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曲奇餅曲線直
第401章曲奇餅曲線直
既然出來了,當然不會再回去繼續參加訂婚宴。三人疾步下樓,穿過清冷的小門,沿著花園中的小路,往停車的地方走。
“羅瑪麗怎么會出現?”水青很想知道。那么僻靜的書房,平時大概都不會有什么人經過。
“巧合?”云天藍的回答似是而非。
“誰信。”水青不可能讓他兩字就打發過去。
云天藍笑說:“是沒人信。”
“原來你還找了其他幫手。”溫桓聽后,明白了。
“有備無患。”溫桓的計劃還不錯,不過云天藍更相信自己而已。
溫桓并沒有不滿,他也沒資格抱怨,因為比利的出賣,如果不是云天藍的后備計劃,今天他們可能就會落在斯伯公爵手中。
“我的車讓公爵的人扣了,可以搭你們的車嗎?”他今夜出師不利,失人失車。
云天藍沒說不,那就是同意。他等水青和溫桓上車,卻不發動引擎,側頭向外張望。
“你再不開車,公爵的人可能還會來找麻煩的。”溫桓頻頻看后花園,“這次,公爵千金救不到我們。”
“不能丟下幫手啊。”水青心思細膩,已知道云天藍的意圖。
云天藍回頭望水青一眼,又是默契。
“好像來了。”水青的目光越過他,看到兩道黑影貼著停車場的墻朝他們的車跑了過來。
開門關門兩聲,關門那個低聲催促,“快開車。”
云天藍這才將車駛了出去。
“天弘,天遠。”水青向后招呼,一點不驚訝。
云家兩兄弟說嗨,又跟溫桓點頭問候。
“藍斯,到底里面發生什么事?因為所有的信號和聲音都接受不到,我們沒等太久,就把羅絲瑪麗引過去了。”天弘說道。
“顯然和斯伯常用的那間書房一樣,用了特殊材質的隔墻,會干擾電子儀器設備。”溫桓幫忙解釋,“除了座機電話,沒有其他對外聯絡的方法。藍斯,我跟你早就說過,身上帶電子的東西都會沒用。”
“至少能知道信號受到干擾的地點。”云天藍本來就沒打算得到可以指控斯伯公爵的證據,潛入的目標只有餅干盒。
“那我也有嗎?”水青拍拍隨身小包。
云天藍伸手過去,從她已經亂了的頭發中拿下一只發卡,“通過這個,我可以知道你所在的位置。不過,在進入書房后,我就收不到訊號。”
“你們居然什么都不告訴我。”水青哼一聲,將發卡扔進包包,并把頭發上那些小卡子一個個拿下來,再用手指當梳子耙幾次。
“怕你知道了,裝不出最佳的醉鬼樣子。”云天遠從后座扒來一只手,“大嫂,你的演技不是一般的高啊。”
水青瞪他,“少來。”
云天遠哈哈一笑,“真的不錯。我要是騙你,讓我當小狗。”他可是聽得津津有味的。
“藍斯,找到盒子了?”天弘再問。
“看到了,卻不是找到的。”云天藍回答,“今晚的行動被泄露了出去,對方早等著我們上鉤……”把事情說個大概。
“下一步我們該怎么做?”云天遠急性。
這其實也是每個人心里在想的問題。
送溫桓回到他的事務所,樓上樓下都亮著燈,門上打磨玻璃不時晃動著人影。
“你的人,還是斯伯的人?”放溫桓下車之前,云天藍一問。
溫桓沒想到云天藍還挺有義氣,“我的人。叛徒一個就足夠了。”
“那么有事再打電話。”云天藍說完,看溫桓走進去,等了一分鐘,確定沒有異常,才又開車。
這下,車里就是家人了。
“云天藍,你看盒子里的東西時,真的一點頭緒也沒有?”雖然他對斯伯公爵說不知道,但水青或多或少以為他有所保留。
“韓水青,從一開始,我就沒有說謊。”云天藍自己都很失望,“那些玩具,我怎么看,也只是玩具。”
“到現在,我想說服自己,這一切都是誤會。梁爺爺沒有什么遺產,也沒有拿斯伯家的什么東西。全都是斯伯公爵神經質,弄錯了冤家,找錯了債主。”水青長嘆。
云天遠大叫:“不是吧?差點死人。別告訴我,根本和我們沒關系。”
“就算斯伯公爵弄錯了人,但梁爺爺給我的遺產又是什么?”這么久解不開一道謎,云天藍快沒有耐心。
“一定告訴過你了,可你那時還小,這么多年過去,當然想不起來。”水青這么認為。
“什么遺產不能在遺囑里寫明?”天弘加入分析。
“因為不是能寫出來的遺產。”水青順口說道,又想了想,“看來,斯伯公爵并沒有弄錯。”
