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69毀婚一事大暴露
正文369毀婚一事大暴露
“表姐又是何時與商先生情投意合的?”打死文箐,也沒料到會出來這么一椿事,她沒想明白怎么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自己卻全然不知曉,故而不象往時,立時應允華嫣的請求,而是繼續追問道。
華嫣一臉犯錯待挨審的樣兒,小聲道:“我也不是有意要瞞表妹的……”
她約略講幾句,文箐才知商輅與她早就在杭州開始有了私下里的往來。文箐想,是了,是了,商輅在杭州可不是與華嫣有時間相處嗎?偏偏自己那時只顧著幫沈吳氏想主意還債,沒精力顧及這些。就算后來在蘇州雖然大家同處一宅中,文箐與商輅卻是除了偶爾關心文簡的學業有一兩句話外,其他碰面的機會少之又少。相較起來,自己與商輅的來往次數,遠不及華嫣與之接觸,而這一切,卻因為鈴鐺之故。所以說,丫環有時冒失,卻也是好事。一個冒失的丫環,永遠襯托了一個得體大方的小姐。
沈吳氏那時不舍女兒攀附權貴結親,難免就傷懷,鈴鐺看在眼里,卻有主意,鼓動小姐,日日在小姐面前說商先生如何好,尤其是小姐亦聽了商輅一些課后,便更加著意。表小姐夸贊商先生,鈴鐺記在心里,與華嫣道:“若是少爺來日不能出仕,姑爺若是個做官的,旁人也不敢欺負咱們。想先前,還是因為周家姑老爺出事,咱們家老爺出海才被人造謠……”
她說活不知深淺,卻是句句實用。華嫣聽得怦然心動,更何況以商輅的相貌人才,少年即將聞達,更勝他人無數,便也十分關照商輅的起居飲食,鈴鐺自然心領神會,一一做到。而這些,是文箐在自適居中無法做的,就算有私心,也只能三位先生一碗水端平,哪個輕,哪個重,旁人一眼瞧得分明。
所以說,有些時機雖然好似公平,只是細節上,誰占個先機才是關鍵的。文箐本來與商輅早認識,可奈何那時文箐讓人誤以為男童一個,年齡相差又大,內里陰差陽錯,不是一言兩語所能說清的。
文箐暗恨自己有些自作多情,瞧得華嫣又羞又喜,自己更是酸酸澀澀,尤其是華嫣滿心真誠托付,她卻不能硬下心腸拒絕。“表姐,我讓陳媽到時與三舅姆說吧。”
華嫣再三感激她。文箐落寞地歸屋,再一次有些受打擊,自視過高,自己對愛情的取向,只怕不受古人所喜。沒想到,沈顓追求自己,自己不肯允他,而自己略略青眼于商輅,而他卻選了華嫣。這叫什么?報應?
既然事已如此,無人開解,她便在心里試著說服自己:商輅這人就算才華出眾,可畢竟是古人一枚,不過是有些象故人,終究不是其本人,自己對他有男女間的好感,還不至于“愛得死去活來”的地步,舍也也沒啥。再者,他若是為官,自己要真與他成為一家,那也只能隨他在京寓于一居,相夫教子,其他一切事宜都做不得了。
自己勸歸勸,可一會兒又鉆入胡同了。文箐曉得自己當不得萬人迷,可也沒想通:明明自己這么出色的一個人,商輅又瞧在眼里,為何不選自己而選華嫣?
