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子陳風笑:正文37813782跌跌撞撞(求月票),本閣每日火速更新,才子晝夜為君墨,只望得君識其思,假如本章節內容不完整或有其他問題可與本閣管理書童:冞氏寀子(admin)取得聯系或登陸君自用戶報錯,請務必注明書名與章節哦!君若報時,閣必會處理!)
3781章跌跌撞撞(上)
最先對招人表示出關注的,是黨群書記趙根正,第二天區政府才貼出來公告,趙書記就找到了陳區長辦公室。
“太忠區長,這個招工的具體事宜,是否應該上一下書記會?”趙根正才坐下來,就直截了當地擺出了態度,“我知道這個消息,還是通過電視,知道細節是通過公告……事先沒有聽到任何的吹風,這似乎不太合適。”
你這自我感覺也太好了吧?陳區長聽得有點惱火,是隋彪沒有跟你通氣,你算到我身上,這算怎么檔子事兒?
不過趙書記能直接找上門詢問,肯定也是有點底氣的,起碼陳太忠覺得,這并不算無禮,很多事情敞開了說,能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而且趙書記和隋書記弄不到一起,這幾乎是人所共知,陳區長雖然不喜歡辦公室政治,但是有個人能幫忙牽制一下隋彪,也不是壞事。
于是他走到沙發邊坐下,遞給老趙一根煙,笑瞇瞇地回答,“這個協防員的費用,是走政府這邊的,我跟班長打了個招呼,他表示說……區委黨校要有個短暫培訓。”
區委黨校的校長,就是趙根正兼任的,陳區長這算是婉轉地回答了對方——黨校培訓,總是繞不過你的吧?
光有培訓的權力,這個校長我干不干都無所謂!趙根正聽得心里暗哼,他負責的是黨群建設,可不是單純的教書匠,他要追求影響力和話語權,“培訓好說,但是對人員的來源和甄別……我們也希望能提前得到消息,以做出針對性的安排。”
你無非是想在招聘一事上,爭取點話語權罷了,陳太忠聽得很明白——老趙的怨氣其實都未必是沖著他來的,估計對隋彪的仇恨值更高一點。
一般來說。區里的重大決策,都是要通過常委會的,而現在的北崇,別說常委會了,就連書記會都快成了擺設,陳區長和隋書記雙劍合璧天下無敵,只要兩人能達成共識,一般就不會再考慮其他區領導的想法。
按理說。這個現象是不正常的——雖然到處是這種不正常的現象。但是趙書記這北崇第三號人物,就忍不住要站出來抗議。
“協防員目前沒有納入編制的計劃,”陳區長不動聲色地表示。他是真有點惱火了,老趙你這適可而止,別給臉不要。“黨群口直接出面,會不會給大家造成誤解?”
“對表現好的同志來說,這未必是誤解,”趙根正很明確地表態,“北崇下一步需要的人才很多,協防員怎么說也是本地人,優先解決編制是應該的。”
嗯……有情況?陳區長斜睥他一眼,“趙書記你希望我怎么做?請直說。”
“我希望下次有類似事情的話,區里能比較早地通知我一下。”趙根正的要求還真的不算過分,“很多人找我了解情況,我壓根兒不知情……這個總不是太好。”
原來是這樣,陳太忠默默地點頭,這么大的招聘,黨群書記不知情,也確實有點不合適——事實上嚴格來說。這種大事應該過常委會,陳隋二人簡化了手續,這個變通可以理解,但并不代表程序正確。
不過這個話,也不是這么聽的。“有人了解情況”這一句,就具備了多重含義。陳區長沉吟一下發話,“那這樣,我給你三個推薦指標,不受鄉鎮限制的……你也好交代了。”
公告上寫的是每個鄉鎮招收十人,但是陳區長和隋書記已經達成了一致意見,兩人手里各十五個機動指標——這是黨政一把手的特權,別人沒這個權力。
陳區長肯從他的指標里劃出三個給趙根正,也是不小的面子了。
“那謝謝陳區長,”趙書記笑一笑,他來區政府,主要還是想強調一下,自己黨群書記的責權,凸顯一下存在感,指標什么的……不是很重要,他身為區里三把手,真想要兩個指標,隨便發句話,哪個鄉鎮還不賣點面子?
