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顏和方亦儒來到泥沼星已經一個月了。
靠著邱連城給出的地圖,兩個人將目標確定在厚德城,一直在城內流連。
泥沼星的名字比較有歧義,事實上,這個星球只是因為泥沼眾多而聞名,尤其是生活在泥沼中的土系靈獸泥沼獸,幾乎覆蓋了整個星球的各個位置,比較它們占據的面積和人類占據的面積,說這泥沼星是泥沼獸的家園也不為過,人類反倒像是客居在此的客人。
厚德城是一座用土塊堆積而成得城市,泥沼星的大多城鎮多是如此,這倒成了泥沼星的一大特色,給人的第一印象十分淳樸敦厚。
這里的修真者也真的很友好,他們剛剛來此,便有修士主動上門結交,介紹泥沼星風物的同時,也問詢一些始源星的情況,互相交流一番。
還別說,真的就是純想認識,這讓見慣了爾虞我詐的兩個人有些發懵,小心的觀察以后,才確定人家真的沒什么陰謀詭計,自嘲的同時,對這個星球的修真者倒多了幾分好感。
她記得那個沙田海便是泥沼星人,當日與風行祖師一戰落敗后,有人說他離開了始源星,回了泥沼星,也不知是真是假,不過那種高端的存在,與他們太遠太遠,沒有關注的必要,有傳言就聽聽,沒有也不無不可。
陽光透過敞開的窗子照進來,留下一道金黃色的光柱打在地上,雪顏正在奮筆疾書,方亦儒斜靠在椅子上,無奈的搖頭。
依著他,找一個適合的女修弄暈擄走就是了,哪里用得著這么費勁,還將人家的身世背景性情愛好弄的一清二楚,又不是選秀,不過是選個身體……
不過雪顏和曲玲瓏一個兩個都十分挑剔,他便對這種行為表示看不到,由著她們去折騰。
只是……
自己老婆的挑剔,更多是為了給玲瓏找一個合適的肉身,資質樣貌都要上乘,說起來,有些虧欠與她的心理作祟,如此這般也很能理解。
倒是曲師妹的心思有些讓他看不透,說她想找一個靈根資質上佳的,又不像,說要找個五官絕美的,亦不像,尋找的方向很是不明,她又不說,弄得他們兩人來這一個月里一直像沒頭蒼蠅似的。
他都能看出曲師妹心中有結,雪顏一定也看得出來,只是兩個人都不點明罷了,由著曲玲瓏自己選。
方亦儒抬手,手中多了一只玉簡。
“斯文兄邀請咱們去獵殺泥沼獸,夫人以為如何?”
“出去走走也好。”雪顏停下筆,看了看自己月余的成果,幾乎他們看過差不多的女修的性命和資料都在其中,輕嘆一聲,將面前的紙張收好,不禁又想,表妹,到底想要一個什么樣的身體呢?
