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帆并不如何驚訝,之前吳凱第一張照片上也出現過這種情況,但是他沒想到其他的照片竟然會這么快恢復正常。照片一恢復正常,本來對吳凱有利的證據全都消失,即使他們幾個知道怪異的事情曾經發生過,也不會有人相信。唯一的證據已經消失。就在他們的手上消失,現在的吳凱真是百口莫辯。
張西瓜和丁羽李曉琪的反應差不多少,但辛磊卻是無比驚訝,怪事早他眼皮底下發生,也不由得他不相信,但即使這樣,他心中仍然不大愿意去相信,而是皺眉問:“難道照片上的圖像還能過一陣子就消失?這會不會是一種我不知道的技術?”
丁羽見辛磊這么問,知道他心中還是不信,想了下道:“或許有這樣的技術,但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可就算是有,這樣的技術也是很高的技術了,誰又會把這樣的技術用在幾張幾乎起不了什么作用的照片上呢?這幾張照片本來對吳凱案子也起不到什么太大的作用。”
辛磊沉默一下,伸手朝揚帆要過那幾張照片,又仔細翻了翻,眉頭越皺越緊,眼睛都幾乎要擠到了一起,過了半天才抬起頭問揚帆:“除了這些照片,還有沒有別的證據能證明你們說的話?”
“揚帆說的都是真的,信不信就在你了。對了,電視里曾經出現過預示的畫面,但是沒準什么時候會播放,你要有耐心,就在這等著看。”張西瓜說玩,摁開電視,這時已經到了深夜一點多,大多的電視節目已經沒有,只有一些大電視臺二十四小時不間斷播放,里面的節目也多是一些老掉牙的電視劇或是重播的節目。
吳凱緊緊盯著電視,臉色陰晴不定的盯著電視,揚帆見他這個樣子,心中也是無奈,辛磊雖然是一個警察,但要他在短時間內接受這么離奇詭異的事情,他還是接受不了,揚帆知道他其實一直在掙扎猶豫。
屋子里沒人說話,都希望電視里出現預示的畫面,這樣吳凱就會相信他們,還有就是希望能從里面找到一些什么線索。可時間一點點過去,電視里卻再也不出現他們曾經看到的畫面,只有一個老掉牙的連續劇,里面的兩個男女愛的死去活來的。看了有大半個小時,辛磊終于忍耐不住道:“電視要是不出現你們說的預示畫面,難道我們就這樣一直等下去嗎?就算出現了,我看到了,可這樣的證據又怎么拿出去?仔細想想看,看還有沒有什么其他的證據?”
吳凱說完,所有人都開始回憶到王姐家里的一點一滴,但想了半天誰也沒想到有什么證據可以拿到臺面上來能夠讓辛磊信服,張西瓜很是無奈:“這樣的事情,是不會有那么多的證據的,你要知道這是有邪物作祟,說是邪物其實就是比較靈異的事情,這樣的事情那會有什么證據?”
丁羽想了想突然開口道:“閣樓上的那副油畫,算不算證據?”
“油畫現在只是一個面部不清晰的油畫,就算去看了又能代表什么?難道我們說這幅油畫以前損壞了,然后又自我恢復了?這種事會有人相信嗎?恐怕就連辛磊都無法相信吧?”
張西瓜說完,辛磊卻突然輕嘆一聲:“相信不相信是一回事,但是這也是一個線索,我們上去看看吧,不管什么樣的蛛絲馬跡,都不能放過,福爾摩斯曾經說過,不被人注意的事物,非但不是什么阻礙,反而是一種線索。解決此類問題時,主要運用推理方法,一層層往回推。”
李曉琪哼了一聲,斜眼看了辛磊一眼:“福爾摩斯是小說,我相信你一定很崇拜他吧?我告訴你,真實發生過的事情遠比小說更加精彩也更加離奇,還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不了解的東西,并不代表不存在。”
辛磊呆了一下,什么也沒說只是看著揚帆,揚帆點點頭轉身帶著他向閣樓上走去。此時已經到了深夜,寂靜的環境下,幾個人心中都隱藏著心事,沒有人在多說什么,都在想著這件神秘的事。
很快走到閣樓,揚帆推門進去,屋子里面漆黑一片,張西瓜跟在身后拽亮燈繩,燈一亮,辛磊看了一眼屋子,然后扭頭問揚帆:“你說的那副神秘的油畫在那里?”
