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總是很奇妙的,自從有了那張神秘卡片之后,陳暮已經不知道第幾次發出同樣的感慨。假如說,在擁有神秘卡片之前,他更多的是感受到生命的無奈與艱辛的話,在擁有神秘之后,他的境遇發生了截然的變化。這種變化在之前,是他不敢想象的。什么時候,他會想到自己能夠成為一名在一個那么高級的基地里擁有a級貢獻度的制卡師?他曾經以為,自己會制作一星能量卡一輩子,運氣好的話,也許會成為一個普通的低級制卡師。
這張神秘卡片就像一只無形的大手,把他的命運推到了另一條道路。他并不知道這條路和以前那條路相比,是好是壞。從表面上來看,他要光鮮得多,得到了許多以前不敢想象的東西,比如知識,比如力量。但是同樣,他也失去了許多他一直很珍惜的東西。
可是,似乎他一直沒有什么選擇的余地。
就像這次,他又何嘗有選擇的余地。
陳暮好奇地打量這個村子,與他想象中的木屋草房不同,這個村子在他眼中看起來還是頗有風味的。這里看不到城市里的高樓大廈,每座房屋的高度都不超過三十米。房屋的屋頂就像一塊倒扣的圓形盾牌,而屋頂上面豎立著許多尖刺,這些尖刺足足有一人粗。
咦,陳暮眼前一亮,這些尖刺居然是卡械!他瞇起眼睛,仔細地觀察這些尖刺。這些卡械并不算太高級,他基本能看懂。每座房屋屋頂下方應該都有提供能量的裝置。這些尖刺之間會形成一個能量罩,把整個房屋保護起來。
這足夠令陳暮感到吃驚了。這些房屋大多二十多米,如果想把它全罩起來,需要一個半徑長達二十多米的能量罩。一個半徑高達二十米的標準球形能量罩所需要的能量,是一個非常驚人的數字。這是陳暮所見過的最大能量罩,東商衛城和阿美城也許有。但是像這種城防級別的安全設施,他可沒辦法看到。
而且,陳暮猜測。這些能量罩下面應該還有能夠攻擊的卡械。
“小村簡陋,怎么?陳先生難道對卡物也有研究?”陳暮身后傳來老者的聲音。回過頭,便看到老者目光灼灼地盯著自己。
還沒等陳暮自己開腔,一旁的里度紅便忍不住插嘴道:“他可厲害了!”緊接著便把陳暮修改程英卡片的那件事繪聲繪色地吹噓了一番。那模樣,似乎像他做的一樣。周圍一行人,個個聽得津津有味,就連那幾位壯漢,眼中的敵意也立時弱了幾分。多了幾分尊敬。陳暮這才發現,里度紅年紀雖小,但是嘴皮子倒是利索。
“哦。”老者眼神立即亮了幾分,頗有興趣道:“小村地處偏隅。我們這些人的見識也有限得很,今天能遇到陳先生這樣的行家,機會難得,一定要切磋交流一下。維阿,去把阿方索喊來。”
“是。”維阿沉穩地應了聲。轉身便朝村子里奔去。速度極快,幾個起落之間,便消失在村子里。伯汶和程英兩人臉色微變,他們哪里見過身手如此敏捷之輩?如果此人全速閃避的話。伯汶自忖自己不一定能夠擊中對方。他心中升起強烈的不安,只是不知道這個村子里。實力能夠達到維阿的能有幾人,他不禁朝里度紅靠了靠。如果不是老者身邊一直有人圍著,他都想劫持老者。
伯汶的這個動作立即引起老者身邊其他幾人的怒目而視,老者反而一臉淡然,不以為意,只是一臉微笑地看著陳暮。
陳暮斟酌道:“我知識淺陋,所懂不多。您所說的卡物,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老者揮了揮手,不以為意道:“小村和外界交流太少,難得有這樣的交流機會,陳先生就不要吝嗇賜教了。卡物這種說法,只是村子里隨意胡亂起的。呵呵,至于叫什么,又有什么關系?”
陳暮驚奇地看了老者一眼,沒想到,一個在如此封閉的小村落里的一位老人,也有如此豁達的心胸。陳暮見到的許多的制卡師甚至都無法做到這一點。
正在這時,維阿已經帶著一位瘦削的中年人來到眾人面前。這位中年人臉頰微陷,目光有些呆,似乎正在思考什么問題。這種神態陳暮很熟悉,他曾在許多專注的制卡師身上看到這種神態,便是他自己,有時也會如此。
“阿方索。”
中年人一愣,旋即目光變得清澈起來,哪里還有半點剛才的呆滯,他恭敬道:“族長,您找我?”
