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殺

第一九五節 比較

正文隱殺第五卷有愛的世界第一九五節比較(求月票)“我要回去。”清冷的嗓音響起在道場之中,帶著一絲詭異,前方的天雨正則低下了頭,嘴角逸出一絲興味的笑容,月池政空何曾這樣被自己的女兒所忤逆過,一掌重重地拍在了身邊的草席上:“這里才是你應該在的地方!”

大概察覺到了自己話語中的不妥,薰遲疑了一會兒,片刻后依舊一字一頓地說道:“我要去江海。”

話說到這里,似乎已經沒有什么進行下去的必要,如果是在平時月池政空拿刀下去劈了女兒的心思都有,但此時有天雨正則在這里,當然不能魯莽。現在人又多他也沒辦法偏過頭去看天雨正則的態度因此自然望不見對方臉上那股詭秘的笑容吸了一口氣他朝旁邊揮了揮手:“抓起來把她關在房間里不許離開!”

此時練武場內雖然大都是學員但一旁自然也有幾名應付突發狀況的侍衛這些人多半是在學習中不夠出眾的無法得到太高的地位就成了單純的打手。隨著月池政空的揮手兩名腰挎長刀的男子走進道場朝跪在地上的薰走去。

此時的道場周圍或有惋惜的、或有鄙夷的或有幸災樂禍的靜靜地望著這一幕。然而當那兩人距離薰只有三米左右距離時,卻見薰的雙手在膝蓋上一撐無聲地站了起來。

兩名男子頓了一頓。四周一片驚愕隨后響起竊竊私語地聲音接受家主教誨時自然要用跪姿,接受懲罰自然也得心懷恭敬但她此時竟然直接站了起來,那等于是要直接反抗這個處理結果了。這種事情若是別人做出來,已經等同叛逆,薰就算是月池政空的親生女兒,其影響也絕對小不了,果然,便聽見月池政空怒喝道:“你要干什么!?”兩名男子已經從左右接近伸手抓向黃的肩膀:“薰小姐請別讓我們為難。”

“對不起……”

依舊是清冷淡然的嗓音,在兩人快速伸手抓來的同時她似慢實快地一退隨后毫無征兆也地出手,便如同與人握手一般簡單到極點的動作輕柔一甩,只聽見“咔咔”兩聲,兩人的胳膊竟然直接脫了臼,捂著肩膀臉色慘白的后退開去。

凝固的氣氛僅僅持續了一瞬,隨后是月池政空一字一頓的聲音:“抓住她!”

下一刻兩名男子以不同地姿勢朝著兩邊飛了出去,薰轉身走向不遠處的大門。周圍的學員們陸續站了起來。

薰平時地身手雖然算不上頂尖,卻也能說是中上。打飛這兩個人就算超出了她之前的成績,一時間卻也沒有多少人懷疑。文太郎向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第一個人首先沖了出去,緊接著是第二個或是長短不一的木刀,或是徒手,朝著薰圍了上去。

天雨正則抬起頭無辜地望向天花板。

人影交錯。

第一個人身體還在空中便被薰直接推得翻滾出去,那柄木刀卻已落入薰的手中,猛地一矮身,合圍上來的兩柄木刀掃過了飛起馬尾的發梢,薰手中地長刀已經狠狠地掄在了前方那人的小腿上,慘叫聲中,她閃身沖出迎向前方的阻攔者。

場面一時間亂成一團。十多道人影在前方交錯,薰憑借著靈活的身手左沖右突,十多人聯手竟然都圍不住她反倒有三四個人被她的反擊打中了要害或是關節滾到在地上就再也難以戰斗。

眼見著這樣地情景,周圍觀戰地人都睜大了眼睛,天雨正則一臉“這件事跟我沒關系”的無辜狀龍堂唯卻是瞪著眼睛薄唇微張顯然從未想過作為自己老公名義上未婚妻地女人競然有這么兇悍。暮村廣樹依舊揉著方才脫過臼的肩膀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哇握難怪她可以打敗我…好厲害,這招是龍卷閃嗎?薰學的難道是飛天御劍流……”

“你個白癡!”一旁的龍堂唯很是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剛才那招很顯然是九頭龍閃好不好!”

