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帶著一隊人在街上巡視。m
“大人,您說,那個傳言會不會是真的?”一名手下湊了過來,小聲問道。這個話題立即引起其他隊員的興趣,大家紛紛湊了過來,七嘴八舌。
“傳得那么邪乎,我看八成是假的。”
“不會吧,那么多人傳得有鼻有眼的,我看不假的。”
安德烈心頭一陣煩躁,忍不住罵道:“都給我閉嘴!”說完陰沉著臉,繼續往前走。其他人見頭兒發怒,個個噤若寒蟬,連忙跟上。
安德烈體形魁梧,接近一米九的個頭,立在那就像一座小山。身上的肌肉精赤似鐵,看他的體形,誰也不會想到他是盾刃流出身。一頭栗色頭發,蓬像雜草,下面一雙銳利的眼睛令人不敢直視。
他是門德森堡的治安官,主要負責曰常的巡視。門德森堡并不是什么大城市,只是離淵外層最近,進入淵外層的柔客都會從這里經過。這里規模并不大,龍蛇復雜,治安糟糕,但是自從他擔任治安官以來,這里的治安情況大為改善。他的鐵腕,令各英豪大為忌憚。
這段時間,關于一男一女兩個兇徒的傳言傳得沸沸揚揚。尤其是九尾強盜團的全軍覆滅,搞得這一帶人心惶惶。不過,安德烈知道這不是傳言。他的一個朋友,便目擊過現場,他還專門因為這件事前去。
這令他很擔心。九尾強盜團的實力他清楚得很,如果兩人能夠把全滅,那這兩個人的實力絕對恐怖!而且從九尾強盜團死的慘狀來看,這一男一女顯然不是善良之輩。
門德森堡是離淵外層最近的城市,也是這一男一女最有可能來的地方。
不知不覺中,懷揣著無數心思的安德烈一行人已經走出城門。
一朵不知從哪里飄來的木絨花,從他眼前緩緩飄過。就在此時,他的瞳孔驟然收縮。
遠處,兩道人影以驚人的速向這邊靠近。
“退!關城門!”安德烈驀地怒吼,與此同時,他身形猛向城外內退去。
他的手下們先是一愣,緊接著臉色大變,幾乎連滾帶爬地倉皇退回城內。
咿呀!
城市緩緩關閉,尖利的警報聲響徹門德森堡。門德森堡內,無論正在做什么的人,聽到警報聲時,個個愣在原地。門德森堡雖然勢力混雜,但是還從來沒有到外敵。近二十年來,從來沒有警報聲響起。
整個城市頓時亂成一團。
“安德烈!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埃默爵士氣勢洶洶地沖到城門處,他皺著眉頭看著如臨大敵的眾人,神色不悅道。
他才是門德森堡的實際統治者。
安德烈不經過他的同意,就擅自拉響警報關閉城門的行為讓他很惱怒。天啊!該死的!這家伙居然還調動了城內軍,難道這家伙真的以為這里他說得算?
這些年,隨著安德烈在門德森堡的影響力不斷增大,他已經嚴重威脅到埃默爵士的地位。
在埃默爵士身后,是一大群聞訊趕來的當地實權人士,陡然間聽到警報,他們來看看到底發生了什么。
面對神色不善的埃默爵士,安德烈沒有解釋,只是指著城外道:“大人,您看。”
所有人順著安德烈的手指,朝城外看去。
“這就是門德森堡?”陳暮抬頭看著眼前的小城市,不由有些失望。和聯邦的動輒上千萬人的大城市相比,門德森堡就像一個小型的叢林基地。低矮的城墻,破舊不堪,城墻上面站著一些人,似乎在著什么。
“嗯。”扎拉應了聲:“我以前來過幾次。”說這話時,她目光中不由露出幾分回憶之色。
“他們在干什么?”陳暮注意到城墻上的那些似乎對他們有些緊張。
城墻上,埃默爵士放聲大笑,滿臉嘲笑:“我親愛的安德烈,就因為這兩個人,你就關閉城門?拉響了全城警報?然后調動城內軍?”
安德烈面無表情,心中卻暗自下定決心,這件事結束后自己一定這個鬼地方。他實在無法忍受這個愚蠢的家伙!
“爵士,我想,你需要再看仔細些。”他提醒道。
“不用看了!安德烈!我在這里鄭重地告訴你,鑒于你可笑的行為,你被解職了!”埃默爵士提高音量大聲道。他要用實際行動證明,誰才是門德森堡真正的王者!
然而,令他的是,安德烈竟然落出如釋重負的表情。
“樂意之至!”安德烈笑了笑,神色自然地行一禮,轉身就走。
埃默爵士目光倏地陰沉下來,眾目睽睽之下,安德烈的行為讓他感到憤怒!
