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海納梵森特親手建立,也到迄今為止最古老的學院]地面積極廣。它內有七湖九泊,其中還包括左赫區最大的淡水湖明思湖。這里的生態保護得極佳,植被繁茂,水草連綿如毯,候鳥成群,風景如畫。學員們在閑暇時,租梭艇游湖,給候鳥喂食,素來是他們最喜歡的消遣方式之一。這里的候鳥種類極多,且不畏人,每當有人喂食,成群結隊,十分壯觀。
普通梭艇的租用費用很低廉,每小時只需要五十歐迪。也有豪華梭艇供學員租用,不過每小時的花費不低于五千歐迪。能進入星院的學員,大多家境優越,這點錢對他們來說自然不在話下。就是那些從普居區考進星院的學員,每個月的各種津貼補助,都是一筆極為可觀的數目。倘若暑期去星院外圍的公司參加實踐,那收入就更為可觀。
一艘破舊的梭艇上,一個胖子坐在上面,兩眼貪婪地盯著湖面。這條梭艇的租用費每個小時只需要十歐迪,長度只有不到四米,艇身的油漆早就剝落,看上去慘不忍不睹。胖子光著膀子,活脫脫像個肉球,這艘可憐的梭艇吱吱呀呀,仿佛隨時可能散架。梭艇的另一頭,放著一個銹跡斑斑的野外旅行卡械爐,爐上架著鐵鍋,鍋內水沸,熱氣騰騰。
偶爾順路飛過的學員,無不是怪異地看著胖子,露出不屑的神情。好在這里十分偏僻,飛過的卡修也只不過一兩人。
忽然,有卡修徑直朝這邊飛來,在天空中兜了幾個圈子,才發現胖子的位置。隨即一頭扎下,朝胖子俯沖。
眼看這位卡修就要撞上這艘破舊的梭艇,只見這位卡修一個急停,倏地頓在空中。如果有學員看到這一幕,一定會驚嘆不已,這一手干脆利落,足見這位卡修在氣流卡方面深厚的造詣。
這位卡修看上去二十七八歲,頭發蓬亂,兩眼惺忪,穿著一身白色睡衣,睡衣胸前畫著一個可愛的小熊,占據了睡衣的一大半。腳下夾著人字拖鞋,搖搖欲墜,好似隨時可能掉進湖里。
他瞅了一眼梭艇,覺得實在找不到下腳的地主,便索性懸浮在胖子身邊的空中。
“西居,還沒撈上來么?我還沒吃早飯呢。”他嘴里嘟囓著,伸了個懶腰,懶懶地躺了下來。空中明明沒有依托之處,他卻躺得極為自然。
羅西居!這個胖得像個球的家伙竟然就是聯邦戰術頭號人物羅西居!
“早飯?這都下午三點了!你這個懶貨,你當老子是管飯的啊?”胖子破口大罵,但雙眼卻死死盯著湖面,不敢挪開半分。
“嘿嘿。”橫躺在半空。小熊睡衣男托著下巴。得意洋洋道:“誰叫只有你這家伙才能抓到紅線水晶鱔?這玩意可是大補啊!”
“小瞌。你下周好像要考試了吧。”胖子問道。這家伙極嗜睡。永遠是一副打瞌睡地模樣。他名字叫尼克。羅西居干脆叫他小瞌。雖然尼克地年齡比胖子更大。
“唔。是啊。”他渾不在意道:“不就是一場考試么?”
“你要過了。就能趕上青青了。嘖嘖。不過第二人地叫法真難聽。”胖子忽然想到一個問題:“對了。考過了。有獎金沒?”
“別把我和那個女人放在一起。你想影響我胃口?”小瞌憤憤不平道:“獎金?門都沒有!你又不是不知道。校長那個扣門。要不然。咱兩還可以出去一下。”
“真是遺憾啊。”胖子一臉悻悻。
瞌忽然坐了起來,歪頭道:“對了,胖子,你怎么突然對那個什么白總管感興趣了?這可不是像你的風格啊!”
“他是個有趣的人。”胖子盯著水面,有些出神道:“而且很有實力。走的路子,和其他人完全不同。而且,他應該很年輕。”
“年輕?多少歲?”小瞌有些驚異地問。
“不知道。”胖子搖頭:“我猜的。”
“唔。”小瞌摸著下巴,一臉深沉思索狀,只是胸前的小熊和蓬亂的頭發,讓他看上去說不出的滑稽:“你十猜九準。要我看,你就是宋成彥死了,難耐空閨了!”
