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

149、平陽侯

149、平陽侯

149、平陽侯

吳嬸娘看到大公子來,熱情的要給他做飯吃,但聽說大公子和云舒在白云觀吃過飯了,才停止忙乎,帶著孩子們下去午休了。

大公子環視了一周,見屋里該添置的東西都添置的差不多,而且檔次也不低,想來云舒置辦新家花了不少銀子,于是說:“你現在空閑在家,沒有銀子上的進項,如果有什么困難,一定要跟我說,知道嗎?”

云舒現在的財力雖比不上桑家的一星半點,但短期內過日子絕對是沒問題的,她跟大公子說笑道:“誰說我沒有進項?馬六在河曲的馬場,可有我的份子,他每隔幾個月就要來給我送一趟銀子的。”

提起馬場的事,大公子正好記起一事,說道:“為了明年跟匈奴的一戰,軍中就要開始大規模購馬了,不過現在賣不出好價錢,你讓馬六明年春夏時節再出手,現在銀子如果能夠周轉,只管囤養著。”

朝中有人就是好,云舒嘿嘿一笑,問道:“大公子這算不算中飽私囊啊?”

大公子嘿嘿笑道:“那我以后不跟你說了。”

其實不用大公子說,云舒也知道戰爭的時間,以及售馬的時機,但為了大公子的面子,她裝出十分依仗的樣子,求道:“千萬別,大公子的一句話值千金,我就靠著這吃飯呢!”

知道云舒生活無憂,大公子也沒什么好擔心的。

兩人說說笑笑一陣,大公子準備回去了,云舒才送大公子出門,就見到一個乞丐模樣的人拿著一個分辨不出顏色的破木碗,一面靠近一面念叨著:“公子、小姐行行好吧,行行好……”

云舒看著乞丐可憐,從荷包里拿出些銅板丟在了碗里,乞丐欣喜若狂,跪下磕了幾個頭之后,抱著碗蹣跚的跑向街上買吃食去了。

大公子看著乞丐的背影,感嘆道:“黃河水患,不少難民流離失所,最近長安里的難民也多了起來。”

云舒并未察覺到,現在聽大公子這樣一說,才發現街上的乞丐真的比以往多了。

古代沒有什么水利設施,夏天的豐水季節發水災十分常見,黃河兩岸時不時就會受難。

大公子又說:“平陽侯受命去修河堤,希望情況能有所好轉吧。”

平陽侯是平陽長公主的駙馬,云舒聽見這個名字,微愣,問道:“平陽公主懷著孩子,皇上怎么會派平陽侯去修河堤?”

大公子擺頭一笑,說:“修河堤雖是件苦差,但也是件肥差,平陽公主深知其中的門道,為了給平陽侯爭取這個差事,她頗費了些工夫。”

云舒聽完也擺了擺頭,尋常小女人都希望丈夫在自己懷孕時在家陪自己,但平陽公主不愧是有野心有手段的女子,為了利益根本不在乎這些溫存細節。

顧清已把大公子的馬牽來,大公子翻身上馬,叮囑道:“城內流民多,不安定,你最近出門記得叫上墨清,門也要鎖好。”

云舒嘻嘻笑著跟大公子揮手告別。

她回到屋里,總覺得有點東西沒想起來,她思來想去,忽然一下子茅塞頓開,記起關于平陽侯的一些事!

歷史上,平陽公主的駙馬平陽侯曹壽死的很早,據說就是死在黃河上的,這次平陽侯去黃河治水災,說不定就是這一劫!

云舒知道的不全面,并不確定是不是這一次,而且就算她告訴平陽公主,平陽公主也不會相信她,更何況這是曹壽的劫數,云舒咬了咬牙,把這件事情壓在了心底。

想起每個人的劫數,云舒就想起韓嫣。

韓嫣原本跟江都王在去上林苑的路上有一場爭執,此事是韓嫣喪命的導火索。但現在一個多月過去了,云舒并沒有聽到韓嫣與江都王的任何不愉快,看來是讓云舒給化解掉了。

她本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有想到真的做到了,想到這里,她就不由得高興,難道說,卓成沒有能夠改變歷史,她卻可以?!

為了送平陽侯遠行,平陽公主特地把劉徹請到家中赴宴。這種小宴,劉徹本不想去,但是平陽公主親自來請,他也只好抽空參加。

晚宴結束時,平陽公主將劉徹帶入內房,小聲說道:“徹兒,姐姐把你從宮中請出來,是有要事要跟你說。宮中隔墻有耳,這件事不論是母后還是皇后知道了,都不好辦。”

劉徹晚宴時喝了幾盅酒,微醺問道:“姐姐要說之事時什么?直接說吧。”

平陽公主湊在劉徹耳邊說:“前幾日,有人看到劉陵和舅舅在白云觀私會,這事你可得管管啊!”

劉徹一個激靈,清醒了許多,他頗驚訝的問:“姐姐聽誰說的?這不可能,他們怎么會私會?”

平陽公主見他不信,添油加醋的說道:“徹兒,姐姐這回可沒騙你,他們兩人在白云寺被人捉奸在床,哪兒會有錯?”

劉徹臉色陰沉了下來,問道:“此事若是真的,就是宗室丑聞,若有人造假,姐姐可知道后果?”

平陽語重心長的說:“我又何嘗不知道嚴重性?所以我才把你喊道這里來說!撞到他們私會的人是蔚兒,那孩子你還不知道?膽子小的不得了,怎么會撒謊?而且我擔心劉陵和丞相為難蔚兒,這幾天一直不準她見人,她自己也嚇的不行。”

“是她?”劉徹問道:“她怎么去了白云觀?”

劉蔚被大公子當面拒絕,讓她覺得很傷自尊,所以她跟大公子見面的事情并沒有告訴平陽公主,只說她是去給平陽公主和肚子里的孩子祈福去了。

“她去白云觀為我祈福,聽人說劉陵也在,蔚兒一向跟劉陵比較親,就想去見她,誰知進了房,卻看到了那般骯臟之事。”

平陽公主按照劉蔚告訴她的話轉告給了劉徹,劉徹漸漸相信了此事,一邊是堂妹,一邊是舅舅,氣的他兩圈緊握,指關節“咔咔”作響。

平陽公主在旁勸道:“徹兒,你跟劉陵都是大人了,再不可像兒時那般親近。她在外的名聲一直不好,若此事再傳出去,恐怕連你的名聲也玷污了。而且,劉陵不留在封地,長期留在長安是為什么?她跟舅舅親近,難道會是因為男女之情?這些事情不用姐姐多說,你也得有數啊。”

劉徹已全無酒意,平陽公主說完之后,他飽含怒意的說:“此事朕知道了,朕會處理的。姐姐不要再對其他人提起,蔚兒也趕緊找人嫁了吧,不要再拖了。”

說完,不待平陽公主回話,劉徹已大步流星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