不過區長真給幾個指標,他也愿意拿過來,自己手上有指標,省下跟別人口角了,送人什么的也便利——雖然一個月沒幾個錢,但好歹證明,趙書記還在區上官場的主流圈子里。
區政府的公告說得明白,每個鄉鎮最多限報十二人,區里復核后,每個鄉鎮招收十人,關系還在各鄉鎮,工資由區財政負擔。
這就是區里出錢養活鄉鎮的協防,肯定是雙重管理,不過鄉鎮能決定要誰不要誰,這權力也不算小。
至于說鄉鎮報上來十二人,區里確定十個最終人選,似乎還有點一錘定音的味道,這真是太扯淡了,鄉鎮可以直接報上來十個人——我們就要這十個,那就沒區里什么事兒了。
陳太忠見自己丟出的誘餌起作用,少不得又要強調一下,“不過我先說明,老趙,這只是入場券,以后怎么回事,還要看個人表現。”
“這個是必須的,”趙根正點點頭,這年頭的人情,原本就是一碼歸一碼的,陳區長給的三個指標雖然不算啥,但也不枉他來區政府走一趟。
然后他站起身告辭,臨出門的時候,他還又再次強調一遍,“太忠區長,下次有類似的事情,咱們提前碰一下,肯定不會讓你失望。”
“知道了,”陳太忠笑著點點頭,見到他出去之后,才無奈地笑一聲——我不失望的話,那失望的就是隋彪了,趙根正你跟老隋到底有多大仇啊?
趙書記才走,東岔子鎮的鎮長李耀明來了,問的也是協防員的事,“陳區長,我想請示一下,關于這個招聘協防員……鎮上一定要貼公告嗎?”
“你說呢?”陳區長眉頭一皺,很不耐煩地發問,東岔子鎮是隋彪的地盤,這李耀明也是隋彪的人,他一向不怎么感冒。
這次區里招聘協防員,審核權已經下放到了鄉鎮,算是相當給了下面相當的操作空間,區里公示了。你鄉鎮居然不想公示……別給臉不要啊。
“我也是覺得,有必要公示,區里一直強調公平、公正和透明,”李耀明干笑一聲,迎奉著區長的口氣,然而下一刻,他的口風就是一轉,“但是一旦公示的話……報名的人可能很多。這個比較難抉擇。”
“你要是沒能力選擇。直接說明,”陳太忠沒好氣地回答——讓你自己選,還是區里的不對啦?隋彪的人。少在哥們兒面前得瑟,以前懶得跟你計較,真以為我陳某人改行吃素了?“區里會派人下去。幫你做決定。”
“我們……不是這個意思,”李耀明有點結巴了,說句實話,陳區長在北崇的威信,已經初步樹立了起來,他一發火,別人真的會不知所措,尤其是李鎮長這種心里有鬼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陳太忠臉一沉,毫不客氣地發話。“你自己選,是難抉擇,區里幫你選,你還不樂意……要不要我聯系市里幫你選?”
“我的意思是……能不能多給幾個指標?”李耀明見他說得難聽,索性心一橫。
“憑啥多給你指標,因為你長得帥?”陳太忠不屑地哼一聲,硬邦邦地回答。“十六個鄉鎮一視同仁,你別做夢了,再想搞特殊化,信不信我減你倆指標?”
“我不是這個意思,”李耀明趕忙搖頭。心里卻是暗恨,陳太忠你做人也太囂張了吧?這么難聽的話都能說出來。實在不像個區長。
想是這么想的,他還不敢這么說,事實上,東岔子真是想搞點特殊化,“我的意思是說,符合報名條件的人,可能會超過十個。”
“你把大名單報上來,我們選十個,這是區里的事,”陳太忠不耐煩地一擺手,“別人報名的上限是十二個,你十五個好了……該刷下去哪五個,區里決定,不用你擔心得罪人,我這個回答,算對得起你了吧?”
“我們只報十個,不會給區里添麻煩,”李耀明小心地回答,“不過多出來的人,我們想招一些自費的協防員,您看是否可行?”
“自費的協防員?”陳區長聽得眉頭一皺,他還真沒想到,對方的著眼點在這里,但是這個……好像無所謂的吧?“那你們自己招就行了,何必跟區里說?”
自費的協防員,那就是由鄉鎮的財政負擔,事實上很多聯防隊員的支出,都是鄉鎮負擔的,陳區長覺得這個請示,很有點莫名其妙。
“這個費用……鎮上能負擔,”李耀明訕笑著回答,東岔子鎮是區里數一數二的富庶之地,一個人一個月兩百塊,十個人也不過才兩千塊,東岔子負擔得起。
但是問題的關鍵,不僅僅在于負擔,“我們是想了解一下,能否讓自費協防員,跟區里協防員享受同等待遇……該出的錢,都是鎮里出。”
“我怎么就聽不懂,你想說什么呢?”陳太忠若有所思地看著對方,“同等待遇?”
