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種零件擺在陳暮面前,閃爍著剛剛加工后的金屬光澤,件件锃亮。陳暮每件都拿起來檢查了一番,直到放下最后一件零件,他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如果花了這么大的功夫制作出來的零件不符合先生的要求,足以把這些稚嫩的少年們郁悶得吐血。他們之中的絕大多數對于金屬加工并不算在行,這次基本上是趕鴨子上架。好在這些儀器的智能化比較高,加上阿方索現場傳授,才勉強做出這些。這兩天最累的人便數阿方索,整個人兩天里瘦了一圈。
陳暮沒有立即動手組裝這些零件,而是現場開始制作卡片。所需要的每項材料都是實驗室里已經有的,在他當初設計時,這項因素已經考慮進去。現在無論是時間,還是人力都非常寶貴,沒有時間再給他去尋找新的材料。
這是陳暮首次在這些少年面前制作除了一星能量卡以外的其他卡片。
定了定神,他對現在自己的身體狀況比較滿意。拿出早就準備好的材料,取出弱水套筆,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陳暮開始制作起卡片。
筆峰輕柔而流暢,陳暮的動作如同行云流水,流暢得讓這些少年們幾乎忘記了呼吸。纖細的筆尖猶如高超的舞者,翩然起舞,散發著微微光芒的線條隨著筆尖在卡片表面延伸變幻。
這一幕,看上去是那么的神奇!少年們的心在這一刻,徹底被這種神奇征服了。他們的一生中,將永遠無法忘卻這個烙在他們腦海里的畫面。
陳暮的最后一筆和起筆處完美的吻合,卡片上散發著微微光芒的構紋圖案忽然開始了像人類的呼吸,一會兒暗,一會兒亮。這引起少年們整齊的低聲驚呼。明暗反復變化三次,這張卡片才散去所有的光芒,安靜地躺在桌上。
他制作的是一張三星卡片,一張非常獨特另類的三星卡片。更確切地說,它是一張不完全狀態的三星波刃卡。
如果陳暮把這張卡片給任何一位卡修,這張卡片唯一的命運就是被卡修們不屑一顧,像扔垃圾般扔進垃圾桶。沒有一位卡修會去使用這張卡片,不過陳暮本來也不是為了給卡修使用。
這張卡片能夠形成的波刃,但是陳暮把它所有的彈姓全都抹除掉。也就是說,這張卡片釋放出來的波刃能量結構是完全固定的,無法使用感知對其的能量結構進行調整。事實上,這張卡對感知沒有任何敏感姓可言。無法用感知艸縱的卡片,沒有一位卡修會去使用。
但陳暮卻做出了一張這樣的卡片。
犧牲了彈姓,這張卡片也因此而獲得了其他卡片所沒有特姓。它的結構更加簡單,只要有能量,它就會把能量形成特定結構的波刃,釋放出去。它就像一段固定的程序,死板得一塌糊涂,但是卻非常穩定。它的威力從制作開始便固定下來,不會有任何的起伏。所形成的每道波刃都完全一樣。
為了提高它的威力,陳暮做了許多努力。在感知無法提供幫助的情況下,它的威力和它對能量利用率有著直接的關系,而這一點,則需要通過計算來優化。
有什么結構能比籌結構在這樣的情況下,發揮出更大的作用呢?
籌結構仿佛天生就是為了這種情況而生。陳暮隱約感到了似乎有扇窗戶在他面前,就要被打開。可是每當他一細想時,卻總是抓不到這絲靈光。在眼前的局勢下,靜下心來思考和眼下這場災難毫不相干的事,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好在我們的陳暮同學,似乎并沒有奢侈的習慣。
所有不相干的想法在這一刻,都被他判定為雜念,狠狠地被甩開。
在周圍學員們崇敬的目光中,陳暮開始了他的組裝工作。這些金屬零件個個都非常精致,當然,這僅僅只限于陳暮。在阿方索眼中,這種精度的金屬配件,應當被歸為粗糙級別。也幸好是粗糙級別,否則精度再高的話,他可沒有辦法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教會這么多菜鳥。
從這點便可以看得出天攸聯邦和村子在金屬制造工藝上的差距。
陳暮的動作很慢,有時他還需要停下來思考一下。眾人摒住呼吸,聚精會神地注視著陳暮的每個動作,不怕發出哪怕一丁點聲音。偌大的實驗室大廳里,只聽到金屬配件之間的碰撞摩擦聲。
這張卡片被陳暮安置在一個像小方盒般的金屬配件中,眾人這才明白這個金屬配件里那道淺淺的凹槽原來是來放置卡片的。嗒地一聲輕響,金屬小盒完整地鎖上。陳暮低著頭,一件件從桌上拿起他需要零件。
過了一會眾人才明白會什么他們無法組裝成功,因為這些零件根本不是一件武器的,而是兩件甚至幾件武器的。這令曾經嘗試很多次組裝的阿方索胸悶不已。
陳暮手上第一件成品終于完成!