斯文兄姓伍,正式的念過來,便是——伍斯文。
元嬰后期,性格直爽開朗,出了名的愛交朋友,講義氣,這一次獵殺泥沼獸,是他一位姓毛的朋友準備凝嬰,需要一件防御護甲,土系靈獸泥沼獸,正是煉制此物的最好選擇。
別看泥沼獸看起來身形魁梧,去掉那些它們用來保護自己的爛泥,個頭并不大。
但是它有一項極其優秀的天賦技能——石膚術,不但讓自己的皮膚變成堅硬如鐵,還能將包裹在自己身體外部的泥漿瞬間變成刀槍難進的巖石,給獵捕帶來了很大的難度。
泥沼星的泥沼,沒人敢下去淌淌看,泥沼獸生活在里面,十分無敵,打不過人家可以跑,又有堅硬的外皮,想用其獸皮做一件護甲,實在不是一件易事。
泥沼星的修真者對付泥沼獸有一套獨有的方法,水火兩系的法術能有效克制其天賦石膚,高溫的靈火將泥沼獸外面的泥漿灼燒干裂,輕輕一敲就能露出里面的本體,又或者是用水系法術沖掉它們身上凝聚的泥漿,尤以火系法術為佳,所以,在獵殺泥沼獸的修士隊伍中,有火系靈根,修習火屬性功法的修士十分受歡迎。
雪顏扮演的,就是這樣一個角色,修習火屬性功法的元嬰后期修士。
他們兩個參與了幾次獵殺泥沼獸的行動,算起來,已經是有經驗得人了
厚德城周圍,有三處泥沼,一大兩小。
他們一般只在兩處小的泥沼周圍圍獵,那一處大的泥沼是土元宗的勢力范圍,周圍雖然沒有界限,卻是人家名下的“產業”,沒有幾個不開眼的跑過去,守著兩處小的泥沼,已經足夠,何必招惹土元宗那樣的龐然大物。
他們四個人到的時候,巧的很,還有兩撥人在此處圍獵。
這“小”字也是相比較而言,實際上,這小泥沼還是很大的,三支隊伍,各守一邊,誰也不影響誰。
泥沼獸藏在泥沼中是無法被發現的,但是它們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浮上來曬曬太陽,這個習慣給了大家極大的便利,不然它一直在泥沼底下,還真對它無可奈何。
三支隊伍,只有一支隊伍捕捉到了泥沼獸的蹤跡,他們和另外一支隊伍都在等待兼觀望。
那只動手的隊伍一樣也是四個人,和他們正正相反,是三女一男,從外表看都十分年輕,修為也不高,那年輕的男修是元嬰初期,那三個女子兩個是結丹后期,一個是結丹中期。
其中那個結丹中期身穿白色衣裙的女子和那男修十分親密的樣子,似乎是一對雙修道侶。
雪顏十分留意那只隊伍,不單單是因為他們的男女比例最顯眼,而是因為那三個女子都有火屬性靈根,只不過其中兩個并不專修火屬性功法,而是修習土屬性的功法,只有那個身穿紫色長裙的結丹后期的女修修習火屬性功法,讓她眼前一亮的同時,又扼腕此女已嫁作人婦不說,還懷有身孕……
她的肚子雖然不明顯,其行動之間顧忌肚子的小動作很是引人注意。
“表姐,真是謝謝你,為了我專門跑來,我不知道你已經……”白衣女子吐吐舌頭,十分俏麗可愛,目光中帶著濃濃的歉意和愧疚。
“這不怪你,我也是剛剛知道。”紫色長裙的女子帶著初為母親特有的溫婉柔和之色,眉眼精致,顧盼之間又有少女特有的靈動,兩種不同的特質溶于一身,形成一種獨特的風韻,很是搶眼。
她旁邊的女子一身淡藍色長裙,嘴角上翹,似乎時時再笑一般,看著十分和氣,“師妹,你也真是,說風就是雨的,大師兄早就答應過你,要幫你獵殺泥沼獸,你何不等他出關,偏偏等不及要提前跑來,若是嘉儀姐有什么事,看你怎么和你表姐夫交待”