3782章跌跌撞撞(下)
李耀明聽到陳區長的問話,也是皺一皺眉,然后才問一句,“區里招協防員,是區財政出錢,對吧?”
“沒錯,”陳太忠點點頭,“編制是區里搞的,沒獲得市里的認可,只能自己出錢。”
“那我們自己出錢搞協防,也是可以的吧?”李鎮長笑著發問。
“可以,那是你們自己的事,”陳太忠點點頭,“我又沒攔著你,只要你們有錢,程序走到位,我也沒可能攔著。”
“但是鎮里的協防沒前途,”李耀明坦蕩蕩地一攤手,“還是要跟著區里的政策走,才會有出路……區里能自費協防,我們也自費協防,就是最后,搭一下區里的便車。”
“你想也不用想,”陳太忠毫不客氣地一擺手,“好了,你可以走了。”
他這是徹底確定了,東岔子鎮想借區里招協防員的機會,多夾帶幾個人進來,雖然目前來看,是鎮里自行負擔費用,但是將來區里對協防員統一做調整的時候,保不定就有說法了——享受同等待遇的嘛。
若沒有這樣的心思,東岔子鎮想招人。自行招就是了,何必要巴巴地來區里一趟,還要強調同等待遇?
李耀明訕訕地走了,陳區長的心思,卻是被這些意外折騰得有點心猿意馬,你鄉鎮想搭區里的便車,還這么理直氣壯,真當我是擺設?
說不得他按一下電話。將廖大寶叫進來。“以后東岔子有什么事情報過來,你不要安排,都轉到區黨委那邊。聽到沒有?”
“知道了,”廖大寶點點頭,心里卻是暗暗嘀咕——東岔子真的是自找的。
接下來的兩天里。區里招收協防員的公示,貼得到處都是,有的鄉鎮,報名數甚至超過了三百——高中畢業、體貌端正、身體健康即可,哪個鄉鎮還差這樣的人?
正經是三十比一的比例,很令人吃驚,這比高考的淘汰率還高。
不過這些壓力,大部分集中在下面的鄉鎮,陳太忠這里沒有遇到太多的騷擾。趁此機會,他將大學生返鄉創業的明細過了一遍。
整個北崇區,今年應屆大學生計劃回來創業的有六十八人,這其中還包括了二本和大專,經過仔細篩選,選出了十七個人,其中皇甫一塵的兒子和陳區長中意的桑格都榜上有名。共涉及貸款二百一十余萬元。
敬德縣介紹過來九人,其中有三人自籌的資金不夠,計劃向北崇扶助資金貸款,分別為五萬七萬和八萬元,由于這三位的父母親中。最少也有一個是國家干部,這個貸款是沒有風險的。區里認為可以貸出去。
事實上,北崇對敬德的大學生卡得還是很嚴的,那邊一共報過來十五個人,都是經過敬德初審的,基本上全部能過關,但還是被北崇刷下了三分之一。
這就一共是二十六名大學生了,陳區長大致翻看一下,所選的項目大都還說得過去,敬德更有一個學生,會做中草藥加工,更會一些簡單的種植,并且了解銷售渠道,還愿意教給大家。
二十六份資料翻完,他又看一下被打下去的北崇學生——敬德的他是沒興趣看。
這一翻就翻出問題來了,有兩個學生引起了他的注意,其中一個將規模化養雞的流程寫得很明白,另一個是山核桃的罐裝加工——還可以延伸到其他食品。
這倆一看就是用了心的,居然沒有被通過,原因很簡單,他們的貸款找不到人作保。
要不說很多東西設計起來容易,推廣的時候就要遇到很多難題,像這個扶持貸款就是如此,雖然北崇很想把錢貸出去——這不是看著那點利息,根本就是無息的,區里只是想盡快地提高生產力。
農民們或者學生們也想貸這個錢,但是區里實在不可能看了項目就把錢往外放,騙貸這種事兒大家也見得不少,所以要有公職人員擔保。
時下全國的村鎮,普遍存在這樣的現象,很多政府或者信用社想放貸款出去,也有農民有這個需求,但是求人擔保太難了,難到有的農民想做點事業,都不得不放棄無息貸款,轉而去借高利貸。
但是對北崇來說,大學生返鄉創業的擔保要求,已經是最低了,只要一個公職人員擔保即可,像養殖娃娃魚的貸款,那可是需要兩個公職人員擔保的,而且能證明不是騙貸的話,不需要承擔連帶責任——只是幫忙盯著,這人把錢花在哪兒了。
再說了,學生們一旦創業成功,基本上就能走進體制了,這個時候賣個好,將來可能有巨大的回報,陳太忠還真沒想到,北崇的大學生,還有找不到擔保的。
看到敬德人都能在北崇貸款,而北崇人居然找不到人擔保,不得不砍掉項目,年輕的區長心里太不是滋味了,他直接一個電話打給徐瑞麟,“老徐你要是方便的話,過來一趟。”
徐區長正好有空,兩分鐘就過來了,陳區長將那兩份創業計劃書遞給他,“看一看,說一說你的感受。”
徐瑞麟拿起來翻看一下,皺著眉頭嘆口氣,“嘖……可惜了,本來值得試一下的。”
“這都是你管的農副業,”陳太忠不解地看他一眼,心說我記得你還是很親民的嘛,怎么見了這樣被打下來的學生。會是這個態度呢?“不能找兩個人擔保一下?”
