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十二年年五月初四
本來雍正答應今天來喝果毅親王允禮長子的滿月酒,加上姐姐前幾天對圓明園的肅清,本來我今天是可以高枕無憂的。(但是晌午時分居然接到一道圣旨,說陛下突然臨時決定不來了,而且還頒下一道匪夷所思的旨意。
居然要將皇六子愛新覺羅.弘瞻過繼給果毅親王允禮為后,圣旨一下,最最意外的要數來觀禮的賓客——這邊是長子的滿月酒,那邊圣旨卻說,朕感于十七皇弟無后,將皇六子過繼給十七皇弟為兒子。這個舉動再打打出于我的意料之外的同時也出乎我姐姐的預料——
畢竟皇六子是皇帝的親生兒子,過繼過來就失去了皇子的資格。而且還是在這個尷尬的的時候,雍正的意思很明顯——他不承認這個孩子是十七阿哥的長子,也不承認這個孩子有繼承王位的權利。
為了讓大家都明白他的意思,他把自己的親生兒子送了來——誰也不敢當這一個皇子的面說長子是如何如何重要,誰也都知道果毅親王的爵位現在除了皇六子弘瞻,就算孟氏再生個十個八個那也動搖不
最最接受不了這件事的大概就數一進門就趾高氣揚恨不得把王府當做他們家的孟氏一家人,那個灰頭土臉的樣子——他們大概想不到一國之君可王府姬妾的爭寵,更想不到我能只手遮天到這種地步。
而最最高興的反而是孟氏——她伺候了十七阿哥那么多年,太了解十七阿哥。十七阿哥可以對她的全部所作所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是絕不會允許她趴到我頭上,當年的晨曦不可以,她當然更不行。現在雍正的決定反而可以抵消她目前的危機,而她的存在可以減少外界對我善妒成性的流言蜚語,現在這樣地結局對她來說反而是最安全的。
潛意識里,我也松了一口氣。我知道因為我姐姐絕對不會讓孟氏好過。但是今天雍正這么插上一手,倒是暫且讓姐姐的殺心減低了幾分。
“陛下還是放不下你,他對你始終是那么好……”姐姐看著一派喜氣打扮卻沒有半點喜氣的人群,幽幽的說:“而你們,都太執著……”
“……”聽著姐姐那有點酸的言語,就算我機關算盡計謀百出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我不想回答的那么無情,因為剛才我也被狠狠的震動了一下;但我也不能回答的那么曖昧,我知道要姐姐親眼看著這一切已經非常地殘忍—
她縱有千般計謀,縱能鏟除后宮三千。00ks縱能將整個天下踩在腳下——她傾盡一生愛的男人,卻戀上了一個她永遠不能對付、永遠不能嫉妒的女人……“他今天不來,是因為他認為今天之事對你來說不是慶祝,而是災難。他覺得十七阿哥不應該讓你這么尷尬的給另外一個女人慶祝,去慶祝她已經奪取你的所有。”姐姐偏過頭,突然用前所未有的認真眼神看向我:“妹妹,十七阿哥沒想到的他都替你想到了——包括你們的百年之后,包括那他可能都看不到的未來。別騙我說你一點都不感動,你這樣說我會鄙視你地。”
“妹妹。你聽姐姐一句。姐姐知道姐姐一直用姐妹之情拴住你。原諒這么多年姐姐一直那么自私。姐姐知道我一天是你姐姐你就一天都不會接受皇上。”她握住我地肩膀:“如果姐姐現在說我不介意呢?如果姐姐說。如果皇上注定心理面沒有我。那么我起碼希望那個人是你。起碼姐姐心里可以沒有恨。可以放下……”
“這不可能!”我打斷姐姐地說辭。大聲地說:“他曾經一天是姐夫就一輩子是。這天底下與我們為敵地人太多。起碼我們不能為敵!而我。也絕不可以辜負十七阿
這是在試探嗎?有一瞬間我甚至有一種預感。只要我答應。我就會立刻萬劫不復。我甚至再想。是什么讓姐姐地危機感越來越強烈。強烈到不惜這樣冒險來試探我?
還是。姐姐真地有這樣地幾乎有一瞬間地動搖。但僅僅是一瞬間。不僅是姐姐。我跟雍正之間還隔著十七阿哥——這個世界上我最最負不起也最最不能辜負地人。
也許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有各種各樣地誘惑和各種各樣地感動。但是人活著要對得起自己地良心。也要付得起責任——一時地感動。對于一世地承諾來說。太太微不足道……
“是因為我嗎?”姐姐突然撲在我地懷里像小孩子一樣哭了起來:“當我第一次見到你我就誓要保護你。要保護你不像我這樣任人擺布。可是那一次你大婚我幫不了你。我讓你嫁給一個什么都不懂地小孩!”
