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歸來
第二百三十二章歸來
侯岳著實郁悶的。他在露àn軍中攀在一匹戰馬的肚子,雖說姿勢實在不雅,但這還是得益于前段時間賽馬場上的訓練,要不然,這樣高難度的動作,他還真做不出來。
只可惜,他雖能掛在馬肚上,卻不能控制馬,好懸著,差點就小命玩完,還真算得上是一場驚魂。
“對了,侯大人,侯山和侯孝遠他們呢?”李靖這會兒問道。
聽李靖提起起侯老四和遠哥兒,侯岳才想起自己之前派他們去攔截頡利的,這會兒也不知成功沒有,于是回問道:“李將軍,頡利可曾抓到?”
一邊的蘇定方,懊惱的掌拳互錘道:“那家伙跑的跟兔子似的,又沒影了。”
“我估計著這頡利要跑就只有西北吐谷渾那邊了,我讓侯山和孝遠他們在去往靈州方向的路上攔截了,也不知這會兒有沒有攔到。”侯岳道。這廝心里想著,應該能抓到吧,之前,他就讓侯山派人盯著頡利的,應該不會讓頡利逃脫視線。
“將軍,末將帶兵去追。”蘇定方立刻請命到,今兒個一戰雖然成功,但讓頡利跑了終歸大憾。
“準。”李靖一揮手。
于是蘇定方就帶著手下將士沿著靈州方向追。
侯岳便同李靖等進帳休息,不一會兒,就聽外面一陣喧鬧,然后是蘇定方掀簾進來,后面跟著侯山和侯孝遠,頡利垂頭喪氣的被兩人押著。
原來,蘇定方迎出去不久,就碰到侯山叔侄全功而返。那侯山和侯孝遠黎明前就在侯岳指定的路上埋伏好了,說實在,一眾將士不知道埋伏在這里干什么,侯孝遠也中嘀嘀咕咕的,雖說,四叔說了,三叔說那頡利會從這邊逃路,可侯孝遠就奇怪了,自家三叔怎么就知道頡利會從這里跑呢?
正在嘀咕時,頡利就帶著他的親衛隊狼狽的往這邊跑,正好被侯山的人包了餃子。頡利于是就成了階下囚。
“三叔真是算無疑策,咱們埋伏在那里,來了個甕中捉鱉。”侯孝遠一進帳。就興奮的道,然后,被侯老四敲了一記,才想到規矩,連忙挨個的行禮。
“侯大人如何知道頡利會從那邊路上逃走?”一邊的李世績好奇的問道。
“昨夜突覺血光之險,于是便占一卜,也不過是盡人事而聽天命罷了,所幸天命護佑我大唐。”侯岳很是有些假仙的道,沒法子,只能這么解釋了,好在他一直有著鐵口直斷的名聲,也能混的過去。
貞觀三十年二月,chūn風吹拂大原中地,當前方的捷報傳回京里,長安一片沸騰。李二大宴群臣,席間,李淵彈琵琶,李二起舞,這父子二人,自玄武mén之變以來,第一次敞開心胸。
二月二十八。侯岳從馬邑,直接回長安,先去向李二交旨,然后回到曲園,沒成想,小淘居然帶著寶哥兒和小丑丫在mén口迎著。心里正奇怪著小淘她們怎么先來長安了?
而此刻,小淘心里卻是百感交集,當日,侯岳離開后,小淘心里總覺得有些不定,后來,過年的時候,獨孤朝華過來玩,從她的嘴里,小淘才知道,原來侯岳做為特使去跟頡利談判去了。
知道這事情,小淘心急如焚,她是不知道歷史,可東突厥滅亡這事,她還是記得的,也就是說,根本就沒什么和談嘛,侯岳這時候去跟頡利和談,那可以說是兇多吉少。
所以,她在柳城也呆不住了,再加上小寶哥今年也到了上太學的年紀,于是就帶著小寶哥兒小丑丫回到了長安曲園,回來后,她就到處走動。走的最多的就是李靖夫人那里,李靖是此刻征戰的總指揮,想來李夫人消息要靈通一點的。
直到前陣子捷報傳來,小淘這心里才有點底,可沒見到侯岳,她那心都是放不下的。
而終于,侯岳回家了。
此刻,小淘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侯岳一番,除了一身風霜,滿臉胡茬之外倒是還挺精神,一直懸著的心就放下來,可想著這些日子以來,自己提心吊膽的,那眼睛便一頭,一扭頭,當先轉身回屋了。
“東家大人,東家娘子這回可是擔心壞了,幾夜幾夜的,我都瞅著她那屋里的燈亮到天明。”一邊mén房的趙伯和趙大娘道。
“爸爸快去。”小寶哥兒小丑丫從背后推了侯岳一把,指著前面自家媽背影。
聽了趙大娘的話,侯岳這心里也滿滿的心疼,他心里清楚,自己在前線。有時還不覺得,但小淘在家里,因為不明情況,那種擔心,能壓垮人的心理。
想到這里,他一手伸到袖袋里,從里面拿出那朵棉花球,然后追著小淘有腳步進屋。
