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羽和李曉琪這么一解釋,三個男人都是目瞪口呆,誰也沒想到一幅油畫上面還竟然有這么多的說道。沉默中張西瓜先開口道:“丁羽問的全是廢話,這油畫是誰畫的?誰知道?反正我是不知道。再者說了,油畫先前破損的痕跡大家都看的很清楚,現在呢?你們還能看到破損嗎?一會變新,一會又變舊的油畫,這還是人能畫出來的嗎?”
張西瓜幾句話說的丁羽頓時醒悟過來,現在去追查誰畫的油畫明顯是不現實的一件事情,而且這幅油畫有太多的詭異之處,已經超出了常理。想到這丁羽訕訕道:“西瓜說的也有道理,咱們還是看看女人眼睛里有些什么吧。”
丁羽說完大家才想起來主要的目的,所有人都苦笑一下感覺有些舍本逐末了,丁羽坐到梳妝臺前的小凳子上,用鼠標上的滾軸向外擴大,大家都盯著電腦屏住呼吸緊緊看著。可是照片并不是太清晰,而且電腦雖然將女人的眼睛擴大了,可是由于像素和分辨率的問題并不能看的很清楚。
丁羽將女人右眼擴大到占滿了筆記本電腦的全屏,這樣一看里面影影綽綽的竟然有幾條人影。看到這幾條并不清晰的人影,揚帆心中一凜,他仔細數了一下,發現女人的眼睛中不多不少正好是六條人的影子,跟遇害家庭的數目一樣。
“能不能看清楚這些人的模樣?”揚帆大聲的問。
“不行啊,不把畫面擴到最大看不見女人眼睛中的東西,擴到最大了清晰度就不夠了,沒有好的辦法。”丁羽也很著急。
張西瓜想了一下:“你照照片的時候離油畫太遠了,把相機給我,我去對著女人的眼睛照一張去,然后直接把眼睛擴到最大,不就能看清楚女人眼睛里究竟有什么了嗎。”
“這是個好辦法,快去,快去。”李曉琪拿起桌子上的相機,直接跑到了油畫旁邊然后仔細對照了一下,朝女人眼睛快速拍了幾張照片,張西瓜見她搶了自己的活,很不滿的嘟囔:“你怎么這么不懂事?這主意可是我想的。”
這個時候根本沒人搭理他,李曉琪快速回到梳妝臺將相機遞給丁羽,丁羽把里面的照片輸入到電腦里面,然后迫不及待的打開圖像。電腦屏幕上出現的只有女人的眼睛,丁羽滾動鼠標滾軸將圖像擴大,這一下大家都看得清楚,女人的眼睛里果然出現了六個人的相貌。
女人的眼睛下半部分仿佛是一團濃的化不開的霧氣,而在這團霧氣上面是六個半身的女人,所有的女人表情都非常痛苦,面部扭曲的已經不像是人類的模樣,這幅畫面一出現,大家心中都是一冷。
辛磊仔細盯著屏幕看了下臉色突然變得慘白,手指著屏幕一個勁的顫抖,已經說不出話來。揚帆看他這副隨時都會摔倒的模樣嚇了一跳,急忙扶住他問:“怎么了?你看出什么來了?”
辛磊努力鎮靜了一下,臉色有些潮紅,深吸了一口氣才開口道:“女人眼睛里的這六個女人就是被害的六個新娘子,其中一個還是我的同事,這幅畫有問題。”辛磊的語氣之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恐懼,聲音無比沙啞,這句話一說出來,所有人都心中都是一寒。
“你沒有看錯吧?你會不會是看錯了?”張西瓜急忙問。
“不會,我怎么會看錯?為了破這件案子,我幾乎每天都要仔細看被害人的相片,這一個月來每一張照片我都看了不下上萬次,又怎么會看錯?這上面的女人的確就是六個被害人,可她們怎么會在油畫女人的眼睛中?”
這時一直緊盯著屏幕的揚帆也看到了第一家結婚證里面那個女人,此時那個微微有些胖的新娘子猶如厲鬼一般,下半身陷在煙霧之中,一只手努力向外伸出,那雙手像是干枯了千百年的樹枝一樣,張著空洞的嘴無聲的吶喊,面部表情極為痛苦。而另外的幾個女人都作出各種不可思議的動作,互相扭曲糾纏在一起,雖然揚帆沒有看到過地獄,但是他相信此時幾個女人的樣子,就在最深的地獄之中。
這么詭異的畫面使得揚帆情不自禁的回頭看了一眼靠在墻角的油畫,油畫上的女人正在對他微微笑著,那模樣,那笑容,顯得天真無邪,自然而又溫暖。
屏幕上面的照片和油畫上面的巨大反差使得揚帆都感到有些害怕,此時張西瓜和丁羽李曉琪都看出了眼睛中女人的模樣,他們的震驚可想而知。丁羽臉色有些發白扭頭問揚帆:“這是怎么回事?為什么那幾個被害人會出現在油畫里面?”