要說擔保,陳區長自己就能擔保,他甚至可以自己拿出這筆錢來,交給那兩個學生去創業,但是事情不是這么做的。
最近陳太忠一直在試圖完善程序,以保證流程的嚴謹和延續性,這點錢他扔出去,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可是這不是最正確的方式。
他想要搞的是。確定了項目可行之后,萬一貸款沒有擔保人,分管的區領導幫忙聯系撮合。或者指定擔保人——這樣的處理方式若是能形成制度,那是最好的。
方方面面的制度一旦形成,陳某人就算離任了。在后陳太忠時代里,北崇的發展不但有慣性,也能有適當的約束力。
區里都聯系好貸款了,陳太忠不能容忍這種好項目求貸無門的現象發生,這個時候,干部就應該充分地發揮主觀能動性。
“我都說可惜了,問題我的手里也沒人,”徐瑞麟苦笑著一攤手,“你想過沒有。一個公職人員,只能擔保一筆貸款啊。”
陳太忠登時就無語了:這還真是麻煩!貌似一個公職人員只能擔保一筆貸款,還是他提出來的——這個建議的理由很充分,一個公職人員能為多筆貸款擔保的話,容易滋生弊端,一旦能豁出去不要這個公職,能就更不可控了。
這個原則。也是不能更改的,想到這里,年輕的區長禁不住輕嘆一口氣:要不說會有“知易行難”這個詞,很多時候確實是這樣,基層想做點事。真的很難啊。
而且他知道,徐瑞麟分管的這一塊。涉及到了不少貸款,大棚種植要貸款,娃娃魚養殖也要貸款——常說的干部多,一到需要貸款擔保的時候,這干部就不夠用了。
“農業局和農業局找不出人來,水利局呢?”陳區長想了半天,還是要問一句。
“有些人是要攢著貸款擔保指標的,”徐瑞麟皺著眉頭回答,“明年還有大學生返鄉創業,娃娃魚要是好養,明年也要擴大養殖面積了……但是只能擔保一個項目,誰知道還會不會有更好的項目出現?”
說到這里,他苦笑一聲,“就幫別人擔保貸款的事宜,我都做了不少工作了,效果有一點,但不是很理想,很多人舍不得用掉指標,咱總不能強迫。”
“鄉鎮上試了沒有?”陳區長太不甘心了,但是他也能理解公職人員的這種心態。
“沒有試過,鄉鎮上的干部,算得更清楚,”徐瑞麟沉吟著回答,然后他拿出手機,“要不我現在打個電話。”
徐區長先給三輪鎮打個電話,那是養雞那家的,林繼龍接了電話之后,倒是很痛快地表示了,說既然徐區長指示了,我一定落實了此事,不行我自己出面擔保——北崇的大學生,那個個都是命根子,不能坐視流失。
然后他再給前屯鎮打電話,前屯的鎮長唐亮就表示為難了,說我知道的幾個人,都有了擔保貸款的意向了,要不我打電話再問一問吧。
電話放下沒有五分鐘,唐鎮長又打了回來,“那個叫嚴酉生的學生,半個小時之前走了,說是要去朝田打工了。”
“小嚴已經走了,”徐區長嘆口氣,壓了電話,側頭看一眼陳區長。
陳太忠問了兩句之后站起身,“半個小時……我去追他回來。”
“追他回來?”徐瑞麟聽得嘴角抽動一下,饒他是很儒雅的人,心里也禁不住嘀咕一句:沒必要這么夸張吧?
“一個大學生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里,咱們的干部沒有充分地發揮主觀能動性,”陳區長嘆口氣,向門外走去,“這個影響,要積極挽回……咱不能寒了大學生們做事業的心,他們還年輕。”
“與猶未盡,即點下回,現章未續,即回,更多神書等您評閱!”
電腦站:
管理書童:冞氏寀子刷新速度:0.000197721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