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愛已經懷了六七個月的身孕,因為挺著大肚子,陸連強決定春節還是留在福海,免得旅途奔波勞累動了胎氣,陸成籌老倆口表示了理解,卻下了死命令要求陸彥一定要回去過年,剛從國外回來的陸連娜干脆直接飛到福海接陸彥回家。
“又長高了哦,還是那么不可愛,這么久沒見到姑姑了,也不懂得笑一下。”陸連娜最喜歡逗自己的侄兒。
“想找個對你笑的,自己生一個去。”陸彥淡淡地說。
“你這小子,居然敢這么對姑姑說話。”陸連娜掐著他的臉,咬牙切齒地說道。
“我不說這話,爺爺奶奶待會兒也要說。”陸彥的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陸連娜的臉頓時苦了下來,陸彥說的沒錯,她也是三十出頭的年齡了,雖然國家倡導晚婚晚育,可是像她這把年紀還沒結婚,也真算是大姑娘了,老爺子老太太沒少嘮叨過,這次回來又得被逼婚了。
“他們這些老古板不知道怎么想的,為什么人就一定要結婚?單身多好,自由自在,一點責任都不用負,彥兒,你以后也別那么早結婚,婚姻是愛情的墳墓知道不?”陸連娜吹吹自己的指甲,一臉不屑地說。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沒有婚姻愛情就死無葬身之地。”陸彥隨口應道。
陸連娜震驚地看著他,“你這小家伙才多大啊?”她捂著嘴笑道,“這話太經典了,哈哈,看來你還挺有經驗啊。”
陸彥的臉飄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緋紅,這句話可不是他原創的,只是一次和陳竹在圖書館看書,無意中聽到她嘀咕著這句話。
陸連強和傅愛沒有回來過年,大飯就四個人圍了一桌,冷冷清清,果然不出陸連娜和陸彥所料,兩位老人開始嘮叨著陸連娜的婚事。
“娜娜,你和那個美國人叫什么杰瑞的,什么時候考慮結婚的事啊?”唐平關心地問道。
“杰瑞?我們早分手了啊。”陸連娜一臉無所謂地說。
“分手了?怎么都沒聽你提起過?”陸成籌也一臉意外。
“這很正常嘛,我都這么大的人了,這點小事還要向你們匯報啊?”陸連娜莫名其妙地反問。
“小事?你都老大不小了啊?難道還不打算結婚?不過這樣也好,嫁到國外我也不放心,媽在國內幫你物色一下。”唐平憂慮地說。
“嗨,您就別瞎操心啦,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陸彥悶頭偷笑,姑姑換男友的速度趕得上換衣服的了,這中間不知道換了幾個男朋友呢,可憐爺爺奶奶還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哦?這個男的是哪里的?什么時候帶回來我們見見。”這種話題唐平最熱衷了。
“你們可以叫他查理,英國人,對了,他是伊頓公學畢業的呢,我上次去伊頓公學參觀了,真的很棒,彥兒,怎么樣,考慮一下去伊頓吧?”陸連娜趁著父母還沒消化這個叫查理的英國人的信息,趕緊禍水東引,把話題扯到陸彥身上。
“伊頓公學?”陸成籌早年在法國留學過,對這所英國名校也不陌生,“那種貴族學校,彥兒去了有什么好處。”他冷哼道,畢竟是老一輩的革命者,對貴族、封建一類的東西沒什么好感。
“爸,你這就是偏見了,伊頓管理嚴格,不論你是權貴之后,還是富賈世家,進了伊頓都得遵守校規,所有學生一律平等,誰想頤指氣使,就等于自討沒趣。而且伊頓的老師很多是博士、專家,其中不乏牛津、劍橋畢業的伊頓校友,肯定比我們國內的中學教學質量高啊。加上能就讀伊頓的學生家境都很不俗,這也是一張很大的關系網,對彥兒的將來也很有好處。”陸連娜勸道。
“這還得看彥兒的意思。”陸成籌心里也明白伊頓的教學質量遠勝于國內中學,對孩子的成長也是很有好處的,但是寵溺孫兒的他,還是一切以陸彥的意思為主。
“彥兒,伊頓的校服很漂亮哦,是那種類似紳士的黑色燕尾服、白色襯衫、圓領扣、黑色的馬甲、長褲和皮鞋,可有氣質了。”陸連娜很喜歡男人做此打扮,給陸彥買的衣服也都比較正式。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陸彥一臉興趣缺缺。
“就是,一個男孩子哪能像你們女人成天想著打扮。”陸成籌一臉贊同地點頭,他的老友楊樹雄的小孫兒就成天和個姑娘似的,成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他可不喜歡那種娘娘腔的孫子。
“但是伊頓的教學質量的確沒話說,彥兒,你可以考慮一下。”陸成籌和藹地對著陸彥說道。
陸彥點點頭,“我會考慮的。”
“那你可要早點做準備了,你今年已經十二了,伊頓收的都是十三歲的學生,你只有一年的準備時間了,伊頓可不是那么好考的,姑姑可指望著你成為我國第一個考上伊頓的學生呢。”陸連娜高興地說。
“老實說,我覺得福海挺好的,對伊頓興趣不大。”陸彥毫不客氣地潑她冷水。
別看陸成籌在外頭叱咤風云的,在自家孫兒面前就是一個慈祥的爺爺,聽說他喜歡福海,心中很是歡喜,細細地問了他在福海的生活起居,盡管他平時每天都要和陸彥打一通電話的,但有些話他是怎么都聽不膩的。
特別是今年他連人大的虛職也卸下來了,對他個人而言是完全退出了政治舞臺,雖說影響力還在,但平時沒有什么大事的話,他基本都是在家賦閑。
“福海的變化雖大,但發展還是較其他沿海地區來得緩慢,本地勢力太強了,連強在福海不好做啊。”唐平擔心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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