“可九頭龍閃有九下。”

“最后那一擊才是重點……喂正則,那一招很像九頭龍閃沒錯吧。”

對于這兩個只會看漫畫的家伙天雨正則不堪受辱地扭過了頭不予做答。

“你看……他默認了!”

木刀靈動如蛇,狠狠地點上前方撲來兩人的手腕,一個側身避開左邊的一記猛烈飛踢,與此同時另一邊的攻擊也閃電般的襲來左手我上木刀前端奮力一架,然而同時劈來的并非一記斬記三把木刀如同雷霆擊下薰的整個身體都飛出了兩米之外,在地上狼狽地一滾卻也只能勉強維持住半跪的姿勢。左手撐在地上右手中的木刀卻如同福臨心至一般揮向身后由細韌竹片箍成的木刀準確擊上那人持刀的手腕,“啪”的一聲,一陣深徹骨髓的痛楚令得那人再也拿不住武器捂著手腕踉蹌后退面容扭曲。前方的薰看都沒看他一眼,在眾人合圍而上之前沖向了另外的方向。

暑熱稍稍減退的夏夜、古老的道場、交錯的人影、猛揮而下的木刀、大喝或慘叫的聲音、在其中奮力奔跑、戰斗、躲閃的清麗少女、冰冷如壁的面孔以及那因飛揚而變得雜亂的發絲不時撫過唇邊或是側臉、擊退敵人或被擊中的瞬間都仿佛是一副幽靜中飽含了激烈與美麗的畫卷。

上百人對付一個原本該是自己這邊的少女不可能是一哄而上不時有人被擊倒,也有人參與進來。假如現在在這里的是家明,這些忍者手上拿著的木刀恐怕不會比稻草桿更有殺傷力不過薰目前還做不到那種程度的可以說是壓倒性的力量這些經過了專門訓練的忍者們與圣心學院武術社的那群菜鳥不同十多二十個人縱然僅僅使用體術組成的防線但由于周圍有著更多人的不斷替補,薰也很難一鼓作氣地突破,沖出門口。她能夠做到的僅僅是不斷突破伺機出手不讓這些人對自己形成絕對的包圍,不久之后,便已經有十多個人被擊倒下場。

不過,假如葉蓮或者源賴朝創等人在場,或許會驚訝地發現,此時薰戰斗中所帶給人的那種冷厲感,竟與動手時的簡素言,有著幾分的類似。

二十分鐘內因為失去戰斗力被抬下場的人數,給了眾人難以言喻的震撼感,薰的身上似乎也結結實實地挨了幾下,有的甚至打中了關節這樣的要害部位、但看來對她的行動竟沒有半點影響,依舊靈活地應付著周圍源源不斷她進攻,奔跑、突圍。一些人的目光望向站在場邊的文太郎下意識地將兩者做著對比不過結論顯而易見即便是他在完全的體術對抗中也不可能做到這樣的成績除非是坐在場面的幾位長老、天雨正則,或許才有十多二十人一起上時仍能輕松應對的身手。

深吸了一口氣,文太郎抽出身后兩根大約六十公分長的短棍,無聲地踏入圈內籍著同伴身體的掩護向前走著。作為以神秘著稱的忍者,偷襲并不是什么難堪的事情,哪怕是在眼前的情況下。然而,才走出兩步那片人影交錯之中,薰那淡淡的目光從這邊一掠而過這一瞬間他忽然明白,即便是在戰斗了這么久的時間之后,她竟然依舊能把握住全場的事態變化。

微微一頓,下一刻,他以最快的速度朝著薰沖了過去。

身體朝后方避開了兩次攻擊,上半身下意識地一俯。一柄木刀從身后堪堪割了過去,連她自己都難以理解是怎樣避開地這次攻擊,然而身體已經下意識地滾倒在地朝著前方撲了出去,電光火石般地穿過了包圍圈中最薄弱的一環,木刀在混亂中劈中一個人的胸口。

從生日那天與約瑟夫交過手之后還是第一次有這樣“莫名其妙就躲開了所有攻擊”、“莫名其妙就打中了人”的感覺因為在那次之后她唯一的交手對象只有家明但在家明面前,她依舊沒有太多的反抗能力。

