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雪顏淡淡的說道。
董齊風應了一聲,回身看自己呆了幾年的藥谷,心里說不出的留戀,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從天機門出來。
看出他的心思,略一思索,說道:“戰事結束,我多半還會回天機坊任職。”
董齊風精神一振,他知道這是雪顏對他的許諾,作為仆從當然要跟隨自己的主人東奔西走。
他其實迷茫的很,若是靈獸真的與天機門大戰,雪顏師姐隕落……那他就能重獲自由,但也意味著他將落入靈獸的手中,若是被它們知道那生生丹一點效力沒有,反而是一種慢性毒藥,且紫果一系列丹藥的研發他們董家都有參與,不知道會不會大發雷霆,在獲得那真正的解藥之后,將他喂了靈獸,吃干抹凈。
一想到此,董齊風倒吸一口涼氣,心思百轉,左右權衡,還是抱緊天機門的大腿,緊跟雪顏師姐的步伐比較好一些。
心中有了決定,行事便更加狗腿,一張臉笑得跟菊花似的,前后左右圍著雪顏轉悠。
雪顏面色平淡,心中好笑,不過董齊風能找準自己目前的位置,是她樂于見到的。
靈藥谷內禁止御劍飛行,所幸董齊風之前所在的藥谷離天機坊并不算遠,以他們兩個的腳程,不過一刻鐘的事。
雪顏并不像表面表現的那樣淡然,她的神經繃的很緊,用兩只爪子巴著挎兜冒頭的墨墨,目光炯炯的看著遠處的某一點。
在董齊風無話找話,嘴上說個不停的時候,一人一龜以心神交流著。
“能感覺到那人的修為嗎?”雪顏問道。
“比你高。”墨墨答的很快。
雪顏頓時覺得額頭滿是陰影黑線
這不是廢話嗎,如果比她修為低,她就能感應到了,還用你說
“別往前走了。”墨墨突然說道。
“怎么了?”雪顏問道,假裝翻找什么東西,腳步停了下來。
“前面有陷阱。”墨墨很肯定的說道。
雪顏不著痕跡的打量起來,心中滿是疑惑,沒有異常的靈氣波動啊,就算是觸發式的陣法陷阱,也會有一些細微的瑕疵,用方亦儒的來說,這才是陣法的精髓,有生有滅,始終留有一線生機,但凡陣成,便有可破解之法,兩者相輔相成,不會獨存其一。
陣中有天地,陣外有端倪
可她怎么一點都沒看出來呢?
“是針對丹師的”墨墨進化之后,接受了一部分據說是由血脈傳承而來的知識,丹師是上古時期的稱呼,也就是現在的煉丹師。
“迷夢花”
雪顏輕啟朱唇,輕聲呢喃。
目光中帶著點點復雜和些許回憶,長吸一口氣,嘴角慢慢勾起。
迷夢花,煉丹師的噩夢,以她和董齊風長期接觸丹藥來看,效果十分顯著,中者立倒啊
又不會害命,實在是再適合不過。
幸好墨墨不但神識敏銳,能察覺到有人躲在暗處,鼻子也很靈,先一步聞到了那迷夢花的味道。
董齊風還在搜腸刮肚想找一個雪顏師姐感興趣的話題,猛然聽到迷夢花的名字,愣了一下,隨即滿臉驚駭,頓在原地。
“雪顏師姐?”
不會是聽錯了吧?
兩個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周圍的景色立時變了,綠色的草地變成一片黃沙,陽光再沒有樹蔭的遮擋,明晃晃的照射下來,周圍的空氣都炙熱起來,微風不再,鳥蟲的鳴叫聲不再。
面前只有一個身披金絲袈裟的和尚,光頭在陽光下閃亮的很,頭頂十二顆寶石耀眼生輝,手持一株粉白的靈花,此時正笑瞇瞇的對著兩人合什行禮。
“阿彌陀佛,兩位小友,貧僧有禮了。”
“那是……”董齊風認出了對面之人手上的靈花,不是迷夢花還是什么?
他第一時間屏住呼吸,自我檢查了一圈,發現沒什么問題,松了口氣,心中升起一股感激,幸虧雪顏師姐提醒的早。
“極光星的和尚?”雪顏瞇起雙眼,淡淡的問道。
一眼看不透修為,她不會傻到以靈識去試探人家的深淺,那簡直是自不量力。
就憑這光頭強拉他們兩人來此的神通,就足夠讓他們仰視了。
“呵呵,小友原來知道,不錯,貧僧乃是極光星龍虎禪院悲矩。”和尚表現的十分寬和有力,一派長者風范。
雪顏的嘴角抽了抽,這是有喜感的名字。
“杯具大師有何指教?”
