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神外傳

第一千九百六十七章 蝶舞

說完,淵涯急忙起身,匆匆的走了出去。

「呵呵……」蕭華看看淵涯的背影,再看看坐在淵涯旁邊,剛剛只喝幾口茶水就閉目思索的柳毅淡淡一笑。

蕭華帶著柳毅出了茶棚,人家旬海商行的車隊已經逐漸開始行進,齊進和蕭劍從一棵大樹之后轉出,兩人都帶著滿意的神情,看起來相談甚歡。至於陳凱,已經騎著馬匹在車隊之前開路了。

「柳毅……」蕭華目光掃了一下茶棚之內,那個一邊低頭打掃桌子,一邊偷眼看向車隊的茶棚老板,冷哼一聲,轉頭看向柳毅問道,「這功法你可參悟明白?」

「好教仙長知曉!」聽得蕭華問起,柳毅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了復雜的神情,「在仙長的指點之下,小的昨日就已經參悟明白……」

「啊?昨日就已經參悟明白了?這……這才幾日?」蕭華有些大驚了,上下看看柳毅,畢竟蕭華自詡不是個稱職的師父,不太會教授旁人功法,而柳毅更是一介凡夫俗子,以前也從來沒有接觸過道家的功法!

「這……」柳毅有些害羞,可眼中透出一絲的自豪,低聲道,「若是如仙長所言的程度,小的確實已經參悟透了!」

「那……你能感知到天地靈氣麼?」蕭華亟不可待的問道。

柳毅有些遺憾的搖頭:「小的不能感知道長所說的天地靈氣,不知道是小的的參悟不對。還是小的……沒有這種資質!」

「嗯……」蕭華點頭,「你且上來馬車,老夫聽聽你的體悟!」

淵涯看著蕭華帶著柳毅上了馬車,然后馬車之上一片的寂靜,自己雖然看著兩人的嘴動,就是無法聽到聲音,知道這是蕭華的法術。他微微嘆息一聲,駕著馬車走在旬海商行車隊的最后,不過他嘆息的時候,嘴角又是露出一絲的微笑。這微笑端是有些神秘。

過得大約半頓飯的工夫。車篷之內的蕭華跟淵涯一樣的嘆息了,看著柳毅苦笑道:「柳毅,不是老夫夸你,你的資質沒的說!這功法你確實已經參悟透了。而且領悟的無誤!可即便如此。怕是因為你的體質不行。無法感知到天地靈氣……」

「是,道長,小的知道!」此時的柳毅聽了蕭華的夸獎。眼中泛起了神彩,笑道,「這事兒道長最初的時候已經說過,小的心里有譜!小的能一窺仙家功法已經有幸,至於有沒有仙緣修煉,小的已經不在意了!」

「嗯,你有此心那是最好不過!老夫就怕你心氣兒太高!」蕭華點頭,又是說道,「既然如此,老夫再將另外的功法傳授給你,你再試試吧!」

「是,但聽道長吩咐!」柳毅使勁兒的點頭。

待得蕭華將一門簡單的水性功法傳給柳毅,又是不負責任的塞給他幾個小棗,任柳毅自己體悟,自己則又是出了車篷,騎在馬背之上,悠然自得的欣賞大道之外的風景了。

「涯哥……」待得蕭華走了,柳毅又是閉目半晌兒,將這功法再次仔細的記住之后,又是走到馬車的前面,盤膝坐下,低聲叫道,「這幾天你辛苦了!」

「呵呵,不辛苦!」淵涯聽了,頭也不回,將韁繩一抖,穩了穩拉車的馬匹,說道,「你如今有了機緣,要好好把握,仙長是個好人,你我能遇到是天大的福分。他老人家不可能跟咱們呆太長時間的,你要好好的修煉,爭取能讓仙長收你為徒,帶著你走!」

「唉,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太難啊!」柳毅嘆息一聲,「小弟從小就自詡聰明,有過目不忘之能。可看看仙長給小弟那數百字的東西……」

「噓……」一向都不甚了解人情世故的淵涯此時猛然一驚,急忙說道,「此話柳哥兒再不能說了,只你自己知道即可!」

「是,小弟明白!」柳毅急忙笑道,「道長只說不能傳人,也沒說不能嘮叨。」

「仙長說一你就一定要想到二!」淵涯想說什麼,可看看柳毅,也不知如何表達,「總之,你比我清楚這些,還是不要惹仙長生氣的好。」

「是,小弟謹記」柳毅看看這個不怎麼說話的淵涯,心里一暖,將手里攥著的靈棗遞給淵涯說道,「這是仙長賜的棗子,小弟還沒吃呢,你嘗嘗!」

「好!」淵涯倒也不客氣,伸手接過,往空中一拋,就要用嘴接住大嚼。

「不想死就不要這樣吃!」蕭華的聲音淡淡的傳來,那拇指大小的靈棗停在半空中,淵涯仰著頭,傻傻的等著,而馬車此時又猛然加速,淵涯的身形不由自主的躺倒在馬車之上,「啪嗒」一聲,那靈棗落下,不偏不斜正是砸在淵涯的鼻子上。

