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小輩們的糾結
第二百四十六章小輩們的糾結
過了幾天,就是馬場開賽的日子。賀蘭楚石一騎當先,旗開得勝。
樂兒和冬雪兩個拍紅了巴掌,侯岳也同小淘一起來湊了個人頭,不過卻只亮了個相,沒等比賽結束就早早的離開了,只因為,侯岳等人還有孝在身,自不便過多的湊這種熱鬧。
“別說,賀蘭家的小子儀表確是非凡,難道把樂兒給mí的,一個大姑娘家跑到這里來給他捧場。”小淘嘖著嘴道。
“現在知道難度了吧,咱們柳城,雖說青年才俊不少,但樣貌身家能比得上賀蘭楚石的不多,你這些天挑來選去了,選了個什么結果啊?”侯岳笑道問。
“其實倒是也有不少青年公子合適的,比如幽州都督獨孤的三公子,獨孤青云,梁道數的公子梁少天,還有那烏中道的幼子烏悅之。這三家的公子不論人才和品行都是相當不錯的。”小淘掰著手指道。本來小淘覺得霍飛白的幼子也不錯的,只可惜歲數小了點。
“嗯。梁少天是不錯,不過他跟他爹一個秉xìng,太過清正剛直,易折呀,再說了侯君集xìng子飛揚跋扈,他跟梁道數從來都是相看兩厭的,這兩家怕是走不到一起去,至于烏中道的公子烏悅之,這小子倒是不錯,比他爹強,雖說xìng格上軟了點,但才氣非凡,只可惜,烏中道如今丟了官身,以前又是跟裴寂攪一起,由此可見,嫡宗那邊不會考慮烏家,這兩家也沒戲。”侯岳一一分析著。
梁道數的xìng子注定在官場上不會如意,做了五年的刺史,在百姓間得了個好名聲,卻把朝中同僚都得罪了個遍,如今跟獨孤家都鬧的不太痛快,最終還是辭官了,回到家里,過著耕讀的生活,偶爾的也到侯家書院去講講課,去了一身官。倒也留得一身輕。
而烏中道,日子就過得就不如意多了,自裴寂出事后,他舅舅韓知致也跟著倒了,烏中道朝中的靠山一倒,茶馬司中的同僚就處處為難他。
一次烏中道的一個小妾跟茶馬司轉運使崔大人手下司馬通上了,叫烏中道抓個正著,沒想那小妾卻倒打一耙,把烏中道告了,說是烏中道逼她侍伺那司馬的,想以此攀上崔大人。
于是烏中道不僅頭上戴了個綠油油的帽子,更被崔大人訓斥了一頓,nòng了降職罰薪好一場處分,烏中道心中憋氣,就這么郁郁的病倒了。不久就告病退,而京里的產業,因為受到舅舅的牽連,全被查沒了,烏中道病退后,也沒有回京的打算,就在柳城長居了下來。
如今日子過的頗為艱難。
好在他娘子挺能干。田里家里一把手,雖說清苦些,但日子也還能過的去。到了這時,不由的烏中道不慚愧,當初他可是老嫌棄這娘子,如今方知糟糠之妻好。
“我看著,也就獨孤青云合適。”侯岳最后下結論道。
“那要不,你哪天把獨孤青云叫來,我先安排他們認識。”小淘笑道。
侯岳點點頭:“那要等個合適的機會。”
兩人一路說,一路回到家中。
等小淘和侯岳剛回到家里,慶叔就來報,說是梁道數和梁姑爺兩家帶著公子小姐來訪,已經等了有一會兒了。
侯岳便當先進了屋,見小十八正幫他陪著客,那梁道數和梁平凡不知在聊些什么,神情都有些唏噓。
幾個見了禮,重新坐下,侯岳一問之下才知,秦瓊秦大將軍病故了。
想著秦大將軍過去的勇武,也不由的讓人感嘆。
而小淘也好些日子沒見青草了,便直接帶了紫衣進了內院,青草和晴兒正對坐著喝茶吃點心,見小淘進來,都起身相迎。
小淘拉著青草和晴兒的手坐下。
梁道數辭官了,青草的日子反而過的平靜的多,也不用擔驚受拍,生怕自家夫君一個不對又要上湊一些不合時宜的事情,每每青草想起那篇討秦王檄文,那背上都汗湛湛的。
晴兒微笑著。拿著筆在紙上寫著,然后送到小淘面前,小淘一看,原來是因為快到侯老夫的人忌日了,而又逢侯老爺子新喪,前些日子,侯大曾跟侯岳商量過,給兩位老人家做個法事,晴兒來問,需要她做些什么?
