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時空
169、問詢
169、問詢
秋日的陽光明媚,碧空如洗。
墨清站在云舒房外,聽著房里隱約傳出的水聲,長長的舒一口氣,仿佛想把心中的沉悶和焦急都吐出一般。他抱著雙臂,太陽曬得他連心也暖陽陽的。抬頭瞇眼看著萬里晴空,不由得感嘆道——平安真好
云舒清洗干凈,換了干凈衣服后出來,臉上掩飾不住驚喜,問道:“墨大哥,你被放出來了?”
陽光下,云舒的臉龐光潔白凈,如果不是微腫的臉頰和青黑的眼眶,根本看不出來她剛剛從虎口脫險。
墨清點點頭,說:“嗯,聽說你失蹤了,太子放我出來,讓我跟縣吏一起去找你。”
云舒聞言,心中對劉爽的怨念微微平復了一些,不過依然擔心的問道:“不會找到了我又把你關回去吧?”
墨清也不知道太子會怎樣做,所以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目光落到她的臉上,皺眉問道:“你的臉,怎么回事?”
她昨晚被楊二抽了一巴掌,那個莽漢喝醉酒力氣特別大,以至于云舒的臉后來腫了起來。
云舒抬手捂住紅腫的地方,裝作沒事一樣說:“沒什么大礙,墨大哥別擔心。我們去見太子吧,他還等著我們。”
“等等……”墨清從懷里取出玉梳,把梳子還給云舒說:“這個好好收著。”
云舒原以為梳子丟了,沒想到被墨清找到了她這才細致的觀察起墨清,他靜然無波的眼睛里,多了一些血絲,明顯沒休息好,看來找她費了不少心力。
接過玉梳,云舒不知道該怎么說感謝的話,只好依舊用笑容來表達自己心中的感激。
收起玉梳,云舒回房牽上默默,三人一起出門去。
走到半路,就有侍衛攔住他們,對云舒說:“云姑娘,太子殿下有請。”
云舒說:“我們正要去見太子殿下。”
侍衛看看墨清,說:“太子殿下要單獨見云姑娘。”
云舒低頭想想,對墨清說:“墨大哥,你先去縣衙等我一會兒,我見了太子殿下,就來找你。”
墨清看了看她,點了點頭。
云舒又對侍衛說:“默默這個孩子認生,離不開我,我帶著他一起去見殿下吧。”
侍衛看看她手上牽的小孩子,想了想,應該沒什么事,就帶他們去了。
墨清站在街上看著云舒的背影,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他再也不放心云舒跟著陌生人走了。
云舒來到太子的房間時,太子正在跟什么人說話,稍等了一會兒,就有人領她進去。
劉爽見到云舒之后,直截了當的說:“找你的縣吏,在山里發現了一具尸體,是被人從脖子后面砍死的,旁邊有你衣服上的碎布,那個人,是綁架你的劫匪吧?”
云舒點點頭,心里開始緊張,劉爽是要問綁匪的死因吧?
果然,劉爽問道:“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訴我。”
云舒鎮定了一下,死的是犯人,而且還是在她差點被侵犯的情況下被殺死的,就算說出是他們殺的,應該也不會有什么事。
于是,云舒回憶道:“昨天上午,那個人到茶莊找到我,騙我說找到了茶樹,帶我進山辨認,于是我就帶著丹秋跟他一起進山,誰料他在途中把丹秋推下山坡,而后把我綁架回家……”
整件事情緩緩道來,說到楊二想要冒犯她的時候,云舒有點難以啟齒,但從她的神態以及衣服碎片,劉爽已猜到了發生了什么事。
云舒尷尬的說:“他若是要銀子也就罷了,可是他晚上突然獸性大發,我嚇壞了,情急之下,從角落里撿起斧子就把他砍死了……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正當防衛……”
劉爽聽到她最后的結論,不由得抬眼看看她。雖然云舒口口聲聲說是她殺了劫匪,可是劉爽并不這樣認為。
姑且不說劫匪怎么會在關人質的地方放一把斧頭,單說劫匪的致命傷口,就知道絕不是云舒下的手,分明是有人趁其不備從后面下的手。
可是云舒為什么不說實話,反而要把這種事攬上身?是因為真正的兇手救了她,她想報恩嗎?
劉爽盯著云舒思索了一陣,這種眼神讓云舒十分不安。
突然,劉爽指著站在云舒身邊的默默問道:“這個孩子是怎么回事?”
云舒不自覺的將默默擋在身后,說:“這是我逃出來時,在山里撿到的孩子,跟這件事情沒關系。”
劉爽記得這個孩子最開始出現時,身上也是有血跡的。
可是他看這個孩子瘦弱的如同小貓,實在不覺得他會是兇手,只猜測他會不會跟真正的兇手有什么聯系。
云舒見劉爽一直不信的樣子,焦急的說:“太子殿下,我說的都是真的。那個劫匪是我殺的,可是我是正當防衛,并不是有意的。”
劉爽起身,淡淡的說了句:“嗯,我知道了,跟我來。”
云舒跟著劉爽向外走,是去縣衙的路。
走在路上,云舒越走越慢,劉爽回頭譏諷了一句:“怎么,要去縣衙就怕了?”
