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喊聲剛落音,原本死寂的世界突然變的有生氣起來,從破房子,破樓里突然涌出許多的男女老少,這些人看起來和他們并沒有什么太大的區別,有些老人甚至面目非常的慈祥,可也有些面目猙獰,混身殘破流血的人,想必是臨死時是什么模樣到了這里還是什么模樣。這些人急不可耐的沖到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匯聚成一股巨大的人流向前涌去。
揚帆見機快,伸出手緊緊的抓住丁羽,張西瓜也抓住了林遠。奇怪的是四人周圍仿佛有一道看不見的墻將他們與其他人隔開。這樣一來別的人根本接觸不了他們的身體,可是卻有一股力量推著他們,他們四個仿佛是人海里的一條小舟隨波逐流的跟著人潮向前面涌去。
越往前人聚的越多,轉眼間先前還一個人都沒有的荒廢城市,現在成了人頭簇擁。但是這巨大的人潮卻連一點聲音都沒有,他們幾個身不由己的跟著向前涌去,一絲反抗的能力都沒有。不知不覺中隨著人潮來到一處空曠的荒原,之所以說是荒原,是因為這里實在是太大了,一眼望去無邊無際,人潮到了這里迅速的散開,仿佛是無數條河流匯到了大海。
所有的人都盤膝坐在地上,低頭看著面前的地面,整個世界還是沒有一絲的聲音,他們四個聚集到一起,也學別人那樣盤坐在地上,兩只眼睛卻是四處亂看,天空中無星無云,只有一個月亮孤零零的照耀著這里的一切。突然天空中零星的出先了幾縷細細的白煙,接著白煙越聚越多形成一朵白云,千縷萬縷源源不停的細煙匯聚到云中,白云越來越大,漸漸的覆蓋了整個荒原。云在天空中形成一張清晰的人臉,不停的變換著各種喜怒哀樂。
云朵越來越大遮擋住了月亮的光輝,突然那個滄桑的聲音從空中再度傳來:“眾鬼接供”聲音落,白云猛的炸開,化做萬億道細煙鉆進每個盤坐在地上人的鼻子里。吸到白煙的人各個神情舒適之極。緊接著許多人的面前突然憑空出現許多的東西,有瓜果梨桃,蠟燭紙錢。還有衣服食物,等等不一而足。接到東西的人歡呼雀躍,面前空無一物的無不垂頭喪氣。
四人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過了許久張西瓜才喃喃道:“我現在知道為什么要燒紙了,原來冥界真有這么一處,眼前這些鬼魂到這個地方就是為了接受家里人的供奉啊。”
揚帆嘆息一聲:“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這里話說的還是沒錯,否則幾千年來為什么都一直燒紙,答案就在這里了。”
丁羽伸手拽了一下揚帆,小聲道:“別管那么多了,趕緊去找丁羽,找到她趕緊回去,這地方不是咱們應該呆的,時間一長還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快走吧。”
揚帆點點頭站起來,四下尋找出路,卻見著片空曠的地方現在熱鬧的猶如菜市場一般,很多人接到了家里燒的東西,就在自己身邊擺開,像是要出售一樣,他仔細看了看,見這里東西還真是齊全,有的人面前還有手機,筆記本,想必是這些年人的日子好過了,也燒給前人體驗體驗。
看著無邊無際的人海,揚帆湊到張西瓜身邊小聲問:“我看這些鬼魂和咱們也并沒有太大的區別,你說李曉琪會不會就在這人海之中?”
張西瓜沉聲道:“這個我也不知道,不過這么多人,就算她在這里面,想要找到她恐怕也是癡人說夢。對了,先前我不是讓你割了一截李曉琪的頭發嗎,你把她的頭發給我,我用符咒試著看看能不能找到他。”
揚帆從兜子里掏出一綹李曉琪的頭發遞給他,張西瓜接過來掏出一張黃符,然后將頭發壓在黃符上,口中念念有詞:“九曜順行元始徘徊華精塋明元靈散開。流盼無窮降我光輝上投朱景解滯豁懷得駐飛霞騰身紫微人間萬事令我先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疾……”
疾字一出,黃符如離弦之箭向前竄去,他們四個見了急忙向前急追。黃符帶起一陣金色的光芒,原本安詳的人們見到這張黃符猶如見到兇惡的猛獸一般,嘶嚎著躲避,但黃符卻仿佛根本感覺不到這些人,只是向前激射,但凡有些人離的黃符近了就會被震開。黃符向前沖去,無數的孤魂仿佛如被收割的稻草一般,紛紛向兩側倒下。
“西瓜,這黃符鬧的動靜也太大了吧?這么鬧下去,肯定會引起別人的注意,我們現在怎么辦?”揚帆一邊向前追黃符一邊問張西瓜。
張西瓜也沒想到黃符在這里竟然有如此威力,沮喪的道:“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啊,誰想的到黃符在這竟然這么厲害,現在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不過你別怕,咱倆懷里有靈官令牌,諸邪不侵,放心吧。”
“咱倆是沒事,可是丁羽和林遠怎么辦?”