“這不是又繞回來了嗎?”天遠氣餒。
“云天藍,那盒子里本來裝的是什么?”水青無頭緒,就開始拓展思路。
“好像是曲奇餅干。”花了很多腦力獲取盒子里每一樣玩具的記憶,可云天藍還是第一次去回想盒子本身的來歷。
“圣誕禮物?”水青想起盒底的圖案。
“你怎么會知道?”云天藍腦海里突然掠過一些畫面。
“餅干盒的底部圖案就是圣誕老人派發禮物給小朋友,所以我才這么猜。你說,這盒子上沒個商標名字什么的,不然可能也是個線索。”水青想到什么說什么。
“圣誕老人……曲奇餅干……”云天藍反復念了幾遍。
水青覺得他重復這兩個詞時的神情不尋常,就好像有什么事就要想起來了一樣。
云天弘和云天遠也感覺到了,立刻保持安靜。
水青反應很快,“難道說重要的不是里面,而是盒子本身?梁爺爺讓你放最喜歡的玩具,這樣一來,盒子就不會弄丟了。”
一般人,都會以為線索在盒子里。所以,即使云天藍在催眠中提到了盒子,斯伯公爵也只會認為是里面藏有秘密。
“可是,盒子本身能值得多珍貴?”天遠實在好奇地要問。
“因為是圣誕老人給的。”云天藍的記憶終于連接起來了。
沒人懂他的意思。
于是,他解釋:“我記得,拿到這盒餅干的日子正好是平安夜。那天,梁爺爺帶我出去玩。我們走進一間大廈,他進了辦公室,讓我坐在外面的長椅上等。然后,他出來時,后面就跟了一個帶著圣誕帽的人。那人把這盒餅干送給我,還跟我說這餅干是為好孩子定做的,只有一百盒,而我拿的,就是最后一盒。”
水青雖然還沒聽出名堂,可又有些說不上來的問號在往外冒。
“記憶真有意思,如果不是水青你提到盒子,我也不會想起這件事來。”云天藍中途來句表揚,要來摸水青的頭。
“然后呢?”吊人胃口,水青偏開頭,催促著,“快說。”
“然后,梁爺爺摸著我的頭,對那人說,就是這孩子。”在碰觸了這么多童年的記憶之后,云天藍找到遺忘的一環,“那人說的話我大多數記不清了,只有一句還有印象。”
“是什么?”水青追著他的每個字。
“他說,他會守好我的東西,等我長大去取。”將近二十年,現在想起來,才知道那話的意義。
“遺產。”云天遠一拍手。
“還記得在哪里嗎?”水青也認為那就是梁爺爺留給云天藍的東西。
云天藍搖頭,“只記得好像離我們以前老房子不遠,在一個公園的附近。”
“范圍有點大,不過,比起完全沒線索要好多了。”云天弘的說法中肯客觀。
“還有一個問題。云天藍,那棟大廈是不是銀行?”水青大膽假設。
云天藍仍然搖頭,“想不起來。”
“你就記得餅干盒了,還什么一百盒,最后一盒這樣精細。”水青笑完他后,又正著神色,“明天我們去那地方看看吧,說不定你又想起來了。”
云天藍被她笑成饞小孩,卻不在意,反而聽取她的建議,“明天一早就去。”
回到云家,水青洗完澡出來,云天藍正在床上看書。
“稀奇,你不是在用電腦,而是在看書。”水青鉆進被子,整個人往床尾沉。
“我常看書,你沒注意而已。”說得他電腦呆子一樣。
“我注意的時候,你總是和電腦你濃我濃。”房間里暖氣開得十足,剛泡過熱水的身體皮膚發燙,熱得水青伸出雙臂。
云天藍見她白玉般光潤的手臂,心思有些神馳。合上書本,將燈光調暗,他半躺下來,目光在她紅撲撲的臉上流連不去。
“云天藍,我們離真相很近了。”今晚累得夠嗆,水青閉著眼,枕頭
那么舒服,被子那么輕暖。
半天,沒聽到云天藍的聲音。
她努力撐開雙眼,他的鳳眸里有一小簇火焰,讓她心跳。
“云天藍,現在可不是想那種事的時候,而且,我很困很累,翻個身就能睡過去。”說著,她還真翻身。
“我沒不讓你睡覺,你完全不用管我。”他的手臂圈了過去,將她細瘦的腰身纜住,稍一用力,就帶進他懷里。她還不明白嗎?沒有她,什么事都對他不具意義。
水青又好氣又好笑,回過身去詰問,“你這樣我怎么睡?”
“被壓著睡。”云天藍建議,身體已經覆了上去。
吻,先如雪絨花,后如火尾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