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原告,你說對方對你實施了性騷擾,還對你進行了威逼恐嚇,請問她是先對你進行恐嚇,還是先侵犯于你呢?”
“他先威脅我,然后他就、他就……嗚……不對,他先、現那個了我,然后他威脅我說……”
“這位李小姐,請聽清我的問題,你倒底是先被侵犯,還是先被威脅!”
“他先叫我到辦公室,他叫我坐他腿上,后來……后來,不要再問我了,我好害怕,他變態啊,他真的是個變態啊……”
“請冷靜點,李小姐,正面回答我的問題,是先還是后?”
“是先,噢……不對……是后來,他威脅我如果告訴別人就讓我身敗名裂,真的,他是這么說的。”
我彎動了一下嘴角,看來她的情緒快不受控制了,“那么說,在此之前他對你做的都是你自愿的嘍?你并沒有受威脅不是嗎?”
“不,不是這樣的,都是他逼我這樣做的!法官大人,法官大人,你要相信我啊!都是他逼我的!”
“李小姐,你用不著這么激動,”我不耐煩的打斷她的哭訴:“再問你一遍,是霍先生叫你到他辦公室的嗎?”
“你是么意思,”李小姐不可置信的看著我:“你難道認為是我自己跑到他的辦公室去的嗎?”
可惜我看多了這樣的眼神,我用平靜到不能再平靜的語氣緩緩的說道:“那可不一定哦,有人看見你在4月23日下午2點30分左右在霍先生辦公室門前鬼鬼祟祟,而且,霍先生的秘書可以證明,霍先生當天并沒有要見你李清潔員的意思。”我故意把清潔員三個字念的很重。
“他們……他們胡說!”
“他們胡說不胡說,你有證據嗎?”我定定的看著她,就像看著籠子里的困獸:“或者可以說,你在撒謊,霍先生并沒有強迫你,噢不對,是霍先生根本就無意于你,倒是你……”
“你胡說,是他強迫我的,是他強迫我的!”李小姐已經徹底陷入瘋狂狀態,她背向我,面向觀眾席,聲嘶力竭的喊著:“我沒有,你要相信我,我沒有主動去勾引他!”
是她的男友吧,我略瞟了一眼觀眾席,可悲的女人啊,居然到了這種時候還試圖向那男人證明什么!我決定速戰速決:“李小姐,聽說你們公司正要裁員,而不巧李小姐也在名單之上,會不會李小姐你十分珍惜這份工作,所以……”
“不是我,我沒有……”
“李小姐,聽說不僅你的母親曾在……嗯,曾在某種特殊行業工作過,連你自己也在,也在那種地方呆過,”我頓了頓,滿意的看到眾人厭惡的神情:“李小姐不會忘記了吧!”
“我沒有,這次我真的沒有……”
“還有,李小姐最近應該很缺錢……”
站在法院的大門口,我長長的嘆了一口氣,終于把案子圓滿的解決了,可為什么我一點也不高興,為是么我的心反而越來越沉重呢?這已經是持續多長時間的事了?一種沉重的無力感襲滿我的全身,我好累好累。
“浩,你相信我,不是你想的那樣!”那個瘋狂絕望的聲音還是不肯放過我,固執的在我耳邊響著:“浩,我沒做過任何對不起你的事啊!”
“啪!”一聲響亮的耳光聲,伴隨著男子毫不留情的怒吼:“滾,你這個賤貨,老子瞎了眼,當初才撿了你這個爛貨,你給老子滾!”
我木木的聽著,臉上仿佛也像是被甩了一巴掌一樣火辣辣的,伴隨著一陣陣耳鳴聲,我的渾身血液也像是被冰凍凝結。還是看不下去,還是做不到冷血,還是不夠無情啊!什么時候我可以不用再如此心痛的離開法院呢?大概要等到世上在沒有冤案的時候吧!可是可能嗎?因為,因為我也是冤案的制造者之一啊!難道要等到連我也毀滅的一天嗎?
“張小姐,謝謝你這次鼎力相助。不過,那個壞我名譽的臭女人,我絕不可以就這么輕易的放過她,我要你幫我告她誹謗!”
你才誹謗呢!你還荼毒我的神經,惡心言論污蔑所有人的聽力。我揉揉自己疼痛不已的頭部,硬逼自己冷靜地說:“很不好意思,霍先生,我早已計劃后天要去西藏進行徒步之旅,您的忙我恐怕是幫不上了,不過我一定會介紹其他更有經驗的律師給霍先生您的。”決定了,我要把我們律所里場場必輸的舒定寥同志介紹給他,看他還怎么去顛倒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