出他意料的,胖子并沒有發怒,而是嘆息一聲:“宋成彥,死得太早了。不過,這次出來的這個家伙,也不錯。”
瞌不以為然道:“他老師西澤又沒有勢力,靠他一個人,成不了什么事。”
“未必。”胖子神情認真:“他后面的這一系列動作,我就看不懂。但是有一點可以看得出來,他應該有計劃在做什么事。有些人,一個人便能做很多事的,這個白總管就是這類人。”
“看不出來,你這么欣賞他。”小瞌一臉意外。
胖子忽然道:“校長對青青的工作不是很滿意啊,如果你考試過了,估計他們有可能會把你作為接班人來培養。”
瞌臉色大變:“真的假的?那我還是不通過好了。天天這樣混吃等死多好,錯了,是悠閑自在!你看那個女人,被折磨成什么樣了,真是可憐。”
“她是可憐。”胖子點點頭:“你若不想,這次就放水好了。不過,以前是有青青在前面頂著,校長才對你放水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這次只怕不會讓你那么輕松了。”
瞌立即苦著臉:“被你這么一說,我有些心驚肉跳的感覺。對了,校長沒催你么?”
胖子無所謂道:“又沒哪一家打上星院,哪里輪得到我出手?校長老奸巨猾,也知道現在不是個好時機。霜月寒洲正在搞大聯盟,校長在等局勢更明朗。唐含沛剛剛整頓完唐營,現在就缺一個像宋成彥那樣的人物,如果有一個這樣的人物,聯邦綜合學府會比以前更強。解燕白接手了中達書府,據說第一件事就是開放傳承,魄力十足啊。中達書府以制卡而聞名,現在傳承開放,它制卡的優勢便能轉化為戰斗力。只要平衡度過一兩年,中達書府又是一副光景了。”
“剩下幾家呢?”小瞌不自主地問,聽著胖子隨意指點天下,實在是人生一大享受。
“漠營唯一需要忌憚的,便是宿寒昊的次子宿黑明,他為人狠辣果決,也是我們這些人之中,
兇狠的人。
有一次和他比賽,我占盡優勢,已經包圍他的隊伍。沒想到這家伙先是毀去所有物資,把后勤部所有的非戰斗人員全都殺掉,增速夜襲。逢城屠城,搶掠物資,狡詐兇狠,硬是打得差點翻盤。嚇得我小心肝,撲通撲通直跳。”胖子說起這件事時,一臉心有余悸。
瞌打了個寒顫:“夠狠!”
“可惜他次子的身份,影響了他在漠營的地位。宿寒昊這人最講究長幼尊卑,除非他死了,宿黑明才有機會。”胖子道。
“苦寂寺呢?”
“苦寂寺比咱星院還低調,也難說得很。他們雖然也有兩人能進指揮者聯賽前十,但實力一般得很。除非他們雪藏了什么王牌,否則的話,我不大看好他。但話又說回來,若論六大最難攻打的,當屬苦寂寺。宗教的力量,太強了啊!除非把梵阿思區整個抹去,否則就算有誰占下那里,也就是在自己后院里埋了一顆炸彈。”胖子笑道。
“我記得,好像還有一個叫什么法亞的,前陣子不是風光了一陣子么?”小瞌皺著眉頭道。
胖子搖頭:“法亞外強中干,不足為懼。這聯邦,終究是六大的,除非……”他忽然皺眉不語。
“除非什么?”小瞌連忙追問。
“除非有什么根本性技術出現,能夠打破六大這些年的積累。就像當年海納梵森特一樣,才有可能異軍突起。”
瞌哂道:“原來你說的是這個,嚇得我一驚一乍的,這根本不可能嘛!”
胖子一反常態搖頭:“我覺得可能!”
瞌愣住。
“說起來,這還是法亞的戰斗梭車提醒了我。如果這戰斗梭車的威力再高些,造價再低些,法亞又能有一位像宋成彥般的人物,結果怎么樣,那可難說得很。”胖子認真道。
瞌哈哈大笑,指著胖子笑道:“你這個豬居然也會杞人憂天了。你說的都是如果,戰斗梭車可能威力再高些么?可能,但那起碼需要十年二十年,好吧,就算法亞爭氣些,減短到五年的時間,校長這幫人會給它機會嗎?宋成彥般的人物,你以為天下還有第二個宋成彥嗎?”