“不是有宣奇表哥在嗎,”白衣女子滿懷愛意的目光落在身旁的藍衣修士身上,又轉到那淡藍色長裙的女修身上,“師姐可是想念大師兄?要不要我為師姐和師傅說說,讓你們早日完婚,也省得師姐總是惦記,牽腸掛肚的,看的師妹我好是心疼,嘻嘻”她俏皮的眨眨眼,揶揄的笑道。
“死丫頭,又胡說。”嘴上嗔怪道,臉上卻飄起兩朵可疑的紅云。
藍衣修士輕咳一聲,飛速的瞄了一眼那紫衣女子的肚子,斂下眼瞼,“嘉儀,等下小心些。”
“放心吧宣奇表哥。”紫衣女修笑得明艷燦爛,更加晃眼。
另外一支隊伍似乎久等不到,不多時便離開了,雪顏略掃了一眼,并沒放在心上。
他們這邊的泥沼出現星星點點氣泡的時候,那邊的泥沼獸已經開始試探著冒頭了。
身穿淡藍色衣裙的女修和白色衣裙的女修分立兩邊,雙手攤開在身前,淡淡的黃光越來越亮,幾乎是瞬間,兩個人手上的黃光交織在一起,直接沒于泥沼中,原本平靜的泥沼翻騰起來,兩個人雙手上舉,那泥沼連帶著里面的泥沼獸“嘩啦”一聲被拖了起來,腥臭的泥漿“噼里啪啦”的向下掉,兩個女子臉憋的通紅,不知道是被熏的還是對合力托起泥沼獸比較吃力。
別看泥沼獸小,可本體的重量非但不輕,還很重,再加上個身上一層層的泥漿,還要制約它的行動,對結丹期的修士來說還是很吃力的。
紫衣女修快速的結印,雙手連拍數道紅光,團團將泥沼獸圍起來,隨著火光如靈蛇一般四竄游走,泥沼獸身上聚集的泥漿被燒成一團,固定在它身上,掙脫不掉又無法加固,低沉的鳴叫嗡嗡作響,震得人耳底只顫,那一直在旁邊的藍衣修士手持飛劍,飛劍上靈光高漲,大喝一聲,飛劍離手,一道靈光直刺入托于半空中燒得泛紅的一團。
想來那修士修為不濟,又或者手中的飛劍不夠鋒利,無法將那泥沼獸一劍了結,飛劍扎在上面,似乎是受了泥沼獸石膚的天賦影響,一時拔不下來。
泥沼獸的兇性沒激發出來,土系法術亂放,他們站立的地方距離泥沼很近,地面的大幅度波動讓沒有防備的幾個人站立不穩,險些跌倒。
兩個以法術托起泥沼獸的女子無法維持手中的光網,泥沼獸被狠狠的摔在地上,發出巨大的響動。
被燒成一團的泥漿隨著掉落在地裂開幾條彎彎曲曲的裂縫,里面的泥沼獸稍一用力,便爬了出來。
泥沼獸的真容比它帶著泥漿的偽裝好看的多,最起碼表皮光滑如鏡,在陽光下閃閃發亮,比之前的樣子干凈的不是一星半點,不然讓人制成護甲穿在身上,還真需要強度很高的心理建設。
“咱們過去幫幫忙吧。”伍斯文提議道。
話說,雪顏看出來了,這個斯文兄是個古道熱腸的人,那一隊人別看慌亂,但只要能逃離泥沼的范圍,一般泥沼獸是不會追擊太遠的,以他們的修為不會有性命之憂,就是狼狽一些。
不過既然是舉手之勞,出手相幫也無不可,雪顏和方亦儒不置可否,姓毛的修士更不會反對,他的修為最低,還要仰仗幾個人幫忙呢
他們要過去幫忙,最快的路線便是從泥沼上飛渡,幾個人御劍而起,毛姓修士修為最低,駛于最后。
落于最后面的他,眼中不時閃過難辨的精光,細碎的粉末從他指縫間流下,掉落在泥沼中,很快沉下去,再無蹤跡。
泥沼中間開始有細小的氣泡出現,一個兩個……慢慢增多。
藍衣修士扶了一把紫衣女子,“表妹,你沒事吧?”聲音中帶著絲絲緊張。
“謝謝宣奇表哥,我沒事。”她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不過是一只泥沼獸而已,他們四個人足可以應付。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他護著她又后退了一些,幾次想要將扎在那泥沼獸身上的飛劍抽回來,始終沒有成功,反倒刺激的那泥沼獸發狂,最前面的兩名女子陷入苦戰,他這個修為最高,本該一身在前的人反倒不知所措起來。