“我親手把十四阿哥推給了你卻保證不了你的幸福。就算現在十七阿哥很好,但是姐姐很愧疚。你跟晨曦的事姐姐那時人微言輕也幫不了你,姐姐眼睜睜地看著那個賤人無視你的存在一手掌控了十七王府!”片刻抽噎,姐姐更緊緊的抱住我:“你會無后你我都知道,是我!是我造成地!妹妹,我真的不介意,我只希望你能快樂一點,十七阿哥他——”
她突然驚恐地閉上嘴,彷徨的看向我,再看我沒有什么反應之后才改口說:“十七阿哥他雖然現在略好點,但是終究是個短命之人,妹妹你要為你地以后打算。孟氏雖然現,但是妹妹你是個女人,你總不能……”
“夠了!”我突然從才想起來姐姐今天怎么這么古怪——原來今天如果不是雍正來了個意外的旨意,姐姐是一定不會放過孟氏跟那個孩子地。原因很簡單,她認定十七阿哥再活不過幾年,十七阿哥一死,王府大權就會落入長子手中,她是不可能讓這種事生的。而也是這件事,促使她重新考慮我的感情問題——
十七阿哥已經注定不能陪我白頭偕老了,出于同情或什么別的原因,她才在今天開口勸我:“姐姐。十七阿哥就算只能活一天,我也會陪他一天。有關十七阿哥的事情我希望姐姐以后不要再提,我不喜歡有人跟我說他會短命這種話。”
“對不起。”姐姐頓了頓,平息了一下剛才激動的心情:“圓明園那邊我都整治過了,量那些小蹄子不敢再掀什么風浪,妹妹你放心好去看見孟氏親手將孩子交給十七阿哥,結果十七阿哥敷衍一下就把孩子交給了奶媽,反對送過來的小弘瞻又親又笑,孟家地人現在的臉色幾乎跟青菜沒有什么兩樣。
我很想笑。突然又覺得有點不對勁:“姐姐,你說不敢?這樣說,你沒把人趕出去?”我吐血,我本想著姐姐,但是姐姐的心思向來不是我猜就能猜的準的。
“都趕出去,送進來的誰又保不準沒個心大的?”姐姐冷笑,“這世上又有哪一個稍有點姿色的女人不做飛上枝頭做鳳凰的美夢?把那幾個尋個錯,狠狠教訓一頓,殺雞給猴看。效果豈不是更好?”
是很好,你這個思想果然不愧是在深宮里磨練多年出來地。但是我現在要對付的是呂四娘,你教訓她一頓只會更加堅定她刺殺雍正的決心!白白害了圓明園眾位美女吃了那么多苦頭,結果禍源還在,我能不被氣死嗎?
“那陛下現在在哪?”這點比我快被氣死還重要,原定計劃我是用孩子滿月的借口將他調出來,現在他沒來,又沒留在宮里,現在他在哪?“不會……”還是去了圓明園吧?我感覺我自己的心臟都快要被擠了出來。
“是啊。妹妹你不提我還忘了,就是那個馬佳氏,鼓動陛下在圓明園設家宴
。其實還不是打聽到弘歷現在留在那里,妹妹姐姐不是說你,心太軟,留下這個禍害,早晚她會把事情……”
可惜她后面的抱怨我沒空去聽了,我趕緊跑向門口:“姐姐你去喊轎夫,快!我們現在就趕去圓明園,我要見陛下!”
雍正十二年五月初四.圓明園
今天果毅親王府出了兩件事幾乎可以做為京城里的豪門大戶整整半個月的談資笑料——第一個是本來差不多就要成為小王爺的長子一夜之間成為雜草。皇六子弘瞻成為十七王爺嫡子;第二是在滿月酒席時盛傳地王爺福晉當場離席,連帶連十七王爺也匆匆告退,孟家人顏面掃地。成為京城的笑談。
不過這些根本不影響我的決定,我下轎之后就拔腿奔向雍正所在的地點。姐姐一個人在我身后氣喘吁吁的追逐,一個勁的喊:“綺云。小心,你小心一點!”
直到看見雍正的腦袋還好好的停在他的身體上我才真正松了一口氣——沒辦法。那天地噩夢自從呂四娘出現之后就一個勁的在我腦海里盤旋。噩夢里我沒一次只來得及接住四阿哥滾落下來的還帶著體溫的人頭。能看見他活,能看見他依然用那冷冷的眼神,用那種說不清是愛是恨的表情看著我,現在對我來說都是一種幸福。
“綺云,你們家今天不是有大事要辦嗎?怎么,不想再做一個賢妻良母了?”很是調侃的語氣,看得出今天他喝的已經很醉了——是因為我嗎?
“我本來就不想做賢妻良母。”說實話,要是孟氏懷的真的是十七阿哥地孩子,我不保證會不會直接將他們母子掃地出門。了,倒顯得他比原來可愛。他突然一把抱住身后的一個宮女:“朕今天在這園子里遇到一個有趣的女子,性子跟你真地很像,你來看看。”
我抬頭看去,剛才太過緊張我居然沒注意,我蒼白著臉看著雍正手里面摟著的女子——呂四娘,我千防萬防,居然沒想到雍正居然自己遇到了她,還……
這難道就是命嗎?
我突然感到一陣天旋地轉,幾乎連呼吸地勇氣都沒有——為什么,我想阻止的命運總是要讓它生,難道真地要像我夢見的那樣?為什么,為什么要讓我無力阻止,卻要親眼看著這些事情一件又一件地生……(,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章節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