“呵呵,貧僧與兩位小友有緣,想請兩位去極光星一游。”悲矩笑得燦爛,親和力指數直線飆升。
“如果我們不去,大師是不是就要強行擄人呢?”雪顏斂下眼瞼,低沉著聲音問道。
“小友誤會了,貧僧并無此意。”悲矩笑道:“只是與兩位小友一見投緣,便出言相邀而已。”
“那大師為何手持迷夢花,又施展之眼?悲矩大師能否為雪顏解惑一二?”雪顏輕笑著說道。
悲矩目光一凝,笑容不變,“小友知曉的倒多,不愧是玉蘭道友的高徒,呵呵,如此,貧僧是非要請兩位小友回去不可了”
雪顏的大腦飛速運轉著,此地是靈藥谷,距離天機坊甚近,估計這位杯具大師也是不想弄出太大動靜,才想以比較溫和安靜的方式將他們帶走。
她現在要做的就是——拖時間。
以白芷的速度,大概已經到天機坊了。
她的左手高舉,手腕上的寒冰玉髓手鐲“嗡”的一聲,旋轉著飛起,快速的變大,重新落下,將雪顏和董齊風罩在里面,圓柱型的光罩,濃厚的冰靈氣如有實質。
晃神的董齊風瞬間轉醒,驚疑不定,倒也知道此時是什么情況,身上的黑色鎧甲暴漲了一層烏光。
悲矩心中好笑,無知者無畏啊,他話說的客氣,難道這兩人就真的以為他們能夠與他抗衡?
“我倒要看看哪個禿驢敢在此撒野?”略帶沙啞的怒喝聲,震耳欲聾,雪顏一陣心神激蕩,只見地上的黃沙,天上的烈日,和周圍灼熱的溫度,就像一幅油布上的畫,瞬間被撕裂,一片一片墜落在地上,消失無蹤。
悲矩臉色驟變,手上的迷夢花收起,換了一根金光閃閃的禪杖。
重重的往地上一拄,肉眼能看到的白色靈光以禪杖為中心擴散開來。
圍在雪顏和董齊風面前的光罩立時破掉,墨墨從挎包里跳了出來,瞬間變大的身型。
“嗷”大吼一聲,身為主人的雪顏還好,董齊風的耳膜差點被震碎,面如白紙。
有墨墨的龐大真身比較著,不管是修為多高的修士都顯得十分渺小。
悲矩掃了一眼對面大的有些過分的靈龜,并沒有放在心上,雖然那墨色靈龜身上布滿了尖銳森然的倒刺,若隱若現的洪荒氣息讓人透不過氣來。
靈龜一族壽命悠長,防御極強,但是動作相對遲緩,且沒有強力法術,所以即便靈龜一族傳承的上古血脈最為純正,也不足為懼,不過是多費一番手腳,再者,面前這只墨色靈龜,明顯還很年輕,絕對不超過五百歲,這一點他斷然不會看錯。
雪顏看著面前五丈開外,高逾三丈的墨墨,心中莫名安定下來。
抬眼看向天空中懸立的老者,眨眨眼睛,淡淡的笑意盈于眼眸。
長青派,虛儀真人
“貧僧悲矩有禮。”悲矩憑空飛起,和虛儀真人一樣,懸立在空中,兩人相隔數十丈,表面平靜無波,暗流波濤洶涌。
而雪顏和董齊風,悲催的站在兩人對峙的正中間。
墨墨示意雪顏上來,雪顏看了一眼臉色比紙還白的董齊風,帶擎著他一同跳到墨墨的背上。
墨墨身上升起一層水藍色的靈光,將自己和雪顏兩人罩住,原地一動不動,圓溜溜的雙眼不時在天空中對峙的兩人身上游移,似乎在審視著什么。
“龍虎禪院的?”虛儀真人明顯對極光星的佛宗很了解,手上憑空多了一支拂塵,甩手一搭,閃著銀色靈光的白絲順貼的從他臂間垂下。
若是一身道袍,再將頭發好好梳攏梳攏,簪個玉簪之類,別說,還真是一派仙風道骨,可此時,他身上長袍舊的都看不出以前是什么顏色了,頭發隨意的攏起,拿個布條一系,再配上他剛剛甩拂塵的動作,怎么看怎么別扭。
“不管你這禿驢是哪的,來我始源星撒野就不行,欺負我長青派的后輩更不行”虛儀義正詞嚴的大喝。
“道友可能有所誤會……”悲矩面色不改,想為自己分說,被虛儀拍過來的青光打斷。
他不慌不忙也拍出一掌,一只手掌的虛影迎上去,與那青光撞在一處。
悄無聲息,青光和手印全都不見。
雪顏眨巴眨巴眼睛,心里劃出大大的問號。
這是什么結果?
到底誰厲害些啊?
悲矩的袈裟無風自動,飄揚起來氣勢逼人,臉漲的通紅,直逼頭頂,冒出絲絲白煙。
雪顏心中一凜,看樣子事悲矩占了上風啊,這是要出大招了?
她以心神聯系墨墨,叫它趕緊快跑,逃出兩人交戰的圈子,以免殃及池魚,卻遭到墨墨嚴重的鄙視,依舊穩如泰山,原地看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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