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了沒多久,洋房花園里的眾人依然沒有從城門處得到消息,那對孿生兄弟不約而同的露出了一臉不耐煩的樣子,并分別拿出一塊懷表看了看時間,上面的指針正好指在了一點二十九分處。這時,一個只有寸許、長著羊頭女身山羊腳的怪物忽然憑空出現院子上空,隨后穩穩的落在了巴弗蔑的肩膀上。眾人對此似乎已經見怪不怪,沒有任何反應,而那怪物則湊到巴弗蔑的耳邊似乎在說些什么。巴弗蔑臉上的表情先是一愣,隨后露出極大的驚喜,到最后甚至激動得跳了起來,鼓掌笑道:“好!好!沒想到那個東方修行者沒有找到,反而找到了另外一條大魚。”
“什么?”眾人都不解的看了過去。
巴弗蔑解釋道:“我之前派到城外的手下發現了先知摩西的行蹤,看樣子他也是收到了那樣東西的消息。”
“先知摩西!”眾人全都一片驚呼,而比任何人都顯得激動的拉斯普金快步上前,一把抓住巴弗蔑的手臂,急聲問道:“那個家伙在哪里?快說!”
顯然拉斯普金的語氣和動作讓巴弗蔑很不喜歡,他用力掙開拉斯普金的手,故意繞過拉斯普金,朝后面的莉莉絲說道:“可能是我們把港口封住了,他找不到離開的船,現在已經出城,正朝著東南方的一個小漁村趕過去,看樣子像是想要坐當地的漁船渡海。此刻,他身邊只有四個圣約護衛,正好給了我們一個下手的好機會。”
話音剛落,拉斯普金便滿臉殺機的轉過身去,一團火焰從身體里面冒出來,瞬間將他包裹起來。隨后他也顧不得驚世駭俗,像是一枚離鏜的炮彈一般沖天而起,飛到空中,朝東南方向沖了出去。那對孿生兄弟則互看了一眼。沒有多說什么,在念誦出幾個繞口的詞語后,身體虛化成一股旋風,相互交纏著追了上去。
巴弗蔑也想跟上去,手中冒出黑煙形成一個五芒星的圖案,但見到莉莉絲沒有任何動作,他也不由得停了下來,并問道:“莉莉絲。你怎么了?”
“你不覺得這很奇怪嗎?”莉莉絲皺眉說道:“先知摩西如果這么容易就露出行蹤的話,早就已經落到我們的手里了,而且圣約派地那些家伙也不可能不知道我們在這里,怎么會讓你這么輕易的就發現他們的蹤影?他們給我的感覺就像是故意想要引我們過去似的。”
“的確有點不對勁。”巴弗蔑點了點頭,表示贊同,但隨后又提醒道:“不過這對我們來說又何嘗不是一個機會,畢竟這么多年來路西法大人一直想要找到圣約柜的下落,而也只有先知摩西才真正知道其下落,要是讓阿斯莫德那個虛偽的家伙先一步地話。這對路西法大人可不是一件好事。”
“你說得沒錯。”莉莉絲心里總感覺有些不安,但卻又找不出具體原因。最終她想了一個穩妥的辦法,吩咐道:“你留下來,把封鎖解除,只盯緊港口就行了。另外發電報給雅加達,讓那邊的人立刻動手,只要抓住了那個唯一知道路線的總督,主動權就抓在了我們手里。即便那個先知摩西是個假象。也不會對我們的大局有任何影響。”
說完后,她整個身體變得如玻璃一般透明,展開身后的翅膀,騰空而起。憑借拉斯普金等人身上那股不加掩飾的濃烈惡魔氣息,快速的追了上去。看著莉莉絲離開后,巴弗蔑讓自己的表情盡量保持平靜,整理了一下衣服,轉身朝外面走去,而那只怪物手下則跳躍了兩下,落到了巴弗蔑地肩膀上,仿佛水滴一般融入到了巴弗蔑的身體里面。
在城外。安迪正手結法印。施展一個佛門地虹光障眼法,令自己和車廂內的環境融為一體。從而造成普通人視覺上的錯位,從而達到了隱身的效果。雖然只是第一次學法術,但他的本身佛元充沛,悟性也很高,掌握得很快,短短一個多小時就已經能夠熟練運用。只不過他還不能做到分心二用,無法在施法的同時移動身體。
就在安迪樂此不疲的反復練習法術時,徐長青又掏出懷表看了看,臉上閃過了一絲微笑,隨后掀開窗簾,朝城區看了過去。只見一團火球忽然沖天而起,在碧藍地天空劃過一條醒目的直線,四周那些被堵在城外的人們全都不約而同的發出了驚嘆聲,紛紛猜測這火球地來歷。隨后過了沒多久,一直無法動彈的馬車隊列開始緩緩向前移動了起來,同時從前面的城門處也傳出了消息,說是上面已經抓到人了,現在正解除封禁。
“安迪,下午有什么船去往雅加達?”徐長青放下窗簾,轉頭朝身旁已經隱身的安迪問道。
安迪連忙解開法印,從懷里掏出一封之前從碼頭拿的輪船出入港表格,看了看說道:“有三條船會去雅加達,最近的船是一艘叫做順風號的舢板漁船,兩點半啟航,大概四點多鐘就能夠到雅加達了。”
“嗯!”徐長青點點頭,隨后又說道:“等一下進城后,你直接把馬車退租,回船上去,這幾天都不要下船,在船上練習我教給你的佛家法門。”
“為什么?師父,那爪哇島……”安迪聽后一愣,急忙問道。
“爪哇島地事情可能有變。”徐長青抬手打斷了安迪地話,跟著解釋道:“我們的事情好像和其他人地事情重合在一起了,現在造成的結果就是事情的危險程度有些脫離了我的預計。原本按照我的想法是不愿意節外生枝,畢竟我此次西行是為了其他目的。不過現在就連隱世千年的先知摩西都在這里出現,繼續下去還指不定會出現什么有趣的東西,實在值得一探究竟。但可以預計的是我如果繼續跟下去的話,到時一定會遇到難以估計的危險,你若在我身邊的話,遇到了危險可能會成為我的累贅,與其這樣倒不如留你在船上,反而安全一些。”
雖然徐長青的話說得非常直接,但安迪卻沒有任何反感,只是在心中感到了一絲遺憾,默默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