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之內的土晶垚乳經過剛才的拚殺和震動,外層有些松散,正是可以加快淬煉!」蕭華心中有些歡喜,先前在跟那侏儒拚斗之中已經發覺了體內的異動,如今得了時間,自然要查看一番的!「倒是經脈之內的土晶垚乳松動的較少,淬煉比之先前快不了多少!」
「這藏仙大陸真是藏龍臥虎,蕭某不過是蘇醒了十數日,先就是碰到了強悍的水族!這水族的妖精無論是氣力還是肉身的堅韌都比蕭某厲害!看起來……蕭某先前所修煉的,遠遠比不上這些妖精!而且,蕭某修為未復,幾種厲害的手段都不能使用,單憑佛陀舍利的佛印,還有魂修的手段未必是人家的敵手。還是要想一些辦法,趕緊回覆修為。嗯,若是能有水族的一些功法,那就好了!」
想到此處,蕭華自然又想到了得自玄承的避水訣,他早就習得天眼通,又是有了儒修的清目之術,早就可以查看玉瞳之內的東西。可惜那玉瞳內的文字依舊是不識,他只好有把玉瞳放在了一旁!
「哦,對了,剛剛倒是忘記問問李莫名那妖族的言語了!」蕭華又是醒悟,嘆息道,「唉,三大陸真是麻煩!修煉個功法還要學幾門語言!哪里有曉雨大陸來的方便?不過,水族的功法自然是適合水族的,怕是只有妖族的文字才能記錄完整。若用儒修的文字寫出來,當是內容早變了吧!就跟儒修的靈元九天一般。怎麼可能用修真三國的文字記載?比之畫虎不成反類犬還要惡心吧!」
「對了,還有空間內的元神,先前的玉簡只要一碰到,內中的東西就能看出來!這玉瞳就不成。可等蕭某將這清目之術習得了,能看到玉瞳內的東西了,那元神同樣又是一碰就能看到,著實的奇詭啊!」蕭華又是想到了什麼,「看起來空間也不是萬能,元神也不是什麼都懂啊!」
蕭華一邊思索,一邊繼續忙著他愚公移山的淬煉。這驢車就到了江潮嶺附近。還不曾來到江潮嶺下的,那蕭劍就失聲叫道:「這……這是怎麼回事兒???我……我江潮觀幾時如此的……香火旺盛了??」
這聲音透著顫抖,透著期待,還有極度的亢奮。
蕭華睜開眼睛。但見江潮嶺的山道上。還有江潮嶺前的大道上。擠滿了黑壓壓的人群,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是朝著江潮觀涌去!只是,這些人雖多。山道也是不寬敞,可秩序井然,人人都是帶著萬分的虔誠,按照自己的次序緩緩的前行,那山道有多寬就上幾個人,并沒有任何的擁擠。特別的,在人流的一側,還有一些人是從江潮嶺上下來的,這些下來的人臉上都是帶著滿足,帶著一種榮幸。
蕭華打眼一看,已經明白了什麼,略一思忖,已經醒悟過來,剛剛性塵在跟蕭劍講述事情細節的時候,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疏忽,并沒有講明慈航的相貌,蕭劍自然也不知道慈航就是江潮觀供奉的海神大人。而且,性塵讓蕭劍等人返回江潮觀思考,顯然也是讓蕭劍看看江潮觀如今的盛況,還有這成百上千人來江潮觀敬拜的是誰!!
「唉……」蕭華嘆息一聲,「只看表面并不能看到事情的本質,你還是到得觀內看看再說吧!」
「嘿嘿,有什麼不能看到的?」蕭劍興奮的搓搓手,不太明白蕭華的意思,「江潮觀如此之香火旺盛,弟子怎麼說也不能放棄的,且等到明日吧,看弟子如何將小金寺的一眾禿驢趕走!哼,他們若是不走,弟子就讓長生鎮……」
蕭劍本是想說讓長生鎮民眾將小金寺和尚趕走的,可話到了嘴邊,似乎想到了慈航,立刻又是閉嘴了。
蕭華聽了,微微搖頭,退一萬步講,他可以將自己是慈航的真相說明,可這對江潮觀又有什麼用?自己不可能留在長生鎮,今日一切的勝利不過就是以后給江潮觀招致殺身之禍。與其如此,自己敗給了「慈航」那又如何?
