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丫鬟

157、別君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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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157、別君卿

小說:

羽外化仙

157、別君卿

李敢、大平和胡壯三人面面相覷,劍拔弩張的對峙著,云舒從中斡旋說道:“李校尉并沒有對我不敬,他只是說我進去這種地方不合適。你們別這樣,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出去吧!”

周圍是霓裳館的伙計們正在清掃“戰場”,幾人在云舒的催促下來到通樂大街上。

好不容易解開這一場誤會之后,云舒問大平:“你剛剛去哪了?霓裳館里突然打起架來,我生怕你跟胡壯受傷,你們讓我好找!”

大平抓抓頭,抱歉的說:“我跟胡壯原本勸架來著,后來看情況不受控制,就從后面溜出去叫兄弟來鎮場子,可是回來的時候,現人已經都散了。”

云舒不由的搖搖頭,說:“以后打架的事你們少摻和。”

而后,她又把找車夫的事情給胡壯說了。

胡壯滿口應承道:“云姐放心,這事就包在我身上,我給你選幾個好的,明天一早帶過去讓你挑,哪還用你跟著我到處看人,你回家等我的信兒吧!”

李敢一直不遠不近的站在旁邊,聽著他們的對話,不由得挑了挑眉頭。

在云舒回家的路上,李敢趕上去,拉住云舒問道:“你要離開長安?”

大平蹭的一下躥出來,捉住李敢的手腕說:“松手!”

李敢轉頭瞪著大平,說:“你到一旁去,我跟你姐姐說幾句話。”

大平拿看敵人的眼光看著李敢,說:“松開你的手,拉拉扯扯算什么?想跟云舒姐說話,也得她愿意!”

李敢見云舒也瞪著他,只好松開了手。

但大平跟李敢還對峙著,云舒沒辦法,只得對大平說:“我跟他聊兩句,你別走遠了。”

云舒既然已經這樣說,大平只好不情不愿的“嗯”了一聲。

在大平頗不放心的退后了幾步后,李敢和云舒并排往凌波巷走去,李敢開口說:“之前聽說你跟桑弘羊要分開了,沒想到你這么快就要離開長安。為什么呢?即是跟桑弘羊分開了,你也可以留在長安啊!”

云舒跟大公子之間的事,她覺得沒必要解釋給外人聽,只對李敢草草的說:“我要南下做點生意,離開長安跟大公子無關。”

李敢不信,篤定的說:“騙人,是不是桑家逼你離開?別怕,你只管留在長安,我看誰敢趕你走!”

李敢這樣護著云舒,讓云舒哭笑不得。

“李校尉,你何必如此?我是自愿離開長安的,而且我真的有事要南下。”

李敢只當云舒死撐著不肯承認是桑家欺負她,但也不逼她,突然換了語氣,頗為小心的試探道:“那你什么時候離開?離開之前來我家做客好不好?上次我爹在宣室殿見到你后,一直問起你,他想再見見你。”

云舒淡笑一下,李敢打的什么主意,她心里再明白不過。

“承蒙老將軍看得上我,只是我這幾天忙的厲害,等我空閑下來,定然登門問候老將軍。”

李敢心中欣喜,沒想到搬出他父親之后,云舒答應的這么痛快!

“那說定了,我等著你!”

得了承諾后,李敢高高興興的離開,大平卻撅著嘴問道:“云姐姐,你真的要去他家啊?他一看就沒安好心……”

云舒悠哉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說:“我說我空閑下來會去拜訪,什么時候會閑下來,我也不知道呢……”

大平樂了,云舒原來又在忽悠人,給李敢開了個白條!

翌日,胡壯帶了三個車夫來見云舒,云舒見他們都是身體扎實的中年人,看著都挺踏實,在問了些基本情況后,云舒選了其中的一個姓毛的鰥夫做車夫。

她這次請車夫出的價錢很高,另外兩個沒被選上的車夫心有不甘,還想爭取一下,云舒解釋道:“我這次南下,短則一年,長則兩三年,你們二人上有老人、下有妻小,長期在外,會心有牽掛,家里若有事也照顧不到,對你對我都不太好。毛大叔孤身一人,唯有一個已經出嫁的女兒,身心皆無牽掛,我還是請他吧。”

云舒既然如此說了,另兩人也無話好說,毛大叔得了報酬豐厚的差事,歡喜的不得了。

車夫也選好了,云舒便定下日子,決定八月十二這天出,便讓大平給大公子送了個信。

十二日清晨,天微微亮,凌波巷的眾人就已起床,開始往馬車上裝東西。云舒一邊清點著包袱和箱子的數量,一邊聽吳嬸娘在旁邊不停的叮囑。

云舒安慰又安慰,說:“我會時常讓人捎信回來的,墨大哥武藝高強,我們一定會平安回來。你跟吳大叔在這里安心過日子,照顧好虎妞、小順和三福,我留下的那些錢你們只管用,若遇到了什么困難,只管找大公子去,他不會不管你們的!”