這個問題,折磨得她一夜難眠,百思不得其解。“嘉禾,你說,商先生要是中意了表姐,他們二人若有意,三舅姆那里可會應允?畢竟這說起來,有點私……”想說“私相授受”,到得嘴邊,發現自己也“老學究”了,這個詞,她亦不認同,雖然有些吃味,但也沒法暗里刻薄華嫣。
嘉禾正在拆洗蚊帳,聽得這話,竹竿子便沒拿穩,滑下來,將她掩在里面了。文箐見她動靜這么大,便趕緊去幫她的忙。
嘉禾從蚊帳里鉆出來,一臉喜悅地道:“小姐,瞧我這高興的……嘿嘿,這個,這個太好了!三舅奶奶那里定然是高興的了……”
她這一高興,手腳兒好似更輕快了,三下五除二就將蚊帳從床上卸了下來。
文箐心更虛,自己昨天聽得這事,可沒有她這么激動,由此可見,自己有些小人了。既然這是人人樂見的,她想:就算有些不甘,畢竟是成全了華嫣表姐,要是商輅沒選自己則是選個連華嫣都不如的村姑,那文箐就覺得也太……
嘉禾抱了蚊帳在懷,神神秘秘地湊過來道:“小姐,我就說呢,表小姐原來早就有意于商先生了。上次我與你說的,表小姐做鞋,原來就是給商先生做的呢,當時我還奇怪尺寸偏大以為是幫鈴鐺給杜家做的,后來瞧得商先生腳上穿了……”
文箐被她這么一說,有些發愣。原來不是沒有蛛絲螞跡的,只是自己不曾細瞧也不曾把這些細事多尋思。經嘉禾這么一說,她又想到了那日從南京歸家巧遇商輅,他穿的衫子可不就是表姐給做的?現下回想起來,濕的那件是表姐做的,后來穿上的亦是表姐縫的,當時自己沒在意,想著自己亦讓嘉禾也幫著他與陸礎做了一兩套……難怪自己邀他進車廂,他堅拒不已。試想,他若是心在自己這邊,只怕恨不得借一切機會能縮短彼此的距離,多少也會與自己“眉來眼去”,哪會坐得一本正經的在車前?更何況當時的理由還明正言順的,原來不僅僅是避人口舌,卻是心中早有人了。
文箐這時不再發酸吃味了,而是汗顏了,羞慚不已。人家早就有意中人了,偏自己毫不知情,還打人家的主意……幸好,幸好,自己沒與人暗示,連華嫣都沒瞧出自己的心思來。她這么一想,只覺得沒臉見人,差點兒自己無形中當了回“小三”。
這么一想,原來的那些小心思沒有了。她去找陳媽說這事。
陳媽驚喜得與嘉禾差不多。“啊?表小姐端的是不動聲色,咱們全都蒙在鼓里了……這下好了,三舅奶奶再不用心急了。反正不到三個月,商先生這鄉試也完了,到時,唉呀,小姐,上次吳嬸在這,還為此發愁,沒想到,這么快就有了結果……”她想著商輅與華嫣年齡也不小了,這二人有意,三舅奶奶那里必然也不會太反對,商家又怎會不同意的?親事一提起來,那成親一事就迫在眉睫了。“只是,表小姐且這事畢竟沒過明面,現下說不得……家中人多口雜,我且盯緊了,絕不能讓從宅子里透出甚么口風去。表小姐名聲要緊。”
文箐笑道:“陳媽你勿要這般緊張,表姐她自個兒心里有數的。只是,丫環還得需得選一個好的才是。”說到這里,想到了席韌,只怕也是一腔春水付東流了。
陳媽急急忙忙趕去了杭州與沈吳氏商議此事,才離開,文筜卻從城里帶來了消息,說二姐心情不好,偏偏伯祖母那邊不放到自適居來散心。“四姐,你莫緊張。我是特意過來與你說的,最近二姐你可莫去長房那邊,小心挨訓。”
文箐一臉訝異地看向她。
文筜發著牢騷:“你不曉得,我在家里都不敢去看二姐,去了被伯祖母瞧見,就是被抓著立規矩。三姐現下可苦了,本來學被伯祖母看重的,現下說怕被你帶壞了,不許她過來……”
“被我帶壞?”文箐莫名其妙,不解地問道。
文筜十分同情地看著四姐,點點頭,道:“是啊,伯祖母就是這么說你的。我開始也沒鬧明白,還是聽我姆媽與余娘子說起,我才曉得。二姐的親事上次不是被伯祖母相定了一家嘛,二姐不樂意,鬧脾氣。伯祖母就問她是何緣故。二姐也不知那日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說有意與席家二哥……”
事實上是,文箮心里不樂意,心神恍惚,不知為何中了暑,好幾天病不下去,家中諸人著急。周魏氏開始面上應允許諾,哄出了文箮的真實意愿,勃然大怒,責怪彭氏教女無方,又訓文箮有違禮教,親事竟敢違長輩之命……數落了家中諸人,就想到了席韌與文箐是義兄妹,而文箮與席韌之所以往來多,還是因為文箐將席韌往自適居里招的。
文箐聽了,就知周魏氏這是遷怒于自己,明明是彭氏也看中了席韌的為人。“二姐現下身子可好了?本來還想去探望的,那,算了吧。”
文筜一邊往嘴里塞要桃子,一邊白四姐一眼,體貼地道:“我姆媽說,二姐好不好,反正這事咱們得躲遠點。四姐,反正這話我帶到了,你要是想瞧二姐,還是等些日子吧,有東西要帶回去的,我幫你捎給她。”
文箐長嘆一口氣。“沒什么可帶的。我這里有的,你家那兒也有。算了,這事我再不敢管了。你來得正好,今日地里的甜瓜我們摘了幾個,文簡也該下學了,我去找方太姨娘過來納涼,一道吃瓜,旁的事兒你過后也莫談。”說著,一邊交待嘉禾張羅著消暑的事兒,又讓范陳氏莫忘記給先生們送瓜。
文筜一見新瓜下地,可高興了,趕緊道:“我去幫著取瓜來。”出門拉了嘉禾,卻是打聽起沈顓來。“那大表哥回去后就沒再過來了?他走時,可與四姐說甚么了?”