揚帆沒回話走到墻邊,將遮蓋油畫上面的塑料布掀開,但是讓他意想不到的是,油畫一掀開,無數灰塵隨著塑料布漫天飛舞。灰塵極大揚帆離的又近,頓時眼前看不到東西,而伴隨著這陣極大的灰塵,一股陳年發霉的味道也隨之傳來。
揚帆呼吸一窒,向后退了兩步,張西瓜幾個人也忙舉起胳膊擋住口鼻,丁羽愛干凈,急忙跑到窗戶邊把窗戶打開,一陣微涼的風刮進來,屋子里一清,灰塵慢慢被吹散。丁羽驚奇的道:“油畫明明無比干凈,像是新的一樣,怎么突然出現這么大的灰塵?”
沒有人回答,所有人心中都感到奇怪,隨著灰塵一點點消散,整個畫面變得清晰,但此時油畫跟他們上次看到的明顯有太大的區別,首先油畫像是放在了這個地方幾十年一般,畫面也不像前面看到的那樣光鮮亮麗,而是變得殘舊,色彩也變得暗淡,一看就是有年頭的油畫。
這還不是最奇怪的,最讓人感到不安的是,油畫上面的女人面孔突然變得清晰,而這個女人大家都不陌生,就是吳凱照到的哪個詭異的女人,她穿著三十年代后期的旗袍,上面繡著鮮紅鮮紅的彼岸花,她眼睛很大,鼻梁挺直,嘴角邊還有一個美人痣,發型是小發髻造型,加上卷曲的劉海裝飾。
女人眉目含春,微微笑著,只是油畫上那個男人卻看上去有一股說不出的憂郁,這一下不僅是揚帆幾人傻眼,就連辛磊都愣愣的說不出話來,張西瓜張大嘴喃喃道:“這才兩天不見,油畫就有這么大的變化,這油畫真的是有自我修復的功能?”
李曉琪緊盯著油畫上的女人,突然沉聲道:“簡單的修復功能已經不足以說明問題了,這個女人大家都曾經在吳凱的照片里面見到過,現在又清晰的出現在油畫里,這足以說明,所有的事情都跟油畫里面的女人有關系。”
“會不會是巧合?”辛磊問。
“不會!”揚帆斬釘截鐵道:“到現在為止吳凱照了三家出事家庭的照片,在這三家每一家的婚紗照上都出現過這個女人,而且我們也都親眼看到婚紗照上面的痕跡曾經跟油畫上面的一樣,但是照出來的照片卻不一樣,接著照片中的女人消失,而油畫卻一點點恢復正常變得嶄新,今天再看又變成了這個樣子,這一切絕對不是巧合,油畫上的這個女人是關鍵。”
“可是油畫怎么突然會變得陳舊?我也覺得油畫現在這個樣子才是它本來的面目,可是大家第一眼看到油畫的時候里面是沒有這個女人的,而且還是一副殘次品,油畫是怎么恢復到這個樣子的?跟五對新婚夫婦的死又有什么關系?”
丁羽問完,張西瓜搖搖頭:“你問的這個沒人會知道,現在想這些東西也沒什么用,這幅油畫已經不是簡單的一副油畫了,它太詭異了,我感覺油畫像是有靈魂,這事后的一切或許都是它在操控。”
“西瓜說的只是推測,現在最主要的問題是,油畫上的女人到底是誰?只有知道了這個女人是誰大家才能知道為什么油畫會變成這個樣子,這女人曾出現在吳凱所照的照片里,現在又出現在油畫里,她才是關鍵。”
“我們也知道她是關鍵,問題是老太太還沒清醒過來,這個女人誰也不知道她的來歷,而且看她的樣子應該是上個世紀,三四十年代的人,就算去調查,恐怕也調查不出來什么。”
聽著揚帆和李曉琪的對話,辛磊皺眉道:“我可以去調查一下這個女人的來歷,看看本地有沒有這樣一個女人。”
“怎么調查?把油畫搬到警察局去嗎?然后照著油畫上的女人調查?”張西瓜調侃的問。
吳凱楞了一下,丁羽卻一拍手突然道:“以前吳凱拍的都是別人家的婚紗照,結果上面出現了這個女人,如果我們用相機對準這詭異的油畫照一張相片,上面會不會出現其他的人?”
丁羽說完,吳凱急忙道:“對,雖然我不能把油畫直接搬到警局,但是可以把油畫拍下來啊,這樣不就方便了嗎。我覺得這個辦法好。”
丁羽見辛磊也說著個辦法好,急忙道:“我去拿相機。”說完向外走,揚帆卻一把抓住她:“這里不安全,你留在這里我去。”說完快步下樓從丁羽背包里翻出一個索尼的數碼相機,他回到閣樓,將相機遞給丁羽。
丁羽調試了一下,對準眼前的油畫摁下了快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