看到這件最終成品,眾人面面相覷,已經有人忍不住輕笑起來。這件武器,噢!天啊,如果它能稱之為武器的話,實在太過于丑陋了!
給人的第一印象就像兩塊金屬板塊拼湊在一起的奇怪東西,一個大約一米左右的扁平金屬板塊水平放置,它有大約十厘米寬,它的尾端連著一個邊長大約三十厘米的金屬立方體。兩者拼成一個直角,而在直角內彎處,伸出一根短短的金屬桿。
“這、這是什么?”阿方索結結巴巴地問,他沒想到,他崇拜無比的陳暮居然造出這樣一個丑陋的東西。這個造型奇特的東西給他帶的沖擊過于強烈,以至于他說話都有些結結巴巴。
“武器啊。”陳暮有些奇怪地瞥了一眼阿方索,這不是明知故問么?這個時候不造武器,還會造什么其他東西?
所有人集體無語。
陳暮也不理會他們,端起他親自設計的第一件武器。這玩意,真的好沉啊!不過想了想那像充滿蠻力的村民,他放棄了改良的想法。
實驗室里沒有試驗武器的地方,陳暮只好來到實驗外面的荒地。
房間里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冷場了。在這個時候,跟著陳暮出去,可是需要很強的勇氣。阿方索第一位邁出實驗室,他一臉慷慨赴死的悲壯。其余人見狀,也只有咬牙硬著頭皮跟在阿方索身后。
那玩意,真的太丑了,丟人啊!
“哎喲,你們這么多人是準備去干嘛?”村民們還是第一次見到實驗室里眾人集體出來,不由好奇地詢問。
阿方索等人額頭黑線直冒,集體保持沉默。
陳暮卻沒有注意到身后阿方索等人怪異的表情,他來到一棵大樹面前,這棵大樹的直徑超過三米,茂密的樹冠灑下一片陰涼。他走到距大樹大約十五米的距離便停了下來。
村民們這才注意到陳暮手上端著的東西,一下子,所有人的表情變得怪異起來,很快,周圍陷入說不出詭異的安靜。
阿方索等人此時恨不得在地上找個洞鉆進去。太丟人了!太丟人了!阿方索心中老淚縱橫,他在村子里呼風喚雨,還從未丟過如此大的人。
就在此時,陳暮輕輕地扣動了那根伸短短的金屬桿。
咻咻咻咻咻!
那個丑陋的扁平金屬盒前端忽然綻放出驚人的光芒,一道道深藍色的波刃瘋狂地從扁平的金屬板前噴吐而出,看上去就像一道密集的深藍色波刃鏈!
阿方索和少年們目瞪口呆注視著陳暮和那一道道即使在白天也無法掩住光芒的深藍色波刃!村民們臉上的怪異表情剎那間化為驚恐,這突然間的轉變讓他們的表情看上去更為怪異。
啪啪啪啪啪!
所有的波刃都擊中樹干的同一位置,木屑橫飛!橫飛的木屑甚至擊中一些村民和學員們的臉上。細小的木屑力道十足,打在臉上生痛。然而卻沒有一個人用手擋住自己脆弱的臉部,他們一動不動,像巖石雕刻,沒有任何動作。
除了波刃擊中樹干導致木質纖維崩裂的啪啪聲,還有波刃劃過空氣形成的咻咻聲,場內如死一般安靜。
所有人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