“來人!把下面那個家伙殺了!任何與我門德森堡為敵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埃默爵士暴吼,安德烈這些年在門德森堡頗有人脈,他無法當著這么多人的面親手殺了他。
“是!”埃默爵士身邊的貼身柔客沒有絲毫遲疑,轟然應命,朝城下掠去。
安德烈的臉色陡變!
扎拉目光冰冷,殺機乍現。
“他們不歡迎我們。”
“不歡迎我們?”陳暮有些奇怪:“為什么?我們好像沒和他們打過交道吧。”
“不知道。”扎拉搖搖頭。
“離這最近的城市有多遠?”陳暮問。
“很遠。”
“那就闖進去吧。”陳暮神色淡然道。
“嗯。”
在兩人身后,凱思琳臉色煞白。她大致能猜到門德森堡的人為什么會這么緊張,可是這理由她可不敢對這兩人說。在聽到陳暮說闖進去時,她的心臟猛地一跳。
城墻上,安德烈勃然大怒,他的臉漲得通紅,顧不得任何形象,一個箭步沖到埃默爵士跟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怒吼:“你這個豬!你想害死這里所有人嗎?睜大你的豬眼,看看他媽的那是誰!”
埃默爵士心中害怕至,他沒有想到安德烈竟然會完全失去理智。
“安德烈,那個人是誰?”問話的是一個神色沉穩的中年人,他是當地的一個商會負責人,素得大家尊敬。
安德烈松開手上的埃默爵士,后退一步,冷冷道:“九尾強盜團是如何滅亡的,各位也聽說了吧。”
“你是說……”問話的中年人臉色大變。
他身邊所有人的臉齊齊刷地變色。
眾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像被某種磁力吸引,朝城外的人投去。而剛剛跳下城墻的四名柔客正騰騰朝這人撲去。
“噢!不!爵士!快阻止他們!”人群中有人驚慌地喊。
“來不及了。”安德烈的話似乎是嘲笑埃默爵士,但卻透著一絲的驚惶。
陳暮看著四人從城墻上跳上去,便朝他們的位置沖了過來。
對方神色間的不善,在他眼中清晰明了。如果放在以前,他還會事先詢問一下對方的意圖究竟是什么。但是現在的他,卻不會。他這兩年養成一個習慣,任何有可能對自己產生威脅的敵人,都要。
在淵深處那個殘酷的世界,相差一秒便是生死。
進入斗狀態的陳暮,沒有任何遲疑和猶豫,手自然地伸向背后的白蠓骨刺。
扎拉默然立在他身旁,兩人身后的凱思琳吶吶想張口說什么,但什么也沒有說出來。
手肘向外彎,身形后仰反弓,陡然發力!
他手上的白蠓骨刺消失在空氣中!
噗噗噗噗!
半空中,四團妖艷驚怖的血霧憑空炸開!遠處氣勢洶洶撲來的四名柔客,每人身上多了一個碗口大的血洞!強大的沖擊力,甚至讓他們的身體仿若被殞石正面擊中,硬生生被砸得向后倒飛!
忽咻!
幾秒后,令人頭皮發麻的奇怪嘯音,就好似遲來的颶風般從城墻橫掃而過。
城墻上一片死寂!
他們之前雖然也聽說過關于這一男一女的各種傳言,可是當他們親眼目睹,給他們帶來的震撼不知要大多少倍。這四名柔客,在是埃默爵士的貼身護衛,在整個門德森堡是絕對的一流。然而,卻連對方一招都沒有接住,便被輕松屠殺。
除了輕松,讓人感受最深的,還有這一男一女的漠然。自始至終,他們沒有說一句話,動手沒有一絲猶豫,就好像在做一件再普通不過的事情。而四名護衛的死亡,他們連眼睛都沒有眨一眼,也沒有半點喜色,同樣好像是一件再普通平常不過的事情。
正是這種對死亡仿若平常的漠然,就像一把尖刀,毫不費力地破開城墻上那些頭頭們外強中干的心理防護。
現場沒有一個人再會懷疑傳言的真實姓。因為對這一男一女來說,殺人只是件十分平常的事。
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會不是超級兇徒!
城墻上,每個人面無人色,臉上布滿驚恐絕望。
陳暮和魔鬼女開始緩緩向門德森堡逼近。
城墻上眾人一陣搔動。
陳暮和扎拉開始加速。
城墻上眾人臉上的恐慌和絕望更重,許多人的腿開始打哆嗦。
眼前的一切發生是如此迅雷不及掩耳,又是如此緩慢,偏偏他們能看清每個細節,他們脆弱的神經在慢慢摧殘。
高速奔跑中,陳暮把湮蓮刃葉盾護在胸前,左手倒握著金環木矛,手臂上血睛角鏢緩緩漂浮在他身旁。
扎拉神色冰冷,緊跟在陳暮身側,她的雙手開始解放身上顏色各異絲繩。
咚咚咚!
兩人每一次發力重重踏地面,就仿若狠狠敲擊在眾人心上。
幾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