“呵呵,阿方索,早和你說了不要整天呆在家里,閉門造車可是很難有所收獲的。要多出來走走,你的身體也越來越差了。”老者說起后面一句時,帶著明顯的不滿和擔憂。
阿方索的心里一暖,笑著道:“您放心好了,雖然比起維阿這頭笨牛要差一點,但也有幾兩肉嘛。”
維阿一臉沉默,仿佛聽到一件和自己無關的事,老者身旁的其他人目光露出幾分笑意。
“得了吧,阿方索,和維阿比,他一只手便可以把你捏死。”有人忍不住插口。
阿方索也不生氣,笑嘻嘻道:“維阿是厲害,不過他還是進不了我的房間?”言語間,他不無得意之色。維阿還是面無表情挺立,無動于衷。
“你除了龜縮外,還會什么?”說這話的人帶著幾分不服氣。阿方索的房間,是整個村子里最安全的地方。沒有人能夠硬闖進去,他的房間周圍布置了無數機關,迄今為止,還沒有人成功地闖進去過。阿方索就像一只烏龜,這個布置的嚴嚴實實房間,就像他的龜殼一樣。每當有人譏諷他時,他都把這句話拋了出來。
至于別人嘲笑他的龜殼硬,他不但不會生氣,反而會很開心。
“好了,別在客人面前鬧笑話了。”老者出言喝止,眾人連忙停止玩鬧。
“阿方索,這幾位客人從外面來。這位陳先生對卡物頗有研究,你不是一直說找不到人交流嗎?這段時間,他就由你招待了。”老者道。
“他?”阿方索略帶疑惑地看著面前的陳暮,他有些不以為意,這樣的毛頭小子,談什么略有研究,估計也就懂一些最基本的東西。雖然不明白這幾人的來路,但是既然村長開口,他自然不敢有什么意見。
看到阿方索的表情,老者不由笑了。他太了解阿方索,一看阿方索露出這副表情,就知道阿方索未必會把陳暮放在眼里。心下微微一嘆,村子里和外面的交流實在太少了。他們并不知道世界有多大,在他們眼中,這個世界只不過是以村子為中心,半徑幾十公里的范圍。
“不如這樣。”老者看了一眼陳暮,露出征詢的神色:“阿方索的房間里都不少房屋模型,你們就每人用一套,看看誰的模型能防護能力和反擊能力更強,怎么樣?”
老者看到陳暮不為所動,微微一笑,臉上的皺紋舒展開來:“當然,也不能讓陳先生白做。陳先生做得好了,我們以前的恩怨一筆勾消,你看如何?”
陳暮抬了抬眼皮,正想說話,伯汶忽然湊了上來,悄然道:“答應他!”
“能信?”陳暮奇怪地看了伯汶一眼,這家伙可不是那么容易別人的。
“你做得越好,就越可信。”伯汶丟下一句。
陳暮不由琢磨起伯汶這句模棱兩可的話,若有所思。
老者笑瞇瞇地看著兩人嘀咕著,也不說話。阿方索驚異地看了一眼陳暮,他沒想到族長居然如此看重這位毛頭小子。他不禁再次打量起陳暮,可硬是沒看出來半點特別的。
里度紅笑嘻嘻道:“安斯科叔叔,布里德叔叔,我們不如賭點什么吧,好不容易有件事,不賭實在太無趣了!我那正好有兩把好刀,就是上次從阿方索叔叔那里贏來的那兩把。”
老者身旁的兩人對視一眼,都發現對方眼中的火熱。里度紅上次從阿方索那里贏了兩把好刀這件事整個村子都知道,而且這小鬼雖然皮了一些,但從來都很光棍,不會輸了不認帳。阿方索雖然脾氣并不壞,但想從他手上拿到好東西,可不大容易。
“怎么賭?要賭我們也只會押阿方索贏。”布里德搶先道,阿方索是村里公認制作卡物最強的人,他的那間小屋,還沒有人能闖進去過。不僅如此,整個村子的安全防護,都是他布置的。
“沒問題。”里度紅嘿嘿一笑,不緊不慢道:“我就押陳先生贏好了。不過,你們倆的賭注可要拿得出臺面啊。”
“你想要什么?”這次問的是安斯科,他露出一分謹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