紫衣女子微微皺眉,想不通宣奇表哥怎么會突然間變得如此無用,她剛要開口,看到遠處的四個人飛過來,心中一松,打頭的那個人她認得,是伍斯文,這厚德城中十分有名的散修,交友甚廣,其性情她多少也聽過,最是義氣不過,定是來幫他們的。
突然,鼻翼間傳來一股特別的香味,她下意識的嗅了嗅,眼中驚駭莫名,猛地向四周望了望,最終定格在擋在自己身前的表哥身上。
宣奇表哥一臉歉意和赧然,手中一現而隱的羅帕正是那香氣的來源。
“表哥你……”她驚呼,話沒說完,只覺得渾身無力,努力讓自己清醒卻是徒勞,雙眼閉上的瞬間,只知道自己沒有摔倒在地,而是落入表哥的懷抱。
看到表妹即便暈倒也用雙手護住腹部,遲宣奇眼中跳出一團火光,絲絲妒意燃燒,他的手臂緊了緊,回頭高聲喊道:“有勞幾位相助,在下表妹身懷有孕,突然暈倒,不知何癥,在下先帶表妹回去醫治,失禮之處還望各位海涵,容在下日后當面道謝”說完,抱著那紫衣女子離去。
“嘉儀表姐宣奇表哥”那白衣女子急切的高呼,似乎想要跟著他們離去,被旁邊的女修拉住。“師妹。”對那白衣女子隱晦的搖了搖頭。
哪有人家幫忙脫險,正主不道謝就跑掉的,嘉儀姐那是懷有身孕,事急從權,師妹再過去算怎么回事,土靈派雖小,卻更為在意自己的名聲,萬萬不能失禮于人。
方亦儒一道雷光劈在那泥沼獸的身上,雪顏的飛劍隨后就到,在同一點刺穿,結果了那泥沼獸的性命。
用時非常之短,短到后面的毛姓修士驚愕非常,就連已經飛遠的遲宣奇偶然回頭看到這樣的光景,都一時怔住,隨后好像見鬼一樣,快速的逃離。
雪顏默然,有那么恐怖嗎?
見識過兩人厲害的伍斯文十分淡定,且十分享受其他不知情人那種吃驚的反應,笑呵呵的剛要和兩位驚魂未定的女道友聯絡一下感情,身后的異動讓他立時轉身,泥沼好似被火從底部加熱了一般,翻騰的厲害,成片的氣泡“咕嘟咕嘟”冒個不停。
“怎么回事?”雪顏皺眉問道,泥沼獸雖然群居,但是沒什么種族意識,他們殺了一只泥沼獸不假,不應該引起整片泥沼中的泥沼獸這么大的反應啊?
“不知道,但情況很糟糕。”是很糟糕,暴怒中的泥沼獸速度非常快,它們從泥沼中沖出來,不過須臾間,且接連不斷,無有窮盡一般。
雪顏眉心的凝陽射出,迎面與一只泥沼獸撞擊在一起,火花與泥漿四濺,在半空中炸開,泥沼獸身上的泥漿全部炸開,露出里面的本體,隨著爆炸的力道重新墜入泥漿中,似乎傷的不輕。
反觀凝陽,如跳動的精靈在飛來的泥沼獸中游走,將一只又一只泥沼獸扒干凈撞回老巢,生猛的很。
雪顏在泥沼旁拉起一道長長的火墻,方亦儒雙手翻飛,又在上面加布了一層紫色的電光。
“走”兩個人異口同聲,飛速掠走。
這種情況,與泥沼獸死磕才是傻呢
尤其是土系靈氣豐茂的泥沼星,他們和泥沼星硬碰,無異于以卵擊石。
反正這些泥沼獸只要追擊一段距離就會回去,他們跑遠些就安全了。
一行人飛的老遠,直到身后再沒有那地動山搖的動蕩,方才停下。
伍斯文向后張望了好一陣子,吐出一口濁氣,“還好,跑出來了。”
他很是心有余悸,泥沼星中,大多數修士都修習土屬性功法,他便是其中之一,有利有弊,在泥沼星這樣的大環境下,當然是好處多多,環境利于修煉,天材地寶也以土屬性為多,壞處就是,像剛剛那樣,被大群的土屬性靈獸襲擊,相同屬性的他們,互相極為克制,彼此奈何不得,且由于泥沼獸剛剛的數量龐大,致使周圍的土屬性靈氣十分混亂,他們的實力發揮不足三成,十分危險。