云舒又讓大平停下手中的活,跟自己爹媽告別去。

大平不是矯情的人,不知道說什么,只說了句:“娘,我跟胡壯說了,他跟兄弟們會幫我照看你們的,你就把他當自己兒子一般使,別客氣。”

吳嬸娘捶了大平一下,說:“我自己又不是沒兒子,要別人的兒子做什么,只是你這個不孝的……”

吳嬸娘剩下的話沒敢往深處說,大平總是跟著云舒東奔西跑,不能在老人面前孝順,她怕云舒聽了多想。

東西收拾好了,毛大叔就載著眾人像城門駛去。吳嬸娘和吳大叔想再送送他們,但被云舒勸了回去。

來到長安城門下時,大公子的馬車已經在路旁等著了。他孑然傲立的身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挺拔,卻讓云舒覺得非常孤寂。

可能是馬上要分別了,云舒心中有點傷感,下車前,她臉上強行扯開一抹笑容,對靜立等候他的大公子說:“早晨露水重,大公子該披件披風才是。”

大公子看著云舒,眼光幽深,開口時忍不住嘆息道:“你走之后,我身邊連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了……”

云舒主動拉起他的手,說:“咱們又不是沒分開過,之前五年都沒事,現在不過是兩年。”

大公子忍不住擁住她,說:“此一時彼一時,不一樣了,現在的兩年豈能比小時候的五年……”

聽著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云舒臉漸漸紅了。

因有旁人,云舒不讓大公子抱太久,輕輕把他推開。

大公子捉住云舒的手,從懷里掏出一把白色半透明、帶綠色紋路的玉梳,放在云舒的手心。

半圓形的玉梳帶著大公子的體溫,暖暖的。

“好好收著,每天早上起床梳頭,第一件事就是要想我,嗯?”

云舒紅著臉收起玉梳,點頭說:“嗯,會想的。”

云舒看看身后的馬車,說:“時間不早了,我該出了。”

大公子默默的把她送上馬車,看向坐在車轅上的墨清,拱手說:“云舒的安危,就拜托給你了。”

墨清沉默的回拱了一下,雖未言語,但堅定而自信的表情讓大公子很放心。

云舒從馬車里挑開窗簾,對大公子說:“大公子回去吧,你還要趕著進宮,別送了。”

大公子不舍的點點頭,揮著手看著云舒的馬車駛向洞開的長安城門。

當云舒消失在晨色中時,大公子依然站在路上看著城門,手中似乎還留著云舒的溫度。

顧清過來安慰道:“公子,云舒有能力照顧好自己的,又有墨大俠保護她,想來不會有事,您放心吧。”

大公子嘆息道:“顧清,你大概不知道,把自己的女人拜托給其他男人,是多么讓人難過的一件事……”

說完這句話,大公子轉身上了馬車,卻讓顧清了半天愣。他由衷的感嘆道,大公子果然長大了,說的話他已不太能理解了……

云舒離開長安的消息傳到桑家,桑老爺手中握著兩顆嬰兒拳頭大小的玉珠來回轉動,嘆了口氣說:“我桑某人這輩子還沒有這般算計欺負過小女子,哎,去跟老夫人說,弘兒的婚事可以準備起來了……”

韓管事在旁躬身說:“老爺不必自責,為了桑家的榮辱興衰,您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桑老爺背過身沒有說話,韓管事默默的退了出去,往內院走去。

李敢在家等了四五日,日日都要問門房,是否有叫云舒的人前來拜訪,但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沒有,不由得讓他十分沮喪。

這日他終于忍不住了,一大早跑去凌波巷找云舒,敲了半天門,是個十多歲的小女孩開的門,那女孩兒撲扇著眼睛問道:“你找誰?”

李敢問道:“云舒在家嗎?我找她。”

女孩兒回道:“云姐姐昨天一早就走了,要好久好久才會回來。”

李敢瞪著眼睛大聲問道:“什么?已經走了?”

巨大的嗓門驚動了屋內的吳嬸娘,吳嬸娘提聲問道:“三福,是誰?”

李敢用力的捶了一下門框,口中低罵了一句:“可惡!”而后轉身而去。

他這一拳捶的不輕,把三福嚇的趕緊把門堵上。等吳嬸娘再開門看是誰時,巷子里早已沒有人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