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頭俏

第二卷 下人 第四十五章 與桑壽的口角

古代言情

于陽跟在柳兒說的一聲若是找我。你就說我出去了。”她打了傘跟著小丫頭一同走。

柳兒忙叫住了于陽陽妮子……”

“有事?”

柳兒抿了抿嘴,又搖了搖頭,怏怏地揮揮手你去吧,也沒要緊的事。”

于陽覺得柳兒有話,她既然不說那就算了。她跟著小丫頭走,隨口問道是誰找我的?”

小丫頭搖搖頭我也不認識,他給了我十文錢,叫我到皮姨娘這找你。”

于陽有些奇怪。不可能是妞兒,那會是誰,在英國公府內院,她并沒有相熟的人啊。瞧著小丫頭帶著她居然朝二門走去,于陽停下了腳步你到底要帶我去哪?是叫你來的?”

小丫頭瞧著突然放下臉來的于陽,小臉立即緊繃著,一雙眼睛怯生生瞧著于陽陽妮子…………你……”

“說!”

于陽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一絲的威嚴,語氣也嚴厲了很多。小丫頭嘴一癟,眼睛眨了眨就流了眼淚。

“是誰叫你來找我的?”于陽見小丫頭哭了,只得緩了語氣。

小丫頭一面抹著眼淚,怯生生的看著于陽,見她面上沒有了先前的厲色,這才道我也不認識。是個男的,他說他是府里的護衛。”

“是這樣啊。”于陽頓時松了口氣,是桑壽啊,她還以為是,嚇得她腦子一片空白。武刀的事情,在她的腦子里留下了不少的陰影。只是桑壽找做?雖然上次離開的時候,她大著膽子說現在在皮姨娘那做事,也是告訴他去處,心里雖然想過有一天桑壽會來找,可是畢竟這是在內院,多少有些不方便。難道是有事么?

桑壽確實是有事。

他在二門的角門處來來回回的走著,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他的肩頭,已經積了許多,他并沒有心思掃,只是不停地朝角門里張望著。

遠遠的瞧著那邊兩個人,他立即停下腳步,跑到門邊張望著。的正是于陽,瞧著于陽打扮的跟以前不一樣了,她過的比較好。

小丫頭一見桑壽笑嘻嘻的跑我幫你請來了。”

桑壽從懷里摸出十五文錢給小丫頭再給你五文錢,勞煩你大雪天還幫我跑一趟。”小丫頭沒想到還會多五文錢,喜洋洋地接了。她怕是冷著了,接了錢便急急忙忙的跑了。

“不曉得撣一下,”于陽替桑壽掃落身上的積雪,“雪花了,衣裳濕了,可是要凍著的。”他就不曉得掃雪呢?

桑壽笑了笑道我曉得,陽妮子。你過的好么?”

“好。你呢?”桑壽像是過的不大好,他又瘦了些,再看著他腳上的靴子,又爛了,露出大腳趾頭來,瞧著這還是夏天穿的,于陽蹲下身子,瞧了瞧,果然是夏天穿的單靴,“大冷天還穿單靴?公中就沒發你冬天的鞋子么?我給你做的棉鞋呢?”

桑壽驚訝的道你給我做的棉鞋?時候?上回?我還以為是你給穆大人做的呢!”

“你!”于陽對桑壽真的是沒話說了,“誰說我是給他做的,明明是給你做的。”他到好,她費心給他做的鞋,他就拿去給別人了。

桑壽抓住頭,懊惱地道你也沒說,我還以為……我實在是冷了,這才來找你,問問鞋子時候能做好?”

“你……”于陽一時到沒辦法拿出鞋給桑壽,她歉意地道,“這些日子沒空做。現在是四個人一個屋子,我若是給你做鞋。叫人看見了,就……”

竹枝都訂了親事,給尹武做雙鞋還被人說的抬不起頭來,她若是做了,怕是比那還要嚴重。只能等天晴,樂姨娘搬走,這才能做上。

桑壽點了點頭那……那你身上有沒有錢了?”

“啊?”都問借錢,“你了?”

桑壽解釋道這個月天冷,我的月錢有些不夠用了。吃熱鍋要錢,還要吃酒……你若是有錢先勻些給我,讓我買雙棉鞋,這是在是有些冷了。”

他說著跺了跺腳,往掌心哈了口氣。

于陽看著他雙手凍的通紅的,心里難受極了,只是……“只是我的錢才都給了妞兒。”

“你都給她了?她要錢做?”

“妞兒想到太太跟前做事,要疏通一二,我便把錢都給了她。”

桑壽聽了不由道她都往好地方跑,你呢。陽妮子,你就打算一直在皮姨娘跟前當差?”

于陽抬頭看著他;“為不?”

“老話說人往高處走么?皮姨娘跟前有出息。我聽說時姨娘跟前的丫頭要屬羊的,還是要六月的,你不就是么?時姨娘是人,以后是小世子的生母,這府里除了老爺太太就是她最大了,你跟著時姨奶奶多有體面?我聽人說了,老爺都不待見皮姨娘,成日里只會念經。”

“我到覺得很好,再說我也不打算待常,我打算攢夠了錢贖身。”于陽無所謂的道。

“贖身?”桑壽驚訝得望著于陽,“你說呢?這府里不好么?你為要贖身?我聽護衛們說。里面的女孩子吃穿都是上好的,那些女孩子都不想出來。”出去有好,要掙錢,吃穿還要花錢,哪里在府里好。

于陽曉得桑壽的意思,大家都是這么認為的,可是她不想,也不愿意為奴。畢竟她是讀書人家的女兒,就算父母拋棄了,可是小時候根深蒂固的記憶是也磨滅不了的。

“我再說。妞兒在里面過的不大好。若是她到了太太跟前伺候,也是好事。”

桑壽哼道她能有過的不好。餓了她會摘自家的吃,哪里會餓著她!你還在擔心她過的不好?”

