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

125、龍陽之好

歷史時空

125、龍陽之好

125、龍陽之好

六月初二一早,大公子、韓嫣、衛青、李敢等人陪劉徹前往上林苑狩獵。

大公子身著郎衛的輕甲。與韓嫣并排行在隊伍前面,李敢也不遠不近的跟在后面,衛青則在劉徹的馬車左右隨之護衛。

大公子與韓嫣兩人如今是正宗的郎舅關系,加之一起輔佐劉徹的原因,關系已經十分親密。

大公子心不在焉的騎著馬,韓嫣與李敢說笑的話,他都沒聽進去。

看他滿臉的冷色,韓嫣沖他“喂”了一句,問道:“怎么一直無精打采的樣子?難道皇上又給你出什么難題了?”

大公子搖搖頭,簡單的回答說:“沒有。”

韓嫣覺得更奇怪了,追問道:“那能有什么事,把你為難成這樣?”

見他一直問,大公子只好說:“初十的時候,奶奶和二娘就要到長安了……”

韓嫣當是什么事呢,說:“招弟不是在長安嘛,有她在,一樣的。”

大公子擔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他的婚事。天知道老夫人會不會突然不顧他的想法,強行給他訂下一門親事!

他突然想起韓嫣之前也有過十分凄慘的相親經歷,便問道:“你在娶姐姐之前,是怎么拒絕韓夫人給你說的那些親事的?”

韓嫣眼神一亮。了然的說:“你原來是在擔心老夫人給你說親事啊!我當初的方法很簡單啊,先打聽我娘給我說了哪戶人家的女子,然后想辦法去見那小姐一面,告訴他我喜歡男人,不喜歡女人,這輩子也不會碰女人一下!哈哈!你也可以像我這樣說啊,保管那些小姐對你退避三舍!若你碰到個像你姐姐那樣,沒被我嚇到的女子,那就是她了!”

大公子感覺自己被韓嫣戲弄了!

韓嫣當初因為跟劉徹走的近,且被劉徹用來當擋箭牌,皇后陳嬌因此吃醋大鬧過幾場,使得眾人皆誤會他們兩個有龍陽之好,有這樣的謠言當背景,韓嫣說起那些話,那些女子自然相信。

可大公子能用這一招嗎?說了只怕也沒人信吧。

大公子捶了韓嫣一拳頭,說:“我跟你說正經的,我正為這事頭疼,你還出些餿主意!”

韓嫣笑道:“誰說是餿主意了?你看看你,從我認識你的時候開始,你就潔身自好,從不去什么舞坊歌館,也沒見你跟哪家小姐走的近,天天跟我們這些大男人在一起,都十八了,雖沒男人,但更沒女人,說你斷袖。定有人信!”

大公子不知是被他氣到了還是羞到了,臉上突然漲的通紅。

韓嫣見狀,大笑道:“你該不會被我說中了吧!”

“說中你個頭!”大公子難得暴怒一回,騎在馬上抬腳就揣了韓嫣一腳。

韓嫣急忙閃開,又牽馬騎回來,正經的說:“雖不知道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但是你自己得有個想法,然后盡快安排好,不然到最后,不等你奶奶給你說親事,只怕皇上也會插手,我都聽皇上念叨好幾次了!”

大公子倒是第一次聽說這個事,正顏問道:“皇上說什么了?”

“皇上見你車前馬后忙個不停,跟了他幾年,連個女人都沒找到,只怕別人會以為皇上如何苛待你呢!”韓嫣靠近大公子,壓低了一些聲音說:“皇上擔心有人因你的出身而有門第偏見,向我打聽,問你有沒有看上哪個公侯家的小姐,說要給你做主,哪怕是翁主也會讓你娶回家。”

大公子心中有些感動。他們作為皇上的心腹,但沒有足夠的官品和地位,平日在宮中、朝里、軍營里,受過不少苦頭。劉徹平日說話做事看起來風風火火,毫不留情,但沒想到他心情卻都明白著,很為自己人著想。

韓嫣又低聲一笑,湊到大公子旁邊低聲說:“說穿了,皇上就是用了你那些錢,心虛唄,想在他力所能及的地方賞賜、補償你。”

大公子一笑而過,揮揮手說:“為皇上辦事,豈是為了圖這些恩惠?”

為的是滔天的權利和潑天的富貴!

又說長安城中,云舒動用桑府的所有人,收拾了十來天,總算是把兩個院子收整好了。人到用時方恨少,平日大公子和她都不需要什么人服侍,現在老夫人和二夫人要來,安排起各處值班的人手時,才覺得不夠用。

初十那天天公不作美,老夫人和二夫人到長安時,又是打雷又是下雨,云舒待人迎了馬車進府后,一路直接送老夫人和二夫人到春榮樓,待兩位下車在樓中坐下之后,才帶著各處的管事給老夫人和二夫人行禮。

老夫人年紀大了,長途奔波之后,精神不濟,加之雨天。整個人顯的十分疲憊,所以在訓示了幾句話后,便由身邊的人服侍著進房休息,萬事都交給了二夫人。

二夫人許是當家當久了,比五年前顯的更加有威嚴,不過她口頭上倒也沒說什么,只吩咐安置好洛陽來的人手,收撿好她們帶來的箱籠,不要摔了、濕了等等。

云舒等人領命,自下去吩咐安排,不提。

忙碌了一天,安排好了晚飯等事,趁著老夫人和二夫人吃飯的空擋,云舒好不容易回到小池軒,吃著丹秋給她準備的飯菜。

丹秋沒到二夫人跟前去,于是好奇的問道:“這次跟二夫人來的,是哪幾個丫鬟?”