「格格……」一陣歡笑之聲突然響起,就好似一串兒銀鈴在淵涯的左近晃動。只見一匹棗紅的小馬歡快的從淵涯身邊的大道之上跑過,那小馬不僅周身的鬃毛細密光滑,一縷縷的霞光從小馬背上披著的馬鞍等物上發出,那四蹄著地之處更是有絲絲的紅色云霧生出,好似小紅馬根本沒有著地一般,沒有絲毫的聲音發出。再看小紅馬之上,一個身著紅色軟禁的女子臉上帶著一層紅色的輕紗,雖然身材婀娜,可眉目并不能看清,那笑聲就是從女子輕紗之內發出的。

女子一邊笑著,那小紅馬一邊從淵涯所在的馬車旁飛奔而過,風中吹過一縷淡淡的幽香!

「蝶……蝶舞!!!」淵涯本是仰面躺倒的,此時聽到那笑聲,好像見了鬼一般,臉上突然蒼白,那雙臂使勁兒往后一震,整個身軀就是從馬車之上飛起,淵涯的口中不可思議的大叫著。

「格格……格格……」銀鈴繼續的搖動,可又是漸遠,那小紅馬甚是神駿,片刻之間已經追到了旬海商行的頭前!

「蝶舞……」淵涯口中呻吟一聲,身形不待落下,又是將腳一踩拉車的馬兒,想要朝著遠處追去……

「讓開,讓開……」一陣粗暴的聲音緊接著從后面傳來,然后又是「隆隆……」作響的馬蹄之聲,整個大道都是要震動。

眾人抬眼看去,只見剛剛走下的大橋之下已經騰起了沖天的塵土,一支身著漆黑盔甲,身下騎著漆黑健馬的騎兵手中拿著丈許的長矛呼嘯著追了過來……

這隊騎兵雖然距離前面的那個紅衣女子甚遠,可所有的人,包括蕭華在內,無一不認為這騎兵就是保護那女子的軍兵。

騎兵三騎一排,幾乎將大道占滿,那粗暴的吆喝聲中,旬海商行的夥計還有保鏢急忙將馬車朝著道邊挪去,竭力將大道讓開。

至於淵涯,這片刻之間,身形已經落到了頭前第二個馬車之上!但是,那騎兵頭前的數人已經將長矛舉起,藏在頭盔之后的目光如同利劍一般的盯向淵涯……

「淵涯,你下來吧!」蕭華淡淡的說道,「你追不上的!」

「可……」淵涯站在馬車的車篷之上,臉上帶著一種莫名的興奮和極度的不舍,那遠方,大路的盡頭,女子若同一團火燒云般的身形已經依稀可見了。淵涯知道……自己真的是追不上了。

「快……快下來!!!」看著十數個黑甲騎兵都是扭頭看著淵涯,手中的長矛已經齊齊的舉起,若是淵涯有什麼異動,這些長矛必會毫不遲疑的刺出,那蕭劍急忙叫道,「這……不知道是哪個國主的黑甲軍!」

「是……」淵涯有些不甘心的看看遠處又是看看左近,這才從馬車之上跳下,「隆隆……」黑甲軍在眾人矚目之下快速的馳過,足有上百人,這百人的動作整齊劃一,即便是百匹黑馬的四蹄幾乎都是一致。

等得黑甲軍遠了,旬海商行的夥計等人才又催動馬車,十數輛馬車又是緩緩的移動,留下淵涯有些迷茫的站在路邊,輕咬著嘴唇。

「涯……」蕭劍奇道,「這就是你說的……蝶舞?她似乎不認識你啊!」

「她……她那時候只有三歲左右,如何認識弟子?」淵涯突然間明白了什麼,苦笑道,「而且蝶舞也是弟子給她起的名字,她自己未必知道!」

「什麼???」蕭劍雙目圓睜,幾乎是大笑了,「你……你朝思暮想的女人,居然……居然是三歲跟你……在一起的?她……她這麼可能認識你啊!你……你不是在跟為師開玩笑吧!」

「不是的!」淵涯心情激蕩,有些失去平素的冷靜。

「你只見過她一面麼?而且……剛剛你也不可能見到她的真實相貌……」蕭華同樣有些好奇,低聲問道,「這都多少年了,三歲的蝶舞跟現在的蝶舞……這麼可能一樣?你如何能認得她?」

「好教仙長知道!」淵涯的臉上好容易顯露出一絲的血色,有些傲然的說道,「小的一聽她的笑聲就知道是她!而且……不管仙長是否相信,小的能聞出蝶舞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