云舒頓時鼓起勇氣,說:“誰怕了?那個綁匪死有余辜,縣令大人英明,他一定會理解我的正當防衛”
劉爽笑笑,轉頭繼續走。
待他們到達那里時,大廳的正中央躺著一具尸體,縣令和幾個縣吏正在旁邊,見劉爽來了,忙迎上來。
云舒的眼睛盯著地上的尸體,雖然尸體被白麻布蓋著,但是她的第一反應就是把默默擋在自己的身后。
默默的小手揪著云舒的裙擺,臉上沒有神色。
劉爽指著尸體堆云舒,問道:“云舒,你看看這個人是不是綁架你的劫匪?”
云舒上前看了一眼,白布下那張青色的臉上,睜著一雙外凸的大眼睛,看的云舒格外心驚。
她點點頭,說:“回太子殿下,是這個人。”
劉爽點點頭說:“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云舒滿臉詫異的看著劉爽,幾乎不敢相信她聽到的話,這就讓回去了?難道不要審問調查她嗎?
見云舒瞪眼看著他,劉爽回望過去,說:“怎么?還有事?”
“沒……”云舒底氣不足。
在劉爽面前逞強認罪,說起來簡單,但是到了縣衙,看到尸體,云舒心中止不住的害怕,也不敢想萬一縣令真的把她當殺人犯查辦會是怎么個樣子。
現在劉爽讓她走,她仿佛得到特赦令一般,拉著默默匆匆撤退。
在縣衙門口,墨清現身等著她。
云舒想去看丹秋,在前往的路上,她一直都很不安,墨清突然開口,說:“聽縣吏們說,這個綁匪之前殺死了自己的妻子,這次將丹秋推下山,又綁架你,這種人罪大惡極、死有余辜,你不必憂心,不會有事的。”
墨清的關懷讓云舒心里好受多了,她覺得自己不應該讓身邊的人為她擔憂,于是笑著仰起頭說:“嗯,一定沒事的”
來到丹秋養傷的房中,毛大叔正在旁邊照顧她,見云舒等人來了,毛大叔喜出望外的說:“姑娘,你平安無事就好,快來看看丹秋,她醒了之后就一直吵著要去找你,我說你找著了,她偏不信”
云舒疾步走向房內,看到丹秋頭上和腿上都裹著傷布,臉上還有樹枝的劃傷,云舒就紅著眼眶撲了過去。
兩人抱作一團,云舒自責的說道:“都是我不好,讓你遭險,把你害成這個樣子”
丹秋也哭著說:“云舒姐,你沒事就好了,嚇是我了”
看她們哭的稀里嘩啦,墨清和毛大叔退了出去,讓這兩姐妹好說說話。
兩人說了一陣之后,云舒擦著眼淚問道:“都傷了哪?疼的厲害嗎?”
丹秋搖頭說:“頭碰到了石子,擦破了,腳也扭了一下,沒什么大礙的。”
云舒看到白色裹傷布里的血跡,就知道丹秋是在安慰她。
聽墨清說,丹秋是半夜在街上被人發現的,后來因力竭一直昏迷到現在。云舒難以想象丹秋跌下山坡后,從山里爬到街上,是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氣。
想到這里,云舒就心疼的說:“好妹妹,讓你受苦了”
丹秋破涕為笑,說:“只要都活著就好。”
在丹秋傷勢稍稍好了一點之后,云舒把丹秋接回驛站,親自照顧。
另外,因劉爽沒有對云舒提起墨清的處理結果,所以云舒默認為劉爽已經放過了墨清,不再追究。
她之前跟劉爽約定的準備茶葉的五天時間眨眼就到了,云舒以為已經沒有這回事了,誰料劉爽卻讓劉陵替她找上門來了。
云舒聽到劉陵說她是來討茶葉的,驚訝極了,吶吶的說:“翁主,我看太子把墨大哥放出來了,以為這件事情就此作罷呢……”
劉陵掩嘴笑道:“我十六哥是個很記仇的人,你大哥打了他,他怎么可能就此作罷?放他出來,也只是為了找你罷了,茶葉,他還是會要的。”
云舒苦惱的想到,這男人太小氣了吧
“可是三十盒茶葉,我現在一時真的拿不出來,我妹妹現在有傷,我走不開。翁主幫我求求情,讓太子再寬限些時候吧”
劉陵眼中似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說:“這件事我可不能做主,你得去找我十六哥商量。”
在這件事上,云舒一直處于弱勢和被動的狀態,她拿劉爽沒辦法,只好點點頭,準備再抽時間去跟劉爽談談,以確保他不再追究墨清打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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