“沒事,這事請了專mén的人一手cào辦,那青羊真人,這種法事不知做了有多少,一套一套的自有規程,到時,咱們就多在爹娘面前磕個頭,燒點香,多敬著些就成。”小淘道。
晴兒點點頭。
幾人聊了一會兒,卻看一大一小兩個姑娘手牽手的過來,大的正侯樂兒,而小的卻是晴兒的女兒寶香姑娘,寶香今年也十二歲了,長的跟晴兒幾乎是一相模子里刻出來似的。尤其那笑容,讓人看溫和而舒服。
寶香和樂兒給幾個一一行了禮。
“好了,好了,一家人,不用這么多禮,來都坐下,陪我們喝點茶吃點心。”小淘道。
寶香是個直爽的xìng子,便道:“娘,嬸兒,這聊天沒趣,要不打牌吧。”
卻被晴兒一瞪。寶香這才想起,家里有喪事,這打牌,聽戲,看歌舞的都是不可以的,不由的伸了伸小舌頭,一個勁的告罪,小丫頭倒底歲數還不大,玩xìng大,這些個規矩一時記不住。
當然,仍不免的被晴兒叫到一邊,晴兒寫字極快,一會兒一張,一會兒一張,全往寶香面前遞。
小寶香看完,就一臉委屈,顯然晴兒訓的很嚴厲。
小淘和青草兩個連忙在一邊勸。
小寶香叫晴兒訓的郁悶,便又拉樂兒的手道:“樂兒姐姐,我們去找少天哥玩,少天哥可厲害了,他能用七巧板搭出漂亮的房子。”
少天,就是梁少天,是梁道數和青草的兒子。
“不去,你家少天哥哥眼里除了書就是書,再不就是擺那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兒,沒趣。”侯樂兒撇著臉道。
“哦……”被樂兒否決,小寶香沒勁了,還不甘心的為梁少天辯解了句:“我覺得少天哥很厲害。”
侯樂兒故做沒聽見。
正在這時,就聽隔壁長房的院子一陣吵鬧。
“我打死這個不孝的逆子,這是什么時候,人家贏了賽馬,自有地方去飲酒玩樂,他夾纏在里面干什么,這可還是老爺子的熱孝期,他居然帶人在家里飲酒看歌舞,這個不孝逆子,我打死他算了。也省的丟人現眼。”是侯大氣急敗壞的聲音。
邊上還有紅絹的聲音在求饒:“老爺,是德兒不懂事,你就饒過他這次吧。”
“這種事怎么能輕饒,這可是不孝大罪,一頓家法少不掉。”一邊是王yù嬌冷冷的聲音。
侯大聽王yù嬌這么說,那火氣就更大,直接就命管家去拿家法。
“爹,這事等下再處置吧,孩兒先把幾家公子送出mén。”是侯孝遠chā嘴道。
隨后就是一些人告辭的聲音。
這邊的吵鬧顯然也驚動了侯岳他們,梁道數見這事,就帶著青草和梁少天先告辭離開。那梁少天自從進了侯家三房院子,就一頭扎進了侯孝寶小時候住的屋子,那里面有許多寶兒小時候的玩具,七巧板,還有各種模形。
梁少天似乎在里面找到了許多樂趣,出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輛小馬車,送給了平兒玩,平兒樂呵呵的,直在侯岳和小淘面前現。
侯岳和小淘看了那輛小馬車,別說,這梁少天做的東西還真精致。
梁平凡和晴兒以及寶香留了下來,自那年李二下令后,梁平凡就降職為縣丞,至今一直不得升遷,如今柳城的縣令是前年新科考中的榜眼趙百年,兩人表面上挺和諧,但私下里的奪權行為不料,實在是因為,梁平凡這個原柳城令在柳城的聲望挺高,趙百年心里自然不太服氣。好在趙百年為官還算清正,兩人在這點上一致,互相妥協之下,大體上倒也算相安無事。
侯岳和小淘送梁道數和青草出mén之際,正好看到遠哥兒送賀蘭楚石等幾個公子離開。
等遠哥兒回轉身的時候,侯岳便叫住他:“剛才是怎么了,你爹發什么火?“
“還不是二弟不爭氣,家里正經的事不幫忙做,每日里盡跟那些個公子混在一起,今兒個那個賽馬。賀蘭那小子得了第一,二弟便在自已的院子里擺了酒席,又叫了歌女為那賀蘭家那小子慶祝,咱家這可是喪期呢,如何使得,爹這才生氣發火。過會兒,一頓家法少不掉。”遠哥兒道。
遠哥兒說著,就告辭回長房院里,爹那邊,他還要勸勸,二弟那邊,也該讓他吃點苦頭,讓他長點記xìng。
看著離開的遠哥兒,侯岳搖搖頭,遠哥兒經過軍中的磨練,倒是有了長子長孫的樣子,只是那孝德,自小就教那紅絹教的蠅頭小利必爭,又愛攀附權貴,實在是叫人看的搖頭嘆氣。
“大哥這內院實在是沒管好。”侯岳道。
“這妻妾成群的,一個家里分了多少心思,如何能管好。”小淘道。
這時,冬雪過來,把侯樂兒拉走了。
侯岳也懶得去管侯大家的事,侯大這一家子里是理不露àn剪不斷,糾結的很。
“大嫂最近盯我們和yù夫人那邊盯的緊,那樣子,生怕我們趁著分家前將家里東西偷渡了似的。”小淘翻著白眼道。
“你理她什么,那也是個不明白的人。”侯岳道。
“我自然懶得理她,只是這心里總有些不舒服,前些天,侯云來信了,說我們武功縣田莊里的房子已經起好了,在整理一下,去去生氣,就能搬進去了。”小淘道。
兩人正說著,卻看侯樂兒從外面回來,兩只眼眶紅紅的,象是哭過一般。
“這姑娘,這是怎么了?”小淘嘀咕著,便喚了下樂兒。
樂兒低頭行禮,沒了平日的笑顏,說了聲身子不舒服,就帶著丫頭匆匆回自己住的屋子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