嘉禾見五小姐最近這段時間,總是有些神神秘秘,尤其是格外關注大表少爺,她人長得粗,可是心思細,直覺關于表少爺的事還是少與五小姐說,尤其是五小姐是個大嘴巴。“五小姐,你到底要問甚么?大表少爺歸家自與太姨娘說了,怎會再與四小姐能說甚么。”
文筜有些失望,一跺腳,埋怨道:“唉呀,虧你在四姐姐身邊呆得這么些年,四姐把你看作左膀右臂,你怎么就不能幫一幫四姐姐?”
嘉禾茫然地望著她,不知五小姐這是要鬧哪一出。
“你,你真是榆木腦殼,急死我了。我同你講啊……”文筜覺得嘉禾真笨,自己都瞧出來沈大表哥四姐之間有些不對頭,怎的她天天在四姐身邊還發現不了?她心中藏著這個秘密,就好比懷里揣著一只鬧春的貓,哪忍得住不叫喚?她賊頭賊腦地瞧瞧左右無人,拽著嘉禾,讓她伏下身子來,在她耳邊道:“你沒發覺四姐姐與沈家大表哥有事兒嗎?我告訴你,上次沈家大舅姆過來那天,顓表哥與四姐姐在屋里說,要解除婚約呢!你怎么就不曉得?!”
嘉禾半天沒反應過來,醒過神來時,臉色蒼白地道:“五,五小姐,這,這個玩笑開,開不得的……你要是無聊,你盡管拿嘉禾說笑話,莫,莫拿小姐……”
文筜就是憋得難受了,又覺得幫不上四姐姐的忙,才想到要找嘉禾做同盟者,哪想到人家不信自己的。這,她可受不了!便急赤白臉地道:“我哪里開玩笑了!我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我還親自去問了顓表哥,他都沒否認!若是假的,我要是那么一問,他當場定然會生氣,會不理我的!你說是不是?”
嘉禾眉毛夾成一團,拒絕相信有此事。“五小姐,你,你說別的,我都信,只這事,絕然不會是真的!我……你……”她有些慌了手腳,一扭身,要回屋去找小姐,又回守身子,抓著文筜,想說什么,又放開來,在原地打著轉。
文筜吼道:“我若有一句虛言,我,我……叫我找不到婆家!……”嘉禾趕緊捂她的嘴,文筜一待她松開,怒了,更大聲地道:“……唔,虧我還找你商量想一道尋個法子。看來,我是找錯人了!”
她扭身就走,嘉禾以為她要找小姐,趕緊一把拽住她。她怒打著嘉禾的那只手,尖聲嚷道:“放開我!你放開我!你不信我,拉我作甚?難道非得等四姐姐的婚約真的取消了!”
范陳氏剛從井里拉了冰鎮的甜瓜上來,喜滋滋地端過來,就聽到這句話,“哐啷”,盆掉地上,水潑了一地,甜瓜碎了一個,另一個滾向拎著小花繃子的華嫣身邊,她直愣愣地看著在爭執的二人。范陳氏急急忙忙叫了一聲:“我的天啦,五小姐,你這是說的甚么夢話啊?”
文筜這人因為平素辦事太風風火火,而且有個風兒她能說出好幾個影兒來,所以周宅上下的人都不拿她說的話當回事兒,至少不是全部的話兒,只是聽過就笑。她自己就十分難過,為什么自己說底就不象四姐那樣有威信?所以現下說的是實打實的真事兒,為什么個個都不信自己?還說自己這是胡話瘋語?她很來氣,很激動,沖范彎氏又道了句:“憑什么我說的你們就當是開玩笑,就當不作數啊,人人都不拿我的話當話,氣死人了!”
范陳氏身上水還嗒嗒地滴著,濕著鞋啪嗒啪嗒地走過去,急急地追問道:“四小姐與表少爺那樣般配的人,怎會取消婚約?!五小姐,你這事兒可莫亂說啊……”
文筜窩火,瞠目而視:“我怎么亂說了!”一個人不信她,懷疑她扯謊,她哪受得了。自覺得委屈至極,叫道:“我這是親耳聽到的!不信,咱們去問四姐,當場對質,看我是胡說還是夢話!”
她剛叫完,聽到一聲“筜兒!”
眾人望過去,只見——
方太姨娘旁邊站著文箐,關氏捧了一鍋涼粥立在不遠處。
本來這些章節都想略寫的,不過親們要求沖突,要求情節,細化吧。寫得也不太好。可能真的有點虎頭蛇尾的味道了。最近心情不好,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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