這女人是邪物,他囚禁了六個人的魂魄,六個被害人就在油畫女人的眼睛中,她們永遠也出不來了,也無法再去輪回,我明白了,所有的問題就出現在這幅油畫上,如果不把這幅油畫毀掉,將會有更多的人遇害。
“燒了它!”揚帆沉聲說了一句,快步走到墻角抬起油畫向外走,一邊走一邊對張西瓜喊:“去廚房找點易燃的東西,然后到院子里來找我。”說完快步抱著油畫走出了小樓。
來到院子里,夜色越發的靜謐。丁羽緊緊的跟在他身后寸步也不敢離開,李曉琪陰沉個臉也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辛磊全身卻在輕微的顫抖。辛磊這個樣子沒有人笑話他,因為大家都知道他并不是害怕,而是出于為一種未知事物的敬畏和恐懼。
揚帆快步走到院子里,將油畫狠狠的摔在地上,然后讓李曉琪把院子里的燈打開,燈一打開,地上油畫里面的女人仍然在對他們微笑,此時她的微笑包含著一種滿不在乎的味道,甚至有一絲輕蔑和不屑。
揚帆冷冷的盯著油畫上的女人,這時他突然發現油畫上的女人像是突然有了生命一樣,右邊的嘴角竟然向上咧了一咧,揚帆一楞,剛想上去踩兩腳,張西瓜從小樓里跑出來,手里拎著一個可樂瓶子還有火機,一邊跑過來一邊喊:“王姐家廚房有一小瓶汽油,估計是從車里接出來的……”
張西瓜喊著跑到揚帆身邊,低頭看了一眼地上的油畫小聲問:“王姐不在家,咱們把老太太的油畫一把火給燒了,這不太好吧?”
揚帆沒理他,搶過他手中的可樂瓶子,擰開就聞到汽油刺鼻的味道,他想也不想倒轉瓶子將里面的汽油全部倒在油畫上面,接著又從張西瓜手里接過火柴,點燃一根扔到了油畫上面。
“蓬!!”一股幽蘭的火苗燃起,火勢竟然向上直沖,揚帆向后退了一步,緊盯著被火點燃的油畫,在汽油的作用下,整幅油畫都燃燒起來,油畫一燒起來,里面的女人身上旗袍上面繡的彼岸花顯得愈發的火紅。而女人也像是突然活過來一樣變得栩栩如生,火焰中男人的身形很快消失不見,但是女人卻動了起來。
女人在旋轉,像是在火焰中舞蹈,這時,大家都聞到一股極為腥臭的味道,這味道像是一堆放了一個月的魚才有的味道,大家都情不自禁的捂了一下鼻子,等再向油畫上看的時候,女人已經消失不見,但是從油畫上卻傳來幾聲凄慘的叫喊聲。
“救救我……救救我……這里是地獄……”聲音沉悶而又尖細,叫聲一起所有人心中都感到無比的憋悶。尖細的聲音像是刀子再刮鐵皮的聲音,如此不同的聲音混雜在一起,聽在耳朵里真是讓人不寒而栗。
辛磊雙腿已經有些發軟,用手捂住耳朵,雙眼之中滿是惶恐,揚帆動也不動,只是盯著燃燒的油畫,這聲音響起有一分多鐘,但隨著火焰越來越大,聲音也漸漸越來越小,等到畫布完全被燒破的時候,聲音消失不見,但就在這時,突然已經被燒白的油畫突然出現六個女人的形象。
六個女人像是一團若隱若現的影子在火焰上來回翻滾,她們下本身陷在火焰中,上半身卻相互糾纏在一起,做著各種不同奇怪的動作,每個人的表情都是無比的痛苦,伸出雙手像揚帆他們虛抓。
張西瓜看到這種情況,開口道:“附在油畫上的邪物甚是厲害,恐怕普通的火滅了不它,我請神火燒它一燒。”
要是普通的油畫,這么大火焰燃燒之下恐怕早就面目全非了,但眼前的油畫雖然畫面已經變白,但畫布還是完好無缺,而且畫框并沒有點著。
張西瓜掏出一張黃符,口中大聲念誦:“開明靈童.號曰華房總統火兵,.備守玉堂斬邪束妖.剪截魔王北帝所承.風火莫當。流鈴交煥.翊衛壇場正道流行.敢有巴狂。我享上功.坐運魁罡億劫長存.保天無彊,與道合真。”
咒語念完,黃符變成一團火焰直朝油畫而去,原本就燒的正旺的火苗得到黃符的幫助,火苗猛然向上竄了一竄。兩股火焰合二為一,油畫在輕微的“噼啪……”聲中漸漸化成了一團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