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步清風

二百九十八、無處不硝煙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雍正元年十一月二十日),愛新覺羅.繼皇帝位。ΝХUΑnE、С\\云軒閣\\冊封嫡福晉烏喇那拉氏為皇后,側福晉年氏為為貴妃,側福晉李氏為齊妃,側福晉鈕鈷祿氏為熹妃,庶福晉耿氏為裕嬪……

“二格格,你看看,那個姓李的也就算了,連后進府的年秋月都成了貴妃,而我們家大格格伺候了陛下那么多年,結果怎么著……”

“住口!”我一聲怒喝制止了丫鬟的胡說八道:“你以為這是哪?你以為現在還是你在雍王府那會,可以由得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你說的沒錯,姐姐確實委屈,那年秋月除了有一個哥哥還有什么?不過越是這樣,就越不能把不滿寫在臉上,人家位份比你高,地位比你強,除了忍,就只能忍!

“綺云?”剛在一旁做繡活做的入迷的姐姐被我突然變大的聲音驚醒:“怎么回事?”

“沒事,教訓丫頭而已。”我上前一步,捏住那個小丫頭的下巴:“不想給你主子惹什么是非的話,就閉緊你的嘴

“是!”

“綺云,她說的沒有錯。”姐姐皺了皺眉頭,“我平日為人處事確實太小心了點,以至于什么人都可以爬到我的頭上來。我確實對她們很不滿,我不怕她們知道!”

“姐姐!”站起來,不敢相信一貫隱忍的她,居然會公開說出這樣的話還有什么是我不知道地嗎?“怎么回事?”

“……”姐姐不回答,只是眼神空洞的看著窗外。

“二格格。你不知道。”小丫頭抽抽噎噎的回答我:“綢緞布匹給的都是挑剩下的,每天去給太后、皇后請安,不是冷言冷語,就是冷嘲熱諷。還有那個年秋月,仗著自己是貴妃。居然……”

“你下去!”姐姐即使打斷了那個宮女再說出什么可以惹禍地話:“我地事情我自己能解決。妹妹你剛剛大戰歸來,這點雞毛蒜皮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再插手比較好。”

“好地。我知道了。”姐姐不想麻煩我,我就暗中插手好了。反正我們現在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都是綁在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綺云,你會怪我嗎?”猶記得當這個冊封詔書將要頒布時,曾今這樣問過我:“怪我這么厚待年秋月。卻這樣虧待你姐姐?”

跟了你近二十年,到現在居然連個妾都沒混上(按清宮后妃制度,皇后,皇貴妃算是三妻,四妃算是妾),我姐姐,原來就只是一個格格身份,現在卻連個妾都沒排上。\\云軒閣\\

“厚不厚待,那是講心意地。”

雍正帝。詔書你已經擬好。現在再問我怪不怪你,有用嗎?你不過是做個人情。證明你在乎我的看法罷了,我就算不滿又能怎樣?“答應我,起碼你心里要有她,起碼你不能看著她受委屈。”

“綺云,你姐姐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握住我的手:“其實你已經算是死人了,十七福晉的名位你可以不必在意,你愿意……”

“陛下!”我阻止他說出來,因為他一旦提出來我們現在就是敵人:“你也知道年羹堯現在需要你籠絡,姐姐都能為這個忍了,妾身為了陛下,又怎么會連這點都不能等?”

四阿哥,我最最在乎地,就是十七阿哥妻子的這個身份。我已經成為死人不算什么,只要十七阿哥還認為我是他妻子我就是!

還好,在雍正皇帝的心中,江山畢竟比我還重要,我的提醒,讓我暫時逃過這一劫。

我有我的心事,姐姐有姐姐的心事,我們兩都陷入了沉思,直到旁晚有人來報,太后有請,請的還不止我姐姐,連我都有份。

跟姐姐對視一眼,我們都知道,來者不善,絕對有問題。

自先太后逝去之后我就沒再來過慈寧宮,現在我又一次來到換了新主人的慈寧宮,站在它的新主人原來地德妃面前。

那次對陣時突然飛出幾乎要將我置于死地地暗箭,我不是沒有知覺這朝中有誰最希望十四阿哥登基,又有誰很想我死去?能在雍正帝眼皮底下做手腳,事后又可以讓雍正那個小心眼的只字不提地除了你德妃,還會有誰?

我不是不生氣,只不過你是太后之尊,我還不想跟你硬碰硬。只不過,這已經是你第二次預謀害我了,先前那個秀女事件不說,這次你又打了什么鬼主義?德妃,你真的以為你做了太后,我就拿你無可奈何了,是嗎?

“臣妾給母后請安!”我隨著姐姐跪下,雖然知道這是個陷阱,卻心中一片坦然雍正不會讓我出事的,我臨進宮可是把五萬兵權的虎符丟給了我大哥宋青云。現在十四阿哥歸順了,我手中的兵力反而成為京城最大的威脅。原因是都是禁軍,雖然只有五萬,但是兵貴神速,我要是想突然發難,誰也來不及救駕。

只要我一出事,不到三個時辰他一家老小都得給我陪葬而我可不是十四阿哥,我才不會管什么社稷興衰,什么江山為重!