“為什么沒有?”胖子反問:“白總管不就是么?”
瞌笑聲嘎然而止,結結巴巴道:“胖子,你太高看他了吧。”
“他現在還不如宋成彥,但是卻有這種潛力。”胖子淡淡道。
瞌攤攤手,不以為然道:“難道他會和法亞合作?我覺得不可能吧,西澤的學生,根本不會和任何一個勢力合作。所以,不可能出現兩個條件都符合的!”
胖子忽然輕嘆一聲,第一次把目光從湖面收回:“你大概不知道吧。白總管的真名應該叫做陳暮,他是數字系列卡片的制作者,青青這次去天冬里區就是為了找他。”
瞌張大嘴巴,一臉愕然。
就在他愕然的目光中,胖子輕輕道:“如果你知道,他手上有一張羅森博格畢生結晶的卡片,里面還有已經失傳,連海納梵森特都苦苦尋找一輩子的籌卡技術,你還會這樣想嗎?”
瞌呆若木雞!
巴格內爾臉上胡子拉茬,目光冷峻,哪里看得到半點剛入叢林時的悠閑。
“有三名傷員救治無效,剛剛死了。”蘇流澈柔的目光透著濃濃的哀傷,這些天,不斷地有傷員因為救治無效死亡。雖然他們進入叢林之前,便做了充分的準備,但是叢林之中的環境對治療有極大的干擾。
在一次戰斗中,他們的一輛裝載藥品的梭車被血鍾部的人擊爆,這也令他們的藥品陷入捉襟見肘的局面。
眾人默然,每天看著同伴就在自己面前死亡,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一件極其糟糕的事。
“尸體埋了么?”巴格內爾的嗓音沙啞。
“已經埋了。”回答的是姜良,素來講究風紀的他,整齊的戰斗服也早已殘破不堪。
巴格內爾臉上沒有絲毫動容,臉龐就像巖石雕刻。他們現在的情況很糟糕,千里被閻擊毀,導致他們與陳暮失去了聯系。現在還活著的卡修,只剩下一千余人,戰斗減員超過半數。
他沉聲道:“現在就看誰能堅持住,敵人比我們的情況更糟糕!從這幾天的戰斗來看,對方的戰斗力量明顯削弱,他們快堅持不住了!”
眾人聞言,精神一振。
他們大概想不到,血錘部的情況,比他們預想得要糟糕得多。
在發現雪絲蟲卡修團缺乏高手之后,閻帶領血錘部的高手趁夜色襲擊雪絲蟲卡修團,意圖催毀其指揮部。沒想到,巴格內爾早就有所準備,設下埋伏。那一戰,雙方都死傷慘重。血錘部的高手幾乎死傷殆盡,連閻都自爆而亡,只剩下時鳳菲和齊利幾人逃了回去。
打到這份上,雙方都沒有退路。時鳳菲帶領血錘部展開了瘋狂的自殺性追擊,他們像牛皮糖般,死死咬住雪絲蟲卡修團。巴格內爾他們的死傷人數立即狂升。
但是,在隨著汪永的身亡,他們失去了最值得依賴的叢林專家,血錘部徹底滑向了深淵。
敏銳的巴格內爾立即發現了對方這點,立即把這一點利用到極致。叢林成為雪絲蟲卡修團最有力的戰斗伙伴,血錘部的傷亡數字以驚人的速度上升。而他們一開始藥品便準備不足,他們的卡修一旦受傷,基本就宣告死刑。所以血錘部的卡修在受傷之后,全都會選擇自爆,也讓巴格內爾他們吃足了苦頭。
他們現在只是拼了一口氣,做臨死前的反撲。
雙方都意識到這一點。
提心吊膽的巴格內爾一行人,竟然連續三天都沒有遇到血錘部的卡修。這一下,大家都明白了,血錘部完了!
當下,巴格內爾便命令全速前進。果然,在之后,他們再也沒有遇到血錘部的卡修。經歷了如此殘酷的戰斗,叢林的那些野獸,再也無法讓這些卡修害怕。
連續前進了十天,他們終于見到城市的輪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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