與約瑟夫的那次戰斗告訴了她果然是變強了,但是變強的程度,她依舊難以判斷然而這次與這些原本熟悉的同伴互相交手之中她才大概明白,一年前的自己怎么樣,而現在地自己又怎么樣。

他們的速度變慢了,招數變幼稚了,無論進攻還是防守,都顯得破綻百出,一兩個人的出手自己輕易就能夠躲過去,縱使是很多避無可避地時刻自己都能夠全憑直覺閃過。原來,當自己在家明面前毫無反抗能力一次次地被卸掉手臂關節,一次次被拳打腳踢到疼痛難忍之時,許多的反應、感覺都已經渾然于心,縱然在面對家明時一點意義都沒有,對上這些人卻已經不知高出了多少層次。

自然也有真正避無可避的時候,被木刀狠狠地擊中誠然是痛的,然而對比與家明比試的時候,這樣的攻擊又算得了什么呢家明那看似簡單的出拳、出腿,即使用最正規地方式去擋住被擊中的地方依舊會痛入骨髓,每一次她都會擔心自己的骨頭會就這樣骨折斷裂但在家明的控制下類似地情況并沒有出現家明一向不喜歡將她打成骨折,要摧毀她的戰斗力,直接卸掉肩膀地關節就是。

與家明地實戰訓練就是那樣偶爾的被打自己當然可以反抗盡管一般都沒多少意義將自己打到沒多少力氣掙扎之后就停下來,不久之后家明又來打一次他打得也不傷筋骨,就是痛,簡直比初見家明時挨的那次打還要痛,可多半第二天就會痊愈大半。有一次家明打趣似的說她是日本女孩有受虐的天分很多東西要打啊打啊才記得深刻,雖然現在夠漂亮了但說不定多打幾次還能更漂亮呢……她自然知道家明是開玩笑但他說她漂亮,她有些開心。

現在看來,他說的是對的在挨打的過程里她的確記住了超乎想象多的東西她此刻甚至產生了一種感覺或許這些東西真的是因為挨打才記住的呢,不過……

擊退了前方的進攻者,她猛地擋住身后文太郎的偷襲大力傳來,她的身體順勢飛入后方的人群,與家明無數次比斗的畫面在腦中掠過。他現在中槍了,無論如何,她要回去!

密密麻麻的攻擊一齊而來她手中木刀一劃逼退了大多數,但依舊有兩把木刀直接落在她的身上下一刻不知道是誰首先發現薰手中的木刀已經不見了。

好機會…

文太郎不愧是這些人中最厲害的一員,此刻在他的努力下,終于將薰成功逼入包圍圈,下一刻,眾人先后撲上,空中爆出了火花,道場中明暗交錯。

從薰手中扔出的木刀,直接擊中了道場頂上的兩盞日光燈,隨著電火花的鳴響,所有人的視線都受到了片刻的干擾,被圍在眾人之間,薰的身體驀地化為幻影。

由暗轉明。

兩把木刀折斷,第一批沖上來的人首先飛了出去,同時也擋住了后方的來人,出現在眾人眼前的,薰的身體飛了起來迎向猛沖過來卻有些剎不住豐的文太郎。倉促間他將木棍交叉著擋在了前方。

下一刻,兩根木棍斷裂成四截飛散籍著巨大的沖勢薰的一拳直接突破了防御,正中他的面門。文太郎的身體倒飛出去摔倒在地上,口鼻之中都在冒出血來,一時半會想來是站不起來了。

目睹這一瞬間的情景,月池政空從坐墊上站了起來,表情帶著震撼、驚奇,復雜無比后方的人暫時停止了攻擊暮村廣樹與龍堂唯張大了嘴,隨后對望一眼:“龍槌閃?”雖然薰沒有用刀,但顯然兩人己經達成了共識。天雨正則也站了起來,輕輕地鼓掌:“好漂亮的池櫻千幻……”

薰受的傷也不少方才劈斷兩把木刀,右腿的姿勢顯然有些不太自然方才右手的一拳剛猛無匹,猶如天神——哦,應該是神女下凡,此時手上也已經受了傷微微顫抖地流著血,表情淡淡地,她依舊有些不方便地轉過了身,準備應對接下來的攻擊。

就算真的是因為挨打才記住這些,那也只有他才可以…跟他比起來你們……

……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