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流閑人

第二百六十八章 各有心思(上)

關破命說出答案后,徐長青笑了笑,點點頭,道:“不單單只有佛家的天耳通,道家青羊宮內山門秘傳法門玄心妙聽也能夠起到同樣的作用。在西方教會的隱修會中藏有一份兩千九百多年前的閃族石刻古卷,在上面描述了一個極為古老的西亞種族,這個種族的人全都有一種天生神通,能夠聽懂或看懂任何語言和文字。在當時他們的地位很高,族人分散在各地,并且在西亞兩河平原的各個種族國度里面擔當重要職務,如祭司或者神官等。不過很奇怪,這個種族卻突然在一夜之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后來隨著這個種族的故事流傳開來,加上各種虛無縹緲的神話,最終形成了西方教會這個有關通天塔的神話,而且西方教會也給這個種族起了一個名字,叫做棄民!”

“夠了!”摩西聽到這里,大聲一吼,雙拳緊握,像是隨時都要撲到徐長青身上掐死他似的,但最終卻又深吸口氣,令自己很快冷靜下來,面無表情的看著徐長青,用英語說道:“看來這位徐先生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只不過我很奇怪,閃族古卷是西方教會最隱密的文卷,別說是一個不信上帝的異教徒,就算是西方教會的教皇想要查閱也需要湊齊十二位紅衣主教的聯名印章才行,除了少數幾個世襲的隱修會長老以外,其他人根本無法接觸到閃族古卷。徐先生一個東方華夏人竟然能夠對閃族古卷知道得如此清楚。看樣子你和西方教會地關系不淺啊!”

摩西雖然變相的承認了自己的來歷和秘密,但又很快對徐長青做出了反擊。經過這些天地相處,他很清楚關破命對西方教會的態度。所以將挑撥的話完全擺在了明面上。一旁關破命盡管也知道摩西的意圖,但在聽到他的話,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氣,沉聲問道:“徐小子,他說的都是真的。”

“若真地要扯關系的話,我的確和西方教會有那么一點關系。”徐長青沒有半點否認的意思,反而像是在有意激怒關破命一般,直接說道:“我師父為我找的西學老師就是一個西方教會隱修會的世襲長老。”

關破命聽后。果然臉色大變,身上的殺氣猛地爆發出來,體內的真元有如沸騰的開水一般翻滾著,兇光四起的獨目微微一瞇,好像一頭隨時都要攻擊地兇獸似的。最靠近老人的羅玄和摩西臉上都露出了驚駭的表情,顯然關破命此刻所展現出來的力量遠遠超出他們的估計

“大爺爺,不要!”關正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樣,連忙上前一步,擋在了徐長青面前,說道:“大爺爺你忘了我們出來時家主的吩咐了嗎?而且徐先生也是白苗宋家以及燕風前輩的至交好友。萬萬不能……”

“好了!不要說了。”關破命強忍下心中的怒氣,平復下體內的真元,陰沉著臉,轉頭朝羅玄說道:“羅老弟,這是你教中信徒地船,麻煩你讓此人到甲板上去,老夫不想看到此人。”

雖然羅玄不愿得罪徐長青這樣高深莫測的修行者,但是相比起關破命這位兇人來,徐長青的威攝力顯然低了不是一星半點。因此他上前一步,朝徐長青作了個請的手勢。道:“徐先生,抱歉了!還請尊駕離開一下,以免和關老前輩發生沖突,關兄弟夾在中間難做人。”

感覺到關破命怒火爆發時所顯露出來地實力。徐長青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跟著便一言不發,順著羅玄的意思,緩步走出了艙室。關正則嘆了口氣,一臉的懊惱,剛剛遇到徐長青的幸喜之情也蕩然無存,頗有些埋怨的看了看關破命一眼,抬腳準備出去跟徐長青道聲歉。

“正兒。跟那徐小子說話時要注意一些。”關破命明白關正的心思。在他走到艙室門口的時候,提醒道:“既然我們這位雇主不愿意那小子插手。那我們也就不能說太多,免得壞了規矩。”

關正嘆了口氣,看了看關破命和面無表情的摩西,點頭道:“孫兒明白!一定不會亂說話。”

說完,便邁步走出了艙室。關破命此刻已經完全收斂了身上地殺氣,盤膝坐下,微微閉上眼睛,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摩西說話,道:“老夫不想知道你為什么要如此排斥徐長青,也不想知道你在告訴了我們此行目地后,還為什么要隱瞞你的神通及來歷。不過老夫希望接下來我們可以多些信任,以免遇到事情還要彼此防備。從今天被你手下引走地那幾個怪物來看,這件事情的危險程度似乎已經超出了你我的估計,若彼此不能信任的話,只怕到時候會兇多吉少。”

“前輩所言極是。”羅玄也對摩西有了一些不滿,附和了一聲,再想到這些日子在他面前說過的一些話,臉色愈發顯得陰沉。

摩西似乎在想些什么,看上去完全沒有了理會二人的意思,表情凝重,盤膝坐下,將衣服后面的兜帽罩住腦袋,輕輕的念誦起了經文。

從艙室出來后,徐長青徑直走到了船頭,毫不在意的坐在了一堆臟稀稀的纜繩上,感受著四周充滿腥味的海風,聽著當地的船歌從水手們的嘴里唱出來,雖然有些五音不全,但卻也別有一番韻味。剛才他通過對話,已經大致推測出了關正等人此行的緣由,也對隱世圣約派和那些西洋惡魔同時出現在此地有了一個模糊的猜想。雖然不一定完全正確,但也八九不離十,而現在他所考慮的是要不要找個借口淌這趟混水,以便渾水摸魚,撈一些好處。

“徐先生,實在對不起!”關正這個時候也走出了艙室,邁步來到了徐長青面前,一臉歉意,行禮解釋道:“我大爺爺的脾氣就是這樣暴躁,而且當年家族的衰敗給他的打擊太大了,這些年來他老人家也始終無法放下心中的自責。這次若不是干系到關家的復興大計,他老人家只怕也不會親自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