云舒回憶了一下,說:“我都不認得呢,只看到老夫人身邊有個略為熟悉一點的,好像是叫杏雨。”

這個杏雨是云舒進洛陽桑家第一天時見過的一個二等丫鬟,跟顧清的關系頗好。

丹秋神秘兮兮的跟云舒說:“云舒姐,有件事你肯定不知道!”

“哦?什么好玩的,說來聽聽!”

丹秋便壓低聲音說:“你還記得以前跟在大姑奶奶身邊的翠屏嗎?就是王大當家的二女兒。當初大姑奶奶要嫁給姑爺的時候。她想當陪嫁一起過去,卻被大姑奶奶決絕了,自那之后,翠屏就成了二夫人身邊的丫鬟,誰知……誰知她后來竟然勾引老爺,被二夫人好一頓打,看在她爹的面上才沒要她的命,最后被王家的人接回去,胡亂嫁了人!”

“啊!?”

云舒真是又驚又乍,那個翠屏還真是處處碰壁。

最初在南陽,她對大公子獻殷勤無果。跟著大小姐又被嫌棄,最后跟了二夫人,竟然會勾引老爺!她難道父子不挑,是個富貴人即可嗎?

翠屏一心貪圖富貴,卻落了個慘淡下場。不過這是因為她自己的原因造成的,也沒什么好可惜。云舒感嘆了一陣,也就不提。

吃完飯,云舒開始提筆給大公子寫信,告訴他,老夫人和二夫人已安全抵達,一切安好勿念。

剛讓大平把信送出去,就見老夫人身邊的杏雨一臉焦急的趕來,說:“云總管,老夫人在路途上受了涼,身上疼的不行,快請大夫想想辦法吧!”

是風濕吧!雷雨天最容易發作了。

云舒披上雨蓑,踏上隔水的木屐,舉著油傘,帶杏雨去聽虹水榭。

“別著急,長安里最有名的神醫,就在咱們府中,馬上就請陸先生去看老夫人!”

杏雨聽了,心中舒緩多了。

到了聽虹水榭,陸笠正在屋里給阿楚講課,聽說了老夫人的事,就背上藥箱,帶著阿楚一起往春榮樓去。

一行人到了太夫人房中,陸笠隔著屏風問了老夫人的一些癥狀,哪里疼,年輕時可有病痛史等問題。

待詢問了一番,又讓阿楚走進屏風里面,掀開老夫人的衣物,查看了疼痛的肩膀及下肢。

老夫人的肩膀喝雙腿紅腫疼痛,時而麻木,且頭沉而重,胸悶腹脹,脈象沉緩。

依以上診斷。陸先生判定老夫人是濕痹之癥,濕邪留滯于肢體、關節、肌膚之間而造成,于是開了藥方,讓人連夜去回春堂拿藥,又拿出他自制的藥酒,讓阿楚幫老夫人邊擦邊按摩。

阿楚給老夫人按了一陣子,老夫人覺得舒適多了,便夸道:“這孩子這樣小,卻這樣能干,竟然能跟神醫一樣醫病治人。”

阿楚靦腆的答到:“只懂一些粗略的東西,處處都要靠爹爹提點。”

老夫人拍拍阿楚的手說:“你還小,等學的多了,會有出息的。”

阿楚低頭笑了,陸先生卻在屏風外說:“只可惜是個女子,若是個男兒,我通身的本事,全部傳給她。”

老夫人聽到這個話,不高興的說:“可不能小看女子,我年輕的時候,有一個閨中的好姐妹,家里世代行醫,到了她這一代,偏偏就她一個獨女,到最后依然學到了衣缽,進宮做女官去了!家里時常接到宮中的賞賜,這是何等榮耀!”

阿楚垂下的眼睛里重新綻放出一些光彩,有欣喜,也有些期冀。

云舒在旁聽到這些話,心中卻替阿楚著急,去宮中做女官,給后宮看病,這種事情豈是好玩的?且不說容易被人當槍使,哪怕是規規矩矩做事,只要稍不小心弄錯一點,那可就是掉腦袋的!

給老夫人擦完藥酒,云舒送陸笠父女回聽虹水榭,路上她聽阿楚問陸笠:“爹爹,我可以進宮當醫女嗎?”

陸笠神色復雜的停下腳步,看著自己的女兒,說:“皇宮雖然是富貴之地,卻也是艱辛之地,阿楚還是不要去為好。”

阿楚不太高興的說:“可是去了那里我就能當大夫了!”

陸笠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云舒摸摸阿楚的頭,說:“你若真想當大夫,等你長大了,姐姐給你做主,一定幫你在回春堂當上坐診的大夫。那個皇宮,就不要去了,去了那里,阿楚可就再也見不到你爹爹,也見不到吳嬸娘、三福,還有我了。”

阿楚滿臉失望的說:“真的見不到嗎?那我再想想……”

云舒從來不愿意強迫小孩子的意志,便讓她自己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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