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的神情,趙開芳更是堅定了要去一趟柳家的打
先不說柳一條醫過皇后,救過太子,功勞甚巨,但就他有可能能醫好老娘的病癥這一點,那就比什么都重要。在老娘的身體面前,那些個什么身份啊,臉面啊,自尊啊,全都得靠邊站。
趙開芳別的或許不咋地,但,他確是一個十足的順孝之人。
所以在匆匆吃過午飯之后,他便領著一臉憋屈的趙瑛,還有剛醫好傷的張安山等人,登上馬車,出了門去。
不過不巧的是,他們及到古田村老柳家的時候,柳一條正好去了村西,去查看他新收到的三百頃荒地,和尋求一塊新宅的址基。
所以家里面就只剩下老柳和柳二條這兩個男人管事兒。
老柳站在牛篷,見著上午剛來找過麻煩的兩人又領著一幫人,趕著馬車找了回來,心里面猛的一緊,直覺地以為他們是為了上午的事情來報復來了。心里邊七上八下地,眼見著大小子又沒在家里,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倒是柳二條,聞聲從書房走出,見著趙瑛這個剛被他揍過一頓的熟人兒,從馬車上下來,一副愁眉苦臉,不甘不愿的樣子。還有那個明顯是一位大老爺模樣的趙開芳,一臉的和氣,并沒有那種要尋滋報仇的意思,心里稍微安定了下來。
想著柳一條以往待客地模樣。柳二條定了定神,提身邁步,穩步向門口走去。
這里是古田村,現在又剛過正午,各戶都有人在,想來這幫人也不敢亂來。
“幾位請了,趙公子也請了,”柳二條及到大門旁邊。拱手向趙開芳,趙瑛等人行禮詢問:“不知趙公子還有這幾位再番來此,有何貴干?”
雖然與趙瑛之間有一些仇怨,但是過門都是客,柳二條表現得還算禮貌。
“這位小哥請了,”趙開芳忙拱手還禮,陪著笑臉說道:“老夫趙開芳,愧任趙家的現任家主之位,上午之事是蔽府多有得罪,老夫深感愧疚。現,特偕小犬前來府上陪罪,還望這位小哥及貴府的家人能夠海涵。”
“哼!”聽此言語,趙瑛輕哼了一聲,將頭扭過一旁,顯是很不滿意老爹對著一個賤民這般地低聲下氣。
要求醫,多給些銀錢不就行了么?何必要如此地自降身份。作踐自己。
趙瑛打眼瞧了一下柳家的院落。小,陋,破,再瞧瞧柳二條身上穿的衣服,粗,鄙,舊,這樣的人家。看到錢。還不是會沒命地追將上來?
“哦。原來是趙老爺,真是失禮了。”見趙開芳說得這般客氣。柳二條再一次沖趙開芳拱了拱手,開門將他們請進了院里。
這時,老柳的心神也緩了過來,整了下身上的衣衫,從牛篷里走出,向趙開芳父子迎了上來。
“想必這位便是柳老弟了,趙某這里有禮了。”趙開芳打量了柳老實一眼,率先拱手沖老柳禮了一禮。
瞧著老柳這般老實地模樣,應該是一個很好應付的人。
“趙老爺請了,”老柳拱手還禮,彎身將趙開芳請到了屋里。同時低聲向柳二條吩咐,快去請大小子回來。家里的這種場面,這種事情,還是請大小子回來處理比較好。
柳二條微彎身子,向趙開芳告罪一聲,便轉身出了門去,直奔村西頭的那片荒地。
“趙老爺,趙公子,快請坐。”老柳為趙開芳和趙瑛二人斟倒上一杯茶水,然后便在客廳的正首坐下。
依著柳一條昨天的話講,這里是咱們家,咱們是這里的主人,他們一沒有功名,二沒有官職,為什么要給他們讓到首坐?過門都是客,既是客,那就得守著為客的規矩。以后咱們家再有客來,除了有著明著身份的官員,一律都以賓主來待客。省得有些人再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把尾巴都翹到了天上。
老柳心里雖有些不自在,但還是照著柳一條的話去做了。這是他第一次,在一個大戶老爺和少爺地面前,坐在了首座。
喝了口茶水,穩了下心神,老柳開口對趙開芳說道:“趙老爺此刻來到蔽宅,可還是為了上午我們家二小子歐打趙公子之事?這都怪柳某教子無方,竟由得二條這個不孝子在外面胡作非為,對于給趙公子造成的傷害,柳某在這里代我們家二條給您還有趙公
是了。”
柳老實彎身拱手,真心實意的話語,放到趙開芳與趙瑛的耳朵里,那無疑是一種別樣的諷刺。
說反話?看來這個柳老實,并不似他的外表那樣敦厚,趙開芳在心里收起了之前對柳老實做出的評價,臉上一陣紅一陣白輪回變色,最后苦笑著向老柳說道:“柳老弟這話,真是愧煞趙某了,逆子頑劣,多番欺辱貴公子,被貴公子出手教訓,也是他罪有應得。趙某教子無方,讓柳老弟見笑了。”
趙瑛則狠狠地瞪了老柳一眼,要不是有趙開芳在側,他恨不得上前去抽這柳老實一巴掌。從小到大,他何曾受過這般地窩囊之氣?