于陽聽桑壽這么個的口氣,心里微微有些不快你還記著那點小事。都說了是餓狠了。天這么冷,她天天在冷水里洗衣裳,你不想想這個呢!”

看來桑壽還記得那會她跟妞兒在桑家的菜地里摘了兩根黃瓜吃的事。她們倆若是不餓的狠,會去偷吃么?如果桑媽媽能讓她們吃飽,她們會偷么?

桑壽解釋道我不是記著那個!當時她非要把賣到這,就該想好以后會樣!家里又沒有人逼著她,是她愿意的。家里是不好,大哥是那個了點,可是卻沒少她衣裳穿,她做把磕的頭破血流的死活要賣到這來!當初人伢子把她帶到我們那時候,她死活都要留在我們家不走。說是愿意嫁給大哥,現在不愿意了?”

桑壽顯然是從桑媽媽口里妞兒自賣自身的事情了,他當妞兒是嫌棄桑祿是個傻子,急于擺脫;當妞兒嫌家里窮,不愿意在家待著。

是的,妞兒是不愿意嫁給個傻子,有哪個好好的姑娘自愿嫁給個傻子呢?可是更多的呢,他為不多多想想,自家人是對待妞兒的。妞兒在桑家成日里做那么多的事,可是一句好話也沒落著,有的只有桑媽媽時常的謾罵毆打;妞兒被村子里德的老光棍茍四那個混蛋欺負的時候桑家人又在哪里?但凡桑媽媽對妞兒好一點。妞兒會想走么?

于陽賭氣不,她望向了天空,將一滴滴委屈的眼淚送回眼中。一遇到桑家話題的時候,她跟桑壽總是說不到一塊兒,他總認為自家沒,都是在她們。好像她們多不好歹,是忘恩負義的人一樣。

他為何不想想桑媽媽,桑喜她們呢?

桑壽是于陽的,她一旦不,就是生氣了。再看看,她那眼眶還是紅的。桑壽也明白,不能說妞兒半個不字。只得嘆了口氣我曉得,你不喜歡我說妞兒的不是。我也不是說妞兒不好的。只是我替你可惜。你不比妞兒差,妞兒都想著要到太太跟前伺候,能到太太跟前伺候,為何你不能?陽妮子,你那個親戚不認你了。他若是認你,我幫你去找了那么多次,為何他家的下人說沒你這個人?”

桑壽還以為冰盞胡同的穆大人是她的親戚。不是的……那只是……無助時的一個信念,至少有人愿意收留她,讓她感受到一絲絲的溫暖。

“你比那些女的都強。那些大管事的女兒我也見過兩次,我覺得她們都比不上你。旁的不說,就說讀書認字,教阿財念書,教幾遍都不會,你一下就學會了。你還能把說的三國故事說出來。既然你不比別人差,為何不想做人上人,而是甘居個小丫頭?”

“那你說,我該到太太跟前做丫頭?做個丫頭中的丫頭?”

“既然做下人就要做到頭兒。要我說你該去時姨娘跟前,我并不說太太那有不好,只是時姨娘肚子里有小世子,是小世子的生母,以后這府里其實就是時姨娘最大了。就是現在,那些個管事的哪個不湊到時姨娘跟前獻殷勤。大管事祝功都把的女兒送進去了。”

“壽哥。”于陽打斷了桑壽的話,他會想的那么簡單,生了小世子的時姨娘就是這府里最大的,這要置太太于何地。桑壽不,在這種人家,妾便是妾,永遠也大不過正妻。而且太太可能坐視的地位被旁人威脅?

“壽哥,這府里的主子只有老爺跟太太,要說效忠的人,你只有老爺而已,旁的都不是。”

于陽想了想,規勸著桑壽,她,進了英國公府后,妞兒、桑壽甚至是她都變了,可不管變,他們都要著這個府里生存下去,所以必須要忠于這個府里的主子。

桑壽點點頭我自然是忠于老爺的。”桑壽想了想還是沒說下去,“好了,我不說了,你想想吧,我走了。”桑壽匆匆地走了,再留下,他們真的要吵起來了。

于陽愣愣地站在門口,傘也不打了。看著消失在風雪中的桑壽。他變得太多了,還是她沒變?

于陽一直站著,沿著原路,臨到一處小角門,聽見兩個人在那里悄悄的,其中有一個人是眼熟的,只是她想著人家說悄悄話該躲了,卻不想那小丫頭一抬頭正巧撞了個正著。

小丫頭一見到于陽,一頭就撞了,飛似的跑了。另一個方想叫,也瞧見了于陽,她卻不像那個小丫頭那般,而是死死地盯住于陽。

于陽早就低下了頭。這個高個兒丫頭身上的衣裳不是小丫頭所穿的凈面衣裳,是有些體面的人,她低下了頭。

高個兒丫頭見于陽自個兒先低下了頭,又想著她未必聽得見她們再說,也懶得理,甩了袖子,高傲的哼了一聲,走了!

于陽疑惑地看著那個高個兒丫頭的背影。她們倆說呢?一見到就跑?真是奇怪!難不成……

直到身后傳來一個人的聲音你站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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