張西瓜沉默了一下:“別分開,聚在一起,沒事的,放心吧。”他剛說完,發現在他們在跑動中不知不覺來到一處寬闊的街道,此時這里的一切又恢復到了他們剛來時的樣子,寂靜而又陰森。突然原本平靜的天空響起一個震天的霹靂,緊接著一陣狂風拔地而起,風大而猛烈卻透著一股陰寒,這風雖大卻不卷地下的塵土灰塵。只是向人狂吹,緊接著一陣凄厲的號角聲響起,揚帆伸出胳膊擋了擋眼前的風,前面的街道上不知何時多出十幾個身穿黑衣,頭戴著黑色高帽的人,他們騎著黑馬,手中揮舞著鐵鏈,目光陰冷的看著他們。
十幾個黑衣人全身上下冒出冰寒的氣息,黃符在他們身前停下,再也不能向前,其中一個厲聲大喊:“仗著有點小道術也敢到這里逞能,眾鬼差,給我拿下了。”
黑衣人催動馬,噠噠噠的馬蹄聲由慢變快,急促壓迫,震人心弦,黑馬的眼睛冒著紅光,馬上的騎士面目猙獰,個個目露兇光,手中的鐵鏈舞成一個圈花。揚帆急忙回頭一看,見身后也有十幾個一樣的人騎馬堵了上來。
揚帆知道此事已經不能善了,抽出手中彎刀緊張的看著他們,懷里的令牌仿佛也感覺到了危機,散發出淡淡的青光將他全身上下籠罩住,先前說話的黑衣人見到他懷中散發出的青光,驚訝的道:“原來是靈官。”
“不錯,我們的確是靈官,但我們到這里來,不是搗亂來的,只是為了救一個朋友,要是得罪了你們,在這里跟你說聲抱歉,我保證,只要找到我的朋友我們一定會走。”揚帆還是不愿意惹事,何況這里也的確不是他們該來的地方。
黑衣人獰笑一聲:“你們以陽魂到了這里,那就是搗亂,來了能這么容易就走掉嗎?給我拿下這幾個人交給城隍老爺處置。”
黑衣人說完,最前面的一個黑衣人騎馬已到了揚帆的面前。他來不急多想,身形微微一側躲開黑衣人居高臨下的一擊。右手緊握成拳快如閃點般的一拳打在*上,這一拳威猛之極,喀嚓一聲竟把那*的眼眶都打的崩裂,眼珠被這一拳打的稀爛,那馬吃痛,長嘶一聲,兩個前蹄立了起來,想要將他踩死。
揚帆怒吼一聲“拼了”不退反進,雙手抓住黑馬立起的前蹄,兩臂一用力將馬連人舉了起來悠了一個大圈砸在另一騎馬個已沖到眼前的黑衣人。“砰”的一聲響,撞擊的聲音令所有的人都呆了一呆,那相撞在一起的馬,骨骼盡碎,軟軟的倒在地上,馬上的黑衣人,一個被兩馬擠扁,身上不見流出血,另一個被震到了半空中摔在地上一動不動。
所有的黑衣人都被揚帆的氣勢震住,猶豫著該不該沖上來,就連丁羽和張西瓜也都看得呆了,他們也搞不懂揚帆怎么變得如此生猛,此刻的他仿佛化成了一只威猛,冷酷,仿佛餓了十天的山中之王,那剛勇的動作象極了一只看見了獵物的猛虎。
張西瓜揉了揉眼睛看著丁羽問:“我剛才沒看錯吧?他來的時候打了激素?”
揚帆大喊:“費什么話,跟著我沖”說完揀起一根鐵鏈,迎頭砸向擋在前面的一個黑衣人。那黑衣人一閃身,卻砸在馬頭上,黑馬痛嘶著跌倒地上,黑衣人也被掀翻在地,揚帆上前一腳將他踢飛。
張西瓜見他如此威猛也起了比試的心思,先是掏出李曉琪的攝魂金鈴扔給丁羽道:“搖動金鈴,別讓他們靠近。”隨后掏出彈弓壓上紙彈,喊叫著:“擋小爺者死”一彈射出正中一個黑衣人。那人慘叫著化為一縷輕煙。丁羽手中的金鈴聲也響了起來,眾黑衣人黑馬掙扎嘶叫卻皆不能動。此時他們身后的黑衣人也驚醒過來,有心向上前沖,可金鈴聲起,他們也只能緩慢的向前推進
三人向前方殺去,猶如虎如羊群,只幾下的工夫他們就撕開一個口子,他們向前狂奔。可迎面而來的大風使得他們跑不太快,揚帆大喊著讓他倆靠近自己,不要走散,丁羽在后面斷后,手中的金鈴不停,已經感到有些吃力,后面的追兵也是越來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