話說到了江潮嶺下,蕭劍著淵涯將瘸腿驢和驢車都還給茶棚的老板,自己則趾高氣揚的陪著蕭華走向山道。那淵涯自從在擂臺之上見到了蕭華的威風,對蕭華那一踏足就讓擂臺傾倒的囂張,一直都若有所思的,每每看到蕭華都是眼中閃爍狂熱,可每每的,都是沉默不語,只在態度上愈發的恭敬。
「諸位善主好……」蕭劍是想請蕭華走在自己前面,看蕭華微微搖頭,也不將事情點破。那蕭劍見到排在山道之旁的一眾虔誠的男女立刻就拱拱手,笑吟吟的向他們問好,這些人自然也都是含笑還禮。這一笑就更讓蕭劍心滿意足,更是有了信心,一路問好一路來到了山道之前。
可惜就在蕭劍要踏足山道的時候,有人開口了:「這位道長,您若是想要上江潮觀敬拜觀世音菩薩,還是按照順序才好!這般的加塞兒是對觀世音菩薩的不敬!若是觀世音菩薩降罪下來,不僅道長不好,就是我長生鎮也是不好的啊!」
「觀世音菩薩?」蕭劍大吃一驚,急道,「你們要是敬拜觀世音菩薩……應該去小金寺啊!這……這江潮觀乃是……我道家……」
剛剛蕭華用慈航面目出現的時候,整個江城鎮上梵音四起,觀世音菩薩心經響徹長生鎮,所有拜倒之人都是口誦心誠,小金寺避禍的眾人也皆是如此,蕭劍雖然不會跪下跟隨,但他也是聽在耳中,自然知道這觀世音菩薩是長生鎮鄉民對慈航的尊稱。可嘆蕭劍自詡是道家傳人,并不曾跟長生鎮的鄉民一般虔誠,也就沒有從鄉民口中得到觀世音菩薩金身就在江潮觀的消息。而蕭華則因為有些顧忌,不想讓他將自己跟慈航聯系在一起,更是沒有多加提醒。
「莫要褻瀆南無觀世音菩薩!!」旁邊幾個有些健壯的鄉民臉上立刻生出怒意,「這江潮觀本就是他老人家的道場,他老人家的金身就在江潮觀內,幾時成了你家道場?」
「啊???」蕭劍雙眼圓睜,急道,「江潮觀內供奉的乃是蕭真人,也就是海神大人的金身啊!」
「尤那雜毛!!」一個壯漢怒道,「你在多說半個字,老子拼了被菩薩責罰,也要收拾你這個褻瀆菩薩的東西!」
「你……你敢!!」蕭劍第一反應就是后退,可隨即又想到了自己身后的蕭華,將胸脯挺了挺叫道。
蕭華笑道:「蕭道長何必跟世俗之人一般見識?雖然這是什麼觀世音菩薩的道場,可以前卻是我道家的地盤,自己回自己家又有什麼阻攔的?」
說著,蕭華將手一探,拉住蕭劍的肩膀,催動飛行符,逕自沖上了江潮觀!
「哎喲,這……」一見到蕭華和蕭劍騰空而起,那壯漢傻了,腿一軟差點兒跪倒在地上。蕭華雖然跟水族的統帥拚斗多時,可那時候長生鎮鄉民驚慌失措,見到的人并不多,誰還能記住蕭華?他們心中所感恩的……只是最后聲勢頗為浩大的慈航。不得不說,無論是道宗還是儒修,在排場和聲勢的講究方面又是差佛宗太多了,蕭華雖然不是純粹的佛修,但一用上佛宗手段立刻就吸引了如此之多的信仰,他用平天棍拚死拚活的半天,誰也不知道他是何人!
待得蕭華帶著蕭劍飛過眾人頭頂,落在江潮觀內,不明真相的鄉民慌忙的跪倒。可是同樣的,還有不少鄉民剛剛要跪倒,看到了蕭華;兩人的道袍,又是急忙起身,顯然在他們眼中,什麼道家什麼儒修,如今都比不上剛剛救了他們性命的佛宗慈航。
江潮觀內的善男信女真的很多,可或是單人,或是多人,很是恭敬地進入大殿,虔誠拜倒,結結實實的叩頭之后,又是閉目許愿,最后又起身,走到大殿的旁邊,那里有個不大的桌子,又是有個打開的冊子,這些人在冊子上寫了東西之后,從懷里或多或少的拿出銅錢或銀兩,放在桌子上的功德箱內,隨后又是恭敬的退出大殿,緩緩的走出江潮觀。
桌子的旁邊,功德箱的后面,站著一個年輕人,正是那個柳毅。
柳毅的臉上的帶著笑意,如同春風般的沖著這些善男信女微笑,可那不時看向觀門的眼中又是透著一種焦慮。
待得蕭華從半空中落下,柳毅再也忍不住了,急忙從大殿之上沖出,急道:「仙師,小蕓呢?」
蕭華和蕭劍的落地自然驚擾了上香祈福的眾人,大家都停了下來看向蕭華等人。
蕭華并不理睬他們,低聲對柳毅道:「小蕓已經被她家人接走了!此事的詳細以后再說,此時不要多問!」
「是,小的知道!」聞聽小蕓被她家人接走,柳毅心里的石頭才落得,看了一眼有些失魂落魄走向大殿的蕭劍,低聲道,「仙師,不知道怎地,突然好多人人前來觀內敬拜海神大人,小的見蕭道長不在,自作主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