“呃,趙老爺地心胸氣度,真是讓柳某欽佩,”這樣講道理,明事理地的大戶老爺,真是少見。柳老實欠身點頭向趙開芳行了一禮,發出了一句出自真心的贊嘆。
這個趙老爺,真是個好人。
又是一句反話,趙開芳不自然地笑了笑,說道:“柳老弟說笑了,趙某這次前來,就是讓這臭小子來向柳老弟還有二條公子賠罪的。上午他瞞著老夫派人來府上恐嚇威逼,多有得罪,還望柳老弟能夠海涵。”
“誒,趙老爺言重了,”老柳擺了下手,再一次很真誠地說道:“上午是我們家大小子無禮,出傷了那位張小哥,得罪之處,還請趙老爺不要怪罪。”
這樣很有意思嗎?趙開芳的額頭冒起一絲黑線。他都已經放低姿態,點頭認錯了,這老柳怎么還是這么百般地擠兌?
“柳老弟,有什么話咱們都擺到桌面上來講,你說,要怎么才肯原諒小兒,才肯原諒我們趙家?”趙開芳有些忍無可忍,最后就干脆開門見山地把話挑明。
“也沒有什么原不原諒的,”這時柳一條從外面趕回,邁步進屋,對趙開芳拱手行了一禮,道:“想來這位便是趙老爺了,小子柳一條,這里有禮了。”
“原是是柳先生駕到,小老兒這里有禮了。”見正主回來,趙開芳忙站起身,給柳一條回了一禮。
這個就是大小子在信上提到的柳一條,柳神醫?那個給皇后,給太子都治過病的人?趙開芳心下有些拿捏不定,這是不是有些太過年輕了?
“趙老爺請坐。”柳一條走到柳老實地近前,在他地旁邊地座位上坐下,看著趙開芳笑著說道:“其實咱們兩家也沒有太大的仇怨,只是兩個小孩子互相看不順眼,在一起打了一架而已。雙方又都沒有受到太大地傷害,說開了,也就沒事兒了。”
“其實今日趙老爺就是不來,明日小子也會帶著二條去貴府上拜會,把事情說講清楚。誰是誰非,誰對誰錯,這萬事,它也抬不過一個理字。分清對錯,讓兩個小孩子在一起道個歉,握過手,把這件事情揭過就算了。”
“柳先生說得是,趙某今日前來,也就是這個意思,”趙開芳見柳一條說得痛快,也有和解的意思,便開口說道:“這件事本就是小兒不對在先,仗勢欺人,后又私自派人前來挑釁,威嚇,給貴府還有二條公子帶來的傷害和不便,還請柳先生能夠見諒。”
說著,趙開芳沖著趙瑛使了個眼色,趙瑛會意,不情不愿地從椅子上坐起,歪著頭給柳一條行了一禮,道:“多有得罪,還請柳先生見諒!”
一點誠意都沒有,柳一條撇了撇嘴,不跟他一般見識,這種從小就被寵壞了的小紈绔,就是缺乏管教,以后讓柳二條多揍他幾次就好了。
“趙公子請坐,”柳一條輕點了點頭,算是接下了趙瑛這不是很誠肯的歉意。
“那個,柳先生。”見柳一條答應諒解,趙開芳總算是松了口氣,他再一次站起身,輕聲向柳一條說道:“其實趙某此次前來,除了是帶小兒來賠不是之外,還有一事想肯求先生。”
趙開芳看了柳一條一眼,接著說道:“趙某上有一老母,今年六十有六,前兩年不甚患上了一種胸悶之癥,多方醫治都無甚效果,聽聞柳先生醫術通玄,乃黃歧之圣手,故此,趙某便想請先生能施以妙手,解除家母身上之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