屋里小淘正在幫侯岳整理著換洗的衣物,又命著紫衣珠兒她們準備熱水。見侯岳進來,便將準備好的衣物往侯岳的懷里一塞:“熱水已經準備好了,你去洗洗吧。我去廚房給你炒幾個菜,飯啊,湯啊什么的早就好了,等你洗好就能吃了。”
之前,侯岳去給李二回旨時,李二已經賞了一桌酒菜,侯岳這會兒其實肚了是飽,只是見小淘這樣,那句肚子飽的話怎么也說不出口,咬著牙,等下,撐死了也要吃,不能辜負小淘一片心不是。
接過小淘推過來的衣服,侯岳卻順手一把抓住了小淘的手,然后將手上的棉花球塞在小淘的心里。
“什么東西?”小淘眼眶仍有些紅著問。
“寶貝呢,你手握緊了,等我去洗澡了你再看。”侯岳笑著道。
然后抱了衣服就去了洗澡間。泡在澡桶里,熱氣蒸騰著,到了這時,侯岳才覺得自己疲憊yù死。
此時,屋里,小淘卻看著手上的棉花球直發愣,心里卻想著,侯岳這會兒出使,難不成還跑到高昌去了。難怪這廝剛才那么得意,還真是寶貝。
小心的將棉籽從棉花里nòng出來,裝在一個小盒里,又鎖了起來,想著未來,自家田莊白花花的一片,心里便憧憬了起來。
不一會兒,侯岳洗好出來,小淘就吩咐貴嫂上菜。
“怎么樣,寶貝吧,以后,咱們又可以發展棉花大業了。”侯岳感嘆的道。
“你是怎么得了的,難不成。你這一趟還去了高昌?”小淘好奇的問。
侯岳便將那事情說了一遍,然后道:“我可是花了這么一大塊銀子換來的。”侯岳又比了比手勢。
“嗯,花再多都值。”小淘點頭。又把一碗餃子推到面前:“吃吧,是薺菜餡的,我帶著小丑丫和紫衣他們去掐的。”
可才吃幾個,小淘就以現侯岳在打飽嗝了,再一想他是從李二那里回來,這才想到,很可能李二賜過酒飯了,又見侯岳吃的那么辛苦,不由的噗嗤的一聲笑了,一把搶過那碗餃子:“你都吃飽了還吃什么,我還沒吃呢,別跟我搶。”小淘說著,就埋頭吃了起來。
這些日子,小淘一直擔心著侯岳,也沒有味口,吃的極少,這會兒卻是食yù大開了。
“誰說我吃飽了,我正餓著呢,還得靠你來喂。”侯岳這話說的,那表情實在有些風sāo。
于是飯桌上的氣氛便迅速變的曖昧起來。侯岳坐在那里,也不說話,就那么含笑的看著她,似乎是正等她吃飽,然后再喂飽他一般。
小淘自然明白他這話里有話的意思,卻是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典型的飽暖思yinyù。
是夜,一番折騰,自然不表。
第二天,小淘醒來時已是日上三桿了。
“你怎么不再多睡一會兒啊。”侯岳一手拿了塊白布巾過來,額頭上還掛著幾滴汗,笑的那叫一臉滿足。
今年的茶季就到了,茶園那邊的屋子有些漏,一早,侯岳就帶著人去翻漏了。
小淘看了看天上高掛的太陽,再看一邊小寶哥抱著個棋盤,賊頭賊腦的樣子,便沒好氣的踢了侯岳小腿一腳,然后沖著小寶哥道:“還不快去溫書,要是考不上太學,以后你就專mén去柳城磨豆腐去。”
“老媽,你講話沒一個準,上回你說,我要是考不上太學,就讓我去田莊挖地去,這回你又說讓我回柳城磨豆腐,老媽,跟你打個商量,我如果考不上太學,我就背著棋盤,四海會友,周游列國,揚我大唐威武,好不?”小寶哥討好的道。
“你小子,就憑你還揚什么大唐威武,文不成武不就的。”侯岳在一旁瞪著眼睛道。
一邊的小淘忍著笑看著侯岳訓兒子,心里腹誹,這侯子,若不是穿越這根金手指,那也是文不成武不就的,這兒子隨老子沒錯。
“父親此言差矣,孩兒雖文不成武不就,但一身棋藝還算過得高人眼,父親當年以書法成名,焉知孩兒不能以棋道成名乎。”小寶哥不服氣的挺挺胸道。然后轉身,叫上狗兒溫書去了。
侯孝寶自從在侯氏書院讀書后,就mí上了圍棋,后又拜梁老學究為師,棋藝進展飛速。
也怪了,侯家
從侯老爺子到侯岳,再到嫡宗那邊,學文的有,學武的亦有,但說到棋,個個都是臭棋簍子,而侯孝寶卻是個例外,平日看著跟猴子似的上竄下跳,可一但對著棋盤,幾天不動一下都沒事,而且又對棋道極有天份,梁老學究每說起小寶哥,都摸著胡子笑,說自己一身棋道后繼有人。
侯孝寶一通話,說得侯岳倒是一時無語,只得悻悻的摸著鼻子,然后笑站對小淘道:“臭小子,長大了,知道跟老子頂牛了。”
小淘笑了,這話,她以前不止一次的聽侯岳老爸說過,那口氣,跟如今的侯岳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