所以,就算不看在以往的情分,就算他恨我入骨,他也不敢讓我少一根毫毛!

只可惜,我在心中嘆了一口氣這種不能拿在明面講的事情,對德妃這種無知婦人也說不通……

果然,沒有如往常一樣喊我們起身。

“妹妹您可真忙啊!連老佛爺想見你,都要三請四邀?”朝廷的危機一旦解除,后宮的硝煙必將又起。這是歷史地定律,我不必感到意外。

我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罪魁禍首齊妃,你以為現在你兒子弘時是最年長的阿哥,你的地位就穩如泰山了?

有你哭地時候!

“臣妾臣妾不敢!”

“不敢!”這回站起來地是年秋月,奇怪的是她連算計別人都顯得楚楚可憐。還沒說話鼻頭就先紅了如果不是我事先確定自己還沒算計到她。我會懷疑現在欺負人地人會是我:“你們姐妹兩天天膩在一塊能有什么好事?還不是商量著怎么博取陛下的寵愛?皇額娘,陛下好幾天都沒去我那兒了!”

那是應該地。要不是看在你哥哥現在頂了十四阿哥的缺,守著大西北。憑雍正那刻薄寡恩的個性,能對你這么癡情,天天往你那兒跑?

只可惜,她的哭訴正碰到了德妃的軟肋因為我,她地寶貝兒子十四阿哥才會跟她疏遠。最后還是因為我,才沒了皇位。這下倒好,連她最后一個指望雍正帝也與我不清不白,她怎能咽的下?

“鈕鈷祿熙妃,你可知道,你妹妹可是先皇曾經拿下宗人府要問罪的人,就算她現在立了大功,死罪可免,那也不能把這個待罪之女留在宮中吧?”挑釁似的看著我:“留在宮中也就算了。還常伴陛下左右。你以為哀家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你好大的膽,用個帶罪的破鞋妄圖迷惑皇上。還敢帶來本宮這里丟人現眼!”

那個被稱作帶罪的破鞋的我撇撇嘴,以表示對她低劣的陷害人地手法地鄙視我不是你特地叫來看戲的嗎?要不你以為,我會想看你這張老臉?

哎,大概你是認為你已經是太后了,你想怎么做都沒人敢管你,所以連快遮羞布都不愿意用上了。

“我妹妹不是什么帶罪之身,更不是什么破鞋!”盡管我示意再示意,要姐姐有什么只管推到我身上就結了。不過姐姐也是有脾氣地雖然不能站起來,但她卻挺直了脖子:“太后您雖貴為國母,但如此無憑無據就妄自判定一個于國有大恩的人有罪,就不怕招來天下非議?”

“你”德妃一時間被堵得啞口無言,但她怎能甘心:“哀家說一句你就頂一句,你這個媳婦做得可好啊!國法治不了你,難道家法哀家都動不得了嗎?”

我原來看電視劇《懷玉格格》的時候,總覺得里面的主角太傻,那么壞到掉渣的太后,后不是親生的,丟進冷宮不就行了?現在我才知道,原來后宮的等級有多么森嚴,僅僅因為她是太后,可是說要你生你就生,要你死你就死,而且做得光明正大,完全無可非議。

更可恨的,這個不是電視,這個太后確實是親生的,很棘手,很不好辦!

“太后你看我不上,直接對我說就好了,何必為難我姐姐?”我知道經過幾次交鋒,德妃也知道我不好對付,她想對我姐姐動家法,不過是逼我出手。我一旦出頭,就不怕找不到錯處這些我都知道,只不過有的時候,明知是陷阱,也有要坦然往下跳的勇氣:“不錯,我是破鞋,不過你的兒子都搶著要,我也沒辦法你看是不?您要是不服氣,大可以管好自己的兒子,用不著找個老實人出來耀武揚威!”

我在故意激怒她她不敢動我,我偏要她動,然后在教會她,什么人她永遠都動不得!

我的話音一落地,一地的抽氣聲,我在宮里大名早已遠播,但誰也想不到,我會有這么大的膽,竟敢當著太后的面,說出這樣這樣大逆不道,驚世駭俗的話!

果然,太后也被我給氣糊涂了,我的行為清清楚楚的告訴她,我從不把她反正該眼里,她半天才能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你、你,賤人!來人,來人!給我掌嘴,狠狠地掌嘴!給我打爛這個賤人的嘴!”

意料之中,后宮的女人到最后,大概也就只會這一套。我無聊的抬頭看看天色因為手握重兵,雍正對我急不放心,時時派人盯著我,這時候他應該到了吧?

不過,德妃,今日的恥辱你給我記住,既然你那么不上道,我早晚送你與跟你的死鬼老公一起做亡命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