過頭來可憐起女知青趙歡來。

然而,鐘躍進聽到這些話,卻又哈哈大笑了起來,指著他們一個個大罵道。

“你們這一群虛偽的人,剛剛還在嘲笑趙歡沒得回城,現在又在可憐她。

你們真的是可笑!你們知道趙歡是什么樣的蛇蝎女人么?

她才不可憐!她是殺人犯!你們知道么?

昨天晚上,她為了能和我一起回城,不被田進步威脅,把田進步都給殺了。

一刀捅進田進步的脖子,趙歡連眼睛都不眨一下的。

哼!這樣的蛇蝎女人,讓她真跟著我回城,我天天晚上都睡不著,索性我就……把她騙下車,一下推到了崖下。”

鐘躍進更加激動地說道,說出的話,更是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毛骨悚然起來。

大家萬萬沒想到,趙歡居然也殺了人,竟然還有人因為這件抄詩案而喪了命。

而這時,公安局的同志也來了,熊縣長和司機小孫,也急匆匆的趕了過來。

“阿旺,我是萬萬沒想到,《面朝大海,春暖花開》居然是你寫的。卻是被這個無恥的鐘躍進給抄襲去了。

虧我昨天還對他如此尊敬與崇拜來著,還為我們縣的知青,能出這么一個大詩人感到驕傲。”

熊縣長剛剛還在醫院掛著瓶,拔掉針就立刻趕了過來。

“熊縣長,這事鬧的,我倒是寧愿一開始就沒有寫這首詩。”

林火旺將剛剛得知的一詩兩命的內幕說了一下,熊縣長也是又驚又怒。

他是真沒想到,怎么為了一首詩,還能鬧出人命來,而且還是兩條人命。

荒唐!簡直是太荒唐了啊!

而林火旺也是頗為無語,并且想到即將恢復的高考,不也同樣有許多人冒名頂替其他人去上大學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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