“多虧了兩位賢伉儷啊不然為兄真是要交待在那了”伍斯文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他說話一向表情夸張,用詞夸張,雪顏和方亦儒兩個短短時日便習以為常了,實在是他這套表情語氣用的太熟捻的緣故。
“咦?毛小弟怎么不見了?難道沒跟上來?”伍斯文詫異了,他剛還在路上看過呢,明明是跟著他們的呀,怎么眨眼人就沒了。
“半路走掉了,”方亦儒輕笑出聲,十分開心將看到伍斯文十分情緒化的面部表情。
果然。
伍斯文整張臉糾結在一處,咬牙切齒道:“他是不是看不起我啊?以為我護不住他就溜掉了?氣煞我也”
“這么怎么一說啊?你們不是朋友嗎?”是朋友怎么會有看不看得起一說?雪顏迷糊了。
伍斯文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那個,其實我和他不熟……”
“哦?”方亦儒拉長了聲音,眸子閃了閃,“說說看”
事實是,伍斯文好好在街上轉悠,就被這人找上門來,說想聘請他幫忙獵殺泥沼獸,正好被幾個土元宗的弟子聽到了,和他搶起了生意,言辭之間,頗有些踩低他的意思。
伍斯文本打算拒絕的,畢竟幫人獵殺賺不了多少靈石不說,還很麻煩,他有那時間不如自己找人殺了賣,可被人這么一“激”,反倒答應了下來,還夸口說靈石什么的,一塊不要,他和方亦儒雪顏夫妻搭檔過幾次,知曉他們獵殺泥沼獸十分痛快,又很好說話,是以保證快捷安全之類,吹噓了好一番。
原本的求人,頃刻間就變成了被人求。
那姓毛的修士十分會來事,請伍斯文去下館子,胡吃海喝了一通,又十分會說話,不過一晚,兩個人便稱兄道弟起來。
雪顏和方亦儒又哪里知道,他們兩個剛剛都察覺到那姓毛的修士離隊,便是覺得詫異也不會當伍斯文的面問起,而伍斯文原本還一個勁的瞄著那毛姓修士有沒有跟上,后面便將眼珠子黏在那兩個女修身上,沒有留意那人的動靜,這才被他溜掉。
方亦儒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看的伍斯文心里直發毛,“方兄弟,你為何如此看我?”
“我看你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方亦儒半點不客氣的說道。
“你是說那小子有問題?”伍斯文只是粗枝大葉了一些,并不代表他笨,他側著腦袋想了一陣,十分不解,“可為什么?我有什么好讓他算計的?”
他這話十分之對,他就是一個略有點名氣的散修,被靈石沒背景沒實力的三無修士,有什么好被人惦記的?
再說,就算要算計他,也要來個元嬰期的修士吧?那小子才結丹期?就敢算計他?他有些不敢相信。
“不知道”方亦儒回答的理直氣壯,他自己都不知道,他這個外來人又怎么會知道,只不過那姓毛的小子這一番詭異的作為,從哪看都不對勁,如果說是想借助泥沼獸將伍斯文殺死,這里面便有個疑點。
他何以肯定他一個結丹期的修士能設計死掉幾個元嬰期的修士?
他們若是被泥沼獸團滅,那小子又憑什么活命?
反之,如果不是為了讓他們死,那又是為了什么?
(兩更1W字完畢,這個夏天好熱啊,難熬的很,不開空調太悶,開了空調又太冷,真是,怎么都不舒服,南邊一個勁的下雨,都發水了,我家這邊就